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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绝色娇宠-第39章

小说: 绝色娇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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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凉州的面容紧绷,瞬间出现了不一样的色彩。王爷说过,人必须由他负责安全带到位。此刻是到了北城门了,却没能了却小姑娘的心愿,算是任务失败。任务一旦失败了,他就不应该回去。也没有脸再见对他有再造之恩的王爷。

    这条命是誉王捡回来的。

    他抱拳和守城的各位士兵们,以及将领说道:“抱歉,多有得罪。”

    抽出斜挎在腰间的宝刀,用没有出鞘的刀身先开辟了一条道路,把人群拨开了一点以后才一磕马肚子,纪凉州揪紧缰绳,“驾——”的一声开始跨在马上疾驰。

    顾云瑶跑了没多久时候,体力已经跟不上了,气喘吁吁了一会儿,视线追着野外,京城外原先茂盛的草木都枯了大半,待春暖花开之际才能再发芽,因而她还能看到在官道上驾马而行的蔺绍安。

    顾云瑶忽然明白了一点,原来表哥并不想她来送他?

    身后突然有马蹄声传来,顾云瑶还没反应过来,坐在马背上的纪凉州用双腿夹紧马腹,往她这方向倾了半边身子,伸手就是将她一捞,等再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侧着坐在他怀里了。

    顾云瑶感觉到身后硬实的胸膛,还有绵密沉稳的呼吸,年纪不大,却是有浑厚的功力了,不禁又想起他杀自己的样子,顾云瑶的脸色都白了。

    他有些粗糙的掌面包住她小小的手心,纪凉州磕着马肚子一路在官道奔驰,顾云瑶只觉得身子有些轻,脚底飘飘的,他让她抱紧自己。顾云瑶犹豫了一下,没有动作。

    抬头看他,浓郁的眉峰,刀刻般的俊脸,淡淡的表情没有多余的情绪。忽然他也眉眼一低,瞧了她一眼,然后强硬地让她抱住自己了,顾云瑶只听到纪凉州说道:“别惹麻烦,你不能摔下马,也不能死。”

    ——可上辈子杀了她的人,明明就是他。

    已是到了傍晚,侯府里开始重新点起了光亮。盏盏灯笼在风中摇曳。侯府里的院落都修理得十分整洁,一派宁静祥和之气。

    誉王和誉王妃此次从江西回来,被安置在誉王妃蔺月彤原先住过的院子。头先她喜欢竹子,屋子里只打开小窗就能看到外面一大片竹林,到了冬日还是曲径幽深的样子。傍晚时分那霞光绚烂,烧在竹林里,好像燃了一团烈火。

    蔺月彤穿过开阔的院子,有护卫已经从侯府门口回来了,见到她就来报:“回禀王妃,纪大人还有顾府二小姐两个人还没回来。”

    “怎的到现在都没回来?”蔺月彤悠悠转了几回步子,打发了护卫让他接着在侯府门口等。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了,想亲自穿过月门,去影壁前瞧瞧情况。

    誉王从后面走过来,揉住她的肩膀,叫她稍安勿躁。

    看一眼天色,是不早了,路上大致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已能猜出十之八/九。誉王道:“你那侄子也是个叫人不省心的,看起来比谁都要洒脱,一旦这心里起了挂念,就不敢正面了。”

    誉王说的很有道理,蔺月彤也知道她侄子的弱点,是喜欢笑的,不轻易把其他想法挂在脸上。要说这性子更像谁,可能是她二姐蔺月柔多一些吧。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护卫终于从侯府门口带来了好消息。说纪大人已经带着顾二小姐回来了。

