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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麻雀-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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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三省遇伏的时候,陈深带着一众特务早已经在六大埭废旧仓库外埋伏好。他看着腕上的表,已是两点五十五分,心里越发不安。

    蹲在陈深身边的刘二宝此时更是催促他:“陈队长,该行动了。”

    陈深没有看刘二宝。他环视一遍周围的特务,挥了一下手,扁头带着众特务悄然向仓库逼近。扁头轻轻推开了仓库大门上的一扇小门,在门被推开的瞬间,门上有一根木棍滚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扁头尴尬地望向陈深。

    陈深知道,那是“医生”预设的,“医生”一定有所警觉。

    陈深抬头望向仓库,只见仓库深处有一间小房间,门是锁着的。

    陈深知道刘二宝紧盯着自己,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迅速一挥手,指示众人包围那个小房间。扁头等人迅速冲向那个小房间,陈深也跟了上去。这短短的一小段路程,陈深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他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任何马脚,不能有任何阻碍行动的表现。“医生”即将被捕,而他却根本无力扭转局面,他的心中只有绝望。这样的绝望在他无力营救“宰相”和唐山海的时候,都同样有过。

    他正这样想着,小房间的门被扁头突然一脚踢开。

    扁头冲进去,举着枪对准门内的人。但是看到里面的人时,他的脸上却露出愕然的表情,而随之冲进来的陈深也同样震惊了。

    一束安静的阳光正照在屋内,那阳光像松针一样均匀地洒在一张桌子上。地上一片狼籍,李小男正在大口地吞咽着什么。她的脸涨红了,喉咙发出呜咽声,此时正迅速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喝着,想帮助吞咽。

    陈深怔怔地站着,他怎么也没想到“医生”竟然就是李小男。

    刘二宝也大吃一惊,但他迅速冲上了去,一把打翻李小男的水杯,掐住李小男喉咙。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李小男已把一份情报咽了下去。

    陈深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无力动弹。他看到李小男忽然猛击刘二宝的档部,逼他松了手。李小男脸色涨红,连连咳嗽着退到了墙角,但她的脸上竟带着笑意。

    窗台上那盆开仙人掌,粉色小花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扁头等人都不知所措地举着枪。扁头看着陈深轻轻地说:“头儿”

    陈深回过神来,他知道事情到这一步,一切都晚了。他麻木地走上前去,用手铐同时铐住了自己的左手和李小男的右手,神色平静又悲怆地看着李小男说:“你就是‘医生’?”

    李小男看着他却笑了笑,她一改往日俏皮娇俏的语气,忽然变得十分沉稳,“我的志向就是治命救人。”

    有那么一瞬间,陈深隐隐觉得再次见到了“宰相”。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就那样押着李小男往仓库外走去。扁头扶着一脸痛楚、捂着档部的刘二宝跟在他们身后。

    陈深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都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李小男显然和他不一样,她用自己被铐住的那只手握住了陈深的手,陈深没有动,就那么任由她握着。

    那一刻陈深忽然明白了一切。他知道,李小男果然是一个最好的演员,她一直在演一个大大咧咧的在风尘里打滚的女人。她一直在保护着他的周全,却装作弱不禁风的模样。她一直不愿意离开上海,离开他,是因为她肩负着和他一样重要的使命。

    而她精湛的演技瞒过了所有人,甚至包括他

    就在陈深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李小男右手的拇指一直在他的掌心里不停地敲击着。陈深不动声色地感受着李小男传来的信息,那是一段莫尔斯密码——内容正是李小男刚刚咽下去的情报,以及一个电话号码。

    陈深没有去看李小男,李小男也没有看他,两个人就那样安静地走着。走过了走廊,下到楼梯,再走过院子里的荒草,再走向停着的汽车。

    陈深觉得,那是他这辈子走得最漫长的路了。

第195章() 
李小男终于发完了摩斯密码,她的手就轻轻地握着陈深的手,然后才对着他笑了笑。她的笑容宁静安详。陈深却心中凄楚,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李小男,“为什么是你?”

    李小男没有回答。然后他们便同时看到了脸色阴沉的刚刚赶到的苏三省和涩谷。

    苏三省看到戴着手铐的李小男时,震惊的表情丝毫不亚于陈深。他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将视线转向了陈深,却又变得愤怒起来:“陈深,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在做什么?”

    陈深艰难而缓慢地说:“我奉命抓捕中共地下党上海地区交通线其中一组的负责人‘医生’,请苏所长让开。”

    苏三省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小男,“‘医生’就是你?”

    李小男没有说话,她只是笑了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

    涩谷不满地看着苏三省,“苏所长,看来有人比你抢先了一步。”

    陈深对他们的事毫无兴趣,他只是对挡在前面的涩谷点了一下头说:“涩谷队长,借过。”说着,陈深面无表情地牵着李小男的手,走向了自己的汽车。

    苏三省看着李小男的背影,站在原地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只是愣愣地站着说:“竟然是她?”

    涩谷也皱着眉头看着李小男的背影,“这个女人很面熟啊,你认识她?”

