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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流氓心理学:阴山入梦惊魂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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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忽悠你啊。”她正色道,“你说的这种可能虽然挺扯淡,但我也不知道原因,当然不能否定。

    “别逗我了!”我装作生气,“你跟老康合谋跑出来,怎么可能不知道原因?”

    “谁跟你说我和合谋跑出来的?”她笑得有点阴险,“我承认了么?那都是你脑补出来的,我倒是想纠正来着,你跟我耍脾气甩脸色把话岔开了,难道怪我喽?”

    这不是蛮不讲理嘛!我想据理力争,突然想到我爹每次被我妈拎着擀面杖追得到处跑,基本上都是仗着牙尖嘴利把我妈说的气急败坏的结果。眼前这位姑娘的身手比我妈强很多,还是别自寻晦气了。于是悬崖勒马,抬起双手学着古人的模样深施一礼。

    “请先生教我。”我恭恭敬敬地说。

    我这态度显然让佘颖很受用,她抿起嘴哼了一声,讲起了我和她分别后的经过:

    她从石壁小路爬上去,推开那扇石门后,发现上边是一个陡坡。好不容易爬上去,奋力推开头顶的石板,发现自己到了饵庙。她步行了很久,回到营地见了崔老二,告诉他赶紧去地宫救老康出来。崔老二虽然对饵庙甚为忌惮,但听到大哥有难,稍作犹豫便带了一票人,把几乎虚脱的佘颖放在马车上,浩浩荡荡地向饵庙进发。

    到了饵庙后,大家惊讶地发现它竟然塌了半边,佘颖更是吃惊不小,因为她离开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崔老二救人心切,没有在意此时,何况塌了半边里边不那么漆黑,反倒可以壮胆。他带了七个身手好且可靠的手下,让佘颖带路,从石壁上重新滑到了封水湖边。

    到了湖边,佘颖更是大吃一惊。明明昏倒在念苍生大殿的老康,不知为何却躺在湖边。她心中惊异无比,脸上却不动声色,没有声张。

    崔老二和那七个手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拉带抬,总算把老康给弄了上去。回到营地各种救治,老康依然昏迷不醒。

    “崔老二告诉我,你把我描述成了舍命保护老康的英雄。”我笑嘻嘻地插话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她怔了怔,板起了脸:“你知道崔老二疑心病很重,他既然认为咱俩是一伙的,你忽然不见了,总得有个说法,不然我也得受连累。”

    “那也不用强行往我脸上贴金吧。”我笑得露出了一口小白牙,“你说我被怪物带走了,他也挑不出毛病,我猜你是不是。。。。。。”

    “是什么?”她问题刚出口便意识到不对,“你别胡思乱想,听我继续讲!”

    她的态度令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无视阻拦继续说道:“我明白了,你嘴上说叫我永远不要回来,心里还是盼着我回来的。有了老康的救命恩人这层虎皮,被这批人发现了,非但不会为难我,还会把我前呼后拥地带回营地。”

    佘颖先是瞪着我,后来干脆把头扭了过去,不搭理我了。我以为她生气了,有些心慌,嬉皮笑脸地去说好话,她叹息了一声转过头,脸上红晕未散,语气却多了几分沉重:“有些事知道不说破最好,你倒是何必。。。。。。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我又是何必。。。。。。”

    我即便再傻也知道此时不能再追问了,连忙主动转换话题:“然后你就主动提出去救老康,没想到你还会医术,哪儿学的?”

    她低声道:“我哪儿会什么医术,只是看医生束手无策,觉得他的病根没准是因为巫术。不知他娘给地宫里的那个蜡烛做了什么手脚,把他给催眠了,后来又被那些带电的怪物围了半天,我就有了个想法。。。。。。”

    “把他抬到高处架起天线引雷劈一下?”我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故作兴奋地问。

    她笑着推了我一把:“你跟他多大仇?我是觉得他昏迷的原因可能是因为电流,没准适当刺激一下就能醒来。他的帐篷里多得是毛皮,我摩擦出静电刺激了一下他的脸,结果真醒了。”

    “厉害啊!这个办法和解除催眠状态的原理差不多,你是怎么知道的?”

    佘颖的脸色一暗:“唔。。。。。。可能是以前在哪本杂志上看过的吧,我记不清了。”

    跟她有约在先,不能打听跟她现实有关的问题,我心中虽有疑惑也不能多问,于是便让她继续说下去。

    佘颖说老康睁开眼后,直勾勾地看了她一会,忽然笑了笑,对她点点头,又把眼闭上了。再次尝试却无效了,她百思不得其解,把康仁执叫了进来,如实相告。康仁执倒还算从容不迫,告诉她既然成功了一次,那么不妨慢慢尝试,老康的脸色和呼吸都很正常,应该没有生命之危,即便无效,等过两天这边的事办完了,回去再作打算也来得及。

    我愣住了,这一段经过,跟康仁执的描述出现了矛盾,他分明告诉我老康醒来了,还让他告诉崔老二去饵庙办事。我相信佘颖不会骗我,然而康仁执似乎也没有骗我的理由,这是为什么呢?

    在我犹豫的时候,佘颖继续讲道:“今天早晨我和往常一样,去老康的帐篷看他的情况,发现他不见了,床上多出了两块石头和一张纸,我看了下那张纸,发现是一张地图,还有两行用巫教文字书写的留言,意思是按图所示,去帮他挖他爹的坟。

    “然后你就把石头装进箱子里,离开了营地?”

