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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女帝之凤谋江山-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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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司图府中,以赤红匕首,引出司图瑕心中欲念,再是借助廖先生的“好办法”,将计就计,使假装自己昏睡过去。

    而在卓雅大婚之夜,便是将那茹夫人所给予匕首,交到卓雅手里。

    原本靖榕是想亲自动手的,却没想到卓雅却是将那匕首抢过。

    ……

    而杀死司图瑕之后,靖榕帮助卓雅将那尸体裹在锦被之中,再以易容术改变了一下容貌——司图瑕与靖榕身量相差不少,而缩骨术,靖榕却未能融会贯通,只是好在司图瑕长年蜷缩着身体,而靖榕再穿上厚厚的衣服,倒也掩盖了一二。

    再加上卓雅如小鸟依人一般陪伴着,便更是掩饰的极好。

    而后靖榕来到自己的客房之后,以最快速度换下司图瑕的脸和衣服,再将卓雅捆绑好出门——让那廖先生等人看了一场好戏。

    只是这一次计划里,若是没有靖榕的帮助,卓雅也是可以成功的。

    只不过这成功的代价,却是卓雅背负刺杀族长之名,一样陪着司图瑕下这黄泉而已。

    若是没有卓雅相助,靖榕是决计做不到这样的事情的。所谓暗杀之术,实则只是拼死之术而已,若是有那破釜沉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魄力,想来这刺杀必然是会成功的。

    所谓传奇刺客,并非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而已,他刺杀之后,便是有同伴接应,才可做到全身而退,只不过若是成了所有人都知道的刺客,那他必然也是一个失败的刺客。

    而这个刺客,之所以会让人知道,必然是只有两个原因的,一个是一时失误,一个,是因为他并非是那个刺客团体里最利害的刺客——他被当做一个代表,一个象征,一个让这个刺客团体让所有人知道的手段,总是要有人成为传奇的,不是吗?

    可靖榕既没有什么破釜沉舟的勇气,身后又没有一个团体接应,若非卓雅在,她便也没有全身而退的办法——便是有,也需要筹备许久,短则三月,多则三年也未可知。

    只是靖榕恰好凑上了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卓雅帮了她,茹夫人也帮了她,甚至廖先生竟然也在莫名之中帮了她。于是靖榕只花费了大约半月的时间,便完成了三分之一的郝连城钰与靖榕定下的收复三部的任务,可实则,那也不过是好运作祟而已。

    靖榕从来不会觉得一次依靠好运,这下面便一直会好运连连的,正相反的,她是一个不相信好运的人。故而当陆廉贞这样说的时候,靖榕心中有的只是拜服。陆廉贞估算的时间,总是没有错的。

    “爹爹说的没错。”靖榕这样说道。

    “只是你与那郝连城钰约定的时间,似乎是只有三年啊。”陆廉贞这样带着笑意说道,哪怕这青夔部的族长在一年之内被靖榕杀死,那又如何呢?六位族长之中,哈图默默奇妙死亡,而司图瑕却是死在了自己的洞房之中,再加上一个青夔部族长,便是余下的三个,哪怕这三个族长是白痴,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怕是接下来的刺杀只会难上加难而已。

    靖榕点点头。

    “我的儿啊,你可想过,若是没有做到,又会如何呢?”陆廉贞突然这样问道。

    这一问,靖榕却是一愣,这几日她心中事情太多,连是与郝连城钰约定的时候,也总是觉得自己想的不够多,而陆廉贞此时问的,便是她想的不够多的东西。

    靖榕微微皱了皱眉,脸上表情淡淡,却已经将他心思出卖了。

    “那郝连城钰与你约定,若是成了,大赤无忧,那若是未做成与他约定的事情呢?”陆廉贞问道,只是他不过一问而已,却是又继续说了下去,“三年时间里,你杀的死一个,杀的死两个,而第三个却是难了。不过他原本做的也并非是让你成功的打算——你费劲心思为他收复部族,只不过他要的,便是你恰好只杀死两个,却没杀死三个。”

    没杀死三个,约定便不成立,可靖榕却是帮郝连城钰扫除了无数障碍。

    如此一来,郝连城钰便真真是一个好算计。

    靖榕脸上并无悔恨表情——事情已经约定而成,难道还有反悔余地吗?如今要想的,便是如何在三年之内将三位族长杀死,完成与郝连城钰约定。

    陆廉贞看着靖榕若有所思模样,便是往前凑了一凑,那苍白五指轻轻放在靖榕在平台的小腹之上,便是这样说道:“倒不如开口求我一求,我终究是孩子的父亲,若是你开口,便一定是会帮你的……”

497生不生下,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砰!”外面传来一声滔天巨响,而这两扇大门被猛地打开,非是打开,而是被人一拳锤在了地上,尘土飞起,而这郝连城深便是血红着一双眼冲进了屋子。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靖榕肚子里,分明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郝连城深在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这陆廉贞说话冷淡,语气又是浅浅的,可不知为何,说出来听到耳朵里面,却是莫名起了一阵寒意,仿佛有一条蛇在身上游走一样。

    而靖榕的语气虽然看起来也是淡淡的,可不知为何,郝连城深便是觉察到靖榕是在恐惧。

    ——靖榕乃是陆廉贞的女儿,陆廉贞自然不会对靖榕做什么,郝连城深知道,而听到最后,他甚至听到了陆廉贞要帮助靖榕的事实。

    他本来是在高兴的。

    ——可下一句话之后,他就不高兴了。

    静脉逆流,倒冲穴道,这个滋味自然是很不好受的,可当郝连城深听到陆廉贞说的那句话的时候,便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以最快速度重开自己的穴道之后,那一口郁结在心中的血也便终于吐了出来。他一拳打开原本关着的门,便是大步走入,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这样的话。

    “你的?你有什么证据吗?”陆廉贞抚摸着靖榕的肚子,这样娓娓说道。而那语气甚是玩味。

    靖榕跟着郝连城深时候,乃是完璧之身,一袭成孕,这便是靖榕与郝连城深都知道的事情——可谁又能保证靖榕在这之后,没有与什么别的男人做过什么好事呢?陆廉贞的意思,便是这个。

    郝连城深原本是想信誓旦旦说着,他相信靖榕之类的话语,可尚未等他开口,靖榕却是说道:“确是爹爹的孩子。”

    此话一出,倒仿佛是一个笑话一样。

    她叫着陆廉贞爹爹,却又说自己怀了“爹爹”的孩子——这岂不是一个笑话吗?

