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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妻妾一家欢-第55章

小说: 妻妾一家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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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怔住。

    纯歌脸上就飞了几朵红云,责怪道:“国公爷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我就穷到这个地步,连自己姑娘的饭钱都出不起了。”

    李建安没有察觉到众人脸色各异,还笑道:“不是都说给你贴不了,你还埋怨我。”不自禁中就透出了往日两人独处时候的亲昵来。

    柳姨娘只是望着纯歌发呆。

    薛姨娘笑意都凝结在了唇边,片刻后,掩饰般的低了头。

    安姨娘的目光却化成了剑。

    三娘在旁边看见,早已经是担忧万分。

    纯歌不动神色的将各人神情都收在眼底,一句话都没有说。

    还是五娘瞧见案几上摆着的核桃糕,就上去扯着纯歌的衣襟,晃了晃,眼睛巴巴的看着糕点。

    纯歌微笑着把她抱起来,从案几上拿了一块糕点给她。

    五娘狼吞虎咽的吃了,满脸都是残渣,一双眼还亮晶晶的望着纯歌。

    纯歌失笑,给她擦了擦下巴,哄她道:“五娘乖,这糕点是冷的,你可不能多吃了。”

    五娘望了纯歌半天,忽然就扭动着身子钻下来,跑到柳姨娘怀里,小声的告状道:“姨娘,我想做小少爷。”

    柳姨娘一直担心着纯歌会在陈纯芳死后对付五娘,见到五娘从纯歌怀里出来,还直扑过来,又看到李建安不悦的眼神,忙把五娘拽出来,看着纯歌哀求道:“夫人您别怪五姑娘,她只是……”

    “这有……”

    纯歌话还没出口,那边李建安就目光如剑的盯着五娘,沉沉问道:“为何说想要做少爷?”

    五娘将头又埋在了柳姨娘怀里,不肯说话。

    李建安看到五娘这幅做派,没有再看五娘,反而将目光投向了柳姨娘,冷冷道:“你教了五姑娘些什么?”

    柳姨娘吓得浑身似是筛糠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薛姨娘站起来刚想帮着说几句话,就被李建安冷酷的眼神吓住,脸色难看的又坐了回去。

    安姨娘却憋不住笑了几声。

    李建安心中厌恶更甚,却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斥责。

    纯歌见到情形不对,又看到三娘和蕤娘两个人,都在旁边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自己,只能开口嗔道:“国公爷,小孩子家家,想当一次男娃娃,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您把孩子都吓着了。”

    就站起身要去拉五娘。

    没想到一贯乖巧的五娘却甩开纯歌的手,站直了身子,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睛,脸色通红的望着纯歌,大声道:“大家都说了,你生不出小弟弟,所以想把别人的弟弟领过去养!我不许你抢我的小弟弟!”

    又跑去抱着柳姨娘,哭道:“姨娘,我变成小少爷好不好,我把自己送给母亲,她给我好吃的好玩的,让她别抢您肚子里的小弟弟。”

    柳姨娘吓得不轻,一把就捂住了五娘的嘴。

    李建安气的不轻,一下子把手边案几上的香炉子和茶盅,杯盘都推到了地上,站起身怒斥道:“这都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等低着头看见地上的香炉,又想到方才五娘说的那句你生不出小弟弟,就想着陈纯芳干的那些事,偏偏李家顾全大局,为了武哥儿,也休不得陈纯芳,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压下去了,谁知道竟已经是连个小孩子都知道了。

    怒上心头,一时之间,抬手就把五娘拽过来,想要打,又想到姑娘金贵,就朝着目中满是泪水,惶恐不安的柳姨娘瞪了几眼,把五娘推到了一边战战兢兢的乳母怀里。

    “你身为她的母亲,也要好好管教管教她!”

    说着,掀了帘子,就朝里屋走。

    纯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见柳姨娘吓得面色苍白,又想到刚才五娘喊出的话,生怕她被吓出个好歹来,就上去道:“你肚子里有消息,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幸好今天五娘说出来了,要是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就叫人去请大夫来。

    柳姨娘忙拦住,跪在地上道:“夫人,我,我没怀身子。”

    纯歌困惑,“那五娘……”又担心柳姨娘是害怕自己生气,安慰道:“你别怕,你有国公爷的子嗣,是大好事。国公爷也是一时气急了,才没露出几分高兴的神色来,等瞧了大夫,太夫人都会赏你。”

    薛姨娘就过去扶着柳姨娘,顺着道:“是啊,柳姨娘,这可是大好事呢。”

    柳姨娘却泪落如雨,只是一个劲摇头,哭道:“夫人,我真的,真没有……”还一个劲捂着肚子,不让人碰。

    安姨娘在旁边轻轻地笑了一声,“这可奇怪了,五姑娘说有,你说没有,五姑娘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要不是别人跟她说你肚子里有了小少爷,她哪里知道这些。”

    柳姨娘已经一个字都辩解不出来,只能哭了。

    安姨娘觉得奇怪,就凑上去道:“夫人,事关国公爷的子嗣,您可一定得弄清楚了。否则还不知道歪瓜是哪块盐碱地里冒出来的。”

    一屋子人听见了,都是脸色大变。

    纯歌沉着脸,不想再给安姨娘留情面,教训道:“胡说些什么!你要是觉得日子过得太清净,趁早回你屋子睡觉,别来我这儿瞎掺合,这种话,也是你能随便说说的!”

