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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青黛眉:权谋天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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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复道:“明桓兄你呢?”

    被沈复这么一叫,杭瑜回过神来:“什么?”

    “明桓兄拿什么做赌注?”沈复重复道。

    杭瑜想了一下,此次他出来的匆忙,不曾带着什么稀奇物件。稷子杰突然抢话道:“百鸟朝凤图”

    “百鸟朝凤图!”沈复惊呼:“这百鸟朝凤可比我那梨花落雨图还要值钱,乃是薛蛮子的师父的遗作,稷才子果真出手大方。”

    众人纷纷两眼放光,稷子杰勾了勾唇,“图是好,也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拿到了。”

    沈复道:“那我们快快入座。”

    众人坐下,船也朝湖中驶去,虽说湖面上有不少船,但此艘却是最大,最华丽的。船长约有五丈,船宽约一丈五,上下有三层,估计可容下百余人。

    桌上早有备好的美酒佳肴,沈复拍了拍手,便有三个姑娘从船舱出来,身段婀娜多姿,容貌出众,几人排排站,对他们数人行了礼,转身坐在他们对面,一个弹琴,一个跳舞,还有一个弹琵琶。

    沈复道:“来来来,举杯畅饮。配上这绝美的舞姿和悦耳的曲子,妙哉妙哉。”

    众人纷纷举杯共饮,开始畅谈。

    酒过三巡,众人脸上都开始泛起红晕,顾修文端着酒杯坐到杭瑜身边:“明桓兄,日后在这平洲城,我罩着你,来,干了。”

    杭瑜举起酒杯,佯装恭敬道:“那盛明桓便在此谢过修文兄了,日后若是明桓有些什么事,全得仰仗修文兄帮忙了。”

    “好好好,我一定帮。”顾修文道。

    杭瑜浅浅一笑,不在客套,二人举杯共饮。

    稷子杰在一旁密切的关注着船上所有人都一举一动,同时也在想杭瑜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宴席差不多了,几人便搬着凳子坐在甲板边上,下人哪来鱼钩和鱼饵,他们开始垂钓比赛。

    船上几人格外安静,毕竟钓鱼不能有一丁点动静,不然鱼会被惊跑。过了好一会,顾修文的鱼竿晃动,他抓住时机收了鱼竿,一条鲜嫩的小鱼被带出水面,这首轮上竿便被顾修文拿了去。

第24章 鱼魁() 
顾修文没有沾沾自喜,收了鱼就迅速下了第二竿。

    过了片刻,便传来那知府家公子惊呼声:“上钩了上钩了。”

    众人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他一脸惭愧:“承让承让。”他将那鱼竿收回,从新上了鱼饵放回。

    一炷香时间过去,他们几人都相继钓到了鱼,唯有杭瑜一无所获。他看看别人的竹篓里,鲜活的鱼跳动着想要回到湖里,而自己的竹篓里空荡荡的,心中不由得泛起失落。

    “欲速则不达。”稷子杰看出他的小心思,小声嘀咕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沈复和顾修文都钓了两条了,杭瑜还是一无所得。

    顾修文看着杭瑜:“明桓兄,你怕是要输喽。”

    “还没到最后一刻。”杭瑜回应。

    “拭目以待。”顾修文道,那语气认定了杭瑜会输一般。

    鱼钩依旧没有动静,杭瑜也微微有些着急,但他明白,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所以尽管如此他也不能松懈。

    日落西山,平静的湖面突然荡起了一圈圈涟漪,鱼竿开始晃动,杭瑜抓住时机迅速握住鱼竿,却发现那重量比他想想的重的多,他使出三成力气才能将鱼竿扬起,一条肥硕的大鱼被拖出水面。

    这条鱼与别的鱼不一样,两支眼睛中间有一块红色的印记。身长约莫有二尺,重达五斤有余。

    “天呐,这是鱼魁。”杜明生惊呼。

    杭瑜看着眼前的鱼:“鱼魁?”

