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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宠爱GL-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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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该料到的,那么多年,宸娘为毓含珍付出那么多,受尽了敷衍和欺骗,到头来仍然死心塌地的对她好,这样的宸娘,在毓含珍死后,怎么可能还会独活?

    只是不敢相信,死亡沙漠那一别,会是永别。

    端木:“细砂走投无路,只好偷偷摸摸回到丹亭。她不敢入白鹤城,知道寻你困难,便让阿芒通知了祝音。”

    青蝉声音发涩:“宸娘她后事都妥了吗?”

    端木在海上受尽折磨,离开那艘船才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生活,对宸娘说不恨是假的。青蝉年幼,心里对宸娘颇多依赖,她疼爱青蝉,连带着也不愿在青蝉面前表达对宸娘的憎恨。

    人死如灯灭,往昔恩怨也一笔勾销吧

    “细砂将她们一起埋入海底,立了碑,日后若有机缘,你可以回去探看。”

    青蝉木木地点头,又问:“那船呢?”

    端木:“烧尽了。”

    “烧尽了。”青蝉喃喃重复,眼泪就这么滚下来。

    是啊,人都不在了,那船还留着做什么呢?

    入了夜,端木早走了,只是她带来的话,却依旧让青蝉绞痛难安。

    端木安慰她很多,青蝉什么都懂,但是要接受就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漆黑的屋子里,青蝉连灯烛也不愿去点,趴在桌子上,闷声哭得喘不过气。

    姜无忧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青蝉。她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走过去,手心落在青蝉肩头。

    青蝉抬头看她,泪水顺着脸庞滚滚而下,喉间哽咽:“宸娘死了。”

    姜无忧:“我知。”

    青蝉以为端木去竹屋寻自己时已将事情告知姜无忧,谁料姜无忧却道:“宸玉离开死亡沙漠前来找过我,托我照拂于你,那时她便已萌生死意。你如今哭得这样伤心,不是她所愿。”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青蝉心痛更甚之前。宸娘知她心意,为了她才会去请求姜无忧,哪怕是决定去死了,心里还是惦记着她。

    如今自己与姜无忧好好的,宸娘却再也不会知道了。

    青蝉呜呜咽咽停不下来,姜无忧也由得她。后来她哭累了,支在桌上对着虚空发愣。姜无忧打横抱起她,将她安置到床上。

    “闭眼睡一会,明日回丹亭,去见见细砂。”

    青蝉听话地闭眼,眼泪却顺势流下来。姜无忧轻拍她后背,哄她睡了。

    日头升起,又是一天。

    青蝉去见云红。袖,只道兄长挂念,让她速回丹亭。

    云红。袖病怏怏的,听青蝉说完,讲道:“说是来侍奉我,在主殿待的日子几乎不及丹亭多,你这兄长,该说他什么好?护犊也没有这样的。”

    青蝉哪有心情跟云红。袖打机锋,只是顺着她话茬:“望城主恩准。”

    云红。袖目光朝外头幽幽一转:“没什么恩不恩准的,姜大人都在等着你了,我还能说个‘不’字?”

    青蝉行了个礼,正待退下,云红。袖蓦地坐直:“如此也好,我便随你一道去丹亭,权当散心吧。”

    青蝉心头突突直跳,云红。袖看她脸色,挑眉:“怎么?不行?你昨日可不是这样讲的。”

    昨日?

    云红。袖:“你不是说要陪我散心?”

    青蝉:“”没有这样曲解含义的吧?

    绿萝无可奈何地看着云红。袖:“城主,你身体尚未痊愈,此时出城怕是不妥吧?”

    云红。袖:“有何不妥?”

