落云谣-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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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离接到南境传回来的信报后一直惴惴不安,虽然之前楚云舒早已言明大婚事期间司家和风云楼的所有事物全由他来做主,但是他如今手握着这份密件左思右想还是不能耽误,迫不得已他亲自到霏晗阁来见楚云舒。
楚云舒心情尚好在花园的水榭中支了一张小桌,煮了上好栖梧山泉水准备泡上一壶雪顶含翠慢慢品,小火炉煮着泉水,红彤彤的炭火不是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黍离站在水榭前的走廊中,望着怡然自得的楚云舒,右手紧紧握着左手腕,因为用力过大将白皙的手腕抓出来了一道道的血痕,迟疑了一下转身欲走,耳边听到楚云舒的声音:“来都来了,不进来坐坐,失礼了吧!”
黍离挑眼看了下云舒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迈着步子从他身边绕过去,背对着他临湖而立,今日是云舒大婚的第二日,将那些往事翻出来于他来说是多么残忍,可背后的事情又岂是儿女私情可以耽搁的。
云舒将手中的茶具摆放好,坐直了身子,黍离的性子他十分了解,如果不是遇到什么不能决断的大事他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要求见自己,而他不能决断的大事无外乎是关于他或玉落的事情,想到此处淡淡的说:“查到什么就说就是,我受的住。”
“你可知玉落和褰裳曾经有一个孩子?”
黍离的声音并不大,但云舒听得却异常清晰,仿佛有人伏在他耳边续足了力气将每个字喊给他听,又像有人将他的心从胸口掏出用锋利的匕首一笔一划的将这个事实刻了进去。
云舒的脸色瞬间白了,缓慢的将身体向前挪动,双手紧紧握着桌案的边沿低声答道:“嗯!当日我救她回来时太医层说过她生产时伤了根基,所以才会一战而力虚。”
“那个孩子是在妄生谷祭天中丧命的,褰裳也是那一日死的,至今没人见过他们的尸体,当时你就在南境,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现在被我们查到绝不寻常!”
“我到的时候祭坛之上已经没有活口了,我没有见到褰裳,也没发现那里有任何孩子的痕迹。”云舒起身走到黍离身边,望着这汪人工湖泊和对岸的玉石台阶,悲伤的说:“我当时跳下悬崖去寻她,便进入了幻境,至今那湖底的一幕仍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此事我们暂且不讲,不久前皇帝又派了不少人马暗中前往安宿,看样子他心意已决,只怕战火即将燃起!”
“陛下在龙丘霈的身上闻到了碧玉天仙草的味道,韵妃和先皇的死因是陛下无法逃开的魔障,而有人刻意将这件事放大后呈现在陛下面前,于此我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云舒伸出手在虚空中描摹着对面的玉阶不禁苦笑:“这凤里城中除了那个神秘的用毒高手,能让人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坏了嗅觉的除了玉落我还真的想不到有别人呢。”
“如果玉落的本意真在此,你又当如何?”
“是陛下意在安宿,我也无能为力!”
“那我回去准备了。”黍离出了霏晗阁坐进自己的马车,心中的烦躁之感去挥之不去,他为玉落的遭遇而难过,但对她如今的做法无法认同,如果按云舒之意,玉落挑拨玄珩和龙丘霈之间的关系是为了除去安宿,稳定南境局势,那么这样所付出的代价决计不是她一个人可以承担的。
入夜十分竟然起了风,吹剥着树上的绿叶发出莎啦啦的响声,黍离处理完风云楼的事情后顿觉身心俱疲,自己提了一盏灯笼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虽身为管事他却住的十分寒酸,风云楼后面的一所简单小院,两间低矮的瓦房。
黍离推开房门,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房中的灯点着,一阵邪风吹过将他手中的火折子和面前的灯一齐扑灭,房中只剩下一只微弱的灯笼,借着昏黄的光,他隐约看着自己的床榻上坐着一个女子,远远的让人看不清楚长相。
黍离将火折子揣回怀中,摸着黑顺势坐在桌前,淡淡的说:“你来了。”
“我是该叫你玄黍还是叫你表哥呢?”
“我叫黍离,风云楼的管事。”
“你是风云楼的管事,楚云舒的幕僚!”玉落起身走到黍离面前,缓缓的弯下腰对上黍离平静淡漠的眼睛:“你还是北荒长公主的嫡子,当今皇帝的三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夜深人静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还请”
“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吗?你们一直在南境查我,今天收到消息了吧?”玉落盈盈一笑坐到黍离对面:“我要除掉安宿报仇不假,但本质上想要这么做的是陛下,我不过是顺承了他的心意而已,我私下里对龙丘霈的小动作陛下是清楚的!”
“玉落你收手吧,战事一起必将生灵涂炭,不仅是安宿和大历,势必也会影响到你要保护的南境,若你要报仇我和云舒可以帮你想其他的办法,没有必要伤害那么多人!”
“当年安宿挑拨大历和北荒开战的时候何曾想过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我北荒一组基近灭族,剩下的人也被赶到雪原受苦,而你的母亲被迫在泗海的城墙上*而亡,你竟然在为你的仇人求情?”
“死去的亡魂已经无法复生,我们有何必再造杀孽呢?”
“我不过是皇家的武器从没有想杀任何人,想杀人的是我的主子,而我想要的不过是主人的一个恩典而已!”
“你要”黍离震惊的向后退了,一不留神从椅子上跌了下来,玉落伸出双手将他扶住,拉了起来。
“我会让陛下赦免荔菲一组,而你将是被释放的北荒族人中的某一个,我希望你能带着他们回到泗海城,安居乐业!”
