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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国际刑警组织档案选-第14章

小说: 国际刑警组织档案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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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公众中掀起了波澜。警察局的电话总机应接不暇。打电话的人当中,有报告哪里有炸弹的,有提供罪犯线索的,一切都要核实,都要查阅爱迪生公司的人事档案,都要翻出几十年前的老帐。 
  一天夜里,凌晨一点钟,布鲁塞尔大夫家的电话响了;“这是布鲁塞尔大夫家吗?” 
  “是。您是谁?” 
  “我是F。P。。您最好别插手,否则您会后悔的。” 
  说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F。P。接受了圣诞节的挑战。四天后,他又在一家图书馆和帕拉蒙电影院放置了炸弹。更重要的是,他开始写信回答了。信是12月27日下午1时30分从西彻斯特发出的:“我看到你们12月26日登在报上的东西。要我投降是荒谬的。不要糟践我的聪明才智。还是把爱迪生公司拉上审判席吧!” 
  1957年1月10日,美国报纸要求恐怖分子对自己的不满进一步作解释。两天以后,对方有了答复。 
  “我一辈子生活在贫困与清苦之中,到头来一无所获。我得到的只是辱骂。我的遭际很好地说明了你们所谓‘美国社会制度之正义’是什么东西。我要让公众明白它犯下了卑鄙的罪行。你们要我投降,莫非要我再一次付出牺牲么?谁是罪人,是我,还是你们?F。P。” 
  人是健忘的。这以后,人们又好象放弃了“炸弹疯子”这个话题。过了一些日子,一位妇女在查阅爱迪生公司二十年代的档案时,在公司与其雇员的纠纷部分中,看见了工人乔治·梅泰斯基的卷宗。此人的情况和别人差不多,他受了伤,公司发给了些钱,他嫌不够,于是双方发生争执,卷宗里存有本人的申诉信,这种信别的卷宗里也有,所不同的,是他用了“卑鄙的罪行”这样的词,这位妇女显然被挑起了好奇心,她抽出卷宗。认真地审阅起来。 
  1929至1931年间,乔治·梅泰斯基在一家工厂当发电机修理工,该工厂后来被爱迪生公司兼并。1931年9月5日,锅炉的膛火喷出来,将梅泰斯基掀翻在地,公司付给他工伤补贴,他经过医治,没有查出任何残疾,几个月后,公司在裁减人员时将其除名。1934年1月4日,当他申请残废补助金未能如愿以后,他宣称自己患了肺结核。 
  爱迪生公司的报告,认为梅泰斯基工作出色,一丝不苟,手脚麻利,遵守记律,与人和善,品行优良。 
  人们又发现其它一些有意思的因素。梅泰斯基在锅炉喷火事故受伤时28岁,今年44岁。他有一个波兰名字,信天主教,住在康涅狄格州。进一步的暗中侦查证明他尚未婚娶。他和两个姐姐住在独门独院的一座房子里,两个姐姐一个叫安娜,一个叫玛伊,都是独身,她们供给弟弟生活费用,还送给他一辆小汽车,梅泰斯基的双亲早已亡故,他患有慢性病,没有工作。警方没有他的刑事记录。他身高1。75米,重74公斤,邻居们说这一家人从不惹事生非,但和外人交往不多。梅泰斯基给人的印象总是彬彬有礼。 
  “奇了,这和布鲁塞匝大夫说得一般无二,”警察决说,“得找这个人会一会去。” 
  1957年1月22日星期一,四个侦探来到梅泰斯基家门前。这是一座四层楼的高大别墅,外表阴沉,灰暗,镶有木柱的游廊多有残破之处,楼前是一个荒凉、却还失事掇得干净的花园。侦探叩响了大门。里面亮了一盏灯,有人踮着脚尖,踩着吱嘎作响的地板走了出来。这是乔治·梅泰斯基。他穿着一件褪色的睡袍,蓝色的眼睛透过金边眼镜冷静地看着侦探们。 
  “晚上好。”他微微一笑,请四个不速之客进了房间。 
  “可以让我们看一下您的笔迹吗?”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我这儿。你们以为我是‘炸弹疯子’?” 
