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书-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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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么呢,在想什么啊?”
每次曾宜都会这么问,每次我都不怎么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很明显,是不用回答的。而更重要的,是她对我说了,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要我回答。
实际上,就是要我回答,我也回答不上来。通常经典的答案就是,立即抬起头来看着对方:看你啊,正在想怎么看你。
这问题就跟那另外有一个问题的答案一样,让人听就觉得实在很有痛扁这人的必要:你坐在电脑面前跟她聊天,第一句话:你在做什么啊?答曰:上网。继续问:我知道你在上网,我是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回答:正跟你聊天。
“我在看我的脚。”这次是超出我的意料了。我竟然回答了她,而且还是很完整而且很清静的答案,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无厘头。
“看脚?没事你看脚做什么啊?”
“我在数步子,用脚步丈量我心中的思量。”
曾宜就突然看着我不说话,看着看着竟然眼睛都红了,像晚上没睡好觉的兔子。揉了揉眼睛,还是红肿着。她可能以为揉揉,就会没事了。
“傻丫头”
“我可不傻。”
“我知道你不傻。可见得这世间始终都是要人伤心的,始终都还是一个悲剧。”
“你说的这些,你不想不就没有了?你就闭着眼假装看不见,闭上眼睛看不见,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下倒好,我发明的东西,还没上市就开始有人用了。不过拿这个当理由可不行,你千万不能说风吹幡动,那样子就真的变成悲剧了。轻微点,被人骂的体无完肤,严重了,没准人家能开着坦克来轰你家大门。不信吗?我也不相信,这话是乱说的。
第171章 52小节 今晚月色很美()
有很多的话是说不出来,也不能说出,那也就只好不说了。这完全只是可能我突然想得太多了点,但是没办法,我这人向来就是乱七八糟,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也只能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想入非非了。可惜乱七八糟了这么许久,能想的都没有被我想到手过。这里又一次证明真理的存在,空想从来都是不好的。
“其实对于我一切生活相关的事情,我的要求很低,甚至可以低到没有,我根本不会在意那些。”
我看着曾宜,我突然不想再有那么多想法,我很想正正经经切切实实落到地球上安安稳稳的站住。想法太多,我不堪承受这重量,我想要放松。
“生活虽是比你你想象的要复杂,但是应该看得简单一些,其实想象着这日子很有乐趣,不是本身就很有意思?”
“你这话,我就觉得像是一个婴儿拿着一把刀说要去杀人一样,软弱无力,充满了无奈。”
曾宜看着我笑了,静静的。这个比喻很新奇,但是不怎么恰当,或者是。事物一般都不会完美,恰当刚刚好的东西,都会在新意上有所缺乏。比如旧衣服远远的比刚买的新衣服穿着舒服。
她说她给我讲个故事,于是她就开讲了。
“小时候听说一个故事,有一个很虔诚的人跟菩萨祈祷,想看见菩萨真身,菩萨答应他的要求,但是设了一个小小的考验,在他面前放了三个菩萨的法身,其中有一个就是真的菩萨,要这人一次猜出来。只要猜到了,菩萨就现身与他相见。这个人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将真的菩萨猜出来,不猜又不甘心,又不能乱猜,于是就想了一个办法。
“找来一根稻草,用稻草从法身的一只耳朵往另一边穿。第一只法身,两耳中间完全是阻塞的,稻草根本就插不进去;第二只法身,稻草穿进了,却没有从另一只耳朵出来;第三只法身,稻草从一边的耳朵进去,又从另一边的耳朵出来了。
“他想第一只什么都进不去,那肯定连人的祈祷也听不见了,自是不是真的;第三只听了就出了,什么都不会留下,那样菩萨怎么会关心天下疾苦;而第二只只能进不能出,那就是说明菩萨胸有大藏,会接纳一切的誓愿,有大宏愿。于是就毫不迟疑的选了第二只。因为他以前常听说菩萨有无量法力,腹中蕴无量大藏。
“他选错了,他没有选到菩萨的真身。但是菩萨依旧还是出来见了他,并对他说:如来法言,脱离诸相,渡劫众生,并非渡人,乃是渡己。以己渡人,佛亦如是。
我只好笑笑,这观点也许菩萨会赞同。只是她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我没有法子再装不懂了。其实我是很想装不懂的,也从来没有这样子想过这些事情。只是问题在很多时候,当其不成为问题的时候,才能引发人的联想,去思考并加以借鉴。
因为眼前的忙碌,会让人不自觉的紧张,于是思维进入狭隘的山谷,打不开思想的视野。这是真理。
“你看那些遥远的夜色,是不是觉得很好呢,安静!”
