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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大笑拂衣归-第135章

小说: 大笑拂衣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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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凑过去;亲了亲童和斑斑的脸颊,道:“阿妈,这次你估计出去的时间久;不如把卡卡和小不点都带上。我知道,他们虽然没有阿妈厉害,可总能帮着传个信;跑个腿不是?”

    斑斑站在童的肩膀上;上下起伏着鸟身子,欢快地叫道:“卡卡、小不点也去;一起去!”

    童叹了口气;道:“阿妈当初太不像样了;没有护好你妹妹。如今总算有点线索了;阿妈一定要去找她;希望能把她带回来”

    于是,待姚劲父子在黑山上安顿下来后;童就带着夜殇,以及族人卡卡;和一大一小两只鸟;离开了鼬族人世代定居的深山。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中,富平侯正衣衫褴褛地蹲在前门桥边,和一个疤脸乞丐凑在一处。

    不知哪家的胖丫鬟恰好从二人身边经过,她看了看胡子拉碴、破衣烂衫的姚老头,又觑了眼一旁的疤脸乞丐,然后哆哆嗦嗦、缩手缩脚地丢下了两文钱。胖丫鬟转身跑开时,还小声惊呼着“吓死人啦!哎哟哎哟”

    姚锡衡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铜板,双眼微眯,紧接着两人竟同时伸出手,各自抢了一枚铜板,握在手中。

    疤脸哼笑着说道:“侯爷这手法,比咱专业乞丐还厉害啊”

    姚锡衡搓了搓胡渣,瞥了他一眼,道:“既入了你丐帮,自然是要好好钻研本行的技能。行了,赶紧买俩包子去。”

    两人站起来,一起朝不远处街口的包子铺走去。

    三天前,富平侯府放出了最后一批下人。府中只剩下死活不肯走的几个老仆,再就是几十名花钱雇来的护卫。

    姚锡衡眼看着那人在京中的势力被全部剿灭之后,知道自家这边,估计也捱不了多久了。

    想着血滴子杀人灭口的做派,老侯爷干脆把不相干的下人都打发出去,儿孙们也都走了,府中瞬时间就变得空空荡荡,寂静中透着一丝古怪。

    到了下午,姚锡衡就感到不对劲了。他也说不出哪儿有问题,只觉得周遭那些平日里不曾留意的小杂音,似乎全都消失了

    看来,今夜恐怕就是血滴子要动手的时间了。

    然而,姚锡衡怎么都没料到,下一刻,竟然从街道两头涌来了无数贫民和乞丐,乌压压的人头挤满了整条大街。仿佛整个京城里的穷苦人都聚到了这里。

    死活不愿出府的老孙头,两腿发软地挡在府门前,问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人群中,有人带着哭音嚷道:“谢谢大慈大悲的老侯爷,今日要给咱们这些穷苦人发钱发粮了!”

    “谢谢老侯爷!”

    “谢谢老侯爷!”

    一群人乱七八糟地喊了起来,排在最前面的一些老者妇孺干脆就跪下来,磕起了头来。

    姚锡衡站在府门后,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冲老孙头喊道:“让他们等上一刻钟,府里马上就要开始发钱粮了。”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还以为是侯府的管家在说话。顿时喜不自胜,连连磕头鞠躬。

    人群外,一个年轻人低声向身旁的中年人说道:“这姚锡衡怎么搞的?”

    中年人目光森冷地说道:“无妨,把人盯紧了就行。他这不过是最后的疯狂罢了,知道都留不住了,所以干脆”

    一刻钟之后,侯府果然开始发东西了。

    几个老仆喘着粗气地把装满了铜板的大筐子抬到了门外,然后每个人一百文的开始发钱。

    原本拿到钱的人都喜得连连念佛,人群中,却有人突然嚷了一嗓子,“不是说好还有米粮的吗?怎么不发了,可是要赖掉吗?”

    这话一出,气氛就有些不对了。大部分人虽然都没吭声,可他们的眼神却带出了期盼甚至是贪婪的意味。

    再加上侯府中出来发钱的,来来去去就是几个行动迟缓的老仆,渐渐的,就有人起了歪心。

    也不知事情是如何突然发生的,人群几乎就在一瞬间,突然乱了起来。

    大家你推我挤、吵嚷叫骂着,竟是一窝蜂地闯进了侯府。

    那几个老仆被推得踉跄跌倒,眼看就要被人踩踏而过时,忽地有人伸手拉住了他们,又将他们推到了靠墙的位置。

    人群外,那年轻人显然显然吃了一惊,他扭头去看头儿。头儿脸色难看地说道:“我在这里盯着,你去把人都叫来,守住侯府所有出口,绝不能让姚家人就此溜走!”

    “是!”年轻人转身疾走。

    而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冲进侯府的人越来越多,眼看情况就要失控时,一队官兵远远地跑来了。

    哄抢的乱民见状,连忙向外逃散。

    中年人没能等来同伴支援,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群四散逃窜。

    在他视线之外,一个疤脸乞丐在几人掩护下,拽着一个花脸老汉蹿出了人群。

    这花脸老汉正是富平侯姚锡衡,他原本听到外面有许多乞丐讨要钱粮时,就琢磨着能不能伺机溜掉。

    然而,没想到竟然在逃跑之时,遇到了一伙古怪的乞丐。

    他们先抢了姚老头原先穿着的粗布下人衣服,然后给他套上了破烂脏臭的叫花子服。接着,又把老侯爷最心爱的胡须,三两下剪成了狗啃的胡渣。还在姚老头脸上不知抹了些什么玩意,最后才把他夹在中间,趁乱混出了侯府。