    绿萝没觉得哪里妥的,云红。袖这一病,倒把她的肆意妄为给全释放了出来。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她没一点忌讳。

    云红。袖执意要去丹亭,青蝉只好去找姜无忧。姜无忧站在廊下,已将殿内之事听得清楚,见青蝉魂不守舍的出来,安抚道:“无碍的。”

    她说无碍,自然会将事情办妥,青蝉点点头。

    姜无忧替她将落下的一缕发丝挑到耳后,低头道:“青蝉,你比我想的坚强。”

    一句话说得青蝉又想掉泪,急忙忍住,只从喉间轻“嗯”一声。

    去丹亭的路上,云红。袖指了青蝉进车厢伺候。说是伺候,云红。袖也没有折腾她,两人各据一端,云红。袖斜倚着松软的靠枕歇息,青蝉呆坐着发愣。

    车帘间或被风吹起,姜无忧的身影时隐时现。云红。袖看得分明,脸上一时讥诮,一时寂然。

    马车离开白鹤城,一路人声静悄,而到了丹亭城外,嘈嘈之声不绝。云红。袖撩开车帘,问随车的绿萝:“何事如此吵杂?”

    绿萝随即应声:“听城众意思,先前一直绑于城门之上的凶犯头颅不翼而飞。不知何人做出此等忤逆之事。”

    云红。袖听了,丢开车帘,百无聊赖地支了脑袋,看前方木头一般的青蝉。

    “喂。”

    青蝉侧身,静听吩咐。

    云红。袖挠了挠耳朵,问:“你心里是不是在猜,我这一路又会使什么手段难为你?”

    许是为了压制病容,云红。袖的妆容有些重,一张脸描画得堪称完美。目空一切的眼神,配合讥讽弧度的唇角,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盯着青蝉。

    青蝉懒得搭理她。

    云红。袖:“可惜呐,眼下我是动不得你了。”

    云红。袖这么说着,话里话外颇感遗憾。

    云红。袖:“既然姜大人还放你回主殿,我便不能不承她的情。哎,有你这可人儿在眼前,却只能看看不能动,真是让人懊恼。”

    青蝉听她提及姜无忧,不再装聋作哑,问道:“城主说的什么,青蝉不太懂?”

    云红。袖赏了个白眼给她。

    “”青蝉真是没听懂。

    云红。袖看她茫然:“可需本城主为你指点一二?”

    云红。袖说了会儿话,又觉得累,看青蝉脸皮漂亮,脑子却是木的,一时泄气,不等青蝉表态,她又不耐烦地挥手:“你想得美。”

    马车穿过丹亭小镇,直接驶入郊外茶场。叔父与阿芒早前得了消息,已在门外等候。青蝉下车时飞快地扫过人群,细砂不在其列。

    目光下意识去寻姜无忧。姜无忧正与阿芒说话,许是察觉了青蝉的视线,便也看过来,隔着人群,并不避讳。

    青蝉扯了扯唇角,笑意没有流露到脸上。

    姜无忧对她点了下头,这才重新转向阿芒。

    云红。袖落脚的地方已经安排妥当,她在车厢里颠了一路,已然乏累了,入了房便要休憩。

    青蝉从她房中退出来,阿芒使了个眼色,青蝉心领神会,跟着他去见细砂。

    细砂这段时日想来也是吃了苦,消瘦许多,青蝉见了愈加难过。

    阿芒替她们掩上门,留她们单独说话。

    细砂将宸娘之事,事无巨细,悉数告知青蝉。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全都泪流满面。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危机】() 
外头天色已经黑透。阿芒过来敲门,说是白鹤城主醒了,唤青蝉过去问话。青蝉唯恐自己的样子被云红。袖看出端倪,匆匆梳洗了一遍,临行不放心,慎重叮嘱细砂:“你就待在房间里,哪儿都不许去!”

    细砂可怜兮兮道:“我知道。”

    青蝉见她这样又心软:“城主在茶场,只好让你委屈一下。日后我再去寻阿芒意见,看将你送去哪里合适,长久待在丹亭总不安全。”

    细砂听了,没忍住,小声道:“你跟端木,一个两个都好好的,只有我,丧家犬一样,东躲西藏。”

    青蝉听了心里满不是滋味,拉住细砂的手:“眼下没有法子,你可千万别任性。”

    “知道了!”细砂扭身不看她,“云红。袖找你,还不赶紧去?”

