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麻雀 >

第8章

麻雀-第8章

小说: 麻雀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深的眼眶红了,他强自忍耐着。他深知这个时候他不能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他要保护皮皮平安,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皮皮与他的关系。树上有残余的落叶被风吹拂着,一片片落下来,从远处望去,两人静坐在树下的画面温馨而凄美。

    陈深趁刘兰芝去察看孤儿院的环境时,闪身进入汪老太的办公室。汪老太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关好房门,又关上窗户,才转身看着陈深说:“皮蛋告诉我了,同仁医院的事是你做的。是不是上级终于有任务给你了?你和上级说了我们要加入的事吗?“

    陈深语气淡定、紧迫地说:“听着,汪姐,我的上级在跟我接头不久不慎被捕“

    汪老太诧异,深感震撼地说:“什么?“

    陈深恶狠狠地说:“组织内出了叛徒!“

    汪老太略有些惊慌地问:“那怎么办?“

    陈深说:“你通知皮蛋、老k他们晚上到这里集合。”陈深同时拿出一沓钞票给汪老太,吩咐道,“到黑市上买些枪支弹药备用,现在毕忠良找人成天盯着我,我做事不方便。”

    汪老太收下钱说:“好,那个毕太太会不会”

    陈深说:“她是毕忠良的妻子,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对她就像跟教会的人正常接触就好。”

    汪老太点点头说:“好。”

    刘二宝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抽烟,听到动静后赶紧踩熄了烟头,起立望向孤儿

    院门口方向。不远处,汪老太送陈深和刘兰芝出来,他听不清他们三个在说些什么,只依稀听到刘兰芝说捐助猛将堂孤儿院。他生怕被他们发现,慌张地离去,在他刚刚躲过的树后掉落了一颗纽扣,他却浑然不知。

    陈深分明看到刘二宝的身影一闪,躲到了一条弄堂里,他依然镇定地跟刘兰芝说着话。等走过那棵树的时候,陈深一眼就憋见了地上掉落的纽扣,他假装系鞋带,将那颗纽扣捡起放进了口袋里。

    再接着,陈深赶回了行动处,他的余光瞟到刘二宝在门口放下自行车,也跟着进了行动处。陈深还没来得及走进办公室,扁头就告诉他,毕忠良在到处找他,让他赶紧去审讯室。

    在审讯室外长长的走廊上,陈深的步子沉重而缓慢。此时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呼,陈深的脚步因这一声惨呼而略微停顿。他听出来了,那是沈秋霞的声音。他站在走廊惨淡的灯光下,咬紧了牙关,继续镇定地向前迈步。沈秋霞的惨呼声不时地传来,这条走廊在他心中忽然变得无比地漫长,他的眼神忧伤而无助。

    陈深走到审讯室门口时,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淡定的神情。他看到毕忠良把温好的酒从壶里倒进一只大搪瓷杯里,吹了吹里面的热气,喝了一小口。已是遍体鳞伤的沈秋霞被拷在刑架上,奄奄一息地站立着。阿强正在将火炉中加热好的烙铁递给已经换上干净衣服的安六三。

    毕忠良回头看到陈深说:“来了啊?进来吧。来得正好,陪我喝酒。”

    陈深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沈秋霞,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说:“我看我还是不进来了。我怕晚上睡不着觉。”陈深说完,手伸进裤带里,转身欲走。

    毕忠良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地响了起来,“站住!”

