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嫡妃-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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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惊呼,随后自己便蓦地落入了一个带着薄荷清香的怀中。
这薄荷清香让她转瞬清醒过来。
她红着脸稳住了身子,退后一步道:“让您见笑了,是锦言失礼了。”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丝惊慌。
见她又要行礼,许君彦眸子一暗,“不用行礼了,上回的伤还没好?怎的身子如此虚?”
上回那伤自己也是大致见过的,那件染血的裙衫至今还让自己心惊!
想到她从山坡滚下那伤痛,自己便镇静不下来
“无碍,已经在屋里养了许久的伤了。”
说完江锦言还是微微行了一礼。
许君彦微微皱起了眉,想到方才自己扶起她的时候,很明显,同那日在宝华山救她时相比,她又轻了许多。
江锦言低头瞧见了自己手背上逐渐变浅的伤痕,这才想到了那日冯太医派人送来的凝脂膏。
的确不是凡品,这伤痕都逐渐地浅了。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抬头问道:“那日太医院送来的药膏,是您的意思?”
许君彦讶异了一瞬,转瞬就释然了。
这丫头心思一向缜密有多少事能瞒得住她呢?
他眼里带着丝温和,笑道:“这药膏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往年给了冯太医的珍稀药材也不少,这凝脂膏虽说是宫中用度,到底也抵不上那些珍稀的药材分毫的。
他这么一笑,原先有些冷冽甚至紧张的气氛才缓和了不少。
江锦言这才觉得松泛了一些,她侧过头问道:“您这次来是有何事?”
许君彦见她仍是拘谨的模样,暗暗叹了口气。
他瞥了眼站在一边的江锦言,于是在左手边的第一把红木缠枝纹太师椅上缓缓坐定。
他抬眸道:“这件事不急江大小姐还是先坐吧。”
江锦言因强撑着身子而微微蹙眉的动作自然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这丫头一向是倔强的,恐怕自己若是察觉不出她的异样,她便要在这儿站到撑不住为止吧!
见他神色毅然,甚至还带了丝不容置疑,江锦言只好点点头,在他斜对面的椅子上斜签着身子坐了下来。
“您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隐隐觉得,许君彦是为了那粮草而来。
许君彦见她脸色好了一些,这才放下心。
“江小姐该是知道章建一事了吧?”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他已经知道章建这个人了?
看来他知道的事已经不比自己少了。
江锦言心里一动,却仍是带了些迟疑,“您是说”
许君彦见她如此,微微正色道:“令尊江大人这回捅得篓子的确是不小,章建的府上我已经搜过了,那批粮草怕是追不回来了。”
果然他是为了这件事才去搜了章建的府邸!
江锦言见他如此说,只能是咬着唇怔怔道:“若是没了法子说到底,您也处于这件事之中,还是不要牵连进来为好,锦言就当做您今日没有来过靖安侯府。”
许君彦却是蓦地一双眸子里染了薄怒,“你就是这般地戒备于我?”
江锦言从未见他如此的语气,忙起身道:“我从未”
“从未?江锦言”
说着他却是别过了脸,“罢了”
转瞬他已经起身到了她的面前。
“解决这件事最好的法子我不信你想不出。”
江锦言心下却是揪得厉害。
对!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得了他许君彦的庇佑!
可这算是什么呢?
自己凭什么呢?
他又凭什么呢?
那他现如今这么说这是在逼自己吗?
她定住了心神,抬起了头,眼里透着清亮,“镇国侯您位高权重,还是谨言慎行为好,这件事,说到底也同您的朱雀大营有关,若是您贸贸然地帮了我们靖安侯府,这许是会影响您的仕途,锦言担当不起。”
他怒意重了几分,声音也更加清冷,“你觉得我在乎吗?!”
就在江锦言被这句话惊得险些后退一步要撞上桌角时,他忙伸手护住了她。
见她如受了惊吓的小鹿般,他心有不忍,沉声道:“锦言若是你不想大可以欠下这个人情。”
江锦言却似乎是没听到他那句沉声而语气复杂的锦言。
只有那句可以欠下这个人情不住地盘桓在她的脑海中。
许君彦见她听住了,轻笑道:“你不必觉得心里难安,你若是想还清,这些都是要还的”
他低声继续道:“就当做是给你的解释,你向来聪慧,自然明白,我又怎会平白无故地对你好呢。”
江锦言觉得这话就像是搬去了她心里沉重的石头,让她仿佛是能够呼吸了。
可不知为何,这话又像是悬在了自己眼前的更重的石块。
她低声道:“可您又有什么事会用得着我这个后宅女子相助呢?”
自己又怎么可能还得清?
两世相欠
他一次次地出手相助。
品香轩一事、于清贤一事、宝华山、甚至是托了方立谨解了自己的围
许君彦在她身后抵着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拾起一根从她肩上滑落的乌发,缓缓缠绕在了自己的指尖。
“锦言,你还得起。”
也只有你,能还得起。
他唤自己锦言?
江锦言慌乱地别过了脸,却错过了许君彦眼里极柔的笑意。
她微微撇了撇嘴,“原来您今日是来向锦言讨债的。”
说完这话,江锦言此时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自己竟然同许君彦这般无礼!
还无礼地这般让自己觉得自在!
许君彦浅笑的声音极轻,却让江锦言更是窘迫了。
这一世重活以来,自己何曾这般不知所措过!
