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时雨:青梅惹不起!-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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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惊,忙问:“怎的又吐血了,刚刚你不是说都是假的么?”
方才他同黑衣人交手,我虽然全程全神贯注的盯着他,但难免也有疏漏的时候。
“是那里受伤了?!”说着便举起手要在他身上四处查看。
“别……”顾子衿摇摇头:“身上没有大碍,只是先前为了演的逼真,咬破了舌头。”
“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我心里仍然觉得不踏实,总要问清楚才放心。
顾子衿抬头看了看崖上,我一时气了,语气十分不好:“你在看什么?”
顾子衿闭了闭眼睛,似乎仔细聆听着什么,良久,他问:“似乎没有落石了?”
我想了想,点头。
“抱紧我。”他亲昵的碰了碰我的额头,道:“等下去之后,你要打要骂,绝不还手。”
我被他这句话逗的哭笑不得,再大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于是紧紧抱住他,把自己的脑袋贴在他的胸口。
接着,便是铁链哗啦一响,顾子衿双脚用力往石壁上一蹬,那铁链便朝一旁甩去。
我吓得双目一闭,再睁眼时,子衿已稳稳地落到了这石壁上的凹槽之中。
顾子衿嘱咐我呆着别动,然后往里面走去。凹槽并不深,并且痕迹很深。显然这石壁上的凹槽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不久前人工开凿的。
不一会儿,顾子衿手中拖着一个庞然大物走了过来。
我目瞪口呆,指着他手中的东西惊呼:“风筝?!”
顾子衿笑道:“以往你最爱研究奇门遁甲,可晓得这是什么?”
那东西的构造跟风筝其实没有什么分别,只是个头庞大,从前在书有见过,只是实在不记得这东西的名称了。
我走过去帮顾子衿将这大风筝扶正,他指点我钻入风筝前面的一根支木中。顾子衿双手紧握支木,伸出手来帮我把鬓角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
“这叫飞鸢,你往日里说最艳羡那些会武的,能飞檐走壁的江湖侠女么?”顾子衿温文一笑,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这深渊,心里雀跃起来,倒有些迫不及待了。
顾子衿嘱咐我道:“握紧了。”
我双手紧握支木,顾子衿脚下发力,身子往前用力一探,这木鸢顿时从悬崖绝壁上飞了出去。
辽阔的天地间,地上树木河流尽收眼底,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激荡着心扉。
这个时候的自己,就像是渺远天空中自由飞翔的一只鸟。
“你说,你想过小桥流水的生活。”顾子衿突然问。
我偏过头去,撞入他这泓清亮的眸中。
“只有有你在的地方,便是小桥流水。”我释然一笑:“我虽然不爱束缚,但如果是在你身边,我便不怕。”
顾子衿静静的看着我,眼中那泓沉静的水似乎在缓缓的流着。小桥流水,岁月静好,都在他的眼中一一展现了。
“文静殊。”他的声音很轻,渐渐淹没在耳边愈来愈烈的呼呼风声之中。
“子衿,你说什么?!”我拔高了声音问。
“我说……”
我竖起耳朵,仍然没有听清他的话,于是张嘴还要再问。
顾子衿微微侧头,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便落到了我的唇上,他抬起头来,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着刚才我没听清的话。
他说:文静殊,我爱你。
他这句话像是猫儿的爪子一样在我的心上挠了一下似的,我嘴边不由绽开一抹开怀的笑,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把头埋了下去。
耳边是顾子衿爽朗的笑容,他向来少言寡语,笑容更是少见。
我把头伏在支木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久,耳边出现了潺潺的流水声。我低头一看,脚下是一条流淌着的清澈见底的河流。木鸢停在这河流边,我跑到河边从手捧了一捧喝水凑到嘴边汲了几口。
耳边听得几声脆响,我回头一看,便见顾子衿已经将那木鸢砍成了几段。
“这是做什么。”我转起身来。
“废了藏起来。”顾子衿看了我一眼,然后将那被他砍成几段的木鸢扔进了河水之中。
木鸢顺着河水顺流而下,顾子衿走过来蹲在河边用水洗了洗脚。水珠顺着他额前被打湿的碎发滚落了下来,我从袖兜之中拿出一方帕子,替他将额头上水珠一一擦去。
“现在,我们该去哪里?”凝视着他被阳光照射的,颇为俊俏动人的面容,我问。
他握紧了我的手,顺着河流的方向走去。
“小桥流水。”顾子衿道。
“嗯?”
我跟上他的脚步,捉住他的袖子道:“可是……你不管朝廷之中的事情了么?”
“今日之后,六皇子坠崖身亡。至于几月后再回到朝中,燕京该是另一番景象了。”顾子衿定定地凝视着远方,意味深长的说。
眼前一轮红日直直地照射在河水之中,波光粼粼的河水倒影着群山峻岭。
我和顾子衿一路向南,并在途中买了一匹马,顾子衿上马,将我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身前坐下。
“坐好了!”他猛的一抖缰绳,马儿嘶鸣一声,撒开了蹄子朝着远方奔去。
我握紧了顾子衿的手,身子靠在他的怀中。
顾子衿垂下头来:“我找了个背靠群山,门前流水的小木屋,你可以种自己想种的东西,我便在门前看书。”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深沉:“最好……替我生个孩子。”
第105章 与世隔绝的山坳()
这是一个人与世隔绝的山坳,一条河沟两边坐落着十几户人家,形成一个小村落。顾子衿所说的小屋,便在这河沟的上游,背面靠前,两面环竹。潺潺的小溪从门口流过,我端了一盆从身上换下来的衣物,拿到河水边清洗。
手指探进清冽的河水中,秋日的早晨还带着一丝凉意。
顾子衿早早地去了山中,说要猎些野味,改善改善伙食。
我们来这山坳已经三天了,得知这个村子叫做落水村,村中虽然人烟稀少,但好在民风淳朴。村民们大多守望相助,同外界的有很大不同。
我把皂角用石头捣碎之后抹在衣服上,然后将衣服摁在石板上反复搓洗。
身后传来些声,我回头一看,便见一个身穿蓝布衫子的夫人站在我身后定定地瞧我。
这人我见过的,手中的皂角还是前日到她家里借来的。
见我回头,李大娘笑了笑,顺势在我身旁找了一块光滑的石头坐下,将臂弯里挎着的竹篮放在地上:“看顾娘子这浣衣的动作,不像是穷人家的姑娘,顾娘子和你们家的那位,是为什么要到这穷山坳来呢?”
