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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玲珑医女-第42章

小说: 玲珑医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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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有!”以为自己误会了殷朔,殷璆有些过意不去地说,“要不我帮皇叔找找。”

    御花园中,寒风萧瑟。殷朔看到殷璆单薄的身子轻颤了一下,他立即单手解下自己的披风,双手抓住披肩的双肩甲,往空中一扬。绛紫银丝的锦袍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绚烂的弧度,然后分毫不差地披在了殷璆的身上,然后故意哀叹了一声说道:“算了,该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今夜天气很凉,你这样穿会冷的,把这个披上。”

    殷璆有些意外,低头看了一眼披在身上已经拖地的披风,心头忽然一紧,眼里水雾氤氲,他抬头怔怔地看着殷朔,甚至忘记了道谢。

    “傻孩子!”殷朔轻轻地伸手揉了揉殷璆的头顶,然后在殷璆眼前蹲下来,帮他整了整过长的披风,然后说,“皇叔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可以看到最美的月亮,如何?”

    “嗯!”殷璆用力地点点头,他的心头有莫名的期待。

    殷朔一把将殷璆搂在了怀里,足下一顿,几个飞身纵跃,上了皇宫的宫墙,沿着宫墙又是几个跳跃,来到了登峰阁的屋顶之上。殷朔稳稳当当地将殷璆放下,让他坐在阁顶的屋脊之上,自己则也在他的旁边坐下。

    殷朔指着皎洁明朗的月亮说:“看,今夜的月色是不是很美!”

    殷璆不回答,只是抬着头出神地看着夜幕,看着众星如何捧月,他感觉自己就像夜空中的那抹渺小不可闻的星辰,隐没在浩瀚的夜空中。殷朔嘴角轻扬,笑了一下,也不勉强,陪着殷璆静静地看着璀璨的夜空,想着许多年前,自己也不过是这宫廷之中的一颗棋子,没有自我,浑浑噩噩也度过了半生。

    片刻后,殷璆转头看着殷朔,目光里透着迷茫与无措,哑着嗓子问:“我我做错了吗?”

    殷朔将殷璆拉进自己的怀里,轻拂着他的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你没有错!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一个王朝要维系,要发展,不是靠强权,靠的是律法是正义是民心所向。所有孩子你今天做得很对,不要自责,不要为他人的过失而使自己丧失了自信,丧失了做人的原则。”

    殷朔顿了顿后,语重心长地说:“璆儿,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一个负有盛名的君子,他为人敬仰并不是因为他有才华,有本事,而是因为他有高贵的品德。”

    “可是母后她”殷璆欲言又止,怔怔地看着殷朔。

    殷朔拍拍殷璆的肩膀,用对待成年人的口吻说道:“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那都是你,原原本本的你。你还是可以做母亲的好儿子,还是可以做天下百姓值得依托的皇子啊!”

    天心见殷璆眉头紧锁,似乎被什么痛苦的事所纠结,忙伸手握住殷璆的手,安慰道,“可是你已经不再是六岁的孩子了,你已经长大了。除了你自己外,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了。”

    殷璆抬头目光停留在天心的下颚,悠悠地问道,“心儿,如果让你在最爱的人和人伦正义之间做个选择,你会怎么选择?”

    天心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在最爱的人和人伦正义中做选择了?不选不可以吗?”

    “可是这个世间有很多事,不由你摆布,不是你说不选就不选的。没有余地,必须选择。”殷璆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打个比方,假如你的师父天机老人正在做一件危害天下的事,你是唯一知道并且可以阻止他的人,但是如果你阻止了他,他会因为你的阻止而身败名裂,甚至性命堪忧,可是如果你不阻止他,那么死的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你会如何做?”

    “必须选择吗?不选不行吗?”天心为难地看着殷璆,见殷璆很坚定地对她点了点头,天心忽然明白,殷璆的失控也许就是面临着这样的选择。她心中大恸,看着殷璆如刀削般刚毅的侧脸,她心中如云海翻腾,想殷璆如此至情至信的人,却必须在最爱的人和正义人伦之间做出选择,有选择就必须有放弃,想必放弃哪一样都会给他带来致命的打击和永无止境的痛苦。

    天心水眸轻转了一圈,咂了咂嘴,咬咬牙,然后说道,“这个好难选。有选择就必须有放弃,我不想放弃任何一方,所以我不想选,我也不愿意选。可是如果我非得做些什么才能救下千千万万的人的话,我会去做。可是我不会就此放弃师父,我会想尽一切方法,用尽一切力量,哪怕是我的生命要维护他,决计不让他受到伤害。如果我不得不伤害他,我也会用尽我一生来照顾他补偿他。”

    殷璆心弦一震,猛然地自天心的怀抱中退了出来,坐直了身子,迎着微微沁凉的夜风,如墨般深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天心,心中激动澎湃。

    天心的兰心蕙质,一语道破这么多年蛰伏在他心里,让他无限挣扎无限痛苦的玄机所在。当所有人都在用这样那样的道理告诉他应该如何选择如何放弃时,当所有人都在用这样那样的行为逼迫他做出选择做出放弃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抱着他,告诉他只要找到平衡点,选择也可以不放弃。

    “天心,谢谢你!”殷璆展开双臂将天心纳入怀里,紧紧地拥抱着,感觉奇妙极了,那封信笺所带来的痛苦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释然了,心静了,呼吸流畅均匀了,身心也舒畅起来了。

    “做什么谢我,我又没有做什么?”天心被殷璆这么一抱,心中徒然生气一股亲昵感,令天心心旌摇曳,脸一下子红了。

    殷璆凝视着天心好一会,然后笑了笑,摇头不语。心里却说道:也许你什么也没做,可是对我来说,你已经做了太多太多。

    天心见殷璆情绪已经好很多了,遂移开了话题说道:“对了,殷三哥,我明天能不能去看看金豆和银豆。”

    “金豆、银豆是谁?”殷璆不解地问道,这一阵子他几乎和天心绑在一起了,他怎么不知道天心认识了什么金豆豆银豆豆的?

