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虹传说:梅赞达的召唤-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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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我怎么死……”
戈莱德和他的手下见安伦气焰嚣张,不禁大笑起来。
“你傻了吗?现在……嗝……被关在牢里的,可是你啊!”
安伦轻蔑地看着他们,用威胁的口吻说道:“是啊,我是被关在牢里,可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哈哈哈,你是谁?”戈莱德等人闻言又捧腹而笑,“你……你不就是个红毛小子吗?”
这次,安伦没有说话,而是慢慢从衣袋里摸出一枚金质的徽章来。
本来,除非无计可施,他绝不会用这枚徽章,不仅因为徽章所代表的身份令他厌恶,还因为一旦使用徽章,他那个烦人的姐姐,就会立即知道他所在的位置。
可现在,他没有魔法,无法靠武力离开地牢,只能用此下策。
他手中的徽章,做工精巧绝伦,徽章中间掏空,里面安置着两个互相缠绕的圆轮,一只圆轮镶黑钻,而另一只镶白钻。
在伊萨巴林,人们都知道,这两个圆轮被称为“双子轮”,一子象征欲望,一子象征克制。
徽章做工极其精细,不仅里面的两个圆轮能够流畅转动,而且徽章上似乎还刻了一行清晰的名字……
看到双子轮徽章,戈莱克的双腿忍不住打颤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倒抽了一口冷气。
尤夏不明情况,问:“这是什么东西?”
“能把他们压死的东西。”
安伦说,他把徽章放回了口袋里。
戈莱德他们一个个像死尸一样站着,连气都不敢喘一口,安伦命令道:“你们听好了,我要你们……“
忽然,一道看不清的电光,从戈莱德身后飞快闪过。
安伦的声音在中途戛然停止,他本以为那道一闪即逝的光是自己疲劳所生的幻觉,但在电光闪过的一瞬间,戈莱德的两个手下也跟着横飞了出去,直接撞在墙上,血流如注,当场毙命。
两个人,无缘无故就在他眼皮底下惨死,却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什……什么人?”
戈莱德和他剩下的两个手下顿时恐惧起来,他们不安地转着头,目光呆滞,就好像是即将被狩猎的弱小动物一般。
安伦意识到一定有意外情况发生了,常年在外的经验让他立即躲到了墙边。
下一刻,一个素白的身影由上飘下,悄然落地。
戈莱德剩下的两个手下,随之身首异处,倾斜着往两边倒去。
而戈莱德自己,此刻根本不敢转身,因为他知道,瞬杀他四个弟兄的人,就站在他身后。
“是他吗?”
戈莱德背后的神秘客说话了,声音冰凉如泉。
她似乎是在问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仿佛点了点头。
毫无犹豫,她挖穿了戈莱德的胸口,那里露出一只手来。
手生着修长的指甲,尖锐无比,鲜血淋淋。手中的心脏还没停止跳动,戈莱德却已经失去了呼吸。
戈莱德死前面色惨白,双手则死死抓着牢门。
安伦能想象,那一刻,戈莱德一定认为外面才是真正的地狱。
而让他更冒冷汗的是,牢房里的尤夏,竟然全程都像个没事人似的,一直站在原地,半步未挪。
安伦想,这么血腥的场面,她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而这时,女人将手抽了回去,戈莱德则贴着牢门,慢慢滑到了地上。
安伦因此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模样。
她戴着一层神秘的面纱,长发宛如银色瀑布倾泻而下,直至腰间,长耳则从发际伸出,好似一对修长的白羽。
她就像一个下凡的神祗(本书中神真实存在,但处于与伊纳兰世界不同的位面),身上的丝衣轻如蝉翼,在空中静静飘舞。手中的兵刃则虚幻无形,若隐若现,既像一柄狩猎众生的镰刀,又像一道俯仰皆愁的月光……
总而言之,安伦很难看清它真正的轮廓,他兀自出神着,甚至忘了自己还命悬一线。
正是这个时候,月神将脸转了过来。
安伦猛地一惊。
虽然月神看的是尤夏的方向,但安伦看到了月神的眼睛。那双眼睛几乎和尤夏一样黑暗,只是那些残忍和冷酷,却是尤夏是没有的。
月神轻松地撕开铁门,慢慢走到了尤夏面前,安伦立马意识到了危险。
“尤夏,你不要命了吗?还不快跑?”
他用口语对尤夏说着,但月神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失去了兴趣。
她又一转头,看到了紧贴着墙,脸上尽是奇怪嘴型的安伦。
安伦的心跳如洪水飞涨。
月神无情无感地看着他,眼神锋利如刀,正架在安伦的脖子上。
她说:“你最好把我忘了,否则……”
“当……当然。”
安伦一个劲儿地点头,他一点也不想听“否则”后面的话。
“明白就好。”
说完,月神如一阵夜风似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牢里现在,又只剩下安伦和尤夏两个活人,血腥味盖过了发霉味。
安伦不敢大声说话,他对尤夏低语:
“你……你的胆子真大……”
尤夏眨了眨眼睛,问:
“她为什么不杀我?”
