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废后-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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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笑,难不成哀家夸错了吗,你只看那些争着联姻的,便知哀家一点也没夸张。”孝仁太后颇是自得,说真的,连亲儿子玄寂离都没这么夸赞过。
月王太妃在一旁接口道:“枫儿,我和你姑母替你挑了几位名门千金。”当即一一报了一遍,最后征询他的意见:“你更中意谁?”
月惊枫撩袍跪了下去。
“谢谢姑母和母亲的关心,只是,我想自己找一个心仪之人,请您们成全。”他无比诚恳道。
孝仁太后面色一黯,眉头微拧,示意他站起来说话:“惊枫,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这么找下去,只怕哀家和你母亲看不到你成亲的那一天了。”
“就是,枫儿你找了这么多年,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每次催婚,儿子都说找找看,一直找到现在都没结果,月王太妃再也等不及了。
他找到了,只是她与他,犹如天与地,大海与星辰,永远不可能交汇,月惊枫默默起身,久久无言。
“莫非……”孝仁太后眼底闪过一丝惊异,脱口而出:“你真喜欢上了俪嫔?”
月惊枫吃了一惊,急忙否认:“不是,太后您别听那些传言。”
“不是最好,惊枫,哀家一直认为你是最懂事理的孩子,千万别叫哀家失望,也别让哀家替你担心。”月惊枫是这一代月氏一族的长子,世袭王位的同时,也承担了复兴家族的重任,容不得任何闪失。
他又何尝不知道肩上的责任,以及这段感情的不可为,当即既是安抚二老,也是说给自己听:“请太后与母亲放心,惊枫决不会做出危害家族的事情。”
“好,有你这句话,哀家也放心了,至于婚事,给你时间好好想想,想好了给哀家一个答复。”孝仁太后决心已下,为免节外生枝,这婚事不能再拖了。
如月华恬淡而明亮的眸子微微黯了一黯,随即晶亮如故,月惊枫拱手应下:“是,太后。”
俪嫔娘娘月下私会广陵王的故事在宫里传开了,版本不一而足,经过好事者一番添油加醋,更充满了风花雪月一般的美好。
明雪鸢也听说了,没有人比她更知道皇上在好姐妹心中的位置,也就不难相像,这些传闻的始作佣者怀着多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匆匆赶到霁月馆。
“姐姐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窦涟漪见到她时,已然明白来意,只是不愿点明。
明雪鸢见她手捧闲书,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真真如夏若桐一样服了,“任它风吹雨打,我自闲庭信步,妹妹真是好气度。”
“外面传他们的,我只当没听见。”这两日,她是不能出门,可秀珠她们少不得出出进进,听了不少的传闻回来,她听了,总是不置可否,只是把底下几个人急坏了。
明雪鸢痛失至爱,是以始终觉得有情人若成眷属,实在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若因误会而伤了情分,怎不叫人扼腕叹息。
“你真的不介意,将心爱的男人拱手让给别人?”
窦涟漪原本淡定的眸蓦地黯然失色,忍了数日,语气终于现出一抹苍凉,低低地一问:“也许,他从未真正属于我?”
第141章传话()
“胡说。”
看她的样子,已现意兴阑姗之意,若再发展下去,恐怕会自暴自弃,最终放手这段感情也未可知。
明雪鸢试着劝解:“从嫁给他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他的身份,玄月皇朝的九五至尊哪,即便为了王室,皇上也不可能专属哪一个女人,只是,你当真怀疑他心中视你为唯一的情意吗?”
怀疑吗?
窦涟漪扪心自问,突然有些动摇了,这令她惊慌失措,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便他要将她五马分尸,她可是从未怀疑过他的深情。
“他爱上别人了,你是没看见他如今多么宠着福嫔娘娘。”她试图云淡风轻地一笑,可唇牵到一半再也扯不开想要的弧度,眸底涌上一层痛苦,心如刀铰一般地疼。
这些没有逃过明雪鸢的眼睛,她轻舒了一口气,她不是不介意,只是故作不介意,实则早已被嫉妒与痛苦折磨得支离破碎。
“他是男人,又是一国之君,听到那些传言,你觉得他会好受?如果不是舍不得,换作别人,你以为光是禁足便能了事?”到底是局外人,看得就是比当事人清楚。
窦涟漪何尝不知道,可心里还是堵得慌,心烦意乱之下脱口而出:“如果能选择,我一定不嫁君王。”
“快住口。”饶是明雪鸢向来淡泊自若,也被这一句唬得四下里望了望,见门口光影一闪,忙问:“谁在门外?”