    陈深只得站住,懒洋洋地转身走到毕忠良身边,拿起桌角的另一只搪瓷杯,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他看到沈秋霞的眼睛从乱发后面露出,无力地望了自己一眼。

    毕忠良瞪了一眼安六三,安六三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阿强递来的烙铁。

    毕忠良对安六三说:“看你的了。”

    安六三吓得一哆嗦说:“是,毕处长。”

    安六三颤抖着手,将红烙铁伸向沈秋霞的身体,眼看红烙铁离沈秋霞胸口裸露的皮肤越来越近,红烙铁上冒出的热气,如同此时陈深焦灼的内心。

    陈深握紧了手中的搪瓷杯,不敢多看一眼沈秋霞。毕忠良把身子往背后一靠,喝一口搪瓷杯里的黄酒,眼睛却盯着陈深,观察着他的神态。

    就在烙铁即将烙上沈秋霞的胸口时,陈深喝止说:“等等!咱能不能用更好的办法?”安六三大汗淋漓地停住了手,猛地舒了一口气,手里的红烙铁差点掉落在地。

    毕忠良盯着陈深的眼神越来越锐利,他审视着陈深问:“什么办法?”

    陈深说:“不就是想让她招吗?把那些嫌犯都带来,让她认!”

    毕忠良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想从陈深的脸上看出什么,陈深只是平静地看着毕忠良。

    毕忠良笑了,“行,你来审。”

第11章() 
陈深和毕忠良站到一旁,看着包括申兆庆在内的八名接头嫌疑人被带进来,一字排开靠墙站着。沈秋霞也被阿强和安六三从刑架上带了出来。他们刚一松手,沈秋霞就如软塌的面条一般委顿在地。

    陈深走到沈秋霞面前蹲下说:“啧啧,挺水灵的一女人,现在变得像个鬼。我就实话告诉你,进了这里只有两种结果,招了,或者死了。”

    沈秋霞面无表情,甚至不与陈深对视。

    陈深站了起来,从那八个嫌犯面前踱过,说:“这里有八个嫌疑人,在你从医院回来之前,他们已经全招了,每个人都说自己是你的接头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他们当中谁才是接头者,或者根本没有接头者。共产主义应该没教你们连累无辜吧?认一认,免得另外七个跟着一块儿陪葬。”

    沈秋霞疲惫地抬头看着那八个人,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看着他们全都用强烈的求助般的目光望着自己。

    沈秋霞摇摇了头说:“他们全都不是。”

    陈深哦了一声说:“不是他们,那又是谁?”

    沈秋霞盯着陈深,眼神中仿佛满是恨意,“你!”

    陈深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转身对毕忠良说:“行了,审完了,她说是我。老毕,快把我铐起来,今晚李默群回来,你正好交差。”

    毕忠良从腰间掏出手枪递向陈深,淡淡地说:“不用跟她废话,来,把这些人全杀了。我倒是想看看,她能保几个。”

    陈深推开枪,“这事我做不来”。

    毕忠良不由分说地抓过陈深的手,将手枪塞到了他的手中,不顾陈深开始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严厉地说:“你必须做!战场上杀了一个娃娃兵就不敢开枪了?说出去简直是笑话!今天你要不敢开枪,我就真把你当‘麻雀’毙了,送给李主任交差。”毕忠良说完,又向阿强伸出了手说,“枪给我。”阿强赶紧拿出自己的佩枪交给毕忠良。毕忠良举枪对准了陈深的脑袋,吼了一句说,“我叫你开枪!”

    审讯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深身上,陈深看着自己手中的枪发呆,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他缓缓举枪对准了其中一个嫌犯,那嫌犯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了惊恐之极的表情。

    陈深的手放在扳机上,满头大汗,终于还是把枪放下说:“不行,我办不到。”

    毕忠良拉开了手中枪的保险,将枪顶住了陈深的太阳穴,“他们不死,就是你死!”

    陈深怒视毕忠良,反而将手中的枪重重地拍在桌上怒道:“老子就是办不到!你开枪啊!开枪打死我!”

    毕忠良说:“陈深我告诉你,抓捕‘宰相’当天,你不在队里值班,却出现在米高梅,原本就有重大嫌疑。”

    陈深吼:“对,我还跟这些人一样,都跟这个女人说过话。”

    毕忠良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伍志国死的时候只有你在场,他有可能是中共,你也有可能是。而他的死,更有可能是你杀人灭口。医院爆炸的几个地方你都去过,你完全有时间在那些地方放置爆炸物。”毕忠良另一只手指着沈秋霞继续说,“刚刚她当着众人的面指认你就是接头者,就是为了故意迷惑我,保护你!”