    杜明生解释道:“这是徐水的风俗,徐水以打鱼为生,每年会选出一条最大的鱼,就是鱼魁,然后烙上印记做场法事放入河中祭奠河神,祈求来年能大丰收。”

    “祭奠河神?”

    沈复道:“这徐水人呀,信奉河神。不过说来也怪,这徐水的鱼怎么流到这东湖来了?”

    被沈复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奇怪,顾修文也纳闷道:“是呀,这徐水在上游,这鱼怎会顺流而下?”

    “顺流而下不正常吗?”杭瑜疑问。

    稷子杰摇头:“这鱼不同人,他们会选择适合的水域生存,河里的鱼如果放到了湖里,他会游回河里,湖里的鱼放到海里他也会游回湖里,而鱼不会如同船一样顺流而下,因为顺流而下会造成巨大的冲击力导致他无法控制方向,所以鱼都会逆流而上。”

    “你的意思是鱼之所以回到湖里,是因为他回到了自己原本的生存环境?”杭瑜问。

    稷子杰走向沈复的竹篓抓起了一条鱼:“你看这两条鱼有什么不同?”

    杭瑜对比了一下:“这鱼魁身上的鳞片薄,呈灰白色,而沈复钓起来的小鱼鳞片厚,且发黑。”

    稷子杰目光里满是欣赏:“如你所说。江河的鱼和湖水鱼的区别就在此,江河里的水因为是流动的所以比湖水要清澈,所以江河里的鱼鳞片薄且光亮,而湖里淤泥较多,所以湖里的鱼鳞片黑且厚,相比较之下,江河里的鱼吃起来比湖水鱼口感更清甜香嫩。”

    听完稷子杰的解释,众人恍悟,沈复道:“稷才子不愧为四大才子之首,知晓颇多。”

    稷子杰没回话,摆出一副“还用你说”的嘴脸。

    若是如稷子杰所说,那这鱼为什么会顺流而下来到这湖中生存?而不该继续逆流而上去他处?

    沈复为了化解尴尬,画风一转:“明桓兄既得了鱼魁,那这场赌应当是明桓兄胜了,诸位仁兄可有意见?”

    顾修文倒是爽快:“自是没了。”反正他有三条鱼,他自是没输。

    杜明生也是三条,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承让承让。”

    张徘看着竹篓里的一条鱼,又看看沈复的两条鱼:“如此看来,便是在下输了,愿赌服输,这顿满汉全席便是我请了。”

    沈复提议:“不如将这鱼交给那醉仙居的厨子,试一试这鱼魁和小鱼的口感如何?”

    “好极了。”顾修文道:“明桓兄怎么看?”

    杭瑜说:“没意见。”

    “如此便说定了,天也不早了,我们起程醉仙居吧。”顾修文说着就指挥船靠岸。

    众人起程醉仙居,小厮加快脚程将鱼先行送往醉仙居。

    不时,杭瑜钓到鱼魁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平洲城,不少人都聚在醉仙居看热闹。进了城,他们一干人徒步有说有笑的前往醉仙居。

    途经安庆街,观言驾着马车疾驰,不料顾修文等人并排而已占了路,若不是观言及时拽住缰绳,便生生的撞向顾修文。

    马突然止步,导致车身一晃,观言整个人磕在马车框上,发出一声闷响。与此同时传出东西掉在木板上的声音,观言忍着头顶的剧痛急忙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苏珩声音十分冰冷:“你活腻歪了?”

    不等观言回答,顾修文便抢了话:“按照我朝的律法,驾车的速度不可过快,苏公子,您的马夫这驾车速度明显过快,还险些撞伤了本公子,我看他不只是活腻歪了。”

    苏珩扒开帘子,在观言的搀扶下下了车,面色苍白。

    观言本就不喜顾修文横行霸道,如今又糟他污蔑,不服气道:“明明是你们占了路,反倒倒打一耙。”

    顾修文道:“我们是占了路,但你的确速度快了,大家都有目共睹,按照律法,府衙应当没收你们苏府的马车才对,你说呢明生兄?”

