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之后-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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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在吃啊。”他拣起筷子,夹起了那颗虾仁放在口中,不紧不慢地咀嚼。
容嫣瞪了他一眼,却指了指汤,示意他不要忘了喝。
虞墨戈佻笑,问道:“你吃了?”
“嗯,吃过了。”容嫣笑应。本想等他一起的,可她等得了,可肚子里那个等不了。
“吃饱了吗?”他又问,手放在了她肚子上抚了抚。
真是无奈,她哭笑不得,赶忙道:“饱了,饱了。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他手还是没松,唯是放下筷子,对视她认真道:“你给我个解释,满意了我便让你下来。”
“什么解释?”
“你今儿为何生气?”
容嫣叹息摇头,其实从昌平侯府离开时,她便不气了。
“我说不清,其实我知道不管你做什么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许是身不由己,可我偏就不想接受。与你共同经历这么多,我明白你的处境艰险,我也想支持你,可我真的不想你受一点伤害。朝堂阴暗,我感激你顾及我亲人安危,可你的安危呢?你不是我亲人吗?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了,就算不为了我,也要为了他着想”
说着,她双手覆在了他摸着自己小腹的手上。
虞墨戈心口被撞了一下,猛烈得不能呼吸,随即绵绵地疼。又疼又酸,还有那么丝丝的甜。
其实最无辜的应该是她,他不该把她卷进来,可既然来了便不会叫她受任何伤害,哪怕是心伤。
他默默地看了她半晌,蓦地挑了挑眉,佯做不悦道:“就这因为这吗?因为这个生气,还把我给你的糖扔掉了。”
闻言,容嫣“噗”地笑了,从锦袋里掏出了什么放在掌心,是那颗糖。
“这么个小把戏便骗过你了我哪舍得扔啊。”她柔声道。
不行,虞墨戈彻底败在她手了。胸腔里一股暖流冲涌,将他漫尽,他哪里还顾得上吃饭,抱着她起身,贴在她耳边道了句:“我更舍不得扔下你。”径直去了稍间了
布阵()
容嫣觉得;人生再幸福不过的事便是每天能在喜欢的人怀里醒来。
不过今儿早上;她睁开眼睛;枕边人却不在了。她起身搭了件衣服;走到窗口才看见庭院中晨练的虞墨戈。
他也看到了她。二人对视;他弯唇一笑;收剑几步便迈入正房;直奔稍间来了。
清早露重,他身上夹杂着热腾的汗湿和清凉的水气,一股风似的吹在她面前。他接过春熙递上来的巾帕擦了擦汗;问道:“你怎起得这么早。”
瞧他额角未净,她拿过他手里的巾帕抬手给他抹了抹,笑应:“你不是更早。”
虞墨戈抿唇笑了;一把握住她脂腻的小手在指尖摩挲着。仅仅是这掌间的柔软都能勾起他对她的欲望;更不要提拢在怀里的温香软玉了。
所以,他只能去晨练——
“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起来看账簿了?”虞墨戈捏着她手;板起脸问。他昨个夜里外出;回来时便瞧见稍间的灯亮着;待他一进房灯便突然暗了;她躲在拔步床里屏息装睡。
容嫣抽了抽手;谄笑道:“没有啊”
虞墨戈眉梢一挑;眼神投向了桌角。她跟去,瞧见了昨晚被她藏在枕头底下的账簿,于是脸一红;撅唇嘟囔道:“我都嫁进来好几日了;总不能每日都这么无所事事地养着吧,还有那么多事等着我做呢。”说着说着,竟委屈得眼圈红了。
瞧着好生可怜,虞墨戈把人揽在怀里,笑道:“不是不叫你做,是待这段日子你休养好了再忙。”这几日,她开始有反应了,胃口也淡了很多。他宠溺的掐了掐她小脸,又道:“等你把它养胖了,我就许你看。”
“真的?”
