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嫡妃-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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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行不成?”
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方立瑾瞥了瞥四周,不管是谁,也没得平白得了这便宜的说法,这便宜,自己可是盯了许久了,哪里容得下这时候失手。
孟括自然不会多嘴说出端王来,他只似是无意般说道:“这深秋的凉风可是凉的很呐。”
方立瑾自然识趣,更何况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微微躬身道:“的确凉的很,那晚辈就先行告辞了。”
说着他又用刀抵着江锦才,江锦才只好也躬身行了一礼。
方立瑾看着随从赶来了马车,这才快速地上了车。
燕儿躲在车厢中死死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那极薄的车帘外就是忠勇侯!若是自己被发现,这条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马车缓缓离开十里长亭后,附近躲藏的身影闪了闪便往王府飞身而去了。
等周承瑞黑着脸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脸不耐的孟括了。
周承瑞心里大怒,自己设的局竟然就这样被从中搅了局!
方立瑾!
这个每每都是笑意盎然的书生般的人物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方立瑾如今已是李让的女婿,自己还不能同他撕破脸,只能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气了!
送走孟括后,他眯着一双桃花眼,在亭子外吹着十里长亭的冷风,灌了一肚子的秋风到底也没能压下那火气。
颠簸的马车里,方立瑾一下下地颠着那露着寒光匕首。
倏地躺着的白凌面露痛楚之色,竟是悠悠醒转过来。
江锦才面上一片慌乱,他自然是知道的,自己那糖蒸栗粉糕里加了足量打下那孩子的红花。
他高呼道:“我要下车!”
方立瑾的匕首刷的朝他飞去,钉在了离他耳旁一寸的马车车厢上。
“江大少爷心急个什么劲儿,忙活了这么久,今晚的好戏我可是不想错过的。”
说着方立瑾慢悠悠掀开车帘对前头赶车的车夫道:“去靖安侯府。”
说着他喃喃道:“我这儿可是有份大礼要给姑父瞧瞧的。”
江锦才闻言便面色狰狞起来,额间的青筋直冒,“方立瑾!你到底想干什么?!”
燕儿从没见过江锦才大怒,被吓了一大跳,直到她听到白凌的呼痛声才被拉回了思绪,连忙半跪下来扶起了白凌。
“燕儿!江郎我的肚子好疼好疼!江郎保住保住我的孩子!”
燕儿只能紧紧地半抱着她,低低地哽咽。
江锦才却顾不得那躺着的虚弱的女人,他死死地瞪着方立瑾,转瞬伸手便抽出了钉在车上的匕首,猛地向方立瑾扑去。
方立瑾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捏住了他的手腕,再微微使劲儿。
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右手的手腕便生生地错了位!
方立瑾悠悠地说道:“江大少爷,我奉劝你省点儿力气,别总想着和我们这种粗人动粗。”
他戏谑的笑意刺激到了江锦才,可他却被那止不住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只得捂着右手痛苦地跪坐在了马车上。
一旁的白凌已经疼地冒了冷汗,她意识恍惚间似乎见到了江锦才的模样,伸出手便要去够他的脸。
江锦才用左手一把推开了她,“你滚啊!都是你这个贱人!我这回要完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妇引诱我!”
燕儿吓得惊在了原地。
小姐心心念念的江大少爷,就是这副嘴脸?!
贱妇?!
她瞧见小姐痛苦的神情,心里蓦地凉了大半截。
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她?也是自己亲手毁了她!
方立瑾冷哼了一声,稳坐在一边,端详着手里的匕首。
白凌意识模糊起来,“江郎”她无力地伸出手,却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小姐!”
江锦才避之不及地望着这个女人,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
自己怎么会同她如此自己怎么会这么糊涂!自己是被蛊惑了吗?!
他怔怔地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次次地撞向了马车的车厢。
一切都要完了!
方立瑾瞥了眼哭得哀哀欲绝的燕儿,不耐烦地伸手探了探地上那女人的鼻息。
“晕过去罢了,看来那孩子是保不住了。”
燕儿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抬头看着江锦才,厉声道:“是那栗粉糕?!是你!是你害了小姐?!”
江锦才恶狠狠地望着燕儿,“是你们合伙要害我!若不是你们骗我来这十里长亭,又怎么会这样!是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你们这两个贱人!是你们!”
燕儿绝望地摇了摇头,“小姐拿你当成活下去的念想!你竟然这样想她!你不配!”
“我江锦才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那日进了她的宅子!被她所蒙蔽!”
江锦才看了眼躺着的白凌,原先的美艳和妩媚已经荡然无存,此刻的她瘦骨嶙峋憔悴的厉害。
“她只是个贱妇罢了!她有什么资格要本少爷真心以对!荒唐!可笑!”
梧桐苑内,闹过了一阵儿后气氛死一般寂静下来。
江锦言冷冷瞥了眼停下了叫骂的江锦才,对一旁的徐妈妈道:“去瞧瞧,耳房里情形如何了?”
方立瑾此时玩味一笑道:“表妹就是心也忒善了,这可是人家江大少爷亲手下的药。”
江锦言也不理会方立瑾这么个看戏的人,更何况方立瑾是重要的人证,否则早该请出去了。
她冷道:“方嬷嬷,去请老爷来。”
方嬷嬷见这情形便知道这事是没法儿善了的了,于是拔脚就往外头走去了。
江锦才听到要去请父亲,一下子冲到了江锦言的面前,双眼通红地怒吼道:“你想毁了我?!你想毁了我是不是!这都是你设的局?!都是你做的!”
