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心理学:阴山入梦惊魂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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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完了?”他见我停了下来,忍不住问。
“可不是完了嘛。”我苦笑道,“这又不是说评书。”
他回过神,有点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你还真够义气。就算换成我,恐怕也不能比你更加奋不顾身地去救大哥了。”
“哪里哪里。”我赶紧来个锦上添花的马屁当餐后甜点,“要是换成崔二哥,那几个怪物根本不是对手。”
“那是自然。”崔老二呵呵几声,“你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他的脸色忽然变了,一种极其阴沉的冷笑在面孔上蔓延开,一字一顿地说:“骗死鬼的崔老二。”
我的背后陡然升起一股寒气,下意识地回头向帐篷口看去,一副诡异的画面闯进眼帘:本来已经死透了的老左和孙先生挑帘而入,冷冷地看着我,脸上带着充满讥讽的笑意。
第62章 夜行()
我凝视着老左和孙先生,然后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站在旁边的崔老二一直在注意我的表情变化,我的这种反应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你为什么要笑?”他试探着问,声音中充满狐疑。
老左和孙先生似乎同样充满疑虑,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眉眼间出现了些许恐慌,不过这个过程很短暂,他们立刻用杀气掩盖了内心的动摇。
这些变化全都被我看在眼里,我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像是很无奈,其实我只是借这一呼一吸来调整内心的狂跳。
“一般说来,我只有两种情况下会笑。”我面向崔老二,笑得很甜,“占到便宜和吃了亏时。不过现在属于第三种情况,因为我也不知道等一会自己是要占便宜还是吃亏,所以提前笑笑也没什么关系。”
崔老二耷拉着眼皮,若有所思,孙先生反倒发出了一阵冷笑:“听你这意思,像是早就发现了我和老左是诈死,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对孙先生毕恭毕敬鞠了一躬:“诈死的主意一定是孙先生提出来的吧,这个文明和善的诱供计策真是高明,只有孙先生这种人物才能想得出,虽然实际效果纯属屁用没有。”
最后一句话的大转折效果良好,孙先生的脸由绿变红,再多个过渡的黄色就和信号灯没有两样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怒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其实你们根本不用这么费劲,把我抓住吓唬一顿就行。我本来就没多少骨气,再说崔二哥的气魄我也见识过,绝对不会傻到在他面前充硬汉,我知道什么肯定通通全说,这样也就不比劳烦二位在外边装尸体,受了风寒还好说,万一草地里有鸟屎,被传染上各种怪病可就糟糕了。”
这番话说得孙先生脸色由红变绿,这下倒和信号灯一模一样了。我瞥了眼老左,他斜视着孙先生,满脸鄙夷之色。
“胡说八道!”孙先生气得声音尖了很多,“你肯定是发现了破绽,心里做好了准备,现在故意说便宜话,快说,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我举起右手,对灯发誓:“孙先生你别激动,你的计谋完美无缺,我怎么可能发现破绽,我不害怕只是因为崔二哥在这里,跟他这种英雄人物在一起,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别说死人复生,就算现在太阳忽然出了山,我都不觉得意外。”
“放你妈个屁!”孙先生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要强烈得多,他一个箭步窜上来,伸出鸟爪般细长的手来抓我的衣领,我吃了一惊,滴溜溜一转身躲在了崔老二的背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条腿盘在他的腰上,高呼二哥救命。
崔老二的反应很快,我还没用上力便被他一下抖掉,他抓住我的手臂一扭,我很配合地反转身,半跪在地上,叫得比杀猪还要响。
如此一来,他反倒不再用力,拽我起来揪住衣领:“再嗷嗷我剁了你信不?”
我马上闭嘴,用力点头,满脸无比相信的表情。
“这小子的话倒提醒了我,咱们得赶路了。”崔老二沉声道,“再耽误下去,到了地方太阳真该出山了。明后天会起大风,今晚事情办不成,咱们全抓瞎。”
“怎么,二哥,你还真打算去给康老大卖命?”老左显得很意外,“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崔老二冷哼一声,“凭咱们三个人,跑不掉反不了,不卖命还能怎么办?不过你放心,我敢带你们去,自然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他把我推倒在帐篷的角落,招呼老左和孙先生附耳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人听得喜上眉梢,连连点头,而且还边点头边对我阴笑,活像在看一只即将下锅的小肥羊。
我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狂跳:刚才随机应变,连蒙带唬算是暂时拖延了点时间。这三个老坏蛋笑得这么奸诈,难道是打算效仿清政府,准备把我像香港澳门那样给割了卖了么?
崔老二挥挥手,老左和孙先生出了帐篷,他把我拉起来,阴沉沉地说:“小子,按理说我该杀你,不过我打算给你个机会,等会我叫你干什么你最好照办,这样要是运气好,你还能保住小命,不然,哼哼。”
他从包裹里取出一把式样奇异的黑色长弓,弓身的弧度比普通的要大很多,上边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花纹。他又取出一个同样是黑色的箭壶,系在背上,向我瞟了一眼,目光如刀。
我心里暗叫倒霉,本来还在想寻个空隙夺马跑路,看他这架势,箭法恐怕差不到哪里去,a计划还未实施便宣告失败,只能看有没有使用b计划的机会了。
他抓住我的胳膊走出帐篷,老左和孙先生已经上了马,和上次一样,老崔让我坐在马鞍前,一只胳膊横勒在我的胸前,他正要驱马前行,孙先生突然问了个问题。
“小子,你告诉我,是怎么看出我那个计谋的破绽的?”
