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相约-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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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步蛇,巨毒,弄不好会要了人的命!
绳子,哪有绳子,对!腰带!
“二妮,快把你的裤腰带解下来给我!”木言转头看了一圈,被这样一闹,孩子们全都站起来,傻呆呆地看过来。
“啊?裤腰带?”二妮傻傻地重复了一遍。
“对,你的裤腰带,快给我。”木言焦急快速地又说了一遍。
二妮到现在短短的人生中受到的都是苦,直到木言朝着她微笑,竟让她觉出甜来,不知不觉地就跟紧了木言,总觉得这个妹妹比她利害得多,跟着她不会错。
二妮快手解下自已的裤腰带,用手提着裤子,几步过去把裤腰带递给了木言。
那个被蛇咬到的小女孩,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睁着红红地眼睛问木言:“我是不是要死了?”
“有我在,你死不了!”木言微笑着朝她说道。这个小女孩衣服破旧,袖口上和裤管上都加了一截,一看就知道家境不怎么样,但衣服洗得泛白干净,加了一截的地方做工精细,看不出针脚,应该有个温柔的母亲。
接过二妮缠在裤腰上的破旧布带,在被蛇咬的小女孩上臂处紧紧绕了几圈系紧。
“把水袋拿来!”木言拉着被蛇咬的那只手臂喊道,手往后一伸。
一只水袋递到了手里,木言接过水袋,咬开塞子,把水往伤口处淋下,细细的水流冲刷了好一会儿。
马蹄声已在身后停下。
木言把水袋递给二妮,转头对上小个子男人。
骑在高高地黑马身上,三十多岁,身材瘦小如猴,一身淡青色对襟汗褂,同色裤子,腰间系了一条黑色腰带。淡眉细眼,鹰勾鼻,长脸阔嘴。
双眼眯缝,正似笑非笑的朝着自已。
“有匕首吗?”木言朝他问道。
“被这种蛇咬了,难逃一个死,难道你想把她的手砍掉!”鹰勾鼻小个子男人笑嘻嘻地问道。
“废话少说,有就拿来。”木言瞪着他道。
“有,有。”鹰勾鼻小个子眼神中闪过兴味的精光,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抛了过来。
木言用双手接住匕首,木质刀柄,刀柄处缠着细细的绳子防滑,刀刃处套着一个普通的皮质套子。双手使劲一拉,暗沉的刀光闪过,湛湛精光,刃口细薄,看着就锋利异常。
“有酒吗?”木言转头又问道。
“呵呵,有趣,有趣,要不要来点小菜,正好下酒看戏。”鹰勾鼻小个子从马鞍处的袋子里掏出一个酒葫芦,也抛了过来。
被蛇咬伸着那只手臂,全身打了个哆嗦,但还是强忍着没有把手臂放下。抽抽泣泣地声音响起,“你要砍了我的手吗?不要砍我的手好不好?”
