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上心头-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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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不然也不会弄出这个来。”朱四卷起破烂的衣袖,露出了右手臂上的一块瘀青。
陶然往朱四手臂上扫了一眼,问道:“这伤是摔的?”
“从院墙上摔下来的。”朱四神情略有些沮丧地说。
陶然又问:“是不小心摔下来的,还是那‘鬼’袭击你了?”
朱四摇摇头,看了看陶然,仿佛有些欲言又止。
“说说当时的经过吧。”陶然伸手将银子递给朱四。
“好,好,谢谢大爷,谢谢大爷!”朱四赶紧接过了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地连声说道,“是这样的,我听到那些怪声,心里又怕,又有些好奇,反正也睡不着了,就想爬到墙头看看是咋回事,嘿嘿,我运气还好,一下子就找到一张椅子,我就踩在椅子上扒着墙头往里看,就看见就看见一个影子在屋子里飞来飞去的,它有两只,不,好象是三只绿眼珠子,一边飞还一边嚎嚎地叫,我瞧着心里害怕,腿一软就摔到了地上,真是倒霉,以后啊,我再也不去那里了。”
陶然沉思片刻,才又问道:“你说,那个影子是在屋子里飞,那它和你之间还隔着院子是吧?”
“嗯。”朱四点点头。
陶然问:“这个距离大概有多远?”
“从这里到那块石头那么远,大概一间房的距离。”朱四想了想,比划道,“我站的那地儿正对着大门,那眼珠子又很亮,我看得很清楚的,绝对错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这么看来,那间屋子应该跟神使有莫大的关系,很可能,那里就是他的活场所,按朱四的说法,他当时不像是在练功,而像是在作法。可是有一点陶然想不通,不管他是在做什么,为何要将大门打开呢,关着门岂不是更好?他不怕被人发现么?难道这么做,是因为必须要开着门,可开着门又是为了什么呢?
陶然想着,心中一凛,他抬头盯着朱四的眼睛问道:“除此之外,你还有没看到其它的东西呢?你再想一想。”
朱四抓抓头发,细想了想,说道:“没有了。”
“屋里点灯了吗?”陶然便问。
“没有。”朱四很干脆地答道。
“那你怎么能看清屋里的影子呢?”陶然问。
“这个”朱四为难地苦着脸,忽然眼睛一亮,“哎哟,我想起来了,是月光,月光照着呢。”
“月亮能照到屋子里去?”陶然立即问,这事够出奇的,如果朱四没有撒谎,那间屋子一定有古怪。
“是啊,噢,不是。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我就是看得清清楚楚,是一个黑影子,它的眼睛是绿色的,会飞。”朱四拍头叹了几口气说道。
陶然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便说:“这件事除了我,你还告诉过别人吗?”
“没,没有。”朱四看到陶然神情严肃的样子,不免有些紧张,“我就是跟小胖说过一点,我只说了那里有鬼,他不信还取笑我呢,是小胖告诉您来找我的吗?”
“你记住,以后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这件事了,不然会”陶然本想说“会招来杀身之祸”,转念一想,还是换了种柔和的说法,“会给你惹麻烦的。”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跟别人说的。”朱四连忙说道。
陶然点点头,便转过身走了。
这个神使,在赵老六身后藏得极深,陶然仅仅是在跟踪赵老六的时候见过他,可以说除了知道他是个厉害的角色之外,其它的一无所知。
原本,在没有多少进展的情况下,陶然打算主动出击,直接向赵老六下手,通过赵老六来引神使出来。谁知,却又收到消息,得到了朱四的这条线索,他一听说,便直觉此事很有可能与神使有关,便赶紧来找朱四,结果更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想。
于是,陶然一刻也没有耽搁,迅速地来到那间“闹鬼”的宅子门前,他轻悄悄地跃上墙头,只见院中空无一人,里面的那间屋子,大门紧闭。
陶然跳到了院子里,走过青石板的甬道,站到了屋檐下的走廊上。
这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面对着紧闭的大门,陶然的心跳忽然有些不规则起来,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心慌,他竟有种很奇特的感觉,觉得在那个大门后面,有些他感兴趣的东西,在那里召唤着他,令他几乎想直接伸手推门进去。
出于谨慎的考虑,陶然走到了同样紧闭着的窗子边,看了看,只见窗后拉上了帘子,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他想了想,便翻身上了屋顶,小心地往上面走了几步远,然后蹲下身,揭开几片瓦,挪出了一点缝隙,便伏上去朝屋里看。
屋里面没有点灯,很黑。
当陶然的眼睛适应了眼前昏暗的光线,他即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再观察了一会儿,便将瓦片恢复原状,又返回到地面。
大门没有上锁,陶然毅然地推门而入,缓步走向屋中央。
“喵!”一声隐隐的猫叫。
陶然转过身,面朝着门口,他的表情十分平静。
大门缓缓地往中间合上来,就连那微弱的光线也一点一点地被挡在了门外。
门就快要合上了!
