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锦衣卫大人-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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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弗心道,不只是当年,就连现在李路也是这么说你的,不过这句话,赵弗当然不敢说出口。
她走到宋玠身边,忽然不知道怎么,赵弗踮起脚尖,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宋玠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垂眸看着赵弗。
赵弗莞尔一笑:“宋大人,别整日愁眉苦脸想太多了,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随别人怎么说呢,无愧于心就好。”
“事情都过去了。”赵弗凝视着宋玠的眸子:“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想了,以前的事情就算你现在竭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挽回了,语与其整日因为过往而愧疚,倒不如活在当下,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宋玠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你倒是看的很通透。“
“陆辞真的曝尸荒野吗?”赵弗忽然问。
宋玠摇了摇头:“不是,我暗中派人敛了他的尸骨,归葬他家祖坟了。”
“那你就不是无情之人。”赵弗道:“你尽力了,可是有些事情并非你能够掌控的,这不怪你,只是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宋玠淡然道:“他恨我,我说的再多,他自然也是不信的,不如让他自己去查。”
“这么些日子,我不信他没查出来当年的真相。”赵弗说:“李路这人危险的很,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为陆辞报仇只不过是个挂着仁义的幌子,想要杀你取而代之的心思倒是昭然若揭。”
宋玠伸出手,抬起赵弗的下巴:“你这是在担心我?”
赵弗将他的手打落下来,没好气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关心我?”宋玠眉眼之间带着笑意。
“不是。”赵弗别过眼去,不再看他。
“你总是口是心非。”宋玠自嘲的摇了摇头,既而看着赵弗,低声道:“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说句实话呢?”
赵弗扭过来头看着宋玠:“宋大人真的想要听实话?”
宋玠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敛,既而点头:“当然。”
赵弗嘴角一弯,既而抬眼看着宋玠:“你能保证你对我说的都是真话?”
宋玠没有说话,二人四目相对,眼底皆是暗潮涌动,两个人的心思都藏在心底,却又不约而同都迫切地想要对方开口,从而快速判断自己如何应对。
可是谁都没有说话,足足一刻钟之后,赵弗脸上浮现出一丝胜利的微笑,语气带着自嘲:“看来宋大人对我说的都是真话,如今就连骗人的话对我都说不出来。”
一阵晚风袭来,赵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宋玠道:“夜深露重,外面太冷,早些回去休息吧。”
赵弗却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似乎在喃喃自语:“明日就是七夕了。”
宋玠只是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后话。
“你明天晚上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赵弗收了眼睛,扭过来头。
宋玠凝视着面前的赵弗,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光,肤若凝脂,眸如秋水,烨然若神。
“好。”宋玠嘴角微微仰起来,眼睛里堆满了温柔的笑。
二人走到庭中,各自转身离开,宋玠和赵弗的房门遥遥相望。
宋玠的眼神之中不动声色闪过一丝深沉,继而抬眼看着赵弗,轻轻一笑:“你呢,就没有想要跟我说的?”
“我?”赵弗抬眼看了宋玠一眼,有些意外,继而垂了眼眸,片刻之后方才抬眼看着宋玠,一本正经道:“你还欠我两件事情没有做呢?”
宋玠眸子闪了闪,看着赵弗,笑的一脸春风和煦:“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院子里面很安静,宋玠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却一字一字清清楚楚落入赵弗耳中。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赵弗道:“日后再说。”
“好。”宋玠忽然语气就软了下来:“以后再说。”
如果说从前赵弗想要提出来让宋玠自杀,那么现在她的这个念头已经完全消失,既然钟宁翻脸不认人,率先毁约,那么她也完全没有守约的必要了,杀不杀宋玠是她的事。
明日就是七夕了,无论如何赵弗都要走了,她得快马加鞭到孤云庄去,告诉钟宁钟家之死的真相,让她早日收手。
时间还来得及。
赵弗掩上门,回到桌边,她拿起笔蘸饱了墨汁,提笔开始在信纸上写字,桌上的油灯火焰跳跃着,赵弗长长的睫毛倒影在纸上,投出来一片茂密的阴影。
宋玠回到房中,他并没有立刻宽衣注意,而是坐在书桌前,不知道为什么,宋玠有些心神不宁,刚刚翻出来的案卷摊开在眼前,他也无心看下去。
他侧过脸来,那边赵弗的房间还没有灭灯,那盏昏黄的灯就像有魔力一般,牢牢吸引着宋玠的目光。
不知道为何,宋玠心中升起来一种预感——他总觉得过不了多久,对面的那盏灯就会永远消失,对面房间的人也会随之不见。
他总是这么患得患失。
已经是夜幕时分,长安城渡口却开始热闹起来,这个时间摆渡打渔的人都已经收船回来了,渡口处的树上挂着一盏盏明亮的灯,似乎想要穿破迷雾,指引离家的船只返航。
渡口处的一家小客栈里面,乌衣和赵季相对而坐,小二麻溜儿的将赵季点好了的烤鱼端过来,这家客栈素来最已飘香鱼出名,老板做的一手好菜,而且物美价廉,但凡是收工过来的渔民,都喜欢收工之后来这里坐坐。
此时,这家面积不大的小客栈正挤满了人,收工的渔民身上带着的鱼腥气弥漫在整个小店里面。
赵季拿过两双筷子,递给乌衣一双,还没有下筷,便听见门口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赵季和乌衣不约而同扭过头来看着门口。
来者是锦衣卫,为首的人是李路,老板本来就是小本生意,素来也都是兢兢业业,更不敢得罪官府,哪成想到今日竟然招来了锦衣卫。
锦衣卫一来,原本成群结队准备过来吃饭的人也都立刻识相的散了,客栈里面的客人也都纷纷往外面看,看见外面站着的七八个锦衣卫,全都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谁又犯什么事了?”