    蔺老夫人因偏头痛犯了,头先在用过午膳以后,便被房里的王妈妈扶回去休养。

    蔺月彤赶紧带了人去门口相迎。誉王也一同出去看看。

    到了门口,顾云瑶在马上被颠得头脑发胀,没多久就吐得快晕了。纪凉州顾及她的身体,只好放慢脚程。他是练家子的身体,顾府小姐出生要金贵一些,身子柔弱也是自然。

    见到誉王和王妃两人前来,身后簇拥了一帮下人。纪凉州本还打横抱着已经神志不清的顾云瑶,立即将顾云瑶抱给了蔺月彤。

    蔺月彤一愣,还是将她接回了怀里。

    纪凉州单膝跪到了地上,声音冷冷的,但是有不容推辞的意思在里面:“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

    这意思就是说,人最终没有追上。蔺月彤蹙了蹙一双柳叶眉,温婉的脸庞不禁露出遗憾的表情:“没追上也便算了,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

    纪凉州跪在地上没有起来,还在等誉王发落他。

    蔺月彤怀里的人动了一动,她的一双小手冰凉冰凉,脸色惨淡得完全没有一丝血气,这是吃了多少苦头才能这样?且不说她是顾府小姐的身份,她是二姐留下来的唯一的孩子,也更是母亲的外孙女,她的小甥女。

    蔺月彤怜惜地摸了摸怀里孩子的眉眼,声音动然道:“你受苦了,好好歇着吧。”

第五十一章() 
顾老太太在傍晚的时候接到了侯府的邀请;听到瑶丫头如今好像是发病了;她的脸色立即变得煞白。

    薛妈妈和赵妈妈也是忙得团团转,一个在说:“郎中都说姐儿没有事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发病了?”一个在说:“不过就是去了一趟侯府;出了什么岔子?”

    桃枝听闻自家小姐出了事情;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一会儿眼圈发红,哭哭啼啼上了。

    顾老太太也想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她们始终认为,相较于顾府的地位;侯府在京中是更加有头有脸的世族大家;怎么也不可能把一个小姑娘伺候不好。她想起白天的时候侯府来接人的样子;一个个护卫严阵以待,都挎刀而立;看上去是那么的郑重;顾老太太当时不禁想,侯府原来也是认真地在看待那个孩子,她才会放心把瑶丫头交给对方。哪里想到;哪里想到

    不过就半日的功夫。顾老太太的头有些发沉,脚步颤了颤,差点摔到一边。还好薛妈妈眼疾手快,把她扶了一把;口里还说道:“老太太;您不能再病了;您若是也病了,该如何是好?”

    刺骨的冷风兜头吹在她的脸上,顾老太太的脚步这才稳了一些,她分明看到撑着纸灯笼的桃枝还红着一双眼看她,顾老太太的双眼也不知不觉有些红了。

    是啊,她不能再病倒了,瑶丫头已经病倒了,她若是再病倒了,该如何是好!

    “我不会生病的,我年纪这么大了,精神头还这样好,我不会生病的”薛妈妈听到顾老太太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喉头也是一哽。顾老太太一向以严厉示人,不轻易败露内心真实的情绪,她这般忍痛的样子,薛妈妈等人还是第一次见。

    她用力扶住她。头一回觉得这个平日威严的老太太,原来如此的柔弱不堪。好像风一吹,就能把她吹倒了似的。

    赵妈妈已经去取来一件披风给老太太披上,侯府那边亲自派了马车来接,一到影壁前,同样有四五个护卫庄严肃穆地等在那里。火光中,他们的脸面都没有表情。有人举着火把,走夜路更方便一些。

    顾老太太想也没想地即刻上了马车,同时带了薛妈妈一起过去。

    走前她吩咐被留下的赵妈妈一声:“这事情也告诉二爷一声,他今晚若是不来侯府门口好好等着,就别再认我这个母亲了!”