就在最后的一瞬间,陶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抛向空中,并扬手拍出一掌,将瓶子击得粉碎,一些冰冰凉凉的毛毛雨一般的细碎的液体,飞散了下来。
黑暗中,传出一阵“哧哧”的声响,就像是水浇到火上的声音。
然后,陶然便觉眼前一亮,他的嘴角现出了笑容,因为,一个不一样的景象出现在他眼前。
第130章 所谓神使在水中央()
水滴洒下来,在黑暗中撞出一些轻微的白光,这片白光犹如一片水波,轻轻地一晃悠,陶然的视线所及处也随之一晃悠,然后,这片“水波”骤然消失,屋子里顿时显现出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砰砰”,陶然的心也不由急速地跳了两下。
只见层层叠叠的黄幅垂地,这些黄幅尺许宽,高高地自上而下地悬挂着,又映衬着忽明忽暗的红光,一时犹有劲风吹过,一时又犹有轻风拂过,皆或疾或微地摆动着,扯出一道静穆又诡秘的氛围。
陶然缓步向前走去,他十分警惕地走进了黄幅丛中,慢慢地靠近黄幅深处的那缕红光。
四周极其安静,只有一些时隐时现的细碎的声音,似乎是从前方传来,又似乎是在耳际盘旋。
黄幅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红色围幔,光线便是由里面透出来的。
陶然毫不犹豫地伸手撩起了围幔。
眼前的景象竟有如梦幻一般奇异炫目。
红色围幔圈住的,竟是一片水域,水面与地面持平,上面泛着五彩的粼光,光影交织闪耀,在水的中央,却拱起了几股水柱,它们缠绕在一起,又向四周伸展,形成了一个状如莲花的台,在“莲”心之上,坐着一个人,他一身黑袍,脸上戴着一张面具。
“我们终于见面了!”陶然向着水中央说道,他的声音透出一种冷冷的松弛,当然,在他的心里却不敢有半点的松弛。
“举手间便破了我的障眼阵。”盘坐在“莲台”之上的神使说道,他并未睁眼,“果然有些见识,陶然,你倒也没让本座失望。”
“噢,你我素未谋面,又有何期望可言?”陶然说道,眼光却向水中所去。
“你未见过本座,本座却对你熟悉得很。”神使道。
“既然如此,你何不除下面具,让在下也见一见你。”陶然说着,右脚微微地迈出一小步,脚尖踩向“水波”之上,谁知,却没有踏空,而是踩在了实地上。
陶然眼望着神使,不动声色地又迈出了左脚,向前挪了一小步,依然是干干稳稳地踩着实地。
“你有本事就自己过来取吧。”神使说着,忽然睁开眼,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到了陶然的脸上。
“那就得罪了。”陶然话音未落,人已飘向前,一只手向神使的头顶探去。
神使依然坐着,纹丝未动。
却见陶然蓦地缩回手,“嗖嗖”后退几步,有些吃惊地看着神使。
神使的身上,竟然有一道气场护体,陶然的手根本没法接近他。
陶然站了片刻,却也不见神使对他动手,心中忽然一动,便又举步走向前。
“你以为能奈何得了我么?”神使冷笑道。
陶然停在了神使面前,他微低着头,直视着神使的眼睛,同样冷冷地说:“你不也一样奈何不了我么?”
神使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道:“你知道自以为是会有什么下场吗?”
陶然右手暗暗扶住腰间的剑,眼睛密切注视着神使的动静,口中说道:“你说呢?”
“哈哈哈——”神使纵声大笑,“小子不知死活。”
就在此时,神使连同他座下的“莲台”迅速地旋转起来,旋出一股剧烈的气流,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陶然。
“不好!”陶然暗叫一声,陡然觉得像是迎面来了一记硬掌,巨大的掌风罩得他喘不过气,他赶紧运气向后掠去,直退到红色围幔边上方才站稳了,随即便感觉心跳急促,有些气短,不由暗叹神使的功力之深不可测。
谁知紧接着,神使的座下的“莲台”忽然像长了脚似的,从水中央飞快地向陶然这边移过来,并且,仍然急速地旋转着,掀起一股更强的劲风攻向陶然,势要取他性命似的。
“好!”陶然索性也不避了,他迎着劲风站定,用力拔出了腰间的剑,顺势向已近身而来的神使挥去,却见一道剑光划过,“嗤”的一声响,仿佛割破了什么东西似的,与此同时,神使骤然荡开去,和他的“座骑”一起又回到了水中央。
“你这把剑从何而来?”神使疾声问道,他也不知是意外还是恼怒,那一双眼睛看起来越发阴沉了。
“你不是对我很熟悉吗?这把剑为何又不识呢?”陶然持剑未动,虽然方才是这把剑解了攻势,但他知道并非全是因为剑的威力退敌,而是神使自己中止了进攻,此刻见神使如此发问,便也静下心来同他对话,以谋对策,“这剑是师傅留给我的。”
“你师傅?”神使冷笑一声,“他没有这般能耐。”
“何以见得?他教的法子,不也轻轻松松地破了你的障眼法么!”陶然见神使的样子,并非作态,心中便也有些疑惑,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故作不屑地反问道。
“这把剑你可是一直都带在身上?”神使却问。
“当然。”陶然似乎不假思索地答道,脑中却想到有天晚上,这剑并未随身,难道,那时真有什么事发生么?也就是说,有人暗中在他的剑上动了手脚,而让他的剑添了威力,这可真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试问,天底下即便真有这么好的事,又哪来这么有本事的人呢?师傅已死,天眼长者已死,陶然实在想不出这世上符合条件的人还有谁。
神使没有吭声,他的身体仍然保持着相同的坐姿。
“听说,你叫作神使。”陶然说道,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所以,你才会在此装神弄鬼么?”
“哼,笑话,我需要装吗?我根本就是神。”神使冷哼一声。
“是么?那个障眼的把戏,大约连最不入流的江湖术士也懂,你却用它来护法,未免太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