我将手中的一件外衫在水中反复搓洗,然后将水拧干。其实李大娘这句话问的倒也诚恳,山中安居乐业的村民们,倒不太喜欢外面进来的人。不够知根知底,怕会打扰到她们现在安乐的生活。
思及此处,我轻轻一笑,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瞒李大娘,我同我的夫君……乃是私奔到这处村落,等过段时间家中父母气消了再回去。”
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只能撒了个说得过去的谎。
李大娘用她那双慈祥的眼睛仔细审视着我,然后捡起地上的竹篮挽在臂弯间,点了点头道:“到底是小年青,听大娘的,同你夫君早些回去吧,自己的女儿哪有不疼的,回去撒个娇什么都成了,也好过在这个穷山坳受苦的好。”
我不由噗嗤一笑。李大娘确实是好意,我也没有反驳,只指了指她臂弯上的篮子,好奇地问:“大娘这是去做什么?”
李大娘掂了掂竹篮,从竹篮里拿出一把镰刀,指了指小屋门前的竹林,笑着说:“老伴儿想吃竹筒饭,去砍几节粗点的竹筒。”
常年劳作的脸被太阳晒成偏黑色,还带着土黄色的斑点,眼角和鼻子周围布满细细密密的皱纹。一双粗糙的大手,关节也十分粗大。这样的人,在说她老伴儿的时露出的笑容,竟令我觉得十分舒服好看。
不待我说什么,李大娘便挽着篮子,提着镰刀往竹林深处去了。
我赶紧将手的衣物洗净了,装进木盆中,打开木屋前的栅栏,将衣服捋平之后晾在院中阳光照耀到的地方。
我直起腰将手上的水甩了甩,便听栅栏一响。我一看,便是早早出门的顾子衿,手里拎了只山鸡。
我急忙迎了上去,那山鸡还是活的,被顾子衿用绳子捆上了双腿双翅,爪子还不停颤动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顾子衿的身上沾满了鸡毛,我捂着嘴吃吃的笑。
顾子衿的脸上写满了窘迫,尴尬咳道:“读书识字没有难到过我,抓只山鸡倒着实为难我了。这鸡抓起来好抓,捆的时候落了我一身的鸡毛。”
我止了笑,急忙拂去他身上的鸡毛。顾子衿把山鸡栓在院中的一颗树上,那山鸡在地上扑腾了几下,试图往树上飞去,挣扎了半晌,才怏怏地躺在树边,用尖嘴去啄自己的毛。
我用瓜瓢在院中的水缸中打了水让顾子衿净了手,顾子衿道:“我在山坡上远远地看到李大娘同你说话。”
我轻轻嗯了一声,补充道:“也没说什么,只是我们突然闯进来,盘问盘问底细罢了。”
“你怎么说的?”顾子衿将瓜瓢扔回水缸中,又将袖子伸到鼻子前面轻轻嗅了嗅,微微皱眉。
“只说是私奔来的,原本上回若来,便真是这个理由了,也不算是撒谎。”我知道顾子衿爱洁,定是受不了身上一身的尘土味儿,拉他进屋,把门轻轻关了。
阳光透过小窗洒进小屋内,我找了干净的衣衫递给他。
顾子衿将衣衫换了,我搓了搓手掌,兴致勃勃地问:“今日我们吃什么呢?”
顾子衿沉吟道:“不如,将鸡烤了?”
对于吃什么这个问题,可真是难倒了我和顾子衿了。前两天还将就着吃了些野果干粮,今日一大早天还没亮,顾子衿便穿衣出门,说是要猎些野味回来。
我扶着下巴想了想,问:“你会做么?”
顾子衿面色一僵,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咬牙道:“会。”
我觉得我真心不会做一个好妻子,烧火做饭这件事情,我当真是不会。
但面前的这个翩翩公子,当真会么?我表示十分怀疑。
顾子衿那里没有看出我的怀疑,当即从屋里墙壁上取下他的长剑,推开门便朝院中树下的山鸡走去。
我倚着门,叫那山鸡厉声叫了一声,再没有任何声息。
接着便见顾子衿手腕微动,鸡毛随着他的动作飞了一地。
我忙走了过去,只见那山鸡还没死绝,只是脖子被长剑捅了一条口子,黑色的血顺着这道口子流了出来。山鸡浑身光溜溜,毛被顾子衿剔了个干净。
“第一次杀鸡……”顾子衿抖了抖满剑的鸡毛。
我咽了咽口水,凑近了些。那山鸡却突然一抖,吓得我倒退了两步。
“子衿,鸡没死透……”我指了指它还转动着的眼睛,这样亲手了结一个活物,说到底还有些不忍。
“要不然……今天我们不吃鸡了?看了它这个样子,即便你让我吃,我也是吃吃不下了。”我迟疑地看着顾子衿。
他蹲下身来,伸手在那半死不活的山鸡颈子上看了看,然后转身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