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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苏庭筠-第1章

小说: 苏庭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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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永兴六年,本该披着大红盖头出嫁的苏娇娘成了乞丐,做乞丐就要浑浑噩噩讨一辈子饭吗?当然不,遇到机会就得顺杆往上爬。“我的镖局,运得了珠宝,保得了人命,护得住城池。”皇上喊我修皇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还价不要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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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朕心甚痛() 
三九寒天,腊月初七,榆次县城。

    第一缕橘红色的阳光照在梁余街狭长的街道上,给笼罩在氤氲迷雾的大地涂墨上了一层霞光。虽是冬天,浓重的白霜盖住了草丛田垛菜蔬田间原野。然而这丝丝缕缕黄灿灿的光亮驱散了雾障霜凝朦胧的早晨,犹如穴居久了的生灵凝聚的血液重又活跃起来了。

    长长的影子拖在梁余路窄窄的青石板上,最终停在了昨日的告示前。有些泛黄的麻头纸上,方正隽永的字规规矩矩排列着。

    只是最后那一行字刺得影子的主人眼睛发涩,如果不是足够坚毅,此时她一定是泪流满面。

    “然医者不善,终英年早逝。朕心甚痛……”真的痛吗?怕不是在午夜梦回之时笑醒吧。

    北风卷起她的发梢,整整齐齐梳理的秀发轻轻飘动着,她的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女子不疾不徐地从县衙所在的梁余东街拐到了南街,大大小小的商铺陆续开门,卖包子的铺子腾起了袅袅热雾,她从怀中一番摸索之后,拿出两文钱递给刚掀开一笼包子的大伯。

    大伯乐呵呵地接过铜钱,然后将两个包子装入纸袋里递给女子。

    女子眉眼弯弯,笑容如芙蓉花一般绽放,她将包子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满足地咬了一口。

    “吱呀”一声,把女子的目光引了过去,一个灰色布衣的小伙计从茶馆内探出头,灵动的眼睛转了转,然后缩回了身子。随后茶馆的大门便直直地从内推开了。

    晌午时分,说书先生立于花梨木桌案之后,右手执一把折扇,洋洋洒洒地书有苏东坡的《赤壁赋》一文,左手握着花梨醒目,“啪”地一声拍在案上。

    然后用那评书人抑扬顿挫的调子开篇道:“如子龙单骑闯鞑靼,似居正雄辩开玉陵。遇猛虎乘胜入柏林,救皇孙弯弓射大王。”

    “啪”的又是一声,席下顿时掌声雀跃。

    “此诗什么人作的,诗中的皇孙指的又是谁?”

    “原来啊,这首诗乃是为了纪念靖王殿下打虎壮举,大将军冷青在殿下大丧时所做。可怜这旷世奇才靖王殿下,薨逝时年仅二十有五。今日我就来说说这勇冠三军的靖王殿下是如何智斗猛虎。”

    “靖王殿下是谁?”一个稚气的声音响起。

    “您要问这靖王殿下是何许人也?我告诉你,他乃是前朝先太子长子,先帝爷的大孙子。二十五年前,他呱呱落地,先帝爷甚是欢喜,当即便封做靖亲王,算是开了我朝先例。”

    茶楼里顿时陷入寂静,只有席下那个小孩子拍手,其他人都是嗔目结舌,不敢行动。

    “好。”一个柔弱清脆的声音打破尴尬,接着是啪啪的鼓掌声。这在突然沉默的茶楼里很是突兀。

    说书先生却有着几分感激,他不慌不忙地继续道:“话说这天有四时,王有四政,秋季正是狩猎的最佳时节。故而八月十七这一天,当今圣上带着皇亲国戚浩浩荡荡地便去了木兰围场。第三日,趁着秋高气爽,王子皇孙,龙将虎军骑着高头大马,身披千斤铁甲那气势,那英姿,威风凛凛地就入了狩猎场。一进场中,您想呀,那都是当世英杰,于是各施其才,各展其雄,所射飞禽走兽,不计其数。”

    “靖王射中了什么?”这清脆的再次打断他的话,引得众人往声音的源头看去,见是堂内西南角落里的一张孤桌旁,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姑娘,正是那看告示的女孩子,她瘦削的脸上没有颜色,也看不出几分姿色,只有一双扑闪的大眼让人有些心波荡漾。

    茶楼里牙牙学语的小女孩多,可是像这样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还是头一次见,众人皆是惊叹。

    见是个小女孩,那说书先生也并未轻视,他说:“小姑娘切莫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这靖王殿下那是英雄盖世,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就射了兔子,野鸡十余只。可是靖王殿下是何人?他乃是自幼精通十八般武艺,能弯弓射大雕之英雄,又怎甘心这些俗物。于是挥鞭驱马进了密林。进入密林,他只是信马由缰,静等猎物上门。”

    “如此说来,这大皇孙岂不是好大喜功,自命不凡?”这话惊得众人下巴都要掉下了,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角落的女孩子,她却不理睬灼热的目光,只是盯着说书人。

    说书人被看得头皮发麻,万年不变色的脸皮终于泛起红来,仿佛是被人生生撕下了一层,火辣辣地疼着。

    “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这般信口开河?快回家去吧。”一个穿着灰色长袍,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劝道。

    “小女子不才,只是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女子起身,双手置于胸前,向着堂内的人鞠躬。

    众人见这女子举止大方有礼,也不再指责,转过头去继续听说书,不过他们心里都明白了一件事,这说书先生怕是受雇于朝廷,不然谁敢这样明目张胆,议论皇家的事情呢?何况议得还是曾经最有可能继位的靖王。