门外随即传来应答:“奴婢青儿,秀珠姑姑命奴婢奉了茶来,主子,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窦涟漪情知方才那句话说重了,若是被人传出去,止不定传成什么样,等青儿进来上了茶,嘱咐道:“青儿,这段时间霁月馆犯小人,外头行事说话都小心着点。”
青儿点头不迭:“奴婢明白。”
“看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也是皇上惯出来的。”明雪鸢徐徐啜了一口湖山龙井,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
她的脸色稍霁,心里又记起了他的百般好来,只是嘴上不肯承认:“他什么时候惯我了,被你一说,倒全是我的不是了。”
“你呀,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明雪鸢睨了她一眼,微微犹豫了一下,终是提醒道:“漪儿,我知道每个女子都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不可能了,你得认命,只要他心中只有你便知足吧,否则,你会活得很痛苦也很累。”
她低着头,拨弄着描兰草花边的茶盅盖子,半天不语。
唉,明雪鸢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她一时转不过弯来,别人再怎么劝也得她自己迈过心中那道坎,当下不再多说,又聊了一会天,便告辞离去。
这会儿,青儿被秀珠打发去取些玉雪泉的泉水回来,那里的泉水泡茶口味最是甘甜,宫里每天都会专门派人上山取来供各宫使用。
青儿到了膳房一看,只剩下最后两桶了,她二话不说一手提了一桶就要往回走。
“放下。”
不想凭空传来一声,同时桶给人按住了,青儿火大地一看,唇不由撇了下去,“松手,先来行得的道理懂不懂啊。”
“这两桶水我预定了,你不知道啊,不知道可以问她。”香桃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会终于逮住机会,今时不同往日,谁不知道俪嫔失了势,如今最受君宠的是自家主子。
旁边的宫妇陪着笑连声附和:“对对,这两桶水是专门留给福嫔娘娘的,香桃姑娘,你只管拿去。”
“听到没有,松手吧。”香桃示意随行的小太监上来抢。
青儿也不是好惹的,今儿又占着理,哪肯示弱:“你们凭什么,我先得的就是我的,让开。”
“你知道这水是用来干嘛的吗,告诉你吧,给皇上泡茶用的,皇上现在可就在听风居,若是等急了问起来,只怕你担待不起。”香桃那叫一个得意,曾经青儿不就是拿这个堵过自己一回吗,来而不往非礼也,终于轮到自己嚣张了。
青儿一听,气焰顿时低了下去,却又看不惯对方得意洋洋的嘴脸,将桶往地上一顿,“神气什么,皇上在你们娘娘那又怎样,我们主子说了,若可以选择,还不愿嫁给君王呢,哼!”说完,气冲冲地跑了。
香桃眉眼眯了一眯,命令底下人提了桶往回走,颇有得胜回朝的感觉,到了半路,却叫人将水倒了,叮嘱他们回去只说没取到水,然后继续往回走,等穿过院子的小回廊,到了正门外,将脸色一变,闷闷不乐地进了屋。
“皇上,来,臣妾喂您。”男人歪躺在榻上,女人素手纤纤,正捏着一粒莹白透明的桂元肉送至他唇边。
一缕香馥沁入鼻端,玄寂离忍不住捉住面前的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眼神越怕迷离了几分,声线不由自主地哑了下去,“朕是不是被你灌了迷魂汤,每次一沾你,便浑身发软。”
“臣妾就是那迷魂汤,皇上信不信?”杨凝芷吃吃一笑,漫不经心地将手抽了回来,重新递到他唇边:“来,臣妾亲手剥的,您尝尝味道是不是不一样。”
玄寂离慵懒地张口,桂元滑入口中,若有似无的香气宛如调皮的小精灵,想抓却又抓不住,又似一双手,挠着你的心,抓着你的肝,令人欲罢不能。
“咦,你耷拉着一张脸站在那干什么,叫你取玉泉水泡的茶呢?”视线不经意间看见门口想进不敢进的人时,杨凝芷微微拧眉。
香桃的嘴委屈地瘪了瘪,抬起眸睃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快点说啊,到底怎么回事?”杨凝芷略略扬了声气。
香桃小声回答:“玉泉水被霁月馆的人抢去了,奴婢无能。”
“你没说是要来给皇上泡茶用的吗?”眉心跳了一跳,杨凝芷看了一眼斜躺于榻上的男人,神色不变,倒是未起涟漪。
香桃一听,顿然气愤起来:“奴婢当然说了,可青儿说……”她睃了一眼面色清冷的男人一眼,蓦然住了口。
“她说什么,你只管讲出来,皇上不会怪罪的。”杨凝芷鼓励地丢过去一个眼神。
香桃这才一副斗胆直说的样子道:“她说:皇上又怎样,我们主子说了,如果能选择,不嫁君王家。”
男人哗然张开了双眸,令一直察看他神色的杨凝芷吓了一跳,倏地缩回视线,怒斥一声:“胡说什么,姐姐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定是你跟人扯皮怀恨在心,故意编了瞎话来挑唆。”
“皇上明鉴,奴婢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香桃吓得双膝一软,咚地跪倒在地。
玄寂离却缓缓闭上了眼睛,声线冷得如同数九天的寒冰:“李莲成,你去霁月馆问一声,朕给她选择,她愿意嫁给谁!”
“是。”
李莲成额际冒出了汗,不敢怠慢,转身来到霁月馆。
“哟,这可真是稀客。”被带着走进书房的时候,正在一旁研磨的秀珠不由讥讽一声。
窦涟漪正在写字,头也不抬地问:“你不在主子身边侍候着,跑我这冷宫来做什么来了?”
“俪嫔娘娘,皇上差奴才来问一声:皇上若让您选择,您想要嫁给谁!”
闻言,捉笔的手蓦然顿住了,白天的担心到底还是发生了,这青儿得好好敲打一下了,不然以后止不定出什么事。
“你回去替我回答一声:窦涟漪想嫁的是玄寂离这个男人,而不是庆元帝。”深吸了一口气,窦涟漪据实以答。
李莲成弯了弯腰,告退,复命去了。
“秀珠,把人都叫到正厅去。”窦涟漪吩咐完,起身走向正厅。
没过一会,霁月馆上上下下齐聚正厅,窦涟漪端坐在正中红木阔背椅上,一脸严肃令一众人不由得小心了声气。
“平素我待你们如何?”她寒着脸,目光如锥一一扫过后,问出这么一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秀珠跟她时间长,仗着关系比旁人亲厚,笑道:“主子待人宽厚,她们都说跟着您这样的主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主子从来不发火。”
“就是,别家的奴才们都羡慕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