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放过-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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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法子算是故技重施,却用的更为彻底,一来薛见和沈入扣分开两三年,再深的情分也早都忘了,二来以郡王之位也能弥补他对薛见的亏欠,再说以薛见的才干,必能打点的井井有条,三来老二最近风头正劲,捧出老四来能制衡一二。
这法子看着简单,实际上颇有效果,就是现代有各种通讯工具,也有不少情侣因为异地恋分手——更何况两人还不是情侣。
皇上以前程相诱,不怕他不答应,情。爱再重要能比得过权势,更何况老四又不是什么痴情人。
他这回没想到自己却料错了,薛见躬身,但是分毫不让:“沈长史是儿臣的左膀右臂,请皇上允准儿臣将她带上。“
皇上愣了下,觉着越发看不透这个儿子了,他顿了半晌才拂袖冷笑:“好好好,沈入扣还是刺史之位,你自己选吧!”
薛见拧眉,离京在他的筹谋之内,就算皇上不说他也要向皇上主动请缨,但是不带上阿枣他如何放心的下?按照他的布置,他离京之后京里怕要乱上一阵,阿枣的安危怎么办?
他正要出声,皇上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怕他开口:“你想清楚了再说,我奈何不得你,难道还奈何不得把你迷惑成这样的沈入扣?!”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天下大礼所在,在他没有御极问鼎之前,皇上自然有资格处置臣子。
薛见的面上还是一片平静,躬身谢道:“儿臣愿领刺史之位。”
皇上见他终于答应,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念一想有觉着不对,人人都抢的差事,怎么搞得跟他求着薛见手下似的!
薛见没功夫照顾他的心情,出了丹阳殿就眉头紧皱。
得想法把阿枣带上才是。
。。。。。
阿枣过了一阵才知道薛见去当刺史不带着自己的消息——而且一去就是两三年,她听完消息之后心里别提多凌乱了。
这消息实在是太过突然,要是搁在一月之前,薛见走了她肯定十分庆幸,但知道他两三年不回来,心里竟意外的焦虑,打点的时候放了三四次才放对。
她同时还在琢磨着怎么薛见突然就要走了呢,简直接受无能啊!
等到薛见走的那天,她特地赶到城外送别,薛见趁无人注意,握住她的手亲了亲:“记着想我。”
阿枣撇撇嘴,心说等你回来她没准都包养了好几个小白脸,就说薛见,没准都娶了老婆纳了妾,她想着想着嘴角撇的更大:“有空就想,没准什么时候就忘了。”
她虽然这么说,但心里竟生出一股让他把自己也带走的冲动来,摇了摇头才把心里的念头甩开,薛见却刮了刮她的鼻子:“小没良心的。”
阿枣不悦道:“难道殿下不打声招呼,一去就是两三年,这算是有良心了?”
薛见不但没恼,反而笑意更深:“恼了?”他在她耳垂处咬了口:“我会一直想你的。”
阿枣见再说下去怕要让人发现,握住他的手拍了拍:“殿下保重。”
薛见一笑,命护卫动身。
由于薛见走的太让人措手不及,以至于她缓了两三天才认清这个事实,他走的一个晚上,她心情复杂地下差回家,没想到路上撞到一个小奶娃娃,他把一封信塞到阿枣手里:“大官人,那条街有个大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阿枣怔了怔,下意识地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却空空如也,她拉着小孩问道:“你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吗?”
小孩道:“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两个耳朵。。。”
阿枣:“。。。你走吧。”
她不死心地追到小孩指的地方看了一圈,见真的没有踪迹才死了心。
她有寻到隐蔽处拆开看信,细读了之后发现信是河神送来的,也没有什么内容,只约她今晚在城郊别院见面,这可就稀奇了,上回河神不是信誓旦旦地跟她说再不见她了吗,怎么又自打嘴巴了?
她正奇怪,把信又细读了一遍,忽又瞄到信的左下角有个暗记,这暗记是薛见走之前和她商量好的,旁人绝无可能知晓,难道是薛见出了什么事?
阿枣这么一想就待不住了,找了个闲汉塞给他几文钱让他跟李氏说自己要晚点回来,自己叫了个马车径直往河神的别院赶。
别院里有下人收拾打点,见到她忙迎了进来:“沈官人请进。”
阿枣径直去了后院,却没见河神人,河神一向都是守时的,她正觉着有些不对,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忽然见十几个黑衣大汉跳了进来把她团团围住。
阿枣不可置信,她压根没想到薛见会害自己,见到这么多人进来懵了会儿才晓得反击。
她那功夫实在是没眼看,对付一两个都吃力,更何况还是十几个人一拥而上了,转眼她就招架不住,被人制住压在地上,她垂死挣扎:“你们是。。。谁派来的,知道我是谁吗?”
这帮人每一个搭腔的,却也无意伤她,就连举止都十分客气小心,更没绑人下药什么的,阿枣一脸迷茫,眼看着马车从后们出去了,正要挣扎,忽然见河神骑着马,带着五六骑在后们的河边等着,见到马车微微颔首,两行人并到一处往河道赶。
阿枣彻底凌乱了,河神绑架她干什么啊!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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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见看见她舔嘴唇的动作就想到她方才舔自己的手指;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低头慢条斯理地品茶。
既然沈入扣不记得了;这种丢人事还是不说为好;不过他仍旧在心里给她记上了一笔。
阿枣:“。。。”
妈。的智障!
阿枣见他不言语,就乖乖地闭上嘴;偏偏嘴巴又闲不住;安静了会儿就浑身难受;主动道:“今天真是多谢殿下在卑职晕倒之后把卑职带上马车;不然怕是要被上头责罚的。”
薛见慢慢放下茶盏,挑眉道:“嘴上谢谢?”
