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舔卷毛与五哥二三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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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云专心致志地批阅公文,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左右看看,发现何田田不在,马上将手中的笔重重掷向砚台,声音中怒意迸现:“墨!”
墨?何田田显然不在状态上,愣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了书案旁。
砚台里的墨,还有一大半呢,他这发的是哪门子脾气?何田田嘟囔着,提起影青兽首水注,把砚台加满水,磨起墨来。
砚台是满的,她又心不在焉,一不留神,一滴墨汁便飞溅出来,落到了苏景云的虎口处,染黑了他白皙如雪的肌肤。
嗯?她把墨水溅到苏景云手上去了?何田田一愣,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上苏景云的虎口,抹去了那滴墨水。
苏景云白皙的皮肤上,马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红印,他盯着那红印,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把本王弄疼了,怎办?”
这就弄疼了?有没有这么娇气啊?不过他的皮肤也真是嫩,摸一把都能留红印何田田颇感无奈,只得道:“我那儿有药膏,去给你拿来。”
苏景云看都不看她,显然对这个提议不满意。
不想擦药膏?那怎么办?虽然她自认为医术还不错,但此等红印,连轻伤都算不上,能有什么别的治疗方法?何田田想了又想,再度张口:“我打热水来,给你敷敷?”
这下苏景云连脸色都沉了下去:“没别的法子了?”
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把红印划开再缝起来?这个她拿手!何田田抓狂:“想不出来了!”
苏景云盯着她,一字一句,几乎是在磨牙:“朽木不可雕!这就是你学的规矩?”
她怎么就朽木不可雕了?规矩里也没教她如何处理红印啊!当然,也没让她去摸他的手就是了何田田完全摸不清苏景云的心思,只能鼓着腮,盯着地上的地砖发呆。
苏景云看着她迷迷瞪瞪,却又满不在乎的样子,把脸一沉:“来人!叫福全自己去领罚!”
他要罚福公公?这跟福公公有什么关系?要罚也罚她滚出行宫呀!何田田急了,冲上去就抱住了他的手,又是吹,又是揉:“殿下,别生气,你千万别生气,有话咱好好说,别动不动就罚福公公呀!他一把年纪的人了,万一一个没挺住,可就糟糕了!不过我还年轻,你可以罚我,尽管罚,别客气,把我赶出行宫,都没问题的!”
苏景云虎口处的红印,在何田田的一番吹揉下,颜色变得愈发显眼,范围扩大成了一片。他垂首看着,眼中的怒火却是一点一点消散,唇角不经意地朝上勾起:“想被本王赶出行宫?”
糟了!刚才一急,把心里话都给讲出来了!何田田赶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举起手发誓赌咒:“没有!没有!我绝对没这个意思,是殿下你自己听错了!”
“真的?”苏景云抬起胳膊,按住了她的手,再揉下去,他的虎口,就要破皮了。
“真的!比针还真!”何田田重重点头。
“那以后会努力把规矩学好?”苏景云垂眸,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学学学!”何田田继续点头。
“以后会听本王的话?”苏景云接着又问。
“听听听!”何田田再次点头。
苏景云满意颔首,终于放过了她:“回去换身衣裳,随本王去春风楼。”
太特么难伺候了!这头再点下去,她都快得脑震荡了!何田田拔腿就跑,连告退的话都没说。
回到住处,翠花正在等她,一看见她就跑过来,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朝屋里拉,嘴里叫着:“我的大小姐,你这一天到晚,也真够忙的,又是当司寝,又是当司膳,还要去书房磨墨,我想见你一面,不容易啊!”
“可不是!”何田田忿忿地道,“行宫里又不是没人了,什么都要我做!”
“二小姐她们盼着见楚王,却让你这个不情愿地抢了先,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翠花把她拖到一面崭新的穿衣镜前,停下了脚步。
面前的这面穿衣镜,足有整面墙大,光洁透亮,连丝头发都照得清清楚楚。这是玻璃镜呀!这么大一面玻璃镜,在科学技术不怎么发达的大吴朝,可比这么大一块金子还稀罕!何田田惊讶极了:“这是哪儿来的?我爹托人送进来的?”
“老爷哪儿有这本事!这么大的玻璃镜,翻遍整个夷陵,也找不出一块吧?”翠花毫不留情地跌着自家主人的面子,走到镜子边,指给何田田看,“大小姐,你瞧这镜框上镶的,是切成六面的蓝宝石!六面!六面!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张金玲得了一块四面的,就特意上咱们家来招摇,这种六面的,她只怕连见都没见过吧!”
经翠花这一嚷嚷,何田田才发现,这面镜子的框子,是黄花梨镶蓝宝石的,每一颗宝石,都足有鸡蛋大小,以大吴最先进的手法,切割成了六面形,愈发显得蓝莹莹,清澈得像是一汪湖水。
第37章 路遇帅哥()
老天,连镜框都这么贵重,这样的一块镜子,岂不是得价值连城?何田田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有点被吓到,拍了还在卖力介绍蓝宝石的翠花一把:“你说了半天,也没说这是谁送的!”
