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有病-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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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完针; 莫小沫将短裤的纽扣扣好,坐起,整理下衣摆; 这才弯腰穿鞋。
将所有工具都归位的苏子晨一回头,就看见她弯着腰绑鞋带的笨拙模样; 她打蝴蝶结的动作很生疏; 先绑一边,然后再绑另一边。
在苏子晨的认知里,他以为的女孩子都能熟练的打好蝴蝶结,还是一个动作就能打的很好的那种。
莫小沫刚系好一只脚的鞋带,准备去系另一只,与此同时,苏子晨忽然半跪而下,修长的手指拿起两边的鞋带; 干脆利落的绑了个蝴蝶结,然后将她另一只脚潦草的蝴蝶结解开; 重新打了个。
盯着那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蝴蝶结; 莫小沫眨了眨眼,心尖一抹难以捉摸的情愫一闪而过,仿佛有一丢丢心动。
苏子晨已经站了起来,低垂着浓密的眼睫,看着她柔软的发端; 淡淡一声,略嘲讽:“连个蝴蝶结都绑不好。”
莫小沫:“……”
呵!心动?动个屁啊!
大概是看见她背后熊熊升起的戾气,苏子晨眼底浮出一抹笑意,掀了掀唇角,信步回了办公室。
莫小沫抬头,气鼓鼓瞪了眼那贱货傲然的背影,会绑蝴蝶结了不起啊!有本事叠一万颗星星!切!穿个粉色泡泡裙就当自己是小公举了,那坐个南瓜马车是不是就成灰姑娘了!
苏子晨难得好心情,亲自整理完收尾工作,吓得白桥一身冷汗,战战兢兢的问:“老师,是不是最近我犯了什么错?”
苏子晨情绪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老师,如果我犯错了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努力改的!”
“……”
“老师,我真的没有开小差去厕所发朋友圈。”
“……”
不仅开小差去厕所发朋友圈,还屏蔽了他。
苏子晨淡淡点头,很好。
他沉沉的拍了拍白桥的肩,声音微沉:“从厦门回来,我要看见你重新修改的论文交到我的桌面。”
白桥:“……”
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兄师姐们要劝导他别选苏子晨教授的研究生了。
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苏子晨表情淡淡的出了办公室,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莫小沫站在那儿,背着一个红蓝绿拼接色背包的,手扶着楼梯扶手,脚没耐心的踢着阶梯,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烦躁,大概是等久了才有的情绪,就连背包带滑了下来她也没察觉。
苏子晨收回落在她身上一瞬不瞬的目光,信步走上前,食指将她的背包带轻轻的往上一勾,然后利落的抽手。
右肩突然的一道重力压下,莫小沫突然一惊,连忙扭头一看,入帘的,是苏子晨那张绝美禁欲的侧脸,视线往上延伸,是他那双深邃黑沉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凝睇在她脸上。认真看,可以从他黑色的眼球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小圆脸,大圆眼,很鲜明。
莫小沫就那样,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里的自己。
被她明目张胆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苏子晨微闪了下眸光,略为生硬的开口:“走吧。”
话罢,率先往停车场走去。
莫小沫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一高一矮,夕阳倾洒而来,两个并列的身影被拖的老长,像是电影里的最后一帧画面,拓印进人的心扉,留下最延绵的记忆。
整整一个半月,每隔一天都能看见这样的一幕,医院的工作人员也习惯了,就连停车场保安亭的大爷见了都会乐呵呵的问:“准备回去了?”
苏子晨对大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车窗升上,等道闸升起后将车驶离医院的停车场。
副驾驶的莫小沫百无聊赖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刷朋友圈。
拇指频繁规律的滑动着,突然一顿,她看见穆桐桐、安琳颖和赵晗三人发了一样图片文字的朋友圈,尤其是最后一句“三个人的世界有点挤,四个人的床位刚刚好,可惜,人生总是不完美”完全是用来鄙夷她的不合群。
莫小沫依次评论:……
而她收到的回复是清一色的:「鄙视」「挖鼻」「白眼」
莫小沫:“……”
没再跟这群牛犊子互争雄长,点开她们在云南拍的照片,突然叹息:“云南真漂亮!”
苏子晨侧头看了她一眼问:“想去云南了?”
“我舍友们都去云南玩了,就缺我一个。”抱怨着,她把手机屏幕转到苏子晨那边,指着那张美照,继续说,“瞧瞧这景色、这天空、这美食……”
满满的,都是羡慕的语气。
前面是个红灯,苏子晨将车停下后,扭头认真看了眼她手机的图片,当看见最后一张具有云南特色的美食图时,唇角几不可察的扬起,像是故意似的问她:“你怎么不跟她们一起去?”
“……”
一提这渣事,她就后悔,恨不得时间倒流。
大概是看见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他继续说:“看来厦门比云南更吸引你。”
莫小沫:“……”
这挖苦人的本领比宿舍那三只加起来还要更胜一筹。
瞪着这个怙恶不悛的王八蛋,莫小沫冷哼一声:“你管我去哪里旅游,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将她惹怒,苏子晨也不慌也不忙,眉梢微微一提,心情甚是愉悦。
莫小沫被他气得炸毛,指着已经跳了绿灯的信号灯,没好气的冲他喊:“快开车!”她再也不想跟苏子晨这个王八蛋待在同一部车里了,多待几秒,她就会七窍流血身亡了!