    “她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苏三省痛心疾首地咬了咬牙。

    苏三省说得没错,李小男把所有人都骗了。就连毕忠良看到李小男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对着李小男轻轻地鼓了几下掌说:“我总以为自己活得已经够长,见过的世面已经够多,但没想到总会有一些人会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比如你,李小男。”

    李小男却眼神镇定,语气平缓地说:“想不到审讯也能有这样的开场白。毕处长,你也比我想象的更气度非凡。”她的样子再没有往日的大大咧咧。

    “等等,让我想想,这样的夸赞我好像曾经听到过。”毕忠良说着思索了起来,然后笑了笑,“我想起来了,夸我的也是一个女人,‘宰相’。当时我对她说,我还从没见过死到临头还说欣赏我的敌人。想不到这么快,我又碰见了第二个。‘宰相’,‘医生’,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李小男也笑了笑,“看来我跟她还是有几分相像?”

    毕忠良却立马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你和陈深,还有苏三省,又是什么关系?”

    李小男无所谓地看着他说:“其实从我被带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做好了坦白的准备。但所有这些事呢,我希望当着你、陈深,还有苏三省的面,一起说。”

    毕忠良似乎从李小男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他试探地说:“他们俩,不会也是你们的人吧?”

    “祝贺你。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李小男说着,笑得更灿烂了。

    这个时候,能笑得那么灿烂的恐怕只有李小男一个人了。

    陈深坐在办公室里失魂落魄,从把李小男押回行动处的那刻,他的脑海里便全是李小男昨天对他说的话——

    “不管她藏着什么,藏得多深,你都能看个明白,因为你想明白。而不论我说得多明白,你都假装不明白。”

    她又说:“在她面前,你是个男人,在我面前,你就是个顽皮的孩子。你不娶我,不是因为还没准备好,而是因为她。以前唐先生在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还能等到,现在唐先生不在了,你去她的身边吧。”

    她还说:“现在我想通了,如果你心里没有我,那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放你去她的身边。陈深,你要去吗?”

    想到这些,陈深的眼睛忽然就红了。他忽然发现原来李小男的话,竟有诀别之意。

    扁头端着一碗小馄饨进来的时候,看到陈深这副悲痛的模样。但他不知该如何安慰陈深,只是轻轻地喊他:“头儿?”

    陈深坐着没动,眼皮也没抬一下。

    扁头尴尬地说:“头儿,会不会弄错了?李小姐怎么可能是中共呢?”

    陈深依旧没动,他现在脑海里只有自责和悲痛。

    “她要真是中共,是不是就出不去了?”扁头这样想着,心里也越发难受起来。

    陈深没有抬头,他挥了挥手,示意扁头出去。

    扁头难过地把馄饨放在陈深的桌上说:“馄饨我放这里了啊,你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了。”说罢准备离去,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陈深说,“头儿,有件事情我好像一直忘记同你说了。是同李小姐有关的。”

    这一次,陈深终于抬起了头。

    扁头说:“是阿强同我说的。你晓得的,阿强在苏三省没来以前,是跟刘二宝的。有一回刘二宝叫他去偷李小姐的一只皮包,事后又让他把皮包差人送回警察局,说是捡来的,还是只男式皮包。”

    陈深听着,心下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扁头想了想,“冬天,下雪那阵子。好像我们都不在上海,就是送‘宰相’去南京的那天。”

    陈深一震,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追问:“那皮包后来怎么样了?”

    扁头说:“后来当然是被李小姐从警察局领回来了啊。”

    听完扁头的话,陈深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明白了一切。打发扁头离开以后,陈深坐在桌前,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陈深当然记得那个皮包里装着什么,那是他打算成功营救“宰相”沈秋霞后,带着她与皮皮一起离开上海的船票。刘二宝没有从盗走的皮包里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那只有一个可能,是李小男天衣无缝地为自己隐藏了一切。如果不是她,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暴露了。此时陈深心中只有无尽的自责。如果他早一点看穿她,如果他早一点绝决地送她离开,就不必面对今天这样的残局。李小男悄然为他所做的一切,早已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想到这里,陈深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迅速拿起电话,拨通了同仁医院朱海燕的电话。

    在朱海燕接起电话以后,陈深冷静地对她说:“是我。你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马上走,离开上海,到杭州青峰旅社先住下。过两天我会派人过去找你。记住,马上走,否则你我都会有大麻烦。”

    “我知道了。”说完,海燕有些紧张地挂掉电话,便匆匆离开了医院。

    陈深刚放下电话,吁出一口气,电话就再次响起。

    陈深等电话响了好久才接起,他的声音装作疲惫而无力喂了一声,便听到毕忠良在电话里说:“你到我办公室来。”

    挂掉电话以后,陈深呆呆地看了一眼窗外。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他只知道,不管是什么,他都只能面对。

    他别无选择。

第196章() 
来到毕忠良的办公室,陈深坐到了毕忠良的对面。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空洞地任由毕忠良审视着。过了好一会儿毕忠良才开口,他看似不情愿地说:“我早就同你说过,不要流连欢场,早晚你得上女人的当。”

    陈深自嘲地笑了笑,“我一个教特工出身的军统高级特务,却没认出一个共党女间谍,说出去是不是很丢脸?”

    “你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你就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毕忠良说着,审视着陈深的眼神。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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