    天心回答道:“金豆银豆就是我们那天在千年古榕的树洞里救下的那两个小孩,哥哥叫金豆,妹妹叫银豆。他们的爸爸妈妈被大水冲走了还没找到,他们现在跟着村里人住在庙堂里,银豆身体不好,之前还一直发烧,虽然吃了药退烧了,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想再过去看看。”

    “好,我明天陪你过去。对了大哥的伤如何?”殷璆虽然对天心的医术很有信心,可是除了毒,他还受了刀伤,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回京的时间,眼看父皇选立太子的期限就快要到了,可别耽搁了才好。

    天心嘴角轻扬,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个你放心啦!解毒是我的强项。大皇子他也没有伤到要害,休息半个月也就差不多痊愈了。”

    殷璆点点头,幽亮的眸子望着宁静的夜色,心中却感慨万千,如巨浪翻滚久久无法平静。

    对于能不能被册封为太子,殷璆其实是看得很开的。如果当上了太子,他和母后的关系势必逐步迈向恶化,就算他有心补救,以母后的性格也很难容得下他。再说了当了太子,就不似现在这般自在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时候无知和无欲也是一种幸福。最起码出宫就容易多了。

    若问殷璆四兄弟之中,谁最适合做太子当皇帝,殷璆可能更偏向大皇子殷蛟。殷蛟这个人看似厚直,其实八面玲珑,做事也有条有理,也许城府还是极深的主,可是要想在皇家生存,那个心里不是九曲十八弯的拐着,但是起码殷蛟是有心向着百姓的。只是他没有背景雄厚的母妃撑腰,在形势上先输了先机,但并不代表殷蛟没有机会。

第44章 打翻醋坛() 
天心见殷璆不说话,以为殷璆在怪她害了殷蛟受伤心中万分自责。她低垂着脑袋,惭愧地说道,“殷三哥,对不起!我害大皇子受伤了!如果是我挨那一刺就好,反正我百毒不侵,怎么样都不会有事的。大皇子就不同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如何向你交代啊。”

    对殷蛟受伤的事,天心心里总是有些内疚的。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殷蛟也不会有机会受伤。人家一个堂堂的皇子镶金带玉的,为了救她这块瓦砖差点连命都搭上了,她自然是感动的,可是更多的是觉得承受不起的惶恐。

    天心却没有注意到,同样贵为皇子,对殷璆和殷蛟她的心中其实有着不一样的标准。

    殷璆两指微微一曲,极快地出手,在天心的光洁的上额颇重地弹了一下,赏了她一个爆栗,过后却用极轻柔的语调问道:“痛吗?”

    他不喜欢看到如此低迷的天心,更加不喜欢她的妄自菲薄,在他的心里天心的分量不亚于殷蛟,甚至比殷蛟更重得多。

    “好痛哦!你也给我弹一下不就知道痛不痛了!”天心捂着额头,抬头狠狠地瞪了殷璆一眼。

    殷璆见天心一副咬牙切齿作势要报仇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又好气。回瞪了天心半响,然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知道痛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那些混账话。心儿,你们俩谁受伤,我都不乐见。更何况,这件事还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要说错,也是我疏忽所致。”

    一个相对了二十六年还带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竟然比不上一个才相处一个多月的天心来得重要,说来有些讽刺可是那却是事实,皇家之中最单薄的便是亲情。他和殷蛟虽为亲兄弟,可是却也是相交淡淡如水,少了血浓于水的亲密感。当殷蛟为天心挡下那一刺的时候,他的心中分明是松了一口气的庆幸感,那种立场分明地感觉立即就泄露了他对天心和殷蛟的亲疏差别。

    “知道了!”天心皱了皱鼻子,撅着嘴,故意恶狠狠地回答。虽然话里透着不甘心,心里却早就为自己在殷璆心中的地位竟然和殷蛟一样重而偷着乐了。

    “知道就好!知道了就要记住了,下次再犯糊涂,可就不是一个糖炒爆栗这么简单了!”殷璆看到天心这幅怒不敢言的样子吃瘪样,心里甚是高兴,嘴角擒着笑,眼里闪着星光,熠熠生辉。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殷璆在西厢的院子里闲庭信步,甚是惬意。莺声燕语,芝兰吐香,水塘里的水满满当当的,鱼儿悠哉悠哉地戏游其间,想必是已经有人修复了池中裂缝。

    殷璆踱步至天心的房门口,见房门紧闭,屏息竖耳未闻房内有走动的声音,不禁莞尔一笑。

    这丫头颇是能睡,都已经快响午了也不起来用膳,让雷鸣三次去叫门愣是没叫醒她。也无怪乎,雷鸣戏言说叫天心起床是一件比让他上战场杀敌三百更艰巨的任务。昨夜约好了今天要去庙堂看望那些灾民和金豆银豆,看样子要改期了。

    殷璆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轻笑一下,转身向东厢院而去。

    早上他已经去过一趟东厢,只是当时殷蛟刚服完药睡下,他又一心想着和天心约好外出的事,所以并未做长时间的逗留就折回了。殷璆想这会殷蛟也该醒了,不如再过去探望一下。

    才走至东厢院的门口,殷璆就听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银铃般笑声。

    殷璆脚步不由一顿,心中甚是诧异,自己刚从丫头那屋过来,屋门由内反锁,雷鸣叫过几次丫头都未来应门,这会怎么就跑到东厢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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