苏子晨扫了眼她恼羞成怒的脸蛋,低声一笑:“遵命。”然后放手刹,挂挡。
听着他声音里藏不住的笑声,莫小沫更来气了,脚下狠狠的朝他车子踹了脚,她发誓,再也不坐这个妖艳贱货的车了。
——
可怜的大门又一次被踹开,客厅里整理着行李的莫宬听见突然的声响,停下手上动作,急忙到玄关处,看着莫小沫那张气急败坏的脸,着急的问:“闺女,你这是咋啦?”
莫小沫看了莫宬一眼,然后冷哼,死不承认:“我有怎么样吗?”
莫宬:“……”
是没怎样,就快要拿把刀冲出去杀人了。
她从鞋柜拿出一双拖鞋,粗鲁的扔到地上,“啪”地一声,然后踹了脚鞋柜门,“砰”地一声,她昂首挺胸看着一脸质疑的莫宬,咬紧牙关重申:“我很好,一点事也没有,真的真的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吼出来的。
莫宬:“……”
出门前不是开开心心的吗?怎么又怒气冲冲的回来?
这样的场景太熟悉,莫宬脑子突然滋滋一声,记忆倒带回两个月前的某天,然后一拳锤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上,忙着小跑上前,弯着腰,曲着身,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是不是和苏医生闹矛盾了?”
一个“苏”字,让莫小沫匆急的脚步骤然一停。
动作过于猝不及防,莫宬没收住脚,一头撞上莫小沫的后脑勺,“咚”的一声,格外清脆。
五分钟后,莫宬将冰袋放到莫小沫后脑勺上。
趴在沙发上的莫小沫痛到哀嚎:“疼疼疼……轻点!”
莫宬放柔手中动作,吹胡子瞪眼的:“活该!”
这骂,立刻引起莫小沫的怪叫:“什么叫做我活该?是你撞上来的!你才是罪魁祸首好吗?”
“哼!”莫宬冷哼,要不是你满脑心思想着苏子晨,能被我撞上吗?
后面那句话,他仍旧不敢说出来,打死也不敢说出来……
莫小沫也跟着冷哼一声,异常不满的怨道:“一切万恶的起因还不是都因为你!”
要不是他非要在男神通过她微信好友申请的那时候提议去厦门,她能一时激动应下?她能被苏子晨那王八蛋祸害的那么惨?要不是因为他,她现在都在云南享受着汽锅鸡了,用得着被那三只发朋友圈鄙视?
莫宬:“……”
一个多月没见,她这屎盆子往别人脑袋上扣的本事还真是有增无减。
垫在莫小沫下巴的双手突然握拳,咬牙切齿的盯着桌面上那袋中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还以为苏子晨那个王八蛋已经痛改前非、改革自新、重新做人!
哼!
果然是她错了!
像苏子晨这种尖酸刻薄的稀有生物,怎么也能列入人类的范畴?
她还真是丧心病狂,居然差点将他归类为人!
——
7点起床,7:30出发去高铁站,8:12抵达高铁站,9:23的票。检票后进站,还有些时间,莫宬带莫小沫去二楼的餐饮区吃个早餐,莫小沫要了豆浆油条外加一碗杂粮粥,点完单率先找位子坐,找了半天才找到两个空位。
那是一个四人桌,有两个位置被人占据,其中一个是苏子晨,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两个人仿佛不相识,因为苏子晨那个贱货一眼都没看那女人。
莫小沫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这个目无下尘的王八蛋,还真不是一般的自命清高,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了,谁都入不了他那双妖艳的眼睛!
苏子晨刚喝了口粥,一抬眼就瞅见莫小沫那双瞪着他不放的眼睛,倏然勾唇一笑,语气愉悦:“这么巧?”
“巧毛线!”莫小沫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警告你,别跟我说话,小心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
苏子晨:“……”
不远处,莫宬端着餐往莫小沫这边走来,苏子晨看见他,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莫教授。”
莫宬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将餐食放到空座位上,跟莫小沫说:“闺女,快点吃,还要赶车呢。”
莫小沫垂头看了眼豆浆油条,冷哼:“吃毛线,气都气饱了!”
莫宬:“……”
为什么惹她的明明是苏子晨,而受伤的永远是他?
“要坐三个多钟的高铁呢,还是吃一点吧。”莫宬好声好气的劝说。
莫小沫两手环胸站着不动,脸一偏,就是不吃。
这姑奶奶要傲娇,莫宬也没辙,只能自己先吃,待会把豆浆油条和杂粮粥打包,拿到高铁上,等这姑奶奶自己饿了,再吃。
瞟了眼她置气模样,苏子晨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低头继续喝碗里的粥。
莫宬也开始吃早餐,偶尔还跟苏子晨闲谈两句,都是关于他在德国研讨会上的一些事。
见他们吃谈的不亦乐乎,被晾在一旁的莫小沫终于动了动眼睛,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没人要理她,干脆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坐到莫宬对面,默不作声的拿起桌面的油条吃了起来。
见状,莫宬也没开口说什么,和苏子晨相视一笑,另样的默契。
坐在莫小沫旁边的年轻女人终于忍不住凑过来搭讪,问莫小沫:“这帅哥是你男朋友吗?”
莫小沫咬油条的动作一顿,唇角掀起一抹冷笑:“真是一个可怕的诅咒。”
“…………”
苏子晨掀起一抹讥诮的唇角。
对!
那个提着盒饭捧着可乐追着他要微信的那个人不是她!
是鬼!
莫宬心里暗叹,闺女啊闺女,有时候口是心非太多容易被上帝列入黑名单,这样上帝就不会保佑你了,跟苏子晨这档子事只会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