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田园妻-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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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什么?”
“嘿嘿”
梁叔夜觉得萝涩笑的有些阴森。
渐渐地,他把自己死皮赖脸要粘着她的初衷给抛忘了,现在的他不由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丫头片子故意算计他!
*
等梁叔夜彻底醒过闷来,铺子已经开张大吉了。
开业第一天,萝涩花了整一吊钱,雇佣了三十个姑娘婶子们,在铺子门口排着长长的队,营造出一种热闹非常的势头来。
她还整出一个话题,叫着她们排队的时候热切讨论——这零食铺的伙计好俊俏!
等进去结了账,在后院换件衣服继续排队。
这红红火火的饥饿营销,自然吸引了许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起投入排队的热潮中来。
以其中一位姑娘为例,她怯生生地排着队,幻想着里面的俊俏伙计,焦急地等待着,不惧春寒料峭的寒风。
终于轮到她了,她怀揣着不安的春心,迈进门,门边有个正太小弟弟塞给她一只漂亮的小篮子,并对她展开暖心的微笑,姑娘觉得心口一击,感觉良好。
然后她开始挑选商品,五福松鼠、辣妹子、凤椒子、美味鸭,有些她知道,有些未曾听闻,只是闻着香,看着辣,口齿生津。这时,有个周身儒雅的书生款款向她走来,笑意温暖,问她口味,替她挑选。
看着书生清秀俊美的侧颜,姑娘春心开始荡漾,捂着心口递上篮子,直到装不下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书生,到柜台结账。
然后,她就想幸福的昏厥过去了!
柜台上的男人华服锦袍,革带束腰,身姿无双,他虽冷峻着一张脸,似乎很不高兴,但丝毫不影响他惊为天人的容貌,甚至,还有三分冷情凉薄的致命吸引。
姑娘颤颤巍巍递上钱袋,任他索取,简直想把自己剖白了送给他!
春心战栗,娇体酥软,她咬着唇,直到听着最后他那句:“欢迎光临娘子大人,一共一百二十文,你拿好”
娘子大人……
娘子……
姑娘内心尖叫着死去,然后复活,冲回去继续排队,为了再听那句娘子大人,她已经丧失了全部理智。
显然,这就是萝涩要的效果。
*
一日收工,除了萝涩,所有人都累得捶腰捶腿,有气无力。
兜子跑去洗澡,萝涩将一日工钱算给东方询,笑着问他家住哪里,一会儿煮了夜宵给他送去一份。
东方询婉拒,说晚上还有读夜书,不宜吃太饱,不然犯困瞌睡,扫了读书的念头。
等萝涩送走了他,才来得及搭理在一边生闷气的梁叔夜。
半抱着手臂,她踱步过去,忍着笑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头:
“牡丹花,要拆伙挪盆不?现下还来得及哦”
梁叔夜偏首,斜睨了她一眼,脸色很臭,像是回忆到什么神容痛苦,哑声道:
“你知道我今日对着多少个女人叫娘子么?你知道她们中有些大婶看我的眼神么……”
不由抖了抖,他环住了自己的胳膊。
“哈哈哈哈哈”
萝涩毫不客气地爆发出一阵嘲笑,惹得梁叔夜起了要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扯进自己怀里,偏头凑下,就想狠狠对着她薄唇咬下,叫她敢这样戏弄他,还敢这样嘲笑他!
可当鼻尖相触,彼此鼻息萦绕之时,他竟生生止住了,脑子一片凌乱:他、他这是在干嘛?
萝涩也吓了一大跳,浑身僵硬着,万没有想到会到了如此情景。
那日林丛一瞬轻触,两人就像从未发生一般心照不宣的绝口不提,都觉得是一次凑巧的意外罢了。
既是意外,她何必矫情?他又何须再提,可今日情愫滋生,鼻息交缠,似乎一人再进一步,便能破开一层情纸,要么浓情蜜意,要不尴尬疏离。
显然,梁叔夜并不敢轻举妄动。
可就这么分开会不会太过尴尬?要不,就亲一下?亲一下就分开,然后想个完美的措辞?
对这个想法表示赞同,梁叔夜狠了狠心,一手提起萝涩的下颚,对着她的薄唇,便贴了上去——
萝涩见他眸中闪过一道狠色,便先下手为强,不等他吻到,已上了牙口,一口咬上他的!
一股血腥气漫开,两人迅速分开,隔着跳开差不多有半丈远。
唇色殷红,糜迤风情,萝涩眼神躲闪,一颗心如小鹿乱撞,她恨声道:
“你敢调戏老板娘,扣你一月工钱”
说罢,头也不回地提着裙摆,噔噔噔跑上楼去。
独留梁叔夜一人呆立在楼下,捂着刺痛的唇,舔过她留下的印记。
第31章 邻家秀才 松风茶斋()
零食铺子生意兴旺,晨起门口的队伍便排得老长,夸张的时候能从铺子门口,一路排到南头大街的街尾。
鉴于梁终南的不靠谱性,萝涩另招了两个颜好条顺的后备军,几个伙计轮番上工。
虽然梁叔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过话说回来,总是他在的那几日,铺子里生意更为红火些。
天春渐暖,外头柳枝抽了嫩芽,黄鹂跃翠柳之上,春意浮动。
晨起洗漱,萝涩启开妆台边的窗户通风,她一面倚着窗阑,拿篦梳顺着长发,一面听着外头低沉浑厚的读书声儿。
听隔壁邻居读书,现下成了她每日起床的闹钟,只要书声起,她便知晨曦已明。
她的邻居是松风茶斋的东家少爷,上次租铺子的时候,听说他把老宅子卖了,搬到茶楼的阁楼上住。
与萝涩只有一墙之隔,只是他从不开窗,只能透着东窗纸看见他伏案读书的身影。
一阵春风拂过,吹皱了他的窗纸,似有感而发,他开口诵了半首诗——异乡物态与人殊
萝涩见他迟迟未续,便轻声念道:
“唯有东风旧相识……”
“哗”得一声,他推开了窗子,两人不防面面相觑,眸光相对。
萝涩手一松,掌心的篦梳掉落而下,在地上砸成了两截。
她抬眼看去,那男子身穿青布长衣,头戴介帻,手里捧着一卷书,文质彬彬;男子则见萝涩墨发如瀑,巧笑倩兮,一双眸子灵动熠熠,似酝了三分酒意,一望便有醉意。
倒还是他先拘礼作揖,低声道:“唐突姑娘了”
萝涩不知如何还礼,便作罢了,学个武夫抱拳道:
“我叫萝涩,是你的租客,你可是房东少爷?”