    “对呀。”佘颖点点头,“老康忽然失踪了,这张纸明显是留给我的,我把这事告诉别人反倒会更麻烦,所以我就照他的指示找到了马车,在草原上兜了一大圈避开追兵,唯一的意外就是遇到了你。”

    原来如此。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把康仁执的描述告诉佘颖,免得她多想,疑心我不相信她。反正过一会便能和老康会合,找个机会套套话,看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在打什么算盘。

    石门间的黄沙路不算很长,但砂层很厚,马车行走缓慢,直到此时方才到达我在远望到的那些建筑物前。此处山壁中断,眼前豁然开朗,两山之间竟然有一片足球场大小的空地。

    这时我看清了,那些奇特的建筑其实是一些由石块堆砌起来的残破墙壁,它们足有三米多高,有大有小,有圆有方。

    “这就是老康他爹的坟?”

    “不,我觉得更像是一个牧民聚集地的遗迹。”佘颖皱眉道,“要是图没有错,他爹的坟应该就藏在其中。”

第83章 吹尽黄沙() 
我们下了马车,我招呼佘颖来卸箱子,她摆了摆手说不着急,时间还没到。

    天空中先前乱如柳絮的云彩渐渐在头顶聚集起来,将夕阳的光线折射到这片空地上,一团奇异的暗黄色笼罩在我们周围。围墙砖石的缝隙中渗出淡淡的蓝光,地面上齐踝深的沙粒显得格外金黄,四下寂静无声,给人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安详得令人隐隐不安。

    佘颖蹲在离我们最近的一堵围墙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让她很着迷。

    我端详着这些围墙,它们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出入用的豁口都正对南方,也就是我们来的石门方向。

    “这些围墙是干什么用的?”我问,大概是因为太安静,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保护帐篷的。”她站起身拍了拍手,“这里应该是老康小时候住的地方。你有没有发现砌围墙用的这些石头,大小跟箱子里那两块差不多,应该是就地取材,从附近的山崖上开采下来的。”

    “这就奇怪了。”我皱眉道,“老康说他爹是偷跑失踪的,嫌弃家乡太偏僻。那怎么还会把坟墓修建在这里?我觉得他可不像是信奉落叶归根的人。我刚才想起来,以前听说过草原的习俗是火葬或者土葬,有宗教信仰的可能天葬,怎么会跟内陆一样去建坟?即便建坟,也没人会把坟建在自己老家的遗址里吧?”

    佘颖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也是我的疑问,不过我还有另一个想不通的地方,这地方当年为什么荒废了呢?”

    确实,老康在饵庙地下向我们讲述往事的时候,只说他娘改嫁后,母子二人一起去和继父生活了,没有提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根据他的描述来判断,这个聚集地里的巫师并不多,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牧民,就算后来巫师渐渐失踪,也不至于全部荒废掉。

    我一边想一边去数围墙的数量,加上对帐篷大小的判断,这里至少曾经生活过两三百人,几乎算得上一个中型的村庄。他们费力开采石头砌成围墙,除非遇到什么重大的天灾,不然绝不应该说走就走。

    可是据我的观察,这里绝对不像发生过天灾,围墙倒塌的部分应该是石头被风化后难以支撑才散了架。若说是人祸,也没有遗留下火灾或者遭遇抢劫的痕迹,就算是有计划的迁徙,那也应该多少有一些遗留物品。然而四周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得像是人和物件集体蒸发了一样。

    “要不咱们分头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提议道。

    佘颖抬头看了看天色,神情变得很凝重:“这事不急,找到老康后当面问他便是,对咱们的考验快来了。”

    我想问她是什么考验,一阵忽如其来的大风掺杂着沙粒狠狠地刮到我的脸上,我向北一看,天上的云彩仿佛吃了兴奋剂,加速几倍向南边移动,北风越过空地另一侧的山壁,将地上的黄沙吹得四处纷飞。

    佘颖跳上马车掀开箱子,叫我赶紧进来。我刚钻进去她便把盖子扣上,箱内顿时一片黑暗,只有锁孔处隐约有一丝光线。趴在上边向外看去,这股风来的毫无征兆又气势汹汹,空地上已然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哎呦不好,咱们躲在这里,马受惊了拉着车到处乱跑怎么办?”我急道。

    “放心,它们比你见多识广。”佘颖的声音带着笑意,“这又不是戈壁深处的黑沙暴,不会把咱们都给吞了。咱们有箱子可躲,它们可以侧身跪在地上,等这股风过去就没事了。”

    果然,马车没有异动,我这才放下心。不过虽然佘颖说得轻描淡写,这股大风还是非常强烈,沉重的箱盖被吹得吱吱作响,若是人在外边,不被刮飞也差不多。

    我暗暗咋舌,之前听老左说这两天要起大风,没想到这风会如此猛烈,难怪他会为之忧心。

    “这地方每年都会刮两次大风,春天的南风和秋天的北风。”佘颖解释道,“这里的地势会让风变得更猛,所以他们才会把围墙修建的那么高来保护帐篷。”

    “这帮人都是死脑筋么?”我奇道,“大风要来的时候,他们出去到山脚下躲躲不就行了,在这里跟大自然死磕干嘛,为了培养硬汉精神?”

    “是为了驯马。”她笑了一声,“你大概没注意到,这块空地的背面是没有围墙的,那里有石阶和柱子,都是为了训练可以用作仪仗和骑乘的良马的。在飞沙走石中处变不惊,是很重要的环节,比起去沙漠深处冒险,在这里等着大风的到来反而安全得多。”

    “姑娘神目如电,佩服佩服。”我半真半假地赞美道,“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没那么厉害了。”她的声音喜悦中带了几分羞涩,“前几天和康仁执闲聊时,他告诉我他爹对训练马匹很有心得,因为小时候周围同住的牧民都是以驯马为生的。如今虽然事务繁忙,但仍然忙里偷闲,亲手训练几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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