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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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了。
靖榕在心中冷冷笑着。
她从没有做梦梦到过陆廉贞,从来没有!
昨晚那一切,看似一个迷茫的梦,实则,再真实不过了。
又想起昨晚陆廉贞所讲,竟是不自觉地心脏有些微微犯疼着。陆廉贞对文音当上贵妃一事,也不知道是喜是怒——他一向喜怒无常,笑的越大声,反而是越生气。那黑暗中看不到陆廉贞的脸,甚至连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一丝一毫……
靖榕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千缕的声音。
“贵人可是醒了?”
有了一个贴身侍女在身边的感觉,终归是有些不适应。只是到最后,都还是要有的。与其让那三妃一后抓到把柄,硬塞进一个耳目来,倒不如自己选一个贴心合意的。这千缕原只是靖榕一时好心收留,现在想来,确实是一个贴心本分的人。
靖榕允诺后,千缕在前,身后跟着四个侍女,手上拿着洗漱器具、衣鞋等物。靖榕对服饰方面一向不讲究,只要衣物简单大气,她便喜欢。所以就将这选择衣服之事,随意吩咐了几个下人。
此时那侍女手中拿着一件绛紫色长袍,长袍上寥寥绣着深紫色曼珠沙华——此花,有花无叶,有叶无花,乃是有着悲伤故事的花,但花形极美,所以也会偶用在宫廷绣品之中。这长袍广袖流云,裙摆极长。靖榕嫌它繁琐,所以并未穿过。
“这件衣服……”
千缕开口回答道:“是奴婢找出来的,奴婢听那些侍女姐姐说贵人将这选衣服的权利都交给了侍女姐姐,我就将这权责讨要了过来——这件衣服是奴婢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必是适合贵妃雍容之气。”
千缕说话清脆,人也伶俐,全然没有初见靖榕时战战兢兢的模样,想来是在辰妃那里杯弓蛇影,处处受到惊吓,一直压抑着性子,此时到了靖榕阁中,无人欺凌,终于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雍容一词,乃是皇后所属,我等岂能妄言。”靖榕淡淡说上一句,便起床更衣。
用完早膳后,往皇后无忧宫走去。
皇上为皇后修独凤楼,可自皇上纳妃后,皇后就再也未住进去过,纳妃一事,本就是皇后所鉴——可皇后心中,恐怕也是极苦的吧。
每日早上与皇后请安本就是后妃所必须之时,后妃中无机警之人,往往是一人前脚刚走,一人后脚便到了,时间不差一点,竟从来没有谁遇到谁的情况。连那文音也是每日固定时间来,固定时间走,不与那三妃碰面。
皇后所住的地方,自然是繁华之地,只知道早年皇后极爱金银,帝君便在独凤楼中造了一座以真金白银制成的阁楼,以作藏美之用。而无忧宫中,亦是以黄白之物为主,屋角飞扬起的凤凰乃是鎏金之物,大门上所用门环乃是白银貔貅,屋中梁柱上所刻凤凰上嵌着金丝……这样的
可今日……
“见过皇后,见过辰妃娘娘……”靖榕向皇后请了早安礼数之后,却发现辰妃亦坐在一侧。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那辰妃锦衣美颜,姿容绝色,可坐在皇后身侧,却显得大气不足了一些。是了,整个宫闱中,哪里能有一个女子比得上皇后端庄雍容,比得上皇后贵气非凡。
所谓请安,虽是只是问一声皇后安康,可学问,却不在这里。
犹如这青梅煮酒,若是桌子对面未坐着一个饮酒听事之人,这煮酒岂不是无趣之极,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的,便是这个了。
聊的虽是家常,却时时要听皇后话里的意思,教诲,看似聊的是宫中美食,听的,实则是人间疾苦。品的,虽是绿茶红花,听的,却是宫中规矩。
这事情,分明是听的人累,说的人也累。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却每一日早晨,都要在宫中发生——不单单是在皇后宫中,而是在这宫中每一处……
“今日辰妃得了一串从东铁寻来的金珠项链,她知我是东铁人,便带到我宫中来让我欣赏。”说是欣赏,实则不过是为了送给皇后而已——这欣赏着欣赏着,金珠项链便会被“大意”的辰妃留下。
若是皇后归还,便是推说辰妃从未有过这条项链,这项链,便安安稳稳,毫无意外地到了皇后手里,神不知鬼不觉。
——可今日皇后却将这项链的事情说出让靖榕知道,倒反倒是打了辰妃的脸。
这项链要暗送,得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有第三人知道,便送不出去了。靖榕知道皇后在“欣赏”项链,辰妃就无法推说这项链并非自己“不小心”落在皇后地方的。
本以为依辰妃性子,必是会大怒一番,却哪知道辰妃只是用帕掩了掩唇间,轻笑说道:“本只是想让皇后看到,哪知道也能让陆贵人鉴赏一番,真是大善。”
语气里无一丝不悦,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辰妃向身后贴身侍女做了个首饰——她这才发现靖榕身后所站之人,似乎有些眼熟——那人,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辰妃一时间想不起来,这时候,那贴身侍女将一个木质盒子拿出,那盒子全身透着一股金属的黄,却似金非金,分明是一块木头,上面仿佛纹着金丝纹路——此乃金丝楠木——乃是皇家御用木材,若是民间擅自使用,便有杀头的罪过。