我哭笑不得,这老小子是不是强迫症末期患者,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追问不放?
“别扯犊子了。”没想到崔老二开口替我解了围,“有这闲心不如想想怎么办事。”
孙先生皱起了眉头,但听出了崔老二语气中的不耐烦,没敢多嘴,闷不做声地跟在崔老二的马后,策马向东狂奔而去。
他们果然要去饵庙,我暗中松了一口气。刚才装腔作势地跟他们扯来扯去,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让崔老二没空多想该怎么处置我。不管他们三人在帐篷里的对话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故意讲给我听的,但他们奉命出来去引诱念苍生之鞭这件事应该不会假。崔老二虽然骗人不用打草稿,但我不相信他能凭空编出那么个故事。
这三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煞星,但他们不知道饵庙里正藏着个能把水桶般的胖女人一抽两半的恶魔,把他们撮合到一起,绝对有热闹可看。这个计策似乎有个挺霸气的名字,叫驱什么吞什么,奶奶跟我讲过,我也用过。
那次我期末考试成绩差的实在离谱,我平日温柔贤惠的老妈突发暴怒,一副要把我吊打的架势,我当机立断地跑去奶奶那里,添油加醋地把老娘在背后发她的牢骚复述了一遍,结果我倒是没挨揍,我爹倒是被老太太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
驱奶奶吞老妈?这名字实在太不雅了。
我装作蔫头耷脑,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到了饵庙,该怎么应付意外情况,一定要骗他们三个人进庙才行,虽说不知道那玩意是不是崔老二说的念苍生之鞭,但它似乎优先找个头大的目标下手,即便我跟着进去,有这三位大靶子在,自己的风险应该也不会太大。
刚打定主意,崔老二勒住了缰绳。我定睛向前看去,发现此处离饵庙尚有一段距离,正在纳闷,崔老二跳下马,把我拉下来,指了指面前的一个草窝子。
“干嘛?”我莫名其妙。
他吐出两个字:“睡觉。”
睡觉?我愕然地看着他,崔老二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依然坐在马背上的老左和孙先生却同时露出了阴森森的怪笑。
第63章 诱饵()
睡觉对我来说,比世上任何事都容易得多。
据说随便在哪个学校,每个班级里都有一个睡神,不过我并没有荣获这个称号。并非因为我不擅长睡,而是比起睡觉来,我更擅长为自己被老师抓到现行而寻找理由:比如奶奶生病彻夜陪护,比如奶奶彻夜陪护生病的我,我于心不忍合不拢眼,比如我和奶奶一起生病,互相照顾大眼瞪小眼熬到天亮。
这些理由都不好,但是经过我声情并茂地讲出口,老师也被唬得信了五分,尽管剩下五分疑心,终究也不好意思去家访求证——毕竟我奶奶的高冷和对外人充满敌意是远近闻名的,去问“老太太您昨晚是不是和孙子一起病得闭不上眼”这类问题,肯定没好果子吃。
于是我获得了一个更为崇高的称号:觉主。我的睡觉我做主,多么值得自豪的名讳。
然而我这个教主从来没有在梦里睡觉的经验,更何况我现在清醒得要命。
我无奈地看着崔老二,他也瞪着我。我摇摇头,走进草窝子里仰面朝天地躺下来,摆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伸伸腰,努力挤出个呵欠,然后发现了两个事实:第一,这地方蛮舒服的,第二,我精力充沛得只想满地打滚。
崔老二破天荒地展现出了体贴的美德,他在怀里摸索了几下,套出个瓷瓶,拔掉瓶口的木塞递了过来:“喝了它,喝了就能睡着了。”
我坐起身接过瓷瓶,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一股浓浓的青草味,也不多问,一仰脖子便喝了个底朝天。
“你就不怕这是毒药?”崔老二似笑非笑地问。
“对付我这种小角色,二哥还不屑于用这种计谋。”我嬉皮笑脸地说,忽然觉得舌头被药味熏得有些发麻,向旁边吐了口唾沫,“呸!这味道太怪了吧,饮马倒还不错。”
“算你识相。”崔老二嘿嘿一笑,“这东西本来是打算给马喝的,不过既然有了你,那。。。。。。”
话说到一半,不知他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微微变色,硬生生止住了后半句。他要我躺下去不要乱动,转身走向老左和孙先生。那两位已经牵着马躲到了几丈开外,好像离我太近会遇到危险似的。
崔老二莫名其妙地要我躺下睡觉,这是个我未曾预料到的变化。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看这三个人的架势肯定没好事,十有八九是打算拿我当诱饵,把那个念苍生之鞭给引出来。
可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我睡觉。他给我的那瓶药水,应该是麻醉安眠用的,在这种鬼地方睡着了,真出了什么情况,连死都不知道是被谁干掉的岂不冤枉?
我微微抬头,见崔老二已经和另两位站在了一起,便轻轻侧身,用手抠住嗓子眼,一阵恶心,吐出了几口药水。这姿势实在别扭,我又不敢动作太大,只好化整为零,每次吐个两三口,断断续续地直到连苦胆水都倾囊而出才停了下来。
小时候我偷喝过老爹的存酒,吐得天翻地覆,老爹气得追着我到处打,奶奶却哈哈大笑,说酒量就是要这样才能练出来。刚才那一番人工催吐法,比那次难受得多,我翻过身重新恢复了仰面朝天的姿势,不停地打着嗝,心想再这么吐几次,虽然练不出酒量,肺活量肯定见长,这比潜水三分钟可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