容嫣仰头问,眼神明亮得像个孩子,看得他心都软了,含笑点了头。他这一应,她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一面吩咐嬷嬷准备早饭,一面开始唤寄云为她更衣。
不生活在一起不知道,原来她果真有好多地方都是他没想到的,比如说平日瞧着沉稳,一副泰山崩前而不惊的模样,其实她有时候就是个孩子,至纯简单,可爱得让人心动。
他无奈摇头,哄道:“不必这么急,你多睡会儿也一样可以养身子。”
容嫣回首看了他一眼,含笑道:“不了,用了早饭还要去东院请安,之后我想去望岘院。”
虞墨戈闻言微顿。“去望岘院做什么?”
“给母亲请安啊,嫁进来这么些日子了,我就见到她两次。”
眼见他眉心微不可查地拢了拢,容嫣叹息。悄然上前,指尖在他眉心抹开,柔声道:“即便她整日把自己关在佛堂,不等于她不想和人接触啊。她是你母亲,是我婆婆,我们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一家人和睦不是最重要吗?”
他依旧不语,试探道:“你生气了吗?我知道你是如何让她答应娶我入门的,可从我接触来看,她是真心接纳我了。她为何能接纳,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母亲还是在乎你的。”不仅宁氏在乎他,他看似冷漠,哪里真的对她不闻不问呢?那毕竟是他母亲啊,血缘至亲。
眼前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却又透着分执着。虞墨戈无奈摇头,说她是孩子还真是。
“去吧。”他含笑撩了撩她额角的发丝,温柔道。“我怎么会生气,我知道你是为我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虞墨戈满足。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二人吃过早饭,一同到东院给祖父母请安。告退后,虞墨戈去了前院大书房,容嫣则带着方嬷嬷和云寄拐去望岘院,路上经过繁缕院前身的小花园时,在游廊里撞见了紫苑。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刚留头的小丫鬟,见三人都抱着插着大束百合的花瓠,容嫣便知道她们这是从哪来了。
二夫人袁氏喜欢养花,更擅长插花,各院好些花都是从她花房里养出来的,这百合也是。从容嫣嫁进来,她这花便没断过,不出两日她保准送上新鲜的。知道容嫣不喜熏香,特地选了些花香浓郁的,摆在房里,满室馨香,清新淡雅。
往常这花都是紫芙去取,因前些日子被罚,她安宁了好几日没在容嫣面前出现。
上次紫芙被罚,容嫣一回府袁氏便赶来了,她知道是紫苑去报得信,不过她没点透。一来比起紫芙,紫苑更老实些;二来她是袁氏插进来的,有些事不摆在明面上反倒更好做。
容嫣打量那花,瞧着其间还有点缀的淡黄色小花,团团簇簇,搭配得好不雅致,于是不经意地问了句。“今儿花好似比每日多啊。”
紫苑笑应。“回三少夫人,二夫人说今年花长势极好,又因着百合有‘百事合心’之意,便叫奴婢多取了些,除了明室,次间稍间都摆上,说是既赏心悦目,又能讨个吉祥。”
是个女子没便有不爱花的,容嫣含笑点头,便让紫苑过去了。花香清幽,走了几步远依旧嗅得到,沁人心脾。容嫣猛然想起什么,转身把三人唤住了,颦眉盯着三人手中的花瓠看了半晌,看得紫苑惊诧,不敢动。
“就这个吧。”容嫣指着小丫头手里的一束道,“这个瞧着更漂亮些,云寄带着吧,给母亲送去。”
云寄点头,接过她选中的那束花,几人便分开了