    苏珩淡淡的瞥了杭瑜一眼:“律法的确有规定,但伤病情况除外,如今我染了风寒,难道顾公子要令我苏珩蒙冤?若是耽误了苏某医治,这后果顾公子可能担负?再者,顾公子也说了险些撞到,那便是不曾撞到,那顾公子是有意为难苏珩吗?若是公子觉得委屈,我让观言道歉便是!”

    “你。”顾修文气的嘴都歪了,他爹也说了,平洲城里唯有苏珩不能惹,甩了甩袖子:“哼,本公子可不与你争辩,我们走。”

    沈复等人随着顾修文大步而去,苏珩看了杭瑜一眼,眼里全是冷意,随即移开。

    杭瑜收回视线,向醉仙居方向走去。

    良墨楚宴紧跟杭瑜身后,稷子杰与苏珩对视了片刻,怀揣着各自的心思擦肩而过。

第25章 破门而入() 
杭瑜等人离开后,苏珩从新回了马车,观言见主子脸色阴沉,也不敢造次。

    回府后便直接将自己锁在屋里,观言守在外屋。

    心中又将杭瑜骂了千百遍。公子早前因他去了云山寺染了风寒,还好心将他送回客栈,可他倒好,这几日来不闻不问,反而转身投了那顾修文的阵营,有说有笑还兄弟相称,公子算是养了个白眼狼。

    只是,公子那日回来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恨意,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照顾明白。

    醉仙居办事麻利,他们抵达的时候,好酒好菜已经备好了。

    顾修文率先入座,接着是张徘,随即众人落座。

    酒楼小二掀开锅盖,鱼香瞬间四溢,光是闻了就让人流口水。

    “动筷子。”顾修文道。率先夹了一筷子放入嘴中,眉笑颜开称赞道:“好,好,好。”

    连说三声好,众人也拿起筷子品尝,纷纷点头称赞,唯有杭瑜心不在焉,众人都沉寂在美食中无人发现,但若是长时间不在状态,他们回过神来就会发现了。稷子杰替他夹了一小块鱼:“尝尝你钓的鱼。”

    在他的呼唤下,杭瑜回过神来。拿起筷子吃着稷子杰夹的鱼:“不错,如你所说,口感细腻而清甜。”

    稷子杰挑眉:“也不看看我是谁。”

    杭瑜对上他的双眼,情绪复杂的看着他。我也想知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见他的眼里别有深意,稷子杰机灵打趣:“别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以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杭瑜一个白眼后低着头继续吃鱼,看来是想多了,这种开口说话他都想打死的人,怎么可能有苏珩那般的智慧。苏珩……他因何故病了?今日那面色苍白,想必是病了几日了,这便是苏府大门紧闭的原因吧。那他今日是因何故带病出府?脑海里又闪过苏珩看他的眼神,有疏远、冷漠、憎恨、疑惑、鄙夷,那一幕在他的脑海里回放,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一顿饭后夜幕降临,大家各自回府,杭瑜一进客栈便将自己关在屋里。良墨守着门口,稷子杰想进去也进不去。

    杭瑜这夜怎么也睡不着,他想不明白为何在苏珩眼里看到了恨。似乎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不简单。稷子杰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还有客栈外五六十个暗哨,究竟是谁派来的?

    天还没亮,杭瑜便将良墨叫入房中,窃窃私语的说了些什么,良墨出门时面色沉重,警惕的回了房中,不一会便从客栈后门趁着夜色悄悄离开。

    待天亮了,杭瑜拉开房门,楚宴见他醒了,伺候着梳洗。

    还未用早膳,杭瑜便带着楚宴直奔苏府。楚宴不见良墨,只好硬着头皮小心伺候着。

    街上还没什么行人,苏府大门紧闭,显然是还没起来。

    “去叫门。”杭瑜吩咐道。

    楚宴闻言一惊,这一大早的人家都没起床,叫门会惊了人家的美梦,而且对象还是苏珩,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奈何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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