“这种事,谁知道?“安伦敷衍了一句,催促她道:”哎,别想了,我们该走了。”
“好吧。”尤夏说。
安伦“嗯”了一声,然后看着她先走出去。
她为什么不杀尤夏?安伦心想也许她和自己一样,一眼就看出了尤夏的凄惨。
月神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以后读者朋友还会有机会见到。下一章,我们回到第一条线,继续讲述琼恩、尼奥斯、卓兰的故事。敬请期待,第十五章——※破碎之镜※(喜欢的朋友可以收藏下,欢迎留言点赞或吐槽。)
(本章完)
第18章 ※破碎之镜※()
? 【卡洛兰斯,七王城,琼恩·帕特尔】
“家族不亡,追逐不息。”
祖先所说的这一句话,帕特尔家族世世代代的子孙都谨记于心。
而当琼恩·帕特尔跨进家族大门之时,它更是再次响彻了他的耳廓,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他一个人,走在开阔的庭院过道里,速度不快不慢,身影寂寞惆怅。
风吹散树叶,全部飘至他的脚边,像岁月一样死去;缤纷的花朵,则在院子里盛开,灿烂得让人惭愧。
如果他妹妹在家,绝不会允许他来此地,因为她还没有原谅他。同处一座城,却不住一个家,琼恩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罪有因。
二十多年前,父亲被死神所杀,琼恩没有告知家人就背起了父亲的长弓,独自离开了七王城,离开了卡洛兰斯。
他一路向东,一走就是数年。
他想要得到能与死神一战的实力,于是参加了梅赞达的试炼,成为了一个出类拔萃的战士。
后来,他又在黑雕城(卡洛兰斯境内)的刀锋竞技场上,将所有对手零封,进而被前任游侠神官米拉尔·飞刃(死于灰烬之战)看中,成为了神官继承者。
回到七王城之后,琼恩一度徘徊在自家门外,不敢进去,几次被自己的妹妹撞见,也只能装作一个陌生人,匆匆离远。
直到他接替战死的米拉尔大人成为神官,他的名字被昭告整片西土后,他才下定决心,一定要跨进帕特尔家族的门槛。
他如愿以偿了,可是,门槛的后面,家族已经面目全非。
父亲的死,琼恩的离家出走,痛苦与担忧,日夜折磨着琼恩的母亲,优雅健康的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羸弱多病的老妇,没多久,她的双腿就失去了活力,再也不能站起来行走……
妹妹菲娜一个人,年纪轻轻,既要照料母亲,又要抚养琼恩离家时仅有三岁的弟弟,还要忧虑家族的生计,雪上又加霜。多少辛苦,全像一副沉重的担子压在了她单薄的肩上。
恶有果。
在成为游侠神官的那一天,琼恩被所有人认可,却没有被弟弟和妹妹接受。
菲娜声音撕裂,对他吼道:“你以为……是杀了父亲的人毁了这个家吗?不对,明明是你毁了它!父亲的死……只是毁了家里的支柱,而你却毁了这个家的希望!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抛弃了我们……现在,又摇身变成了人人尊敬的神官,呵呵,多么虚伪……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认可你的,我也绝对不会忘记,你只是个逃避一切的懦夫,懦夫!你给我滚出去!”
那天以后,琼恩再也不被允许回到帕特尔家,如果他非要回来,菲娜就威胁带着母亲和弟弟离开。琼恩原本准备好的道歉的话、悔恨的话、自责的话,全部堵在了窒闷的胸口,一句也没说出来。
母亲的病痛,妹妹的辛苦,弟弟的自闭,自己是罪魁祸首。琼恩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已经没有资格去解释,也没有资格去乞求原谅了。
而且时间也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余地,他继承神官之位正值卡洛兰斯全面宣战索本不焚者大军之时,身为红矢游侠军的新晋统帅,他必须赶赴肯诺里的重灾区,去解救神湖之地的人民,并作为至高军的北部力量,抗击索本的妹妹——卡洛琳·埃克里森。
战火一烧,便是数年,弥补家族裂痕的机会,流失在了时间之潮里。
琼恩重回家族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这么多年,妹妹没有心平气地和他说过一句话,而弟弟很早就决定了加入银夜守卫,琼恩因此也再没有机会见他。
家里的人,只有母亲,抚摸过他的脸,还对他说:“无论如何,做些什么吧,琼恩……兄妹之情,最后,总能战胜仇恨的……”
然而每每想到母亲的这句请求,琼恩就愈发羞愧难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为力,为什么他在战场上能纵横自如,面对家人却举步维艰。
他痛苦不堪地靠到了庭院的柱子上,用手压着自己的额头,双眼苦涩。冷风不停地拍打着他,呼啸的风声,把所有家本该有的宁谧都赶散了。
忽然,一个亲切的身影,出现在了过道的另一头。
那个女人,裹着午后的阳光,光明的像一个圣母,她额上的皱纹,深如峡谷,脸上的笑容却能融化冰川。
那个女人,让琼恩忘记了痛,忘记了苦。
她端坐在轮椅之上,用枯白的双手绊住了车轮。
她身后的女佣,不解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随后她直起弯曲的身子,突然发现了琼恩,便笑着说:“咦,这不是琼恩大人吗,你怎么来了?”
话刚出口,她又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似的,立即捂住了嘴。
琼恩伫立在原地,凝望着母亲,微微笑了。他看到母亲的嘴唇在翕动着,于是想走近一些,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然而他真的走了一步,却愕然发现,母亲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他如遭雷击,又失去了所有行动的能力。
“是琼恩吗?”母亲问道。
她的双眼没有转动,她什么时候……又失明了。
悲痛像一股滚烫的血流一样,涌上了琼恩的心头,他强行忍受着,为了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那么难过。
他对女佣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女佣心领神会,就对母亲说:“夫人,您在说什么啊?”
“琼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