    刚刚想偷偷溜掉的人也忙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心中有些感激这小姑娘,本来他们是怕听这皇家之事,日后招来祸端,但是却未细细揣摩说书人的意思。这小姑娘却一语中的,将其中内涵清楚地明了地说出来,那便是明着夸耀大皇孙为盖世英雄,暗里却是嘲讽他不可一世。当今皇帝自然是愿意看到人们对大皇孙的鄙夷,所以若是不参加这场批斗,之后也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说书人说靖王打虎正酣时,清脆的妇人声打断了他。

    “娇娘,娇娘。娇娘在这里吗?”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妇人在门口张望。茶楼里的人心中一阵嫌弃,却见角落的女子站了起来,清清爽爽,步履从容走向妇人。一些看客心中焦躁着,也想随着她离开,可是又不敢移动一步,唯恐被西厂的人盯上了,同时又为这个女子忧心,不知她还能不能活过今日。

第2章 林家前尘() 
被唤作娇娘的女子随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赶到了榆次城外的路青村。

    郊外路青村里,几间歪七扭八的房屋破烂不堪,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屋顶上的残缺不全的瓦片稀如星辰,别说是天河决口,就算是一场毛毛细雨,也定能打湿被褥。不过这些废弃的房屋几乎全被积雪笼罩了,只留下几个黑洞洞的窗户,像一双双大睁着的眼睛,诧异地打量着这个白雪的世界。

    最近住在这里的延庆人在村口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心中的悲伤愤怒如滔滔江水一般,因为他们被赶出来了,在寒冬腊月被从几间土坯房里赶出来了。

    “凭什么?”娇娘站在延庆人面前,她穿着单薄的一件缎衣,这件缎衣干干净净,似乎没有一丝污垢,只是上面打着大大小小的麻布补丁,看起来很是滑稽可笑,即使不站出来,在延庆人中间也是鹤立鸡群。

    她面前是几个威风凛凛的蓝衣护卫,这群护卫守的是一辆蓝呢马车,马车里的人是大德钰的东家林凯风。

    林凯风冷笑一声:“凭我有这些屋子的房契,地契。”

    此时的娇娘双手交叉于胸前,延庆人想接下来她应该就该双手叉腰,开始滔滔不绝地和林凯风讲理了。

    不过她依然端庄地站在马车前,只是说的话却与文雅不挂一丝钩:“凭什么你有房契,地契就可以赶延庆人?”这话与延庆人想得没有差太多,只是其中的无赖较他们所想更甚一筹。

    路七忍不住骂道:“你真是个无赖。”

    娇娘却是不咸不淡回道:“谁是无赖谁自己清楚,我不过是想同林少爷讲讲理罢了。”

    路七气得炸毛,他以前的确是个无赖,榆次城中人尽皆知的无赖,一直到今天之前他还是一个坑蒙拐骗的无赖。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被人称作无赖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他将牙咬得呲呲作响,怒目圆瞪。

    “你不是无赖。你是什么?”车里人用的是喉音,声音浑厚如同暮钟一般。

    “我是一个要与你讲理的人。”娇娘说话很是干脆利索。

    “好啊,你说说看,看能不能说服我。”

    苏娇娘浅浅一笑,用宛若黄莺出谷的声音开始缓缓讲述道:

    “天命元年,大秦朝初建,那个时候新朝初立,百废待兴,也为许多人提供了经商的机会。于是林家第一代便从太谷迁到榆次开始做商号生意。”

    “商户虽然地位低下,可是穿金戴银,不愁吃喝。山西的商户更是如雨后的春笋一般疯长起来。林家在夹缝中生存,不到一年就破产了。”

    林家第一家商号在榆次建立已有一百五十年,人们都是知道的。做生意,也没有稳赚不赔的道理,他们也是知道的,只是苏娇娘说话声音柔软,不急不躁,又是妙语连珠,引得人不由得想听下去。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想,车上的人嗤了一声,声音凛冽:“林家的历史不需要你来翻。”

    苏娇娘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端庄地立在那里,眼睛中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当年林家走投无路时,是一个叫程生的商人救助了林家。”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她一个小女孩怎么会知道一百五十年前林家生意上的事情。是信口开河吧,延庆人都不屑一顾地苦笑,但是他们还是把她看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巧的是程生是延庆州人。”这,这,这技俩也太拙劣了吧。陆七听完这句便想要把女子赶走,脚下才动,一个护卫便挡在他面前,只是一个凌厉的眼神便让他不敢再动。只是心中暗恨他自认为已经是无赖的霸王了,今日竟开了眼界,这样冠冕堂皇地耍无赖,他自愧不如。

    林凯风不咸不淡道:“合着我是该为延庆州的百姓安家是吗?当年程生救了我们林家,如今我就该投桃报李救助所有的延庆州百姓,当然也包括你们是吗?”

    这是承认了林家受过延庆人的帮助,可关键的是他会认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理吗?延庆人心里的弦绷得越来越紧。

    “这算是道德绑架,林少爷一定觉得委屈吧。”似乎是良心发现,苏娇娘垂下眼感叹说。

    车上的人笑意更浓:“是啊,偶然有一天在路上摔倒了,被好心人搀扶一吧,本来是由衷的感激,给予一些报答也理所应当。可是时过境迁,都一百多年了,还要供养不断,遇到这样的爬虫还真是委屈。”

    这话说得延庆人面红耳赤,虽说到了生死关头,接受一些嗟来之食也不是不行,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命和面子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受到这样的侮辱,那还真是不能忍。

    苏娇娘许是猜到了延庆人的反应,她立马将右手举在肩膀前,拦住后面强装气势汹汹的延庆人。

    她的波澜不惊让延庆人有些惊讶了,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以往遇见凶神恶霸都是带着他们直接冲的。

    苏娇娘不紧不慢地看向马车道:“林少爷不该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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