    青蝉见她赌气,拉住她的手轻轻晃:“细砂,我一直当你跟端木是姐姐。宸娘已经不在了,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行吗?”

    细砂眼眶发热,不作答。

    阿芒在外头催促,青蝉不便再耽搁,就要开门出去,细砂忽然在后方支支吾吾的:“她她近来好吗?”

    她?

    细砂垂着头:“姬大人,她近来好吗?”

    问了话,却又等不及得到答案,细砂自嘲地笑了:“这话问得多余,她又如何会不好她处处都好,只是心里没我。”

    青蝉开门出去,与等在外头的阿芒一起往云红。袖那处走。月色下,青蝉叹了口气:“细砂也好,城主也好,我给你添麻烦了。”

    阿芒揉揉她的头:“这话说的忒见外了,你唤我什么?”

    青蝉:“阿芒哥哥。”

    阿芒揽了她肩:“如此便对了。我既是你兄长,又何来你给我添麻烦一说?”

    阿芒说着,脚下突然顿住。青蝉不明所以,就见阿芒迅速转身往后面看。

    圆月高悬,屋檐静寂,夜风吹过,枝头树叶微动。

    阿芒四下观察,一无所获,不由皱了皱眉:“奇怪”

    青蝉:“怎么了?”

    “方才感觉身后有物窥探,却又不见踪迹。”阿芒看青蝉面露紧张,笑吟吟地刮她鼻梁:“许是你在哥哥身边,哥哥护妹心切,有点草木皆兵了。”

    青蝉:“”

    云红。袖刚喝完药,拈了蜜枣往嘴里尝。齿缝间甜丝丝的味道正蔓延,她看青蝉的目光便也少了一份挑剔,倚着大大的靠枕,一派慵懒:“你好歹在这里待过不短时日,应知附近哪有可供赏玩的地方吧?”

    绿萝一个头变两个大:“城主,您还病着”

    云红。袖横眉:“再啰嗦滚回主殿去。”

    绿萝:“是”

    云红。袖含着蜜枣瞅青蝉,蜜枣撑鼓了她的半边脸,模样有些可笑。青蝉笑不出来,老实巴交地回:“不曾去哪里玩过,之前也只茶场与铺子两头跑。”

    云红。袖鄙夷道:“当真无趣。”

    青蝉:“”

    云红。袖:“给你一盏茶时间,去向你兄长讨主意。”

    青蝉恨不能当场拒绝。宸娘之死让她痛心,细砂的存在又令她惶恐,两样并在一起,她已是心力交瘁。可偏有个云红。袖出来捣乱,如此节骨眼上还想着游山玩水。

    青蝉头重脚轻地去找阿芒,阿芒本也没走远,正在院门外等着她。青蝉将云红。袖的意思说完,疲惫地补充一句:“城主难伺候,想让她满意并非易事。”

    阿芒沉吟:“市集之地虽热闹,毕竟鱼龙混杂现已入夜,这样吧,你去回城主,问她是否想燃放水灯?茶山后头有湖,一应事物都是现成的。”

    青蝉依言去回话,云红。袖听了,哂然道:“幼稚。”说着转向绿萝:“将轮椅取来。”

    绿萝斜眼青蝉,青蝉不知自己又哪里做错:“取轮椅何用?”

    云红。袖:“不坐轮椅,难道你让本城主用双足翻过茶山?”

    青蝉:“”

    阿芒提着灯笼在前头领路,绿萝推了轮椅,青蝉抱着一叠水灯随行。

    云红。袖兴趣缺缺,一路无话到达湖边。阿芒将灯笼插在石缝里,从青蝉手中接过水灯,先征询云红。袖意见:“城主可有愿要许?”

    云红。袖坐在轮椅上,不为所动:“没有。”

    阿芒耸肩,摸出火折将水灯点亮,口中念念有词:“吾妹青蝉,一生顺遂,一世平安。”说着便把水灯放入湖中,推动水波助它飘远。

    青蝉看完阿芒这一系列举动,茫然问他:“愿望会实现吗?”

    阿芒的口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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