突然一股强烈的冲动,捧着曾宜的脸,然后在额头轻轻一吻。于是就再没有了声音,夜静静的不说话,我不说话,曾宜也不说话,四周一下子出奇的安静,比那遥远的夜色更加安静。
此后就没有人说话了,两个人慢慢走,最后走到了河边。两个人相互依靠着,坐在一块稍大点的鹅卵石上。
这城市的好处就是临着河,隔河不远。有几颗杂乱的河柳,并几处光秃秃的河沙堆,还有一些落败的枯叶,那是今年新鲜的沉淀。夏天河里发过两次大水,之后这河也就安静了。树叶入秋就开始往下落,纷纷扰扰,落下来之后,像是归宿了一样,就安静的卧在这冷清的河滩上。估计是会一直卧到明年开春,之后新草萌生,然后慢慢枯烂。
静静这么靠在一起,两人都不说话。人其实在更多时候,是不需要说话的,有心在,便就足够了。看着这一摊河水,日夜不停地流走,还在不停地流走,心便渐渐归于平静。
半轮弓月,在很早之前,照在河面上,随河水起伏,便挼成一河散碎淡约的光影。这光影叫人觉得舒适,像躺在柔软的轻纱被子里一样。
要是有时间,我愿意将这种情景,永远保持住,就算是最后时间的无情将人封冻成记忆的残破,我依旧还是愿意。我祈求会有这时间。
时间慢慢涌上来,天渐渐的晚了,夜色笼罩,渐行渐深。河对岸有两座山,两座山是相互靠着生在一起的,一前一后,位置稍微错开,样子看上去,也就像两个人并着肩。
稀稀落落的灯光,就像散落在宇宙的星星一样散落在山间,沾上露,散发着微光。这些不曾明亮的生命,突然让人觉得温暖。
灯火相继亮了起来,连同这身后的城市,也差不多在同一时段,陆续亮起了灯火。远远看见,那一片灯火辉煌的隐约,像是在心间不断跳跃的温暖。于是知道,这时间里,万家灯火。
每次听到万家灯火这个词,便莫名的觉得暖温,那感觉像极了另一个温暖的,被叫做国度的词汇。那里不关乎政治,不关乎法律和道德,不关乎宗教,也不关乎哲学和思想,更不关乎生和死。
太阳在那里永远升起不落,星星也会永远不眠,生活就像是一件晶莹的爱情,飘在每个人抬眼就能触摸到的眉前,伸手就可以拿到。只要愿意伸手,她们永远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的要求,没有合法与非法、过分与不过分的所谓。
第172章 53小节 算你狠()
我在街上碰到李冰。
我看见李冰站在我面前,感觉有些怪异,是有些好笑。想笑,极力忍住了。这样子忍下去,估计我该留下心理阴影了。你说你突然穿得像个姑娘似的,这变化的差异也太大了点吧?这样子下去,谁还能认识你啊?
不过这话也很有些问题,姑不姑娘好像跟穿着是无关的。
这话说出来,我立即就后悔了。就好像是不是人,跟性别跟年龄无关一样,得她自己说了算,甚至国家都无权干涉。那你说说你自己是不是人?这个问题,压根儿就不成为问题,因为根本找不到答案。
我似乎是有些高兴的,可惜高兴得过早,而且还过头了。这年头矫枉必须过正,那意思就是什么都可以过了。但是后面排队的兄弟姐妹就要小心陷进去了,凡事不能过头。这结局往往是悲剧性的,不信你将你的头伸过门缝去。
我几乎是惯性的动作,向旁边躲闪了一下,李冰竟然想上演家庭暴力。对于这种拳打脚踢你来我往的勾当,我们都是文明人,所谓文明人嘛,何必动手动脚的呢,那样有辱斯文。不妨我们慢条斯理地坐下来,约法三章,一句一句的对骂,怎么精彩怎么骂,难道这样不行吗?要知道暴力事件对社会的影响是不好的。
在我还在纠缠暴力事件跟社会的关系的时候,李冰再次飞过来一脚。这个“飞”字,是在夸张的修饰,实际情形李冰远没有飞起来,她也没有长翅膀不能飞起来,只是脚踢过来了而已。
由于两人距离站得那个比较什么,所以可以说这一脚是非常危险的,我根本没有时间没有办法可以去化解这招威力无穷的临门一脚。
好吧,就此打住,我让你踢两脚就是了。但是说好,要轻一点,会很痛的。
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假装心甘情愿主动投怀送抱,让你打便是了。
但是我还没说出,正准备一声跪下,大呼女侠饶命的时候,只听见哎哟一声,脚没飞起来,飞起来了一只鞋子,还在空中得意的来了个高难度的七百二十度前空翻再加一千零八十度后空翻,最后稳稳的落地。完美的弧线,真是太漂亮了。
“哎哟,你不扶我一下,还看什么啊,哎哟”
终于看醒了。我赶紧一幅生死护卫的样子护在她旁边,这样子的丑态要是要别人看见了,怕是她以后光辉美丽的形象就会永远和这样一个时刻的一个形容词终生厮守誓死不渝了,四仰八叉。
我看到了,但是我无所谓,反正我可以假装没看见。
心惊胆战的忙跑过去将李冰扶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还是是个完整的人,一点事都没摔出来。没事是没事,奉劝还是要送两句的,以后这种高难度可供观赏性的动作,就不要做了。做了也白做,我除了能数出翻了几个圈之外,我没看出一点儿可供观赏性的东西。至于前面那样说,那是习惯的说法。就好比这世界里美女的称呼一样,遍地开花,但是真正的没有一朵花。
“还不都是你,就算这样摔着舒服,你见过有人拿它当饭吃的啊?站住别动,我还要再踢你两脚。”
口上这样说,这下她却没动静了,可能刚才真是摔痛了。也可能正在意念中狠狠的踢我,无所谓,只要不是真实的,她就是在想吃了我都没关系。
“好了,我怕你了,不过真有人看它摔着舒服,拿它当饭吃的。”
这句话,典型的多余。多余的也就算了,还是欠扁找打的那种多余。好的是,李冰这会儿也不计较这些了,刚才屁股摔开花了,这会儿还没痛过劲来呢。
她只是一边揉着痛处,一边拿眼睛当机枪用,那样势,别说是一大片堆一处了,就是单独一个人都能给你来个甩狙。
“你的嘴厉害,我不跟你说,但是我有办法对付你。”
这下完全惨了,虽然她可能是个文明人会遵照文明人的文明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