    赵妈妈看到她的表情格外认真,知道她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那个孩子确实没有一点错,她不能再病了,她还那么小,那么可怜那么的让人心疼。

    赵妈妈偷偷抹了眼泪,加快脚步上顾德珉的书房去了。

    顾德珉下朝回家以后就歇在书房里了,总有许多公文要处理。春节过去以后,他和大爷两个人虽然歇了三天的春假,根本远远不够。他一点也不期待之后的日子,特别是元宵节。

    记得有一次,他和兄长还有大嫂两个人一起在老太太的安喜堂商议事情,大嫂觉得他这人油嘴滑舌,明明往年每一年元宵节,皇帝陛下都会将他特别留在宫中,赏一口汤圆吃。问了他一声,是不是今年也会如此,他却回答大嫂说,“陛下的意思,不是我等能够揣度的。”

    他是皇帝作为太子时期的侍读,算他好运,做侍读的不止他一人,皇帝却十分欣赏他。他不过是一个正四品的官员罢了,何德何能和内阁那些阁老们一样,能够留在宫中讨得一份天子赏赐的汤圆?

    其实都是皇帝手心里的玩物罢了,看看那位福建巡抚田大人的下场就该明白。

    顾德珉暗暗叹了一口气,又翻了翻地方上报来的财务状况等,这几天他得快马加鞭把其中的内容整合出来,元宵节那天要上报被皇帝。屋外忽然有了人声,是守在门口的小丫鬟来报:“二爷,赵妈妈来了,说是有要事要与您说。”

    顾德珉慢慢开口:“让她进来吧。”

    很快赵妈妈进来了。顾德珉眼睛未抬,盯着手里的公文在看,明明她来的时候说是有事要说,真的到他的面前了,却也不开口了。

    赵妈妈静静站了一会儿,顾德珉终于放下手里的公文,抬头之际揉了揉眉心,他闭着眼问:“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赵妈妈才开口:“瑶姐儿又病了,如今人在侯府那里,老太太交代了,这事儿一定要与您说。还有,还有”

    赵妈妈的胆子向来小,在顾府里立足了这么多年,资历是够老了,却不如薛妈妈那样能言善辩,顾德珉知道她的性子较为温吞,他也不急,就慢慢问道:“还有什么,你说吧。”

    赵妈妈才提了胆子说道:“还有就是,老太太也吩咐了,您必须要去,您若不去的话,她就和您断绝母子关系。”

    顾德珉只觉得眉心一跳,顿时站了起来,望着赵妈妈的眼睛,他说道:“老太太当真这样说的?”

    赵妈妈瞧着他的模样,先前她说了瑶姐儿生病的事,二爷一点反应都没有,提到老太太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二爷立即就急了,难怪老太太要这么吩咐下来,二爷还真是半点都不心疼姐儿啊。

    府里也给二爷准备了马车,顾德珉轻轻吐了口气,赶紧上去了。

    他才上了马车,那边顾老太太已经快到侯府的门口。

    顾云瑶躺在榻上,死死地抓住被褥,头先蔺月彤已经派人去静雅堂请蔺老太太过来,也叫人把京城里能请到的最好的郎中都叫过来了。再不济,动用誉王在宫中的关系,叫个把值班的太医过来,也是能做到的。

    几个郎中团团围在床榻边,一个把完了脉,换另外一个人上。有人撑开顾云瑶的眼皮看她的眼珠,还有人扒开她的嘴,捏住她的脸颊看她的舌苔。

    蔺月彤守在一边,总是不安的。纪凉州接云瑶回来的时候,将小丫头抱进她的怀里,当时她的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这个孩子这么小,怎么就能这么执拗呢?如果没让她去追她的表哥,倒也没这么多事了。

    蔺月彤六年之内滑胎两回,她很喜欢孩子,却总是求而不得。望着眉毛拱成小山,睡也睡不安稳,被身体的疼痛所折磨的云瑶,蔺月彤甚至在想,若是她的第一胎没有滑了,也该是这般大的孩子了。

    她怜惜她,已经不仅仅是因为云瑶是她的小甥女,有种母亲对孩子的渴望和保护欲使然。

    蔺月彤也皱起了眉,誉王在旁边看了,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这小丫头会没事的,听闻她福大命大,年前病得十分重的样子,也是挺过来了。她若知道有这么多人守着她,也一定会努力地醒过来。”誉王揉住她的指尖,觉得那里有点凉,慢慢地又握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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