“姑娘唤我江州就是,当不起少爷二字”
他虽是个儒雅书生,但给萝涩的感觉却不简单,和那东方询就大不一样。同样是落魄书生,东方询有种寒酸之感,眸中除了圣贤大纛,也有被生活所迫后的妥协。
而这个江州长衫而立,却龙章凤姿,气质难掩,他眸中似古井深潭,不见丝毫涟漪。
初次见面,两人不过寒暄问候一番,萝涩请他有空来吃饭,他礼貌应答,不逾分毫。
话别关窗后,他继续伏案,她也有事儿要忙。
直至正午饭口,外头熙熙攘攘,兜子跑进来对萝涩道:
“姐,有人去隔壁的茶馆找茬哩,说他们家的伙计借了一笔印子钱,现在还不上,要收了茶馆的地契,赶人离开呢”
“伙计?是那个毛豆么?”
兜子点点头,担心道:“姐,他们收回茶馆,会不会连着咱们铺子一起收回啊”
萝涩颦眉一蹙,她拉上兜子,沉声道:
“走,咱们去看看”
*
茶馆生意惨淡,现在正是饭口时分,更加没什么人喝茶。
堂中毛豆哆嗦跪在正中间,哭哭啼啼的解释,想要撇清自己的东家少爷:
“这是我自作主张,我家少爷不知道,我当牛做马也会还上,你们不要为难我家少爷!”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江州一人,为首的地痞顾忌他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并不敢太过嚣张,只是拔着声儿道:
“江少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家茶馆的伙计,在我家奶奶主子地方,借了一笔银子,算上利息,现下是一百两整,你要么还上,要么拿这茶馆来抵,咱敬您是个读书人,讲道理,不动粗”
萝涩跨了门坎儿进去,泠泠道:“谁借得谁还,这才是讲道理”
地痞扫了一眼萝涩,不耐烦道:
“你又是谁,凭啥来管咱这儿的闲事儿”
萝涩继而道:“江少爷租了铺子给我,我是交了半年整的房钱的,你就这么要拿地契走,那我咋办?”
地痞大手一挥儿:
“你爱咋咋办,与我何干,我只要他还上钱来”
朝他一吐舌,萝涩转而问向江州:“江公子,你可有现钱还上?”
他摇了摇头,神色倒也不窘迫。
他知毛豆为何借这笔银子,也是为了他心中一份执念:明知这茶馆生意难继,勉强开下去日日都在亏钱,却还是为了他继续撑着,腊月要还年账,走投无路之下,才借了这笔印子钱。
“毛豆,你啥时候问他借的,借时是多少,那时可有说利息多少?”
“年前借了二十两,年后又是三十两,当时说每月还息一两半,不知怎得,竟变了一百两这么多”
“呸”
地痞从怀里掏出一张借据,上书借银八十两,二月还账一百两,若还不上,就拿茶馆的房契来抵,还有偌大的一个手指印。
“你、你!”毛豆气得发抖,指控道:“那日你请我澡堂子泡澡,又拿酒灌我,叫热气一冲,我就神志不清了,我一点不记得我有摁过这个手印!”
“哈,白字黑字在这里,即便是上衙门,我也是不怕的!”啪得将借据拍在桌上,地痞得意洋洋。
毛豆懊悔恨意更甚,趁着地痞不注意,一头撞向他的肚子,想抢了桌上的借据吃进嘴里。
可那地痞生得铁塔一座,他这一撞无异于以卵击石。
地痞反手钳制了他,将他半张脸压在桌案上,口出污秽碎语,肆意辱骂。
“慢着——”
萝涩方才一直盯着那借据看,倒是看出了些古怪,她歪着头,拾起借据细看了一圈,与毛豆道:
“毛豆,把鞋子脱了”
“啊?”
虽然不明所以,他从地痞手里挣扎出来,先是看了一眼江州,见自家少爷默许地点了点头,便老实的脱掉鞋子。
将他按到凳子上,萝涩翻找了一罐朱砂印泥,按了一个毛豆的脚拇指印出来。
她与借据上的一对比,不由噗嗤笑了,把借据丢在痞子怀里,乐道:
“你去衙门告去吧,用脚拇指按的若也算凭证,那我无话可说”
“啥!脚拇指?”
忙捡起借据凑头一眼,我的乖乖,是一模一样的啊!
地痞这下彻底懵逼了,那日他自己也喝得直钻池子底,难道真昏了头,拿他脚趾头按了印?
毛豆破涕为笑,对着自己的脚拇指亲了老大一口。
“妈拉个巴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没有借据,闹到大老爷跟前,也能赖了不成?”
地痞扯烂了借据,开始耍狠弄强,他用手指点了点人,仰头竖脑的看着江家少爷。
萝涩实不愿意沾染官司,遑论现在这里是童州城,那霍秃子还当着童州知府呢,虽然这几日他倒没想着半夜再来谋杀她,怕也是因着梁叔夜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