小小的个头,梳着两个包包头,长长的睫毛带着泪珠,显得双眼更加的清亮,怯怯地盯着自已,满脸通红,嘴唇上留着深深的一排牙印。
“放心吧,我不砍你手,你也不会死。”木言扔掉刀套,伸出双手,轻轻地抱住了被蛇咬,左手摸摸她的头,拍拍她的背,“别怕,把脸转过去。”
“嗯,我相信你。”被蛇咬点点头,听话的转过了脸。
木言拿过酒葫芦,拔掉塞子闻了一下,酒味冲鼻,现在的情况下,希望能有点用吧!用酒冲了匕首,把手里的酒葫芦递给八岁小姑娘拿着,示意她一边等着。
拉起被蛇咬的小臂,右手持着匕首坚定地在两个牙印间划下了第一刀,黑色的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被蛇咬手臂一个抖动,但没有更大的挣扎。
“快,用酒冲一下,仔细一些。”木言喊道。
八岁小姑娘一个哆嗦,急忙举起酒葫芦,把酒冲在刀伤处,鲜血被冲淡,木言又在这一刀上划下一刀,形成一个十字,黑色的鲜血流得更多了。
把匕首也递给八岁小姑娘,让她小心拿着,然后从上往下挤压被蛇咬的手臂,让鲜血流出更多。
一次、二次、慢慢地黑色的鲜血过后流出的是红色的鲜血。
把系在被蛇咬上臂处的裤腰带放开,停了一两分钟,再给她系上,又挤压伤口,看到流出的都是鲜红的血了。
木言松了口气,看样子被蛇咬的命无大碍了!松开裤腰带递还给二妮。
“她需要去看大夫。”木言转身对着兴趣昂然的鹰勾鼻小个子男人说道。
“你先管好你自已吧!把酒和匕首还来。”小个子嘻笑着道。
木言拿过匕首,用酒冲洗了一下,套上套子,把两样东西都递还给了鹰勾鼻小个子。
“真是糟蹋了我的美酒啊!呵呵!走吧!”鹰勾鼻小个子接过匕首放回怀里,又打开塞子,喝了口酒,咂咂嘴,眯着眼睛笑呵呵地说道。
“你背着她吧。”木言对八岁小姑娘说道。
八岁小姑娘点点头,背起被蛇咬,一行人害怕地往山坡下走去。
“哟瞧瞧,是谁回来了”长脸妇人尖利的声音响起。
“你们倒挺会躲的!”刀疤男人阴阴地声音响起。
第36章 木言断腿()
“说,谁让你们逃的?”长脸妇人举起竹尺,怒问道,“马是谁放跑的?”
孩子们站在那,垂头丧气,缩着脖子,低头盯着地上,没有一人吭声。
“有胆做就没胆认了!”刀疤男人冷冷笑道。
刷的一声,竹尺挥下来,带动空气发出微小的尖啸声。
“是我。”木言站出一步,抬头怒瞪长脸妇人。
可竹尺还是朝着站在前面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身上抽去,劈头盖脸如雨下。
小女孩疼得倒在地上,用双手抱住自已的身体,翻滚着躲避竹尺的抽打。
木言冲上去抱住长脸妇人的手臂,怒喊道:“够了!”
长脸妇人一个甩手,就把小小的木言给结结实实地摔了出去。
咚地一声砸到地上,疼地木言直咧嘴,顾不得手臂上的擦伤,爬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地上的小女孩,闭着眼睛等着竹尺挥下来。
“哟,二嫂,别打脸呀。毁了这张漂亮的脸蛋可卖不出好价钱了。”鹰勾鼻小个子笑得人畜无害。
“三弟,就你会心疼人。”长脸妇人扑哧一笑,刚才连挥了好多下,心里也松快了些,听到小个子男人的话,顺势就停了下来。
木言偷偷松了口气。
“还不是心疼二嫂,怕你累着了。”小个子笑着道。
“就你嘴甜。”长脸妇人明显很受用。
“这群小丫头鬼精鬼精的,马被她们放跑了,就躲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躲了这么久才被找到,真是不给她们吃些苦头,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二哥,你说怎么办?”长脸妇人越说越怒,转头询问刀疤男人。
“把带头的那个小丫头断一只脚吧。”话语轻飘飘地就从刀疤男人嘴里出来了,就像说着,你今天吃饭了吗?
断一只脚!!!
木言一下子脸色变得惨白,说得那么轻松,断一只脚。
“好勒!”鹰勾鼻小个子笑呵呵地答应一声,朝着木言走了过来,脸上充满愉快的微笑,就像听到要去郊游散心,如此地令人心情大好。
说得人轻飘!
接的人轻飘!