  “我们恐怕并没有搞错。” 
  梅泰斯基只是哑然一笑。他仿佛漫无边际地发了一通牢骚,然后把侦探们引到别墅后面的车库里:这是生产炸弹的车间,工具排列得井然有序。 
  “那么,是您了?” 
  “正是。” 
  “F。P。是什么意思。” 
  “费厄泼赖(公平的意思)。” 
  两个姐姐不知所措地哭着,喊着:“他不会伤害人的呀!” 
  侦探要梅泰斯基穿好衣服。他走出家门的时候,头发梳得油光,皮革擦得锃亮,当然,还有更使布鲁塞尔大夫感到自豪的:“炸弹疯子”穿一件蓝色细条纹西装,双排扣,三个扣子全部系得紧紧的。 

  
 



藏身之处



  1969年5月26日,巴黎一家大珠宝店门前站一个穿拼色号衣的门丁。他的任务是:向来宾脱帽致敬,开关车门,在必要时给光临这家世界著名的珠宝店顾客撑伞。 
  这一回他照例脱帽,但不需要开车门,因为来的两男一女是徒步的。 
  从他们的风度看,两个男人是阿拉伯王子或类似的人物。他们身后是一位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穿着北非带风帽的长袍,但并没有戴面纱。这三个人神情高傲而从容地走进店里。 
  门丁恭敬地把他们迎进门。然后又重新回到象征性的岗位上。 
  他等了三刻钟,然后店门打开,副经理陪着三名顾客一直送到店外的台阶上。他们三个人一块出来,先是两个男人,女人跟在其后。嘴里用法语说着“再见”,但有一种奇怪的口音,至少对巴黎人来说,他们的口音夹杂着阿拉伯语和英国的语调。 
  门丁麻木地看着这个场面。从他们长袍下鼓出来的兜里可以看出来,这三位一定经过发疯地讨价还价,才用现款买了价值几百万法郎的珠宝。 
  门了正想着,看到两个“阿拉伯王子”和尾随其后的妇女朝一个竖着木牌的小道走去。他的日光紧盯着他们。 
  门丁心想,在欧洲即使是亿万富翁,他妻子也不会如此卑谦地走在他身后。 
  此刻,门丁吃惊地睁大眼睛!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场面,他飞快地跑进店里。 
  本·阿奥马尔和本·斯拉乌的案件从此拉开序幕。它有点象天方夜谭里的故事,使得许多人丧生,至今仍遗患无穷。 
  当副经理看到两位“阿拉伯王子”和跟在后边的女人走进店堂时,他就彬彬有礼地接待了他们,也就是说既没有表现出多余的热情也没有礼节不周。一家大珠宝店的接待顾客经理总是不卑不亢的。他谨慎地向职员作了个手势,让他把女人引向路易十五时代的座椅。但她拒绝有两名男子在场的情况下就坐,她只讲英语。两位“王子”穿着中东传统布料的长袍,就是黑白相间的布料,头上系着黑色绳子。 
  其中一个身材矮胖,留着胡子,另一个高高瘦瘦的,留着络腮胡。两个人都说的是结结巴巴的法语,夹杂着一种无法模仿的阿拉伯口音。那位年龄稍大的男人似乎更有权威,好象他指挥着其他两个人。他想看戒指,说话的神气好象是在集市上买东西似的:“让我看看你们的戒指,我可要看最好的。” 
  副经理已经习惯这种来自中东的新顾客,但仍坚待照规矩问道:“高到什么价?”实际上没有必要的。同这种顾客打交道,他一下子就拿出最漂亮的戒指:镶着钻石、祖母绿宝石和绿宝石的各种戒指。 
  两个“阿拉伯王子”用了三刻钟看了所有的戒指,其中价值最低的也足够在蓝色海湾购买一栋别墅。老妇人很有礼貌地站在他俩身后,一言不发。他俩时不时地拿着戒指给她看。副经理专心致志地给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递着戒指,他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每件首饰。 
  最后,瘦瘦的留着络腮胡子的那位对副经理说;“我母亲眼下没拿好主意。谢谢您,我们下次再来。” 
  三位阿拉伯人走出商店,老妇人走在最后。他们三个挺显眼地走进竖着牌子的胡同,在对面的人行道上走了几分钟。 
  就在这时,一直盯着他们的门丁觉得帽子下的头发竖起来了,他马上跑进商店,问副经理:“先生,请原谅我。嗯,那三个刚从店里出去的阿拉伯人,两男一女……” 
  “怎么啦?” 