“这么金贵的东西,还有谁送得起,自然是楚王了!”翠花觉得她这问题太多余,翻了个白眼,“这是楚王特意差人送来,说给你换衣裳使的。”
翠花说着,打开镜子旁边的衣柜,道:“这衣柜是和镜子一起送来的,里头全是新衣裳,楚王让你挑一套换上。”
满满一柜子的衣裳!从上衣到裙子再到裤子,就连鞋袜都没落下!不就出去吃顿饭么,有必要这么大手笔?难不成他和她爹一样,惯爱摆阔?何田田看着满满当当的衣柜,说不出话来了。
翠花取出一条丁香色的裙子,抖开来给何田田看,赞叹道:“大小姐,你瞧这上头绣的荷花,乍一看是含苞待放,但稍微变一下角度,就成盛开的了。”
何田田仔细一看,还真是的,这可比双面绣还神奇!她由衷赞道:“这手艺,比我的好多了。”
翠花啧了一声:“大小姐,你那绣活儿,就别拿出来比了”
何田田生怕她由绣活儿,联想到那块尚未完工的帕子上去,忙打岔道:“我就穿这条裙子了,你帮我挑一件夹袄出来,记得要素净点的,不然就成一身花了。”
翠花转头去找衣裳,嘀咕道:“天气还不算太冷呢,你就穿夹袄?你没见二小姐她们,穿的还是薄衫呢。”
她们那是为了勾搭楚王,性质不一样好不好?何田田懒得解释,盯着她找了一件正常厚度和正常款式的杏色素面对襟小袄,进里间换上了。
等她换好了夹袄和裙子出来,朝镜子前面一站,翠花的眼睛都亮了,连声地道:“大小姐穿这莲花裙,真是好看,就跟他们说的出水荷花似的!”
“那叫出水芙蓉!”何田田禁不住笑了,“这话也就跟我说说,不然别人该骂你王婆卖瓜了。”
“好看就是好看,我管别人骂不骂。”翠花说着,把她拖到梳妆台前,道,“楚王还送来一整套首饰,和胭脂、水粉、眉笔”
啥?连胭脂水粉都送了?不过她都给苏景云治多少天伤了,也没见他付过诊金,这些就全当是挂号费吧。何田田想着,拿起粉盒,开始抹粉,描眉,擦胭脂,贴花钿
大吴没有眼线眼影一说,何田田也就省略了步骤,很快把妆化完了。
翠花替她捧着花钿盒,看看她,又看看镜子,道:“大小姐,你人都已经在行宫里了,妆化得再丑也没用了呀。”
啥意思?说她现在化的,还是如花妆?可是其实这是她的正常水准,并没有特意抹黑再说了,这妆容,哪里叫丑了,顶多只能算是普通!普通!何田田一时心虚,夺过花钿盒子,啪地一声合上盖子:“你懂什么,我要的,就是这普通劲儿,我可不想让楚王以为,我涂脂抹粉的,是为了勾引他!”
真的?翠花表示很怀疑。但来接何田田的侍女,这时候都已经等在门外头了,她没空再多问,只能帮她整整头饰,送了她出去。
侍女们领着何田田,一路到了行宫后门处,又躬身行过礼,方才离去。
门外,苏景云带着观言,已经站在那里了。
后门,没有车驾,只带了一名侍卫,显然,他是准备便装出行了。
便装出行好啊,不然大张旗鼓地跟着楚王出门,她“荣宠滔天”的流言,更要满天飞了。
何田田想着,走到了苏景云跟前。
苏景云看着她的脸,皱了皱眉头。
干吗?嫌她来迟了?何田田不高兴地道:“我又不知道你来这么早。”
苏景云没作声,背着手,转身走了。
观言在一旁看着,忍得十分辛苦,嘴角都有点抽动了。这何家的大小姐,没规没距也就算了,反应还迟钝!楚王明明看的是她的脸,跟她迟到有啥关系?她也不瞧瞧她那妆容,真是又土又村,还不如不化呢!亏得楚王大度,没跟她计较,不然他都想打发她回去,洗掉了再来!
苏景云和何田田,一前一后,出了何家的东跨院,朝着隆中街上去。在夕阳的映照下,一个眉目英俊如画,一个短眉厚唇,丑得掉渣,观言不忍再看,借口探路,走到了他俩前头去。
黄昏的隆中街,别有一番热闹滋味,沿路摊贩,遍地生意,吆喝声此起彼伏,光顾者擦肩接踵。
大道更深处,是林立的大小酒楼,前门脸上画着五光十色的图画儿,门外支着花红柳绿的杈子,再加上绯绿色的门帘,贴金红纱的栀子灯,虽然不似路边摊贩一般大声吆喝,却无处不在招揽来往过客。
观言走在最前面,先看了个仔细,笑道:“这和京城里的酒楼,也没什么分别。”
这不是为了照顾苏景云,能有个空间私密的包间么,当然没分别了!何田田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从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传出个含着笑意的声音:“夷陵有特色的酒楼,不在城里,而是在江边,你们往隆中街来,自然只能见着和京城一样的酒楼了。”
这谁啊,说得对极了!夷陵的特色酒楼,都是临江的,为了视野开阔,四面空敞,一举一动都有人看见,她这才没敢带苏景云去。听着这不知名的吐槽,何田田暗赞了一声,却见苏景云和观言望着前方,脸色骤然生变。
怎么了这是?她顺着他们的视线,也朝前望去,原来是个身材高大,风度翩翩的公子,摇着一把折扇,正穿过人群,朝他们走来。
刚才的话,就是出自于他之口么?何田田想着,多看了他几眼,发现这也是一枚不可多得的帅哥,俊美的程度,竟和苏景云不相上下,只是,苏景云是生人勿近,浑身上下,无时不刻地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而眼前这人,满脸和煦的笑容,却是犹如灿烂阳光。
第38章 哑巴亏()
不过大秋天的,摇着一把折扇,不嫌冷么何田田想着,先替他打了个哆嗦。
不等那折扇帅哥近前,观言已是上前一步,拜下身去:“参见晋王殿”
尽管他的神色早已恢复正常,但何田田还是能够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处于戒备状态。
被称为晋王的折扇帅哥不满地啧了一声,刷地收拢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