许君彦见她真的是要恼了,这才轻咳了一声,“既然你也说了是债,多欠一笔又如何?在我看来,总之是要还的”
向来冷面淡漠的许君彦也有如此一面?!
江锦言微微咬了咬唇,“您还须得慎言,锦言可不一定还得起这人情!”
他怎么就如此笃定,自己还得上这人情?
许君彦见她咬着唇故作倔强,那淡雅至极的眉目间也多了丝娇俏。
他淡淡一笑,“罢了,你父亲可在府中?”
江锦言这才拉回了思绪,迟疑了一瞬道:“您是想”
他哑然失笑,“明日便是调粮的期限,锦言可是忘了?”
江锦言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也对,这件事是要许君彦同父亲商榷的。
出了花厅,冬日里的凉风便扑面而来。
江锦言微微顿了顿步子,身子轻颤了一瞬。
自己来得匆忙,竟是连披风也忘了。
许君彦见前头小人儿的动作,才意识到她衣着略微单薄了些。
“让人带路就是,不必送了。”
江锦言微楞了一瞬,“您说什么?”
他不是要去书房见父亲?
她见许君彦正色地点了点头,这才发觉他望着自己有些单薄的衣衫。
面色微红,她这才对回廊旁的雪砚道:“雪砚,派人送镇国侯去老爷的书房。”
雪砚惊得张大了嘴,转瞬又明白了。
就说嘛!到底是同小姐过命的交情!镇国侯怎么会袖手旁观?!
第112章 心悦于自己么()
到了晚食的时辰,雪砚端着青花桃竹纹瓷碗进了江锦言卧房的内室。
“小姐,这是红枣熬的粳米粥,我瞧着小姐如今身子虚得很,快用一些吧。”
江锦言却是靠在临窗的红木罗汉榻上心神不宁地做着绣活。
没想到手里的针忽地一歪,那极细的针尖竟是扎到了手指。
她蹙了蹙眉,殷红的血珠很快就渗了出来。
“哎呀!”雪砚见她手指上渗出了血,忙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一旁的红木小几上,“小姐”
她忙用手里的棱帕包住了江锦言的手指。
江锦言倒是笑着摇了摇头,“倒是我心神不宁的,连绣活也做不好了。”
低头看那竹绷上,是几丛竹子,正绣到竹叶,那素白的绢绸上几片翠绿,空灵澄澈、淡雅至极。
雪砚扁着嘴道:“胡说,小姐绣的竹子好看得很,倒是我那竹子不是像乌木筷子就是像柱子”
江锦言望着那竹叶过了好一会儿,那手指上的伤口才渐渐止住了渗血。
她抬头望了望外头快要擦黑的天际,蹙眉对雪砚问道:“前院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雪砚自然知晓自家小姐说的是镇国侯去了老爷书房的事。
她摇了摇头,“只听说方才二老爷也去了老爷的书房。”
江锦言微微点了点头,“既然镇国侯应下了这事那就不会出岔子的。”
说着她又问道:“碎玉轩那边儿如何了?表小姐明日也要入宫了,许是会缺了什么碎玉轩可有派人来?”
“小姐事事为她们着想,哪里还会缺了什么?”
说完后,雪砚又想到了没事就差人去怡翠阁打听消息的大姑抬头,转瞬就有些不愤了。
她撇撇嘴道:“大姑太太可不心急,怡翠阁那头不是还在呢嘛。”
王氏如今怕是有一阵子不会出来蹦跶了,江锦才的事可不是那么容易让她接受的。
自己原本靠着安身立命的儿子却被除了族,这大概比生不出儿子还让她怄气吧
江锦言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啊嘴里不饶人”
说着她拿过一旁的青花桃竹纹瓷碗,温热的粥香四溢,还有红枣的清甜味儿。
她缓缓道:“大姑太太没有儿子傍身,在贺家举步维艰,她如今指望着王家能帮衬着表小姐呢,到底这贺家只是定州的大家子,到了洛阳还不就算是家世一般了?表小姐入了宫不稳妥,大姑太太自然是不放心的。”
雪砚撇撇嘴,“小姐待她们那样好,我看大姑太太也甚少来看小姐,倒是待二小姐比待小姐还要亲厚”
江锦言笑着摇了摇头,不言语,只是慢慢地用勺子搅着粳米粥。
她缓缓用了一口才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粳米粥的一丝清淡倒是让她想到了今日在藏书楼里,许君彦身上的薄荷清香。
那香味儿清凉中带着薄香,是上好的薄荷香。
许君彦
这种让她诉说不清的感觉不知从何时开始,似乎始终纠缠在她的心里。
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明明自己从一开始便是想远远避开这个男人。
可这个男人总是每每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让自己安下心,又让自己手足无措
自己不过是个在前世耗费了一生只剩下一世仇恨的人啊
“他许君彦娶我半年又何曾碰过我!我只是没想到,连这样冷冽清高的人也心悦于你,甚至为了你,答应娶我。”
蓦地,前世江锦芊在自己死前说的话又翻滚到了自己的脑海,甚至不住地在自己的耳边一遍一遍地重复
连这样冷冽清高的人也心悦于你!
前一世最让自己心揪的便是临死前的这番话。
甚至比那仇恨还让自己难以自拔。
对,是自己害了他
只是这一世,重新开始的一世
他还是如此吗?
心悦于自己么?
自己当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