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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冥店-第5章

小说: 冥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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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灯又一灭,再亮时,我和老猫已经走出胡同。

第7章 太平间的哭声() 
第七章太平间的哭声

    深夜,冥店的一楼被我用明黄的射灯照得透亮,穿过几乎落地的大玻璃窗能够清楚地看见里面摆放的物件。

    而与冥店一墙之隔的太平间则是死气沉沉,一片漆黑。

    看看时间将近零时。

    突然从隔壁传来咯吱咯吱挠墙的声音,同时伴着哇哇哇的婴儿哭声传出。

    声音逐渐急躁不安,我刚想出去瞧瞧可声音又戛然而止。

    这一夜我带着疑惑睡去。

    我这间冥店开业十几天,也能偶尔从隔壁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却都没有这次动静大。

    老猫曾说人死后,灵魂脱离肉身,变成游魂小鬼。头七之前都会停留人间,头七过后就会离开。还有一些执念深戾气重或者横死之鬼就难入阴间滞留下来渐渐变成厉鬼。这次太平间那边异常,我猜测是小鬼的执念太深。

    连续三天,我每晚都能听见挠墙声和婴儿哭。

    我决定今晚亲自去看个究竟。

    看看外面大雨滂沱,倾盆一样,砸到地面溅起白色水花。

    不管是我的冥店还是旁边的医院,这样的天气总会人少些。

    我套上黑色帽衫,隐藏身影溜到太平间墙根下。

    太平间是一个三层矮楼。每到夏季,外墙上总会爬满密密层层地爬山虎,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绿毛怪物趴在路边。

    这太平间本来有一个值班的老大爷,正巧前两天生病住了院,医院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值班室这会儿没有人——整个太平间都没有人。

    我悄悄打开大门,麻利地钻了进去。

    楼道黑洞洞的看不清有几间屋子。我担心灯光会被人从外面看见,只好摸黑行动。

    帽檐上的雨水滴答落下,摔在楼道里四处响起噼啪的回音,一会儿近一会儿远。我抖了抖帽子开始等哭声再度响起。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哇,哇婴儿的哭声响起,在三楼!

    我辨认一下位置,右臂阴气缭绕,瞬间变成长刀,几步窜上二楼,又朝着三楼奔去。

    三楼第二间停尸房,婴儿的哭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我蹑手蹑脚地挪到停尸房门口,贴上去仔细听。果然,里面又传出刺耳的挠墙声和婴儿啼哭。我又听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其他声音才悄悄推开停尸房的大门,这时,哭声骤停!

    糟糕!我心里一沉,小鬼若是真藏起来,我也没办法揪出他。于是我连忙闯入停尸房,只有一墙冷冰冰的铁柜子对着我,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不对,就在这时,我猛然低下头,一个小女孩低着头蹲在地上正在拽我湿乎乎的裤脚。

    突然,小女孩抬起头,冲我阴笑一声:“叔叔,你是在找我吗?”

    我看见女孩的眼仁雪白,没有黑眼珠,面容惨白,嘴唇鲜红,好像喝了鲜血一样,一身病号服沾满红色手指甲又黑又细又尖

    小女孩见我没搭话,又问我:“叔叔,你看我的眼睛漂亮吗?”说完又咧开嘴怪笑。

    我刚要张嘴回答,心底猛然惊醒,茫然的眼神恢复平静,冲小女孩嚷嚷:“漂亮个屁!”

