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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快穿)任务完成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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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荒唐的是,昨儿今上还封了他喜欢的一只狮子狗为威武大将军,还为此正式下了圣旨,用了玉玺,让满朝文武,尤其是那些为了朝廷出生入死的将军们情何以堪?

    莫不是敌军兵临城下之时,那狮子狗一吠,便能退敌不成?

    此事一出,便有两位将军借口老迈,告老回乡,今上竟然连挽留都不曾,不过摆手而已。

    越是想越是气,也没什么心思与尚志轩多说,这位才子素来不喜这些事情,朝廷纷争,便是听一听都会污了他的耳朵,非要清潭的水洗一洗才行。

    略略说了两句,带着一腔愁绪,满怀无数诉说的愤怒,友人离开了。

    尚志轩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遍遍回忆着秋棠的音容笑貌,又感伤了好一阵儿,才若老者一般蹒跚着脚步,拄着一根香木拐杖,往书房去了。等得红袖们磨好墨添好香,又将那画纸铺整齐了,这才提笔作画,于日落时分完成了一副人物像,竟有七八分与本人一样,剩余的三四分不同便是因某些气度无从临摹了。

    见到这一幅画像,少不得又让尚志轩感慨了一番“佳人已去,画图难模。”然后,便是晚饭时候,少不得还要少用半碗饭,以表追念之意。

    这一番从心而发的伤情,开始还没有什么人在意,才子么,总是要有些跟别人不一样的嗜好,偶尔作态也都是正常,所谓放荡不羁是也,但当这种情况持续三天以上,尚志轩便被唤到父亲面前听训了。

    作为成人,到底是比这些年轻才子有见识一些,知道事情始末,只问了一句:“你若是真心喜欢那秋棠,我这便派人将她找回来,她的出身虽差些,当个服侍的也尽够了。——你以后可不许这般胡闹,为一技子损了身体,可是不孝。”

    “不必,多谢父亲好意,儿虽喜欢秋棠,但斯人已去,何必去追?白熬了往日情意,终究是她懂我的,这才早早离了去,免得以后心伤。花红无百日,我也是懂她的,这一生,有如此红颜知己,当无憾矣。”

    尚志轩这般说着,目中忍不住又露出些悲伤来,感到心中钝痛,几乎是习惯性地,他从荷包中摸出一粒药丸来吞下,随着那药丸入腹,渐渐地又有了些哄热之感,一如那日。

    “什么歪理!你若是喜欢,早早迎回来就是了,不过一个妾室而已,谁也不拘着你,也不知你在想什么,非要等人走了之后做出这幅模样,让父母伤心,竟是你这个才子的孝顺了!”

    尚父气得都想笑,儿子和那秋棠的事情,他虽不知道详细,但听那市井传闻也是不少,原当是一时玩闹,反正儿子没领回家来,他只当不知道就是了,没有当父亲的还要为儿子纳妾操心,哪里想到最后竟然闹成这般模样。

    “父亲息怒,儿子不敢了。”尚志轩虽是才子,却也懂得孝顺。儒家学说教养出来的,于孝字上基本没什么问题。

    父子两个这一番谈话效果也很明显,至少回去之后,尚志轩该吃吃该喝喝,该跟友人聚会也从不缺席。

    京中最是热闹,走了一个秋棠,少不得还有海棠春棠,没过多久,又有一个技子出头,尚志轩也随人去看,那技子舞蹈很是不错,便被宣称为“小秋棠”,引人竞争。

    或许是那眉眼间的流转,或许是那舞姿上的相似,尚志轩很快便迷了进去,这一次,大约是因为前次秋棠的事情让他明白一个“看上了就要下手”的道理,他很快出了价钱把人迎了回去,成了府中的一个妾室。

    这,是第一个。

    京中从来不缺少风流才子,也不缺少想要得才子倾心的技子,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有三便无穷。

    平均一年尚志轩便要纳一房妾室,那些妾室的身上总有那么一两分与秋棠相像。

    这一点,连他的夫人也都知晓,却也不在意,古代的女子,很少会讲究什么爱不爱的,婚嫁而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了也是结两家之好,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在某些事情上一致对外,其他的时候,只要嫡长子是自己所出,不损害自己利益,那些可送人可转卖的妾室又算得了什么呢?

    尚志轩是才子,是相貌英俊家世也不错的才子,他纵然风流一些,也没什么过错,优秀的男人本就有选择女子的权力。

    尚夫人在生了嫡长子之后对此更是毫不在意,甚至还能够帮夫君寻找过几个符合他爱好的女子,借此替换掉那么一两个不听她话的妾室,如此,时间长了,这后院中的妾室自然知道要想不被夫人发卖,应该做的是什么。

    规矩,便是这样一点点立起来的。

    而尚志轩,或许知道,或许不知,却是从来不问的。

    如此一年年过去,在尚志轩三十而立的那一年,朝廷军事不利连连败退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京中百姓的耳中,跟他们的似信非信相比,朝廷中的人更是知道此事的严峻,敌军就在邻城驻扎,若是来袭,也不过一天一夜的工夫便可兵临城下。

    此时,朝廷上早已没有了多少能臣,拍马的倒是不少,再有就是那些垂拱而治满肚子才学而无半点儿实干之才的才子们,尚志轩也是其中一个,与其他才子不同的是,他还有些盲目的热血。

    主动请命出征,得到皇帝嘉奖的同时得到三千演武军,这支曾经是精英的军队,早在皇帝一日日的荒废中成为了花架子和虚衔,去除掉空饷名额之后,剩下的也不过是两千多人,马匹还不全,紧急征用了京中富户的马匹之后,这一队人马才能上路。