  “您知道他们是谁吗?” 
  “怎么?您认识他们?……” 
  “不是,我是说,他们告诉您他们是谁了吗?” 
  副经理有些怒恼,打断道:“两个王子!我不知道是哪儿的!总之好象是科威特王子的表兄弟!怎么啦?” 
  “嗯,因为……我刚刚看见他们骑着轻骑走啦!” 
  副经理觉得血往头上涌。他重新打开所有的首饰盒,天啊!一只最漂亮的戒指不见了。一只四周镶着钻石的长方形祖母绿戒指!价值2亿法郎! 
  大家开始往门外跑,但是轻骑已经开远了。就在这时,一辆警车偶尔路过这里正开到街角,门丁冲了上去,警察让他上了车,警车全速转弯并拉响警笛。这时门丁开始向警察解释所发生的一切。 
  突然,门丁声嘶力竭地叫喊道:“在那儿!马德莱娜大街红绿灯下!两个骑轻骑的人!往右!关掉警笛,要不他们会发现的!啊,太晚了,他们分开了。” 
  的确,两个穿大袍的阿拉伯人骑着轻骑,没见那个老妇人。绿灯一亮,他们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驶去。这是盗贼所使用的惯招。一个朝右拐,另一个照直往前走。警车是辆军用小卡车,不适合追捕,司机只好紧追一直朝前驶的轻骑,这样容易些。即使在笔直的大路上,一辆小卡车也难以追上全速前进的轻骑。但是上天保佑一路既没有碰上红灯,也没有别的车辆,小卡车开足马力,超过了轻骑。骑在车上的“阿拉伯王子”弯下腰,大袍卷在脉盖上,小卡车司机给他来了个漂亮的急速插档!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阿拉伯王子”摔到小卡车车顶上,然后滚落到排水沟里。 
  一个小时之后,在第4区警察局里一切全清楚了。警车司机上了小偷的当。那个一直往前开的小偷是掩护另一位脱身的。至于那个老妇人,大概一开始就溜掉了。 
  结果是:世界闻名的法国最大的珠宝店之一让三个平庸的小偷偷去了一只价值2亿法郎的戒指。 
  从此,这成了一件法国刑警和国际刑警组织要立案侦破的案件,同时从此开始了一场血战。使警察见到一个又一个尸体。 
  血战是从1969年5月26日在两个家族之间展开的,也可以说是从两个骑轻骑的人之间开始的。那个引警车上当的人叫斯拉乌,他的身份很快就弄清楚了。他只是从轻骑上摔下来昏过去几分钟,搜遍地的全身没有发现戒指。 
  迪拉利·本·斯拉乌,42岁,北非人,住在高特多尔区,是个扒手。他属于本·斯拉乌家族,说得更准确些是“本”集团或“本”部落。这个家族的人有的住在巴黎郊区贫民窟,有的住在法国南部。调查此案的工作交给了达乌迪警官,因为他非常了解北非人的生活环境。 
  达乌迪侦探很快从眼线那里得知,本·斯拉乌部落的分支一直可以延伸到联邦德国的移民之中。 
  他派人监视所有的机场和边境。在48小时内警察对可疑的巴黎郊区进行了一次突击搜查。但是达乌迪侦探不相信偷窃的戒指在斯拉乌集团成员的手里,因为他成功地辨别了另一个逃跑者的身份,那人是属于另一个叫本·阿奥马尔家族。这个家族生活在大篷车里,他们的根据地同样是在巴黎郊区的贫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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