    小女孩听完放开我的裤脚消失不见。

    这个小女孩执念太深,早晚还要找替死鬼。现在她消失不见,我只好从她的执念入手,只要让她的执念消散,到时候她才会彻底离开停尸房。

    这个房间一面墙全是阴森森的铁柜子,里面平躺着一个个往外冒寒气的苍白尸体。我拉开一个又一个柜子,终于找到了小女孩,小女孩闭着眼睛,看不见眼仁,但是其他外貌特征都一样。我扫了眼这个柜子前的姓名和死亡日期。然后又把一个个铁柜子推回去。

    大雨没有停歇,我乘着夜色溜回店铺。

    在我离开后,那个小女孩又出现了,雪白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铁柜子,又开始挠起来

    第二天清晨,我叫来老猫帮我看店。因为我要到医院的档案室调一些这个小女孩的生前资料。

    老猫听说我昨天去了太平间,指着我鼻子一个劲儿埋怨为啥没叫上他。

    我知道老猫其实是怕我吃亏,倒不一定是真想去凑热闹。

    我见老猫欲言又止,便问他咋回事。老猫指着隔壁说:“咱们朝阳沟的几家大医院的太平间都被阴阳协会的人秘密布下了符咒,目的就是镇压小鬼,一般小鬼只能在停尸柜子里老老实实待上几天,等到尸体火化下葬头七之后便会离开人间。你看见的那个小东西只怕是执念太深”

    我嗯了一声,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决定化解小女孩的执念。

    第二医院四楼401室,医院的资料档案中心。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护士正在值班,我千方百计地套近乎,可是她以一句医院规定病人住院日志不能外借为由回绝我。擦,早知道让老猫来要档案能不能有点效果,毕竟这小子对付女人比对付小鬼还专业。

    无奈之下,我打算等到晚上自己来“拿”。

    下到一楼大厅,我突然看见了秦大叔的老婆,张姨。

    我见她神色匆忙,只顾着上楼并没有看见我,好奇心上来之后便悄悄跟上去。

    203重症监护室内。我从外面看见秦大叔正打着氧气昏迷在床上。

    张姨坐在秦大叔的床边,双手紧紧握着秦大叔的大手,正噼里啪啦地掉眼泪。旁边还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女子也在抽泣,男子眉头紧锁。

    那年轻的女子正是秦大叔的女儿秦楚齐,那男人我没见过,估计是秦楚齐的男朋友。

    秦楚齐还和小时候一样漂亮,身材匀称高挑,皮肤白皙,脸蛋吹弹可破,瀑布一样的青丝散在身后,上身穿着白色八分长袖衬衫,下面黑色九分长哈伦裤,脚下一款粉色平跟瓢鞋。

    我忘记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可能是十三岁,也可能是之后。自从我爷爷离开,秦大叔一家就很照顾我,这个比我只大半年的小女孩总是来找我玩,帮我复习功课。可能我对她的喜欢就是在生活中悄然生出的,无声无息,又无边无际。

    当时的秦楚齐非常优秀,我因为自己是个孤儿感到自卑,所以一直不敢说出口。等到了高中,我肆无忌惮地和老猫瞎混,就是想要麻痹自己,把这份少年时的情感雪藏。那时候秦楚齐对我胡来的做法意见不小,我也总是故意气她来掩饰对她的喜爱,就连报考大学时,我也故意远离她,我以为这样做就够了,够我忘记她。

    可是真正到了大学,我发现自己更加思念她,但结果却又无济于事。

    我看到秦大叔昏迷不醒的样子心里很着急,非常想推门进去问他们秦大叔怎么会这样,可看到秦楚齐和那个男人也在,还是悄悄的离开了。

    秦大叔,晚上我来看你!

第8章 替鬼收账(上)() 
第八章替鬼收账(上)

    从医院回来,我的心情糟糕透了。

    我把在医院看见秦大叔和秦楚齐的事跟老猫说了一遍。老猫拍拍我肩膀,屁都没放一个走出店去,只一会儿工夫搬回两箱啤酒。

    晚上九点多,老猫这次死活要跟我一起去医院。

    虚关了店门,挂上一个有事外出,请打电话的牌子。我和老猫黑衣夜行。当然,医院大楼我俩是光明正大进去的。

    我和老猫吹着口哨溜溜达达地走上四楼。

    果然401档案中心黑着灯。

    老猫冲我点头,我俩一个把风,一个撬锁。撬锁这活我在行,大学时跟寝室一位自称专业开锁二十年的同学学过一段时间。

    老猫拉低帽檐侧着身子避开走廊的监控,然后举起一块黑布盖住了摄像头。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薄塑料板,使劲儿塞进防盗门的缝隙,然后往下滑,这个下滑有讲究,要力道足,速度快,这样下滑的塑料板才能挤进锁舌,在一瞬间弹开它,只要听见咔的一声响,另一只手这时候拽门,防盗门就打开了。