    辞别家人,带上士兵,急忙忙上路的尚志轩颇有几分为国捐躯的大无畏之感,两千对战二十万,纵然他再盲目,也不觉得会有胜算,更不去想自己能够生还,临别还写了一首诗,算作遗作,也不知可否留名青史。

    两军交战,一方人数少得可怜,另一方虽不太放在心上,却也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摆出了军阵相向,交战的双方都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不同的是前者不少人手中的兵器都在颤抖着……不过一个交接,便是全军溃散,这样的情况,便是尚志轩也是始料未及的,他从没想过自己带领的精英会这么不堪一击。

    满目的愤怒在见到主座旁那个女子的时候消失无踪,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因为激动而哽咽。

    “夫人看此人该如何处置?”那主将颇有几分英武,问及身边女子的时候眼中却有一份难以隐藏的温柔。

    “夫君自理便是。”女子声音轻柔地说着,并没有随着岁月苍老的容颜依旧那么美丽,眼睫低垂,遮住了一双明眸,却显露出别样的柔顺之姿来。

    主将似乎有几分得意地瞥了一眼尚志轩,对左右道:“如此才子,不堪大用。押下去,待战事结束,放了便是。”

    押着尚志轩过来的左右应声,又押着他出去了,双臂被反剪在身后,尚志轩挣扎不得,想要呼唤那女子的名,却又怕为其惹了麻烦,热泪盈眶,扭着头望着那女子的侧脸,却终于还是看不清了。

    “秋棠,秋棠……”

    是年秋,江山易主。

第63章 番外() 
京城的气候不似南边儿,每逢冬季,空气都会格外干冷,今年更甚。庭院中,草木尽枯,唯一还能看到花的也就是梅了,偏这阵儿还不是开花的时候,便有那么几株冒出了花骨朵,要开却还要一些日子。

    这一日,下了雪,冬日里头的雪在这京中不算稀奇。过了这么十几年,原先自南方来的将领也都习惯了这飘飘洒洒的小雪,下雪天吃个锅子什么的也是享受。

    最爱雪景的还要算是才子和佳人,吃穿不愁,冷暖无忧,自然有那闲情逸致赏雪观花,再写出几首诗词来传传才名。

    今上登基虽然也不过是十几年的事情,但京中的风气却是大变,少了许多离不了五石散的风流士子,多了些实干为国的进士举人。

    说起来这科举制还真是让不少的寒门弟子感激于心,以前他们纵然千辛万苦能读书,却也要一层层疏通,甚至是十几年几十年经营名声,才能够有个孝廉落在头上,又或者被官员“才选”而上,但科举制就不同了,一样的题目,端看谁的文章写得好,只要好了便能上,还能够窥见圣颜,实在是让他们激动不已。

    比起那些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皇帝长什么样的人来说,他们虽然在殿试的时候也不怎么敢抬头正视皇帝的脸,却也强多了,总也是上过金銮殿的人呐!

    因为这个,即便那位夫人的名声不显,但这些士子也是感激她的,而由于她那天仙般的容貌,更是让不少人觉得她委屈了。

    是啊,委屈了!

    从入了冬就病情沉重的王平这一日忽觉得好了些,让丫鬟开了窗,正看到外头的小雪飘扬,清冷的空气进来,隐隐还有一股梅花香。

    “是梅花开了吧?”

    粉红的帐子低垂,那帐子是时下最好的料子,唤作“镜纱”,轻透薄,比纸张还要薄上几分,轻飘飘全无重量,经风便要晃上两晃,却又是最透亮的,隔着一层纱,竟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还能够让人看清楚纱内人的样子。

    做帐子的纱堆叠起来,不知道用了多少层,总也遮住了一些,不再那么清晰了,影影透透的,再看不清楚,但只凭着感觉,只听着声音,也能知道那倚靠在床头的女子该是怎样的绝色无双。

    “……”丫鬟没有闻到风中的冷香,反而觉出寒意来,缩了缩脖子,“夫人,这天还是太冷,关上窗可好?”

    正询问着,便听得蹑手蹑脚的脚步声传来,因为努力想要放轻,所以声音显得迟钝了一些,每一步和每一步之间的间隔也比较长,但这样的声音,这些日子常常听到,所以耳尖的丫鬟马上知道是谁来了。

    当初最先攻入京中,为皇帝的北上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蒋安如今已经是朝堂上的大将军,如今虽然没了战事,但当年的功劳不会抹杀,不过十来年,哪怕是人心思安,也会有很多人记得这位将军的威名,不会轻易招惹,可以说除了丞相之外,这位便是京中的大拇哥了!

    “夫人可好些了?”

    蒋安一进来就看到了那纱帐后坐着的人影儿,眼中带了几分喜色,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掀开纱帐坐在床边儿,手臂自然地绕过女子的后背,替代了靠枕,让她依偎在自己身边。

    “今儿可好些了?看着倒是有些精神。”另一只手动作放轻地为女子捋了一下耳旁的碎发,自然而熟练地将那一缕头发别到她的耳后,粗糙的大手难得地十分轻柔,竟有了些灵活的感觉。

    “还好。”王平轻轻应了一声,知道离开尽在眼前,也尽弃了往日的一股气,连声音都透着几分慵懒的味道。

    早在大将军坐于床边儿的时候,周围伺候的丫鬟就都下去了,这会儿子一股风来,吹开了那只开了一道缝的窗户,蒋安忙把人拥得紧了些,以背挡风,同时高声让丫鬟从外头关了窗,少不得还要斥责两句。

    “别骂了,是我让她开的窗——难得,下雪了呐。”王平被这声音震得耳疼,微微蹙眉。

    瞧着美人颦颦,蒋安忽觉唐突,也不知道是怎地了,只要在她面前,自己就总像是个毛头小子,行事也全不见了沉稳,纵然脸还板得住,心却是慌的,生怕她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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