    安姨娘还从未见过纯歌动怒,看到周围人都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过来,只觉得脸面丢尽,又不敢再惹纯歌,只能气吁吁的坐回了小机子上。

    那边薛姨娘已经把柳姨娘搀了起来,轻声的安慰着。

    蕤娘和三娘本来想走,可三娘担心安姨娘再出差错,就拉着蕤娘的手,满是哀求,蕤娘无奈,陪着留了下来。

    外头丫鬟很快就请了大夫过来。

    等大夫给柳姨娘把了脉,脸上就显出了犹豫,又让柳姨娘换了一只手。

    柳姨娘的身子,已是摇摆如同风中的柳絮。

    纯歌看着,心里也不禁起了几分疑惑。

    难不成真如同安姨娘所说……

    否则柳姨娘为何这样害怕,姨娘有了身子,是大好事。李建安只有一个庶子,一个嫡子,恨不能再多几个儿子。

    柳姨娘却瞒下来不说。

    正犹豫的时候,大夫已经诊了脉,看屋子里人多,左左右右的围着,走到纯歌身前道:“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第六章 缘故(下)() 
纯歌睃了一眼柳姨娘,吩咐琥珀红玉看好几个姑娘,把大夫领到了北面的小抱间里头。

    一进去,大夫就跪在了地上,给纯歌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纯歌头都痛了起来!

    看这幅样子,就是果真有事了。

    陈纯芳刚没了,家里再有姨娘出事,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再怎么不舒坦,纯歌还是打起精神,叫童妈妈去扶着大夫起身,“您这是做什么,我们家姨娘不管有个什么,您好好说便是,我们家也不是那些不讲道理的人家。”

    大夫却依旧觉得难以启齿,半晌才咬牙道:“不敢欺瞒夫人,我瞧着姨娘的脉象,竟是有几分像残花病的前兆。”

    童妈妈就啊了一声,忙跑到纯歌身前仔细探视,喊道:“夫人,咱们快把柳姨娘挪出去。”又跺脚,“屋子里还有几位姑娘呢,姨娘惹上了到不要紧,何况还有您。”

    翡翠还有绿玉,也是一脸焦急,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纯歌只是怔了怔,就看着面色尴尬的大夫,淡然道:“您就这么把脉,便能断出柳姨娘是患了残花病?”

    大夫没想到纯歌还能这么沉稳,忙解释道:“夫人,柳姨娘身上有股湿气,老夫给她把脉的时候,还能看到她手臂之上的红点,加上她腹部微隆。的确是残花病的前兆。”

    童妈妈听见了,就在旁边使劲的催促道:“夫人,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还是快点叫人把柳姨娘打发出去吧,还有国公爷那儿,也不知道有没有沾上。”

    纯歌冷着脸,一语不发,心里早已经是翻了天。

    残花病,就是花柳病。

    得了这种病……

    那不是李建安身上也有了,自己也该沾上了,可自己半点感觉都没有。

    纯歌就冷静的道:“依照您的诊断,柳姨娘这病,染上多久了?”

    “不过十日。”

    不过十日,这几日李建安都忙着陈纯芳的丧事,睡在书房。前面一段时日,李建安也是歇在梅香院里头,那就是说,李建安没事,自己也是好的。

    纯歌心里,松了一口气。

    要是沾染上了李建安,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童妈妈在旁边看的着急,催促道:“夫人,您还在想什么呢!”

    纯歌就面色冷厉的看了一眼童妈妈。

    童妈妈讷讷不语了。

    这件事,干系重大,李家的妾,身上染了花柳病,传出去,满京城不是笑话李建安招蜂引蝶,就是说李建安被人戴了绿帽子。

    甚至可能牵连到宫中的皇后!

    实在是不能小觑,难怪先前大夫会怕成那样。

    自己本想不管如何,总要保住柳姨娘一条命在,如今看看,恐怕是不能了。

    纯歌沉吟了片刻,就笑吟吟跟大夫道:“这事儿干系重大,有劳大夫先在这里稍作片刻,我去见见国公爷。”

    大夫苦笑一声,似是早有预料,点了点头。

    纯歌又让童妈妈去告诉琥珀她们,先把几位姑娘不动声色的引开去,几位姨娘也单独找地方看管起来。

    虽说这种病,自己知道不是男女之间传播,就是血液上感染。可其他人却不是这样看的。

    要是让太夫人和李建安知道自己知晓了柳姨娘的病,还没有迅速将她和几位姑娘隔开,恐怕就会大怒。

    安姨娘和薛姨娘,今日是在这儿的人,又是和柳姨娘住一个院子的,还是先押着的好。

    等大夫悄悄看过了,再说吧。

    童妈妈和翡翠绿玉忙各自按照吩咐去办事。

    纯歌却径自去找了李建安。

    李建安歪在床上看书,一见到纯歌进来,就面色冷淡道:“如何了,几个月的身子?”

    等看到纯歌面色难看,没有回答,李建安也不悦起来。

    几个月的身子,自己当然是心中有数的。

    自从她来了之后,自己也没有去过别人屋子里,柳姨娘的身子,也不难推测。

    只是现在却支支吾吾的,难不成看着要当继室的人,心里也跟着陈纯芳一样,生出了别的心思?

    李建安就捏着书卷,沉沉的看着纯歌。

    纯歌恍若未觉一样走到床前,俯下身子给李建安耳语了几句。

    李建安手里的书一下子掉到地上,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半晌之后,唇就绷成了一条直线。

    烛火在李建安脸上形成跳动的光影,衬着他深邃的五官有几分迷离之色。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李建安神情中,慢慢添了几分痛楚,就恍若无事般站起身来,整理了衣襟,对纯歌道:“这事情,你就别管了。”

    纯歌看着李建安大步如飞的背影,原本准备好安慰的话,都堵在了那儿,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建安没有担忧他,也没有问过自己。

    谁都不说,谁都不提。

    本以为会有一场雷霆之怒,转眼就像是风过水无痕一样。

    依照李建安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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