阿枣东摸西摸;摸出老张送的另一个白瓷小瓶来,她当时闻了下,有股淡淡的梨花香和草木香;以为也是花露之类的东西;觉得比‘越人歌还好闻一些’;就随身带着了;只是一直没来得及用。
她把瓶子递给薛见:“一件小玩意;不成敬意;殿下留着打赏下人吧。”
薛见先没接,只瞥了她一眼:“这是何物?”阿枣不确定地道:“花露?”
薛见揭开其上的红绸瓶塞;轻轻嗅闻;又抬眸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才平静问道:“你就送我这个?”
阿枣怔怔点头;他面上越发平静:“你喜欢男人?”
阿枣差点没蹦起来;大惊失色:“当然不是,殿下何出此言?卑职喜欢女人!”
难道薛见发现她的身份了?!
薛见没理会她的跳脚,大概觉着她是心事被戳穿心虚,取出一块帕子来,把瓶中液体轻轻倒了一点在手帕上。不是阿枣想象的花露香水之类的东西,而是一种粘稠暧昧的粉色液体。
阿枣愣了下:“这是什么?”
薛见沉吟半晌,才面不改色地道:“夫妻行闺房之乐的时候用以助兴之物,有催。情的功用,一般好龙阳的男子使用较多。”
他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是眼底还是难免露出些许尴尬,耳根处若有似无地红了下,但不想被看出来,借着喝茶遮掩。
原来是润滑剂。。。阿枣秒懂,她也没功夫计较老张为什么送自己这个了;“那,那也不能证明我喜欢男人啊!”
薛见半握着茶盏,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杯壁:“你上次用的香,名叫‘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讲述一个越国船夫对楚国王子的恋慕,前朝末代皇帝性好余桃,又擅调香,所以制了这越人歌,名气极广,九成用越人歌的都是此道中人,好些人就用此香辨别同道中人。”
难怪周长史突然来骚扰她,阿枣现在只想把老张掐死!
她在心里把老张拖过来打了个半死,突然想起一件事,猛然抬头道:“殿下怎么知道的这么详尽,难道您是。。。”
薛见敲着茶盏的手一顿,阿枣忙把后半截咽回去,他知道沈入扣身份,不想让她乱传传给楚贵妃,冷着脸解释道:“越人歌在群香谱上有记载,那助兴之物。。。”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啜了口茶才道:“春。宫上仔细提过其香味色泽。。。”
其实是他年幼被养在楚贵妃宫里时在她宫里见过类似东西,上面还贴了隐晦的小子标明用途,他多年之后才想明白,但这由头他不想跟阿枣说。
他一转念又想到自己本来是怀疑她沈入扣有没有断袖之癖的,没想到一转眼竟被她质疑了,轻哼了声,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看春。宫看的能一眼认出来?阿枣狐疑地眨眨眼,见他表情不爽,就没敢多嘴。
薛见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手帕来擦了擦润泽的唇瓣,慢悠悠地道:“本想带你去睦月居用晚膳的,现在我的心里不大舒坦,不想吃晚膳了。”
阿枣:“。。。”
他见阿枣一脸想揍人又不敢的扭曲,心里平顺多了,取了本闲书随意翻看着。
他说归说,等下了车阿枣还是看见了睦月居三个大字。睦月居是京城颇负盛名的酒楼之一,有几道招牌菜远近闻名,当然价钱也是远近闻名的贵,随便一盘菜基本等于普通人家一个月的花销了。
阿枣又惊又喜:“殿下?”
薛见唇角轻轻一扬:“奖励你救驾有功。”他唇角才堪堪扬起,转眼就又想到沈入扣的身份,神色很快就淡了下来。
阿枣这才想起来上午水蛭那事,乐颠颠地随他进了酒楼,此时饭馆里已经是宾客如云,不过幸好薛见有先见之明,提前订了雅间,她看见店小二带着两人走进雅间,心里难免有点感动,但一琢磨也不对啊,她最近除了作死也没干啥事啊?难道薛见就喜欢这样的?
她正琢磨的时候,薛见已经道:“把招牌菜都上一遍。”他又问道:“你还想吃什么?”
睦月居以川蜀菜闻名,阿枣看着菜牌念道:“要第二列的东坡肘子和水煮牛肉。”
薛见道:“第二列全部上来。”
阿枣:“。。。”
睦月居上菜慢,幸好他们点的菜多,一道一道上来也不会饿着,吃了好几天稀饭馒头的阿枣吃的顾不上说话,肘子皮肉软烂,色泽油亮发红,用筷子轻轻一夹就能夹下一块,牛肉也十分劲道却不难咀,还有几个招牌菜游龙入海,龙飞凤舞更是好吃的没话说。
等所有菜上齐,一张大圆桌摆放的满满当当,阿枣就是饿死鬼投胎的也吃不完,等吃到七八分饱了才停下筷子,然后开始观察薛见。
他吃相自然不会如阿枣这般难看,姿态优雅,每道菜都浅尝辄止,吃上一两口就罢了。
阿枣吃的差不多了就主动给他面前的白瓷碟里夹菜,薛见没碰她夹过的菜,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看着她,忽而笑了笑:“你原来从来不会留心观察我喜好。”
阿枣咬着筷头,脑子一转叹道:“人总是会变的。”
薛见微微一笑,不过笑意未达眼底:“我更想知道的是因何而变。”
阿枣听这句话暗暗反思是不是最近做的有点过头,反而让薛见起了疑心,嘴上解释道:“因为我倾慕殿下风采。”
薛见道:“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阿枣:“额。。。我慢热,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