乌衣和赵季相对视了一眼,乌衣压低了声音问:“该不会是阿弗行动暴露了?所以锦衣卫过来排查吧?”
“你想多了。”赵季的声音依旧平淡,他却将筷子递给她,乌衣一遇到赵家师兄妹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平日处理事情的淡定和果断,她看着赵季:“万一阿弗有个三长两短。。。。。”
赵季抬手将方才挑出来的鱼最鲜嫩的部位递到了乌衣嘴边,气定神闲道:“吃。”
乌衣无法,只得张嘴吃了,赵季收回了筷子,看着面前的乌衣,温声道:”阿弗不是小孩子,她做事有分寸,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会做。“
乌衣看着面前赵季沉稳的眼神,方才放下心来,她点了点头,拿起来筷子往嘴里面送着米粒。
赵季夹菜的姿势动作十分优雅,面色一如既往的沉稳,似乎外面发生的什么,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哟,这是那阵东风将大人们给吹来了?”老板冲着李路道,声音故作镇定。
李路只是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店老板讨了个没趣,看着李路的脸色,也不敢再说话,店中的气氛顿时一下子降了下来。
决心坦白()
老板冲着外面的李路陪着笑脸;声音极其真挚:“大人;我们小本生意;一向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来没有犯过什么事儿。”
李路冲着老板微微扬起了嘴角;依旧是招牌式的春风和煦;他抬手在老板的肩膀上面拍了拍:“店里面还有位置么?”
老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李路收了手,转身走了进去:“听说你们这儿的飘香鱼不错;弄几条过来给兄弟们尝尝。”
老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李路是过来吃饭的,他立刻上前来;笑着道:“大人来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李路的眼睛将客栈里面所有的人都扫了一遍,皱了皱眉:“没位置了吗?”
老板立刻道:“我这就上楼给大人们收拾几间包房出来。”
“不用;我们坐下面就成。”李路道;然后他看了一眼周围正在装模作样吃饭的客人们:“哪桌儿快吃完了说一声;我们兄弟几个在这儿等就是了。”
此话刚落;客栈里面不管吃完还是没有吃完的;都招过来小二结账;生怕自己一个说错,就成了诏狱里面的冤魂。
不一会儿,整个客栈就空荡荡的;除却锦衣卫;只剩下一桌客人了,在李路的示意下,七八个锦衣卫挑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做了,老板和小二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将好酒好菜统统都上来了。
李路却不忙着坐,他的视线落在这整个大厅,唯一一桌还在慢条斯理吃饭的两个人身上。
为首穿着蓝衣的俊秀青年依旧不慌不忙,不慌不忙地在给盘子里面的鱼挑刺,小二硬着头皮走过去,半提醒道:“二位客官吃好了吧?”
说着,小二的眼睛往锦衣卫那边瞄了瞄,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二位还是走吧,今日就当是小店请了二位客官了。”
乌衣看了一眼赵季,赵季却不以为然,他将鱼肉放进乌衣面前的碟子里面,抬眼笑着道:“没吃完呢,再来一瓶酒,和那几位大人一样的。”
“客官,这。”小二看着赵季,以为他没有听懂自己好心相劝,于是看向乌衣,乌衣很自然地将面前的赵季挑好刺的鱼吃了个干净,拿着手帕擦了擦嘴巴,看了一眼正在冲着她一个劲儿使眼色,想让她劝劝这位公子赶紧走的小二,奇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莫不是怕我们赖账吃不起酒?”
“小的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小二见他们二人都不听规劝,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酒拿了过来,将酒放在桌子前面。
等到小二走之后,李路起身从锦衣卫那边走过来,来到赵季和乌衣这张桌前,十分有礼貌地询问:“不知道二位可是介意,我坐在这里?”
乌衣抬眼看他一眼,不由得好笑道:“这位大人,这边这么多空着的桌子您不坐,干嘛非要和我们挤一张桌子?”
李路愣了愣,既而凝视着乌衣,嘴角一弯:“自然是有要事要告知赵堂主,还请乌衣姑娘准许。”
乌衣的手一颤,筷子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李路蹲下身子去捡筷子,乌衣手中寒光一闪,,赵季冲着她微微摇了摇头,乌衣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衣袖之中露出来的匕首不动声色放了回去。
他们所坐的位置,是在里面,而且周围这两桌坐满了锦衣卫,即便是他们二人轻功再快,只怕也是逃不出锦衣卫的包围圈,再者说来,既然面前这人已经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自然是有备而来,指不定外面就布满了埋伏的锦衣卫。
不可贸然行事,以不变应万变方才是应对面前的形式最好的方法。
李路将筷子放回桌上,小二眼疾手快,立刻就拿走又给乌衣换了一把,乌衣看了李路一眼,客气地笑道:“多谢大人。”
李路也微微颔首:“乌衣姑娘客气了。”,说完这话,他也不管这二人让不让坐,自己径直坐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