第四十一章、玉盒()
辰妃将那金丝楠木的盒子拿在手里,也不多做动作,只听到一声轻响后,那盒子被慢慢打开,里面以红绸做底,安安稳稳地摆放着一串金珠项链。
每一颗珠子都有小拇指大小,一个个滚圆金润,全部都是一般大小。那金珠乃是金底银嵌,金珠打底,上面阴雕着各色图案,然后再用银丝镶嵌,那银丝嵌上去后再用火溶,金银熔点不一,工匠往往掌握不好火候。十颗金珠中,往往出一颗金银契合又纹路清晰,且体态圆润的金珠已是不易。
而辰妃这一串珠子,一共二十颗金珠,每一刻金珠都完美无缺,毫无瑕疵,可珠身却无一丝凹陷凸起,堪称绝品。
“这是……”皇后一见,语气里竟透漏出一丝丝惊讶。皇后原是东铁小国一民女,而东铁国与赤国相邻,虽是国小人微,可国中居民却并不平困,只因为东铁盛产铁矿,且善于铸造兵器,所盛产之铁器售卖与其他国家,再换取金银。
而东铁之中最著名的都城,并非国都,而是一个名叫金城的地方,金城所在之地一年之中有一月是下着一种带有腐蚀性的雨的,所以金城之中所有的建筑物,都是以铁铸成,此乃是东铁国一大奇观。
而金城城主亦是一位奇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只是零星从金城民众中能听到一些关于城主的传闻——仿佛是一个长衫玉立,风姿卓绝的人。而这个神秘的金城少主所让人称道的,不止是他的神秘,还有他的手艺。
一个手艺人想要赚钱,需要有许多人来称颂他的手艺,再者他的作品不然不能太多,再有的,便是他的作品需要有自己的特色。而这位金城少主,便是做到了这三点,金城民众树立了口碑,他一年才出一个作品,而他的作品里,往往都藏着特别的惊喜。所以这个手艺人,才成了一个富可敌国的手艺人。
而此时辰妃手中的作品,便是那位金城城主的手笔。
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神情,辰妃的嘴角边微微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她指着那金珠说道:“此乃金城少主前几年的作品,臣妾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托人买过来的。皇后请看这里……”
她将那金珠项链拿到皇后面前,捏着其中一颗上刻小荷初放的金珠,以指尖轻点那荷花三下,让人错愕的事情发生了,那金珠竟忽然裂开一道口子——金珠裂开,只见里面中空,可以置物。而那原来的金珠,严丝合缝,看不出一丝裂纹。
“果真神奇。”皇后连连赞叹。
这金珠二十颗,颗颗都是这样的构造,若是普通实心金珠,制作工艺中以十取一,而这中空金珠,恐怕百中取一犹未可得。
而这金珠功用——或许别处无多大用处,可在黄家,却有大功用。若是那金珠有小指大小,里面中空,刚好可以放上一丸解药,或是毒药!
搜身之时,便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谁又能想到这金珠项链之内,竟暗藏乾坤呢?
这金珠项链虽是贵重,又构造神奇,可辰妃想将这金珠项链赠与皇后,又是安的一个什么心呢?
靖榕不语,看着眼前这两人一派和乐,却暗地汹涌。
帝君中毒,可宫中食宿皆有人服侍,帝君进食又有专人试毒,加之用银筷银碗,毒物入口的机会,几乎微乎其微——可帝君,却偏偏中了毒,非但中了毒,还是奇毒,是连那天下闻名的神医欧阳仁都解不了的毒。
宫中警卫森严,处处皆是眼线,谁能敢将这毒物长久的带在身边?一旦迹象败露,便是九族之罪。
——可辰妃所拿金珠,可藏解药,可藏毒药。乃是暗藏玄机之物。
若是金珠中曾藏谋害帝君之毒,而此时辰妃又想将那金珠项链转赠皇后……
靖榕顿觉心惊,看那金珠项链的眼神,亦是带着一点颤动。这一点,皇后却注意到了。
她开口问道:“陆贵人怎么看着痴了?莫不是这金珠项链让你极喜欢?”
靖榕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金珠项链美轮美奂,自是价值连城,谁人不爱,只是臣妾并非爱黄白之物之人,比之金银,臣妾更爱那装着金珠的盒子。”
这金珠无论是价值还是工艺,无论哪一种,都是顶尖的。靖榕若说不爱这金珠,反倒是显得她矫情了,只是她又不能说是喜欢这项链,这样易引得皇后侧目,亦易引辰妃不快。加之皇后曾来过她临夏阁,知道她不似其他女子一般,将闺阁装饰的繁花似锦,更喜简约明快,所以此时靖榕说出自己不喜金珠,而喜盒子,也并无不妥。
皇后听完,果然是释然一笑,说道:“陆贵人也确实特别,不过性格使然,倒也不觉奇怪。且非但这金珠项链乃是金城少主所做,连这盒子也是,虽不及这金珠金贵,但也算是及其贵重之物了。”
辰妃一听,竟是有些愣住。皇后示意那辰妃贴身侍女将金丝楠木盒子拿过来。
这盒子四四方方,并无什么特别,只是上面以彩贝装饰,拼成一个蝴蝶图案,彩贝颜色炫目,在阳光下闪出淡淡彩色光晕,可金丝楠却是寸木寸金的木材,配以这彩贝装饰总是觉得廉价了一些,好在是制作这个首饰盒的人的手艺精湛,将那蝴蝶做的栩栩如生,所以也不无不妥。
“果然是品味特别……”辰妃用帕子掩住了嘴唇,只用那眉眼一挑,看了靖榕一眼。
“陆靖榕进宫,我也没送什么物件,这样吧,我便做主,将这盒子赐予陆贵人。”皇后说完,又朝后面一位年纪与皇后相仿的贴身侍女说道,“去将我放在床头的那个盒子拿来。”
不多时,那年长侍女就将一个玉做的盒子从内庭拿了出来。
“此乃白玉雕成,名唤八方为正盒——亦是金城少主所做。”皇后将那玉盒子打开,将金珠项链放入,竟是盒子比项链贵重许多。
番外、将星皇骨却早逝(一)()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