“你疯了吗?即便他能如你心愿,他也会杀了你以绝后患!”
“我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定然不会,如果你愿意帮我,即便我死了我荔菲一组也不会就此灭亡。”玉落莞尔一笑,围着黍离绕了两圈站在他的身后冷冷的说:“若你不同意,那你就只是我的棋子,毕竟三皇子的名头也是可以用一下的。”
“我也想为龙阴山外的荔菲族人做些事情,但你现在的做法我不敢苟同!”
“因为我们别无他法,若玄珩想要赦免北荒他早做了,如今我只能和他交易,我不希望同你势如水火,毕竟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好自为之吧!”玉落冷哼一声迈出黍离的房门,轻轻跃上房梁消失在浓浓的夜色当中。
房门仍旧大开着,桌上灯笼中的烛火早已经燃尽,漆黑的夜中黍离静默的如一尊石像,任凭灌入房内的风吹打。
人生的轨迹就像一个圆,看不到起点亦找不到重点,可有些事情也许冥冥中早有定数,起点亦是重点,重点亦是起点,兜兜转转总是无法改变这样的轨迹。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相处之道 一()
整整一晚云舒始终提不起丝毫兴致,脑中不停的回想起玉落和褰裳之间的种种过往,心中竟像打翻了五味瓶般难以言明,想要的留不住,想放的仍旧执着。
周敬昶看他一副恹恹的样子大抵将他的心事猜到了七八分,对着他一顿的挤眉弄眼,云舒只是木讷的看着,周敬昶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楚云舒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难得一见。
周敬昶哄着大家前往他的府上听曲,大家多少也看出了楚云舒的心不在焉,遂应了周敬昶的提议,临行前周敬昶搂着楚云舒的肩膀说:“你心里不要顾及那么多,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以后你一心一意对她好就是了,她又不是石头总会被感动的!”
楚云舒对周敬昶微微一笑,轻声道:“兄弟,谢谢你!”
周敬昶松开楚云舒的肩膀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追赶即将消失在路尽头的同伴们,转过街的拐角突然露出一颗脑袋大声对着楚云舒喊:“爱没有对或错,也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爱就是爱了,唯心足矣!”
“唯心足矣”云舒低头浅笑,心中的不快似乎烟消云散一般,快步走回别院将厨房中的点心挑着样子的包好装进食盒中,牵了一匹快马,扬鞭奔向楚府。
合鸣穿着一身黑袍手中拎着一个木箱走到楚府霏晗阁门前,对着竹渲和鸾凤欠身行礼后轻声说:“我来取回堂主大人批改的公文,还请两位姐姐通报。”
竹渲微微一笑走到合鸣身边伸手想要接过她手中的盒子,合鸣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躲过了竹渲的手,满含歉意的对她说:“我还要进去收堂主的公文,盒子是要带进去的,还望姐姐见谅!”
鸾凤急忙叩门十分恭谨的对着房内禀报:“堂主,合鸣来取公文了,是否让她进来!”
“嗯!”
鸾凤回身对着合鸣一笑催促道:“快进去吧,顺便帮我们看看堂主是否还生气,要不要用晚膳。”合鸣点点头拎着木箱子推门进了房门。
房门被关上的时候竹渲透过门缝看到玉落背对着门,坐在桌前握着笔十分安静的批改公文,这一幕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却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抬头对上鸾凤坦然的眼神只得尴尬的笑了声,转过头看向别处。
楚云舒提着食盒进院时,竹渲第一个发现了他,两步就跑到了他身侧,小声的说:“家主走后夫人一直未出来,魂堂的合鸣给夫人送了些公文,刚刚过来取,现在还未出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云舒两步走到门前对着鸾凤说:“你也下去吧!”鸾凤行了一个常礼后没做任何停留从楚云舒身边姗姗而过。
“小落,我给你带了些点心。”云舒随着声音的落下将门缓缓推开,玉落正坐在桌前看公文,听到动静侧头撇了他一眼,又将头转回去继续看,合鸣见到楚云舒只是简单的点了一下头,转过身继续盯着玉落。
“你没吃晚膳吧,吃点东西再看吧!”云舒将桌上的公文往合鸣那边挪了一点,将食盒中的点心一样样的取出来摆在桌上,随后拿出一只小碟子放在玉落面前,又架上了一双筷子。
见玉落没有理会,云舒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玉落边上,夹起了一块牛乳糕送到玉落面前暖声道:“夫人用些点心,不然一会没有体力再昏倒该如何是好呢?”
玉落没有明白云舒的意思抬头看着他,身体先后仰了些,将将躲过了那块高点疑惑的问:“什么昏倒?”
“夫人竟如此健忘?这月朗星稀你我夫妻二人能有何事啊。”楚云舒狡黠的一笑将牛乳糕往玉落的嘴边送去:“快吃,一会为夫和你还有正事要做!”
“你”玉落一张嘴,云舒迅速将牛乳膏塞进了她的嘴中,点心十分软甜,入口即化,但玉落口中却尝不到半分滋味,一腔怒气还未来得及发作,云舒将剩下的点心放回盘中,伸手在她的嘴角一抹将她唇边的牛乳摸下,云舒看着被染白的指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道:“好甜!”
“你”玉落怒不可遏,侧头对着合鸣吼道:“你回去吧,明天再来取!”
合鸣点点头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闪身出了房间一溜烟就消失在了霏晗阁,偌大的院中没有一个伺候的侍女,大开着的房门中一对男女相对而坐。
玉落本要在合鸣离开后发怒,但是隔了这一会后心中的怒意渐消,她瞪了一眼楚云舒起身往内室走,进门后将外袍脱了只着着一身里衣,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