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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女帝之凤谋江山-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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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榕见明凌这幅模样,便知道今日只能与其针锋相对了,可又见对方丧家之犬模样——陆廉贞曾教过,可打落水狗,不打丧家犬,这落水狗没了斗志,又深陷水中,想咬人也是咬不住的。可这丧家犬,斗志未失,牙齿也在,加之跑的又快,若是逼急了,恶狠狠咬你一口也未可知。

    如今明凌这幅狼狈样子,更是让靖榕觉得不能与对方纠缠。

    可她越是这样想要急着脱身,对方却越发的胡搅蛮缠。

    “你不回答我,可否也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若是你肯在你自己的脸上划上几道伤口,我便原谅你。”明凌这般冷笑说道。

    原谅?

    这原谅也是因为做了错事,而靖榕又何错之有呢?

    靖榕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后,便只能这般说道:“若是明贵人真能杀的了我,便是杀了我之后,再与我道歉,这一声道歉,我也是认的。”

    “你!”此话一出,明凌横眉立目,想要骂些什么,可这嘴里话在喉咙里翻江倒海,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如此,我便告退了。”靖榕看明凌这幅样子,便是如此说道。

    却被明凌一个箭步走到面前,拦住了去路。

    看这明凌脸色发红,嘴唇颤颤的样子,靖榕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明贵人,我总是想问你一句话的,可问出了,却总觉得此话不善,可今日里,我却要问你一问。”

    “你为何总是与我不善呢?欧阳素问之眉毛,文音之清新可爱,欧阳素问之野性大气……他们每一个比之我,都是美上三分不止……可你为何,却总是处处针对于我,莫非是我做了什么大大的错事?”靖榕问道。

第两百三十五章、狠毒() 
靖榕的措辞,一向是严禁不容有失的。

    她与明凌两人,想来是不善,言语之间,因是两人立场、身份的不同,也是有过几次小小冲突的。这几次冲突之中,皆是靖榕略有小胜,却是明凌败退。

    ——两人口才、学识、见识、天赋都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只是论起野心来,靖榕却是鞭长莫及。这点小事,在靖榕眼里,便是一些小事,一些常人都会渐渐忘却的小事,所以她此时问明凌的,乃是问自己是否对对方做过什么大大的错事。

    可今日靖榕也是略有失算了。

    所谓对错大小,看的,不过是人而已。

    那人心胸广阔,有海涵之量,非是有违江湖道义,又无伦理仁义之事,便是花费千金,伤及自己身体,明白事情前后、因果关系之后,便可一笑置之,相忘于江湖,这一件别人看起来极大的错事,在他心里也是留不下什么痕迹的。

    若是那人心胸狭隘,如针尖大小,便是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情,也可天长日久,日日诅咒谩骂,时间长短不较,便是狠狠记在心中,图日后报复。

    靖榕不算是前者,可明凌却是后者。

    “错事?几年之前皇家猎场之中,你将我绑在树上,让我受那蚊虫叮咬,狼狈不堪,你可还记得?”明凌厉声反问道。回忆起那是自己狼狈模样,竟是让陆靖榕看在眼里,她顿时恨的七窍生烟,恨不得上去挖掉靖榕那两颗乌黑的眸子。

    靖榕听完明凌的话,一愣。

    她自然并非是忘记了这件事情,只是对明凌所记恨之事觉得意外而已。多年之前的事情,她竟还记得,她也只记得自己被绑在树上的那件事情,却全然忘记了当时她正要袭击靖榕与文音两人。而将人绑在树上,不过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已……

    “我自然记得。”

    “既然记得,那便该知道自己做了何等错事!”明凌向前一步,脸上满是愤怒表情,如此愤愤说道。

    靖榕一听,先是无奈,最后,却只能无奈一笑。

    对此等胡搅蛮缠又不讲道理之人,说些道理规矩倒是一点也没有——若想制服于她,便只能说出一些更胡搅蛮缠又含着道理的话,才能让对方退却。

    可说了这样的话,便必然是撕破了脸——只是明凌早已与靖榕撕破脸,可靖榕却依旧存着一番不争之心。加之往日里有宸妃压着,明凌也是不敢造次。

    可今日,帝君死,新君生,宸妃为太后,后宫无人问津,便是这番光景,让明凌心中所有的气都发了出来——而恰好这个时候,便遇到了靖榕。

    “若是那日皇家猎场之中,我手中执剑袭击于你,你会如此作为?”靖榕如此问道。她只说执剑,却不说明要做什么,便已经在言语之内设下陷阱。

    明凌听靖榕这般说法,便是设身处地一想,片刻之后,冷笑说道:“若是你那时做了这番动作,想来我会好一通料理——你还能不能活着,倒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

    言下之意,便是要杀了。

    靖榕听她这样说,虽是有了些水平,可她脑子却也终究转的也是不快,虽是没明说要将靖榕如何,但也终究是掉进了靖榕所设陷进之中。

    “如今明贵人你过的怎样?”靖榕看着明凌如此狼狈模样,这般淡淡问着。

    她这样的语气,自然是激怒了本来就怒气冲冲的明凌。

    “如今过的怎样?陆贵人眼未瞎,莫非看不出来吗?”明凌原来尚有理智,可如今被靖榕问了这一句话后,却是理智全无,竟是出口了这样一句话。

    可靖榕听了,却并不生气,她非但不生气,甚至还在心里欢喜。

    “我的眼自然不是瞎的,明贵人你的眼,也自然不是瞎的。”靖榕淡淡说道。

    “废话!”明凌如此说道,说出了这两字之后,她顿时觉得快意的很。

    “可若是几年之前我将你绑在树上之时,轻轻捡起一旁的枯树枝,再挑开你的眼睑,往里面轻轻一刺……”靖榕这话,说的很轻,很柔,仿佛在念一首动人的诗,或是在咏叹一首歌一样。