    这是这个笑话,屋子里的四个人,却是没有一个人笑的出来的。

    “听到了?”陆廉贞脸上,这时才有了一丝笑意,这样问道,“这肚子里,是我的种,不是你的……你,自作多情了!”

    郝连城深看着靖榕,他想在靖榕脸上找到一丝无奈,一丝慌乱,一个撒谎之后的愧疚——可没有,什么都没有,仿佛刚刚靖榕说的,乃是一个事实一样。

    “靖榕……”郝连城深站在靖榕身边,仿佛一只落水的狗儿一样,说不出的可怜。

    可他尚未开口,靖榕却是说道:“你走吧。”

    哪怕是这个时候,她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他还想说什么,可当他看到靖榕的眼神的时候,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了,那是怎么样的眼神啊,里面只有一种感情而已,那一种感情,便仿佛靖榕的头发,靖榕的瞳孔一样,是那么纯粹。

    靖榕想对郝连城深说的,只有一句话:“活下来。快跑。”

    而读懂靖榕眼神中的话语之后,郝连城深便真的就这样毫不犹豫地闪身离开了——就像那时候在胡国皇宫之中一样,在云姬与靖榕之间,郝连城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云姬,而将靖榕留下了。

    郝连城深离开之后,陆廉贞看着自己眼前那空茶杯,便是说出一句:“逃的倒是快。”

    靖榕并不回答。

    “这孩子,是那臭小子的?”陆廉贞笑着问道。

    靖榕亦不回答。虽然是一句问句,却分明是一句再确定不过的句子。

    “也亏得你能看上他。”陆廉贞轻轻点着靖榕的肚皮,这样缓缓说道,轻点了靖榕肚子三下之后,陆廉贞便开始在靖榕的肚皮上画着圈圈,分明很痒,可靖榕却笑不出来。

    “打掉。”等划了三圈之后,陆廉贞这样无谓而又无趣的说上一句,可便是这样一句,也足够让靖榕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靖榕跪倒在地,不敢说上一句。

    “跪什么?”陆廉贞说道。

    “爹爹开恩。”靖榕终于开口,说了这样一句。

    “开恩?我为什么要开恩?”陆廉贞的手,又开始玩起了桌子上的茶碗,那茶碗乃是质地坚硬的陶土所烤制的,只是在陆廉贞手里,却仿佛沙石一样,一点一点被碾碎了。而那语气,便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靖榕不说话。

    “这孩子与我无亲无故。连你,也是与我无亲无故的。”陆廉贞说了这样一句话。陆廉贞其人,用一句话讲来,便是任性又自私的。他对自己无亲无故之人,从未有过仁慈,而对自己有恩情的人,却也从没有一丝亏欠。

    靖榕乃是陆廉贞一手养大,靖榕成了如今模样,便是全由陆廉贞塑造,陆廉贞便仿佛一个匠人一样,将靖榕从小养起,养成他最喜爱的模样,聪明,识时务,不会惹他生气。

    可这靖榕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与他没有一丝关心,非但没有一丝关系,他甚至还恨着这个孩子……可今日的靖榕,却是惹他生气了。

    ——她要留下这个孩子,留下这个他不喜欢的孩子。

    “三月未到,孩子尚未成型,流下来也不算是个人,对你也好。”陆廉贞听了靖榕的话后,并未有一丝改变,只是这样淡淡说道,而手里的粗茶碗已经被他捏成了一堆白灰,堆在桌子上,仿佛一个小小的坟包一样。

    站在陆廉贞身后的小七扁了扁嘴。这时间过了许久,他脸上的茶渍也已经干了,便是这茶叶一片片落地,回复了小七原来模样。

    靖榕跪在地上,并不起来。

    而陆廉贞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一抹笑。

    “倒是离的我时间长了,竟也是敢忤逆我了。”陆廉贞看着跪在地上的靖榕,这样冷冷说道,分明是一句语气再正常不过的话了,可听在靖榕耳朵里,却是仿佛冰碴子搜刮过靖榕的耳膜一样。

    陆廉贞微微低下身体,便是用一根手指挑起了靖榕的下巴,便是这样问道:“我的儿啊,你离我,多少时间了?我有多久没有见你了?”

    “约摸一年多一些。”靖榕回答道。

    “一年多一些?”陆廉贞看着靖榕笑道,“不对不对,不是一年多一些,是一年五个月零七个时辰。我已经有年五个月零七个时辰没有见过你了。”

    靖榕看着陆廉贞,而陆廉贞也在看着他。

    “我的儿啊,这张脸是越发的平凡了。”虽然这样说道,可那双眼,却是这般灼热地看着靖榕,仿佛要将她刻进骨子里一样。靖榕长得自然不算平凡,甚至还可以微微衬得上是美丽,只是那美丽却是不到倾国容颜,只是比清秀再多一些而已。

    欧阳素问倾国倾城,明凌艳丽逼人,柔妃风韵柔美,丽妃清丽飘逸,靖榕便是没有一个比得过的,只是这四人都死了,而靖榕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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