    我进去后,老猫赶紧带好防盗门,在档案室附近晃悠。

    档案不难找,知道名字和死亡时间,我很快就在标注“太平间”那一摞没有放进档案箱的文件中找到了小女孩的住院日志和死亡证明等材料。

    上面写着,小女孩叫小樱桃,年龄4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死因是手术中患儿肺动脉瓣突然闭锁,主刀医生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合理的应急处理,导致手术失败患儿死亡。同时备注上写道:已赔偿家长,不作医疗事故上诉等字样。

    擦!这个医院的医疗水平根本不能保证手术的成功,再加上突发情况,医生处理不当才导致小女孩死亡。

    可耻的行径竟然可以用金钱遮掩。

    我拿出手机将文件拍下,放好之后感觉跟之前没啥两样才退出档案室。

    随后老猫拿下蒙住摄像头的黑布,我俩往二楼走去。

    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上,躺着三五个陪护的家属。我扫了一圈没看见认识的人。又从门外往里看,秦大叔还在昏睡,旁边没有人。

    我和老猫两人趁机走到秦大叔床头。

    秦大叔五十多岁。两鬓早已花白,现在他眼窝深陷,双目紧闭,老猫看了眼旁边的电脑仪器,告诉我测试的生命体征都正常。我轻轻推了推秦大叔,叫他醒醒,可是秦大叔一点儿反应没有。

    我和老猫对视一眼,撤出病房。

    “燕赵!”我猛一回身,看见张姨激动地站在我身后,端着水盆的手有些颤抖。

    我和老猫跟张姨一起给秦大叔擦完身子,坐在外面的横椅上聊起来。

    张姨告诉我,五天前她早早起来去早市买菜,回来后看见秦大叔还在床上睡觉,她还骂了句死老头子还学会了睡懒觉了。然后过去想叫醒秦大叔,可不管她怎么叫,秦大叔就是不睁眼。这下可吓坏了张姨,她赶紧试了试鼻息,还有呼吸。她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就被稀里糊涂地送到了这里。

    “怎么不转到楚齐的医院?”我犹豫了一会儿问张姨。

    “她们医院没有床位。再说你秦叔叔这怪病谁也看不好,医院也不爱收!”张姨叹口气。

    老猫看我半天不问正事,就开口问道:“张姨,秦大叔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我见老猫替我问了,开始留意张姨的回答。

    张姨想都没想,她说秦大叔平时都待在他的书店里,跟顾客也没红过脸,是不会得罪人的。

    我也相信秦大叔的为人,可眼下医院的科学仪器检测不出任何问题,这种情况只能是被人用脏手段报复了。我担心说太多会吓到张姨,跟老猫递了个眼神,安慰张姨别着急,告诉她秦大叔一定会好起来的。

    等我和老猫急匆匆离开之后,张姨才想起来还有很多事儿没有问我,可是已经找不到我的人影。

    “老猫,这事你怎么看?”我和老猫坐在河边抽烟。

    “既然你没看见小鬼,秦大叔的阳气也足,应该是中了邪术或者蛊术。我要回去问问我家老头子。”老猫也研究不出头绪,只好把希望寄托到他那已经从阴阳协会退下来的老爹身上。

    老猫的老爹叫姚千树,今年五十几岁,曾经是阴阳协会的常务副会长,按理说他这个年龄又身居这么重要的位置不应该早早就退下来。可老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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