    陈深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他瞪着毕忠良,眼里有愤怒和万念俱灰,“既然你这么认为,还等什么?开枪!”

    沈秋霞低着头心急如焚,她沉吟一会儿,忽然露出了微笑,抬起头来看着毕忠良。

    此时一只麻雀飞来,停在了审讯室的窗口,在窗台上蹦跳着。

    毕忠良死死地瞪着陈深,陈深则毫不示弱地回瞪着毕忠良。突然呯的一声枪响,毕忠良手中的枪冒出一丝白烟,窗台上的麻雀被子弹击中,血溅当场,掉了下来。

    毕忠良忽然笑了,“没用的东西,你是到死都学不会开枪了。”

    陈深一把揪住毕忠良的衣领,把他推到了墙边吼:“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老子会不会开枪关你屁事?!”

    毕忠良微笑地看着陈深说:“行啦,别让人看笑话。”

    陈深愤恨地放开毕忠良,用手指了指毕忠良,终于还是一言不发地摔门走了出去。他愤怒又无力地走在审讯室外的走廊上,刘二宝迎面向他走来,他理也没理,径直向前走去。此时的陈深内心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受苦受难。他也知道,毕忠良显然也在考验他,他终究还是无法将自己的嫌疑全部抹去。

    刘二宝此时走了进来,附到毕忠良耳边说:“处座,那个叫申兆庆的,来上海前是重庆方面的人。”

    毕忠良一怔,扭头望向申兆庆,只见申兆庆满头冷汗地站在八个嫌疑人当中。

    毕忠良说:“把阿四给我带来。”

    刘二宝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沈秋霞仍然带着淡定的微笑坐在地上,她靠在墙边,目光望向窗口。窗口刚好有一束光照进来,照在她的身躯上,让她看起来仿佛带着光环。那只已经死去的麻雀双目紧闭,血迹斑斑,羽毛凌乱不堪。

    毕忠良走到沈秋霞身边,蹲下问道:“究竟谁是麻雀?”

    沈秋霞答非所问,“到处都是麻雀。”

    陈深走进办公室,把门关上。他走到沙发边,只觉得浑身无力,跌坐在沙发里,双目呆呆地直视着前方。他拿出口袋里的梳子,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他拿着梳子的手甚至有些颤抖,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此时楼下传来狼犬的狂吠声,陈深一惊,立即站起来走到窗边。他看到刘二宝正牵着那个叫阿四的狼狗走向审讯室方向。

    狼狗阿四被刘二宝带到了审讯室,它对着八个嫌疑人狂吠,八个嫌疑人竟不寒而栗。毕忠良蹲在沈秋霞身边说:“我来介绍一下,这只狗叫阿四。虽然它是只畜生,但它是除了我的家人以外,我最信任的畜生。阿四这个名字,还是我女儿给它起的。”想起女儿,毕忠良显然有些忧伤,他站了起来,走到狼狗身边摸了摸它的头,微笑着对沈秋霞说,“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拉这么多人垫背吗?阿四可是每天都要吃肉的。”

    沈秋霞目光平静地看着毕忠良说:“我已经说了,他们都不是麻雀。”

    毕忠良死死盯着沈秋霞,眼神里的嗜血狠毒越来越明显,“那谁是麻雀?”

    沈秋霞摇摇头说:“他没有来,我也不知道是谁。”

    毕忠良问:“想不起来是吧?”

    毕忠良说完,就朝阿强和一名汪伪特工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即把那个小胡子嫌疑人拖到屋角的一间约三四平方米大小的铁笼子里。刘二宝全然不顾小胡子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