江锦言冷哼了一声,语气冰冷至极,“我能做局让你去看上忠勇侯的外室?我能做局让她有了身孕?那我又能怎么做局让你一次次地自作孽!”
到底是这江锦才太蠢,才落到了别人的手里罢了,自己不过是不作为地冷眼旁观了一场,甚至,连推波助澜都不屑于出手。
江锦才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蹲在了地上,瞪大着眼睛不住地对着江锦言摇头,“不会的!是你!一定是你!”
江锦言不怒反笑,“愚不可及。”
说着她低声在他耳边道:“你伙同贺易要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一日?那宝华山一事我熬了过来,只是不知,你还有没有这个运气能躲过这件事,你也该明白的,你的存在总是会让我觉得不稳妥”
突然耳房里女子尖锐的哭声划破了夜际,江锦言眸子更是暗了暗。
亲自下手打掉自己的孩子,这江锦才还真是心狠手辣。
她暗暗忖度道这白凌一事到底还是牵扯到了靖安侯府,要想脱开这一事,还得拿捏住那个丫鬟,找出她背后的人才是。
而此时的江锦才却跌坐在了地上,望着眼前的虚无,不住地低吼道:“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
江锦言冷哼了一声,也不知他口中的这个你是谁?
是白凌?还是自己?
此时的燕儿站在耳房的床榻边,看着一脸痛楚,透着深深地绝望之色的小姐,她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耳房的墙壁上。
心爱之人和信任之人都亲手毁了她,她又失去了这个孩子。
一向脆弱的小姐又该怎么活下去
那两个婆子望着白凌身下的血迹摇了摇头,说道:“去大小姐那里回话吧,孩子没了,也已经都处理干净了。”
燕儿跌坐在了地上,想到小姐原先的话,心里一阵紧缩。
等小姐醒来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绝望
江士恒在王氏的院子里正要歇息,却听说梧桐苑出了事,连忙起身往梧桐苑去了。
王氏一脸担忧地送走了他后,脸上便浮起了笑意。
梧桐苑安静了这么多天,出事了才算是让她心安。
她笑意俞浓,“去打听打听,梧桐苑出了什么事?居然这么急恐怕又是什么好消息”
第97章 奴婢是端王府的人()
江士恒听了方立瑾的话后,黑着脸望着跪在花厅的江锦才。
方立瑾见状极具眼力地告退了,临走时若有若无地瞥了眼江锦才,见他吓得六神无主便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么个人,也值得自己费这么大的功夫?
江士恒见花厅里只剩下江锦才,这才气地指着江锦才的指尖都不住的发抖。
他呵斥道:“孽畜!你实在是不知死活!那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居然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
盛怒的声音飘散在夜际中,被黑暗划分地零零碎碎,江锦言面色平和地站在耳房门口,里头还有丝血腥的味道。
早在江士恒进梧桐苑的时候,江锦言就退去了安置白凌的耳房。
“小姐,方二少爷已经告辞了。”
江锦言点了点头,方立瑾本就是个散漫的性子,哪有什么事能捆得住他呢?
她对徐妈妈低声道:“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扰老爷和大少爷,尤其是怡翠阁的人。”
徐妈妈正色着点了点头,她自然是心中清楚的,这个时候若是王氏来了,恐怕又得闹起来了。
江锦言望了眼耳房里边儿站着的失魂落魄的丫鬟,那丫鬟眼里倒是极尽愧疚和痛楚之意。
沉吟了片刻后,江锦言对一旁的雨墨道:“把那丫鬟带去花厅,我有话要问。”
说着她便迈步往花厅去了。
雨墨点点头,走进耳房将燕儿带了出来。
燕儿走进花厅后便像是没了力气一般,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她面色惨白,望着上首坐着的女子。
这一瞥竟让她足足地呆了良久。
在自己眼中,小姐已是美得不可方物了,可这上首的女子,不仅仅是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物,更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让自己不得不敬畏却又有些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人?”
江锦言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杯盏边沿,温热的气息在指间缠绕。
燕儿不敢抬头,低声道:“奴婢奴婢燕儿,是白小姐的丫鬟。”
江锦言蓦地揭开茶盖,轻轻地撇了撇里头的茶沫,茶香飘飘渺渺,她暗道到底还是这兰溪毛峰让自己安心。
“不用瞒我,你的主子可不是这位白小姐,事已至此你还是不说吗?”
这不带丝毫温度的语句让燕儿心里一紧,她快速地抬头瞥了眼那慢条斯理在喝茶的女子。
可那悠然自得的姿态同她漠然的眼神全然不符!
“奴婢”燕儿紧紧咬着唇,自己怎么能招了呢!王爷又怎么会放过自己!
可可这女子的眼神就像是看透了自己一般!
江锦言瞥了眼她,将她的痛楚纠结之色尽收眼底。
“还不说么?我可没法子凭自己护着你们两个,难道你忘了,忠勇侯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燕儿听到忠勇侯这个名字便颤意更深了。
“更何况,白小姐待你不薄,你如此害她,最后还想要她的命不成?”
江锦言笃定这丫鬟对白凌是心有愧疚的,她起身缓缓走近了燕儿。
“我的耐心也有限,也并不是非要救你们,况且你难道以为我会在意江锦才的安危?”
燕儿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