“你们这帮没人性的混蛋!”木言怒骂道。
“不要!”二妮扑上去拦住鹰勾鼻小个子,却被小个子随手一拨,就摔了出去。
二妮咕噜爬起来,又扑上去抱住小个子的一个大腿,一口咬了下去。
小个子吃痛,脚一踢,就把二妮一脚恨恨地踢了出去。
可二妮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下爬起来又扑了过去。
孩子们也全都扑了过来,拼着小命,抱住大腿,拦腰,拉胳膊。
“有趣!有趣!真可趣!”鹰勾鼻小个子呵呵笑起来。
可蚂蚁哪能挡得住大象!螳臂岂能挡车!
看着鹰勾鼻小个子男人笑意吟吟地走近,木言抱着那小女孩大慌起来,恐惧一下子抓住了她,原本一直以为只要自已努力就能逃出去,这一男一女怎么困得住自已。在山坡顶上看着长脸妇人抽得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死去活来,因为离得远,还没有这种抓紧人心的惧怕,可现在木言是真正的害怕了。
断一只脚,木言不敢再想下去,心慌得似要跳出来。
逃!逃!逃!
我要逃!
其它的一切都不再去想!
我要逃!
我要逃!!
我要逃!!!
木言一声尖叫,蹭地一下跳起来,转身就跑,使出吃奶的劲,风呼呼迎面刮来。
快点!
再快点!!
再再快点!!!
耳朵隆隆作响,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转瞬间,天空倒转,喀擦一声
浑身,眼前晃过一张惊骇扭曲的脸,圆睁着双眼,张着嘴似在喊着什么
秀姑,你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吗,嘴巴张得老大,一点都不漂亮了。
木言沉进了黑暗中
咦!
这是什么地方,一片浓雾,什么都看不见,难道我到了阴曹地府?
不对,不对,阴曹地府不会这样温暖,暖洋洋的,就像阳春三月,微风轻拂,令人忍不住的慵懒起来。
浓雾太重,连自已的手都看不清了,难道我成了一缕幽魂,不是看不清手,而是没有手了。
木言忍不住惊慌起来
有人吗?有人吗?
一片寂静,一丝声响都无。
我到底在哪里呀?摸索着往前,可还是一片浓雾,看不到天,看不到地,看不到边际
只余时间的流逝,听着自已的心跳。
咦!摸不到自已的身体,却能听见自已的心跳!
有心跳就能证明自已还活着,心下一松。
放松下来,就不再觉得那么难受,一片暖融,慢慢得木言就迷糊了过去。
“木言,木言,醒一醒,醒一醒!”一个焦急的女声不停地轻声喊着自已。
娘,娘,是娘吗?木言喃喃回道。
“木言,木言,醒一醒!”女声不懈地喊着。
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我好累啊!
“木言,醒一醒!来喝点水!”有人轻轻摇着自已的肩膀。
到底是谁呀?在我这么困的时候打搅我睡觉!双眼使劲一睁,木言终于醒了过来。
一阵巨痛从右腿上传来,令人恨不能再晕过去。
分辨了好一会儿,木言才看清,自已躺在一间房间内,天色已晚,房间内没有一点灯光,一片昏暗。
房间不大,空荡荡一间空屋子,地上铺着些稻草,自已就躺在稻草堆上,秀姑在身后扶着自已,拿着个木碗要喂自已喝水,小花蹲在旁边,紧着秀姑,眨着眼睛看着自已。
凑着水碗连喝了几大口才解了喉咙火辣的疼痛,对小花笑了笑。试着想动一下脚,刚一使劲,一股渗入骨髓的疼痛感席卷全身,木言绷紧身体,一动不动,等待疼痛减轻,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稍微好受一些,额头上凉嗖嗖的,用手一摸,满手都是汗。
“别动,你右腿小腿处骨头被打断了,已经帮你接上了。”秀姑擦擦眼泪,轻声说道。
木言点点头,晕过去之前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
“妹妹,你醒啦!”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在耳边,木言转头,看到二妮急急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递过来,带着泪珠朝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