    冬日的风,总是这样萧瑟而寒冷的,而当靖榕说完这句话后,却突然起风了。这风吹过两人之间,端是让明凌的身上恶狠狠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女口中说的话,与她脸上那端正的表情完全不服——可她又分明说了这样的话。这让明凌心中产生一丝极大的恐惧。

    ——身侧走过两位宫人,他们向靖榕、明凌两人行了礼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这个时候,明凌才算是有了一些底气。

    是了……

    哪怕她真的这样说了,又能如何呢?这人来人往的皇宫之中,她还能在此时将我如何吗?便是这样一想,本来缩起来的脊背,又停止了一些。

    ——明凌如何反应,靖榕是看在眼里的,对方眼中的火明明灭灭,分明是熄灭了,却不知为何却又越烧越旺……

    自己的话,也是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若是那皇家猎场之中,自己哪怕杀了对方,也是不为过的——明凌手中有多少秀女的血,靖榕并不知晓,只是自己当时饶了对方一命,却没想到依旧让对方恨上了自己。

    可她又深深的奇怪着,为何对方会这样的恨自己。

    恨到不明白是非,恨到不知道进退,恨到仿佛骨子里一样……

    这样一想,却仿佛豁然开朗一样,是了,明凌恨的,并非是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她恨的,不过是“陆靖榕”这个人而已……而至于她恨的原因……靖榕又是略略一想,便也大约猜到了……

    “明贵人,你可曾想过出宫?”靖榕问道。

    新皇登记,她与明凌两人尚未承欢,若是去求秦筝,并非没有被放出宫闱可能。靖榕不去求,不过是因为要等陆廉贞而已。可为何明凌却也执意要留在宫廷之中呢?

    听到靖榕这般问话,明凌嘴角边却有了一丝冷笑,她反问道:“我回去干什么?让相府里的人看我笑话吗?还是要我继续在那泥里活着?陆靖榕,你真是好狠毒啊……”

    靖榕不过一问,又未对她做什么,如何称得上是狠毒呢?不过是因为明凌不愿意回到相府,继续去做那马夫的女儿而已……

第两百三十六章、不能磨灭() 
如今宫中生活苦闷,可比之相府之中的生活,却是天差地别。在宫中,她是贵人,她有品级、有低位,虽是不高的低位,可比之那些侍女宫人,终归是高了一点,而若是出了宫,她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非但什么都没有,还会遭到别人的耻笑……

    ——她好不容易进了宫,造了杀孽,到最后,却是什么都也没得到,还平白浪费了那大好岁月……这相府里的人会怎么想……

    她虽看似强悍,却是受不住别人的一句嘲讽,如此靖榕只是问她是否想要出宫,却平白触了她的底线。

    “我可与你不同,你一出宫,便是陆府小姐,鸠阁少主……我若出宫,那算什么呢?连是普通庶民也算不上……不过是一个马夫的女儿而已……你出宫拥有的,是比这宫中更好的生活,而我出宫了,却是什么都没有了……”明凌说这个话的时候,本来是悲伤的,可话到最后,却越来越是愤慨起来。

    仿佛靖榕并非是问她一句话,而是拿一枚含着毒液的针来戳她不愿意被人看到的伤口而已……

    ——她的身世,终归是一件她无法提及的痛。

    文音乃是御林军统领的亲生妹妹,而欧阳素问更是太医院院正之女,韩星柯虽自称是猎户的女儿,可她终究也可以算作是庶人之女——唯有她,却是马夫的女儿,是下九流之中马夫的女儿。而他们几人,身份最高的,便是陆靖榕。

    天下第一杀手的女儿,鸠阁少主,陆靖榕。

    在泥里的,总是会羡慕在天上的,明凌原本在泥里,如今好不容易终于插上了翅膀——可她又是如此真切的明白,自己的翅膀,是纸做的,轻轻一碰水,就飞不起来,可靖榕的翅膀,却是金子做的,哪怕不入皇宫,她也是飞的最高最远的。

    ——这如何让她不记恨呢……

    不过是一个比不得她美丽的人,却有着比她更好的出生,她为自己的未来如此艰难地奋斗着,可靖榕却不需要任何东西——她的出生,她的身份,便注定了她所拥有的东西会比自己多的多。

    明凌怨恨,恨靖榕,更恨命运——可命运是如此无形的东西,她反抗不了,可陆靖榕,却近在眼前。

    刚刚那句话,靖榕是听在耳朵里。

    她也大约猜到明凌会如此针对自己的原因——只是这原因太过幼稚,她也不想多做计较,只可惜她想退,却是明凌近,到最后退无可退,饶是反击,明凌却只道是靖榕的错。

    这世上大约也是有太多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事是靖榕无法理解的。她不想去多想,却又未必每件事情都可躲开,比如此时明凌的威逼,却是怎么躲也躲不开的。

    “你可听过一句传闻?”靖榕淡淡问道。

    明凌以一怨恨眼光扫了一眼靖榕,便是问道:“这世上传闻千千万万,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这传闻,你必然是听过的……”说到这里,靖榕一顿,便是继续说到,“可听说过这件事情——陆廉贞,并非是我的亲生父亲……”

    此言一出,明凌侧目。她略是沉默一阵,细想着自己尚未入宫之前还在相府中听到的传闻。

    那夜专门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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