宁氏正在西厢抄佛经,听闻小丫鬟报三少夫人来了,她吃了一惊。她知道虞墨戈对她芥蒂颇深,所以除了节日她根本没指望他们夫妇二人能来看自己,连他们的晨昏定省她都主动免去。这望岘院,除了争暖和二儿媳孙氏偶尔还能来瞧一眼,只剩她自己了。
她没动地方,直接让下人把容嫣请进了西厢。
西厢原做的是客房,眼下房间映眼便是对面供奉的佛龛,佛前一桌一蒲垫,北侧的博古架上摆放经书,四墙则挂着佛画。门口焚香袅袅,虽冷清却让人心神安宁。
容嫣面对桌前的宁氏恭敬揖礼。“儿媳给母亲请安。”
宁氏手里还握着笔,神情淡淡,平和道:“你如何来了。”
“嫁进来这么些日子都没来给母亲问安,是儿媳失礼,儿媳心里不踏实。”她笑应。
“我和老三说过了,晨昏定省都去了,没什么不踏实的。”宁氏漠然依旧道。
容嫣不惊,这些她都预料到了。见宁氏目光被云寄手里的花引了去,她含笑道:“这是二婶母送来的花,我瞧这百合素白淡雅,正适合礼佛,便给母亲也带来了一束。”
宁氏看着那花良久,轻道了句:“放龛前吧。”
她话一出,身后的乔嬷嬷笑了。看来夫人今儿心情还不错,于是接了过来蔼然道:“三少夫人有心了,这花真好看,咱这院里可少了份鲜活气。”
容嫣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了,抿唇淡笑。宁氏却蹙眉瞥了乔嬷嬷一眼,乔嬷嬷只当没看见,依旧赞这花美,兀自吩咐下人给三少夫人准备茶点,又端了蒲垫来请三少夫人坐下。这架势,到比宁氏还像这院里主人。
好不容易把人盼来了,乔嬷嬷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她是真见不得夫人再封闭下去了。
人来都来了,宁氏便放下笔与儿媳聊了几句,问了些她与儿子生活起居的事。容嫣听得出来,嘴上说不想管了,其实心里还是惦记儿子的。
怎么可能不惦记,虽说她偏心长子,可虞墨戈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
“听闻前些日子二夫人与你有些摩擦?”宁氏呷了口茶,淡淡道。
容嫣笑应。“嗯,儿媳初来不知轻重,与二婶母生了些误会。不过儿媳已和二婶母道歉了。”
宁氏点头,轻声道:“这事不怨你,二夫人心思我也明白,她这人就是好操心,却也不是不好相处的。至于那两个人,以墨戈对你的情分,你不必介意。况且不管这人是谁送到你院里的,总归是你的人了,一切都由你说得算。”
许是念了这么些佛经,心思淡了;许经了这么多事,不想再参与了,总之容嫣听得出来宁氏的轻描淡写。
袁氏到底是不是只因好操心,这俩人她到底说不说得算,宁氏不想深谈,容嫣也犯不上再多言,唯是浅笑道:“母亲说得是,儿媳都明白。”
宁氏本以为她是因这事来诉苦的,可见她如是从容淡定,不禁生了分好奇,于是端详着她问道:“你今儿来可还有它事?”
“有啊。”容嫣恬然而笑,一双眼睛纯净得让人心里好不舒坦,她温言道:“我今儿来一是给母亲请安,陪您说说话;二来,也有私心我想多了解三少爷,想听您讲讲三少爷小时候的事”说罢,她脸颊绽出淡淡的红晕,眸色愈暖,抑不住的幸福荡漾。
这神情是不经意间的流露,是发自内心掩不住更伪饰不了的。宁氏内心不禁感叹:能有人如此真爱儿子,他果然是幸运的
前院,大书房。
“三哥,你前日给我的那几样火器,我都研究过了,绝非制作上的问题,而是后期被做了手脚。便说那连子铳,第一枚弹丸射出后,本应该燃起第二节,可每当第二枚弹丸落入铳膛时,都会把火熄灭,导致往后的连发全部失效”
虞孤鸣拿出一叠纸递给了虞墨戈,上面是每种火器的图示和解释。孤鸣做事向来谨慎,每一问题处他都标得极清晰,虞墨戈也带过军机营的队伍,一看既懂。
捏着纸笺,虞墨戈眸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