    这群乞丐出了侯府一直没停步,他们一边跑,一边逐渐散开。

    到最后,陪着老侯爷的就只剩下一个疤脸乞丐了。

    姚锡衡提心吊胆地等了一夜,这疤脸却并没与他多说什么。直到第二天,京中并没传出,侯府被人血洗的消息时,两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此时姚老头才觉得肚子里叽里咕噜地唱起了空城计。

    他往身上一摸,顿时就愣住了。原本藏了些散碎银钱和几张银票的下人衣服,早就被人换走了。此时身上这套标准的叫花子服,却是连一个铜板都藏不住

    咽了下口水,姚老头眼巴巴地瞅着疤脸。

    疤脸点点头,带着老头儿来到了前门桥边。

    “嗯?”姚老头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有些不明所以。

    疤脸头一次开口,说道:“别说兄弟不尊老爱幼啊,这可是我们丐帮生意最好的地段,从今儿起,就让给老头你了。”

    姚锡衡:!!!

    不过,还别说,二人在街边一蹲,竟然真的要到了几个铜板,换了馍馍包子,又讨了两碗水喝,一天的时间就打发过去了。

    姚锡衡跟在疤脸身边,倒没急着询问,因为他已经发现了,似乎有人正盯着路上的乞丐,看个不停。

    不过,当看到他和疤脸真的在讨饭时,那些监视的人似乎才略微放松了些。

    意识到血滴子还在乞丐群中找人时,姚锡衡就知道,自己这叫花子生涯,怕是要作假成真了

    连讨了三日,监视他们的人似乎失了兴趣。两人蹲在街边房檐下吃包子就凉水时,姚锡衡才小声问了句:“能说说吗?”

    疤脸抬起头,仿佛看光景般,四下瞧了一圈。然后就在这人声嘈杂的大街上,低声说道:“老头儿,你在外面是不是还有个私生子啊?”

    姚锡衡老眼一瞪,说了声:“放屁!”

    疤脸挠了挠下巴道:“也是,看年纪,恐怕应是你孙子才对。这样的话,恐怕就是你儿子在外面有个私生子了”

    “我儿子也不会!”姚老头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性子,他原配去世后,一直没有续弦,于是就有人劝他不如纳些妾侍,免得日子孤单。

    这话,就连姚锡衡都问过儿子一次。可姚劲只是笑着摇头,道:“父亲不必为此事操心,儿子若真有想法,咱家谁会拦着?可见是儿子自己真的不愿罢了。”

    姚锡衡对儿子有信心,别说是有私生子了,就算是只上过床,儿子都会负起责任的。若是真有让他动心的,那更是要正正经经地把人娶回家来。

    疤脸从老头脸上,看出了这份自信,有些狐疑地问道:“你们父子俩,就真没与旁的女人发生点什么?”

    姚锡衡正有些自得地欲说些什么,忽然他身子一僵,想起了四十年前,某个神秘部族里的荒唐一夜

    疤脸一看他这反应,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瞧这老爷子刚才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如今可终于露馅了吧。

    “你问这话,可是见到过什么?”姚锡衡迟疑地问道。

    疤脸点点头,道:“我之所以出手,正是因为,我有个小辈长相与你极为相似。”

    “小辈?”姚锡衡看了看疤脸,虽然五官被毁了,可从一个人的身形举止上,依然能判断出其大致的年龄。

    “你也就与我儿子差不多大,你家小辈如今几岁?”姚老头神色略松地问道。

    “今年二十刚出头。”疤脸估摸着说道。

    姚锡衡老脸一松,笑着说道:“那就绝不是我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疤脸眼珠一转,道:“那若是与你儿子年纪相仿的话,再生个二十岁的孙子出来,也很正常吧?”

    “孙子?!”姚锡衡瞪大了眼睛,有些回不过神来。

孙子~爷爷来了() 
老侯爷垂下眼皮;低头琢磨起来。自家儿子成婚晚;直到二十五岁方才寻到中意的娘子。二十七岁时才生下第一个孩子。若是其他人家;老侯爷这把年纪有个二十岁的孙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姚锡衡默默推算着时间;那年他二十七岁;若是那夜真的就有了;孩子应该是他二十八岁,也就是隆泰二十三年出生。

    按时下大多数情况,若一切顺利的话;孩子十五岁成亲,次年,也就隆泰三十九年生子。隆泰四十年之后升和帝登基;如今升和二十年;那孙子今年正好二十二岁!

    姚锡衡算完之后,眨了半天眼;问道:“你家小辈真的很像我?他的身世如何?”

    疤脸叹了口气;道:“你见到他时;就知道有多像了。他啊是我徒孙家捡到的孤儿;后来入赘我徒孙家做了赘婿”

    姚锡衡听到入赘二字;只觉得一阵锥心。他想不明白的是,若真是童的后辈;如何会流落在外,更想不通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那孩子成了孤儿

    “咳,疤好汉,你看咱反正也是在躲难,不如,不如你带我去看看那孩子吧?”姚老头厚着脸皮说道。

    疤脸不为所动地说道:“这么说来,那孩子真有可能是你的血亲了?”

    姚锡衡哽了半天,说不出否定的话来,最后艰难地点了点头,道:“年轻时曾荒唐过一回”

    疤脸鄙视地摇摇头,道:“大男人管不住二两肉,就别找借口了。算了,看你这态度还比较诚恳别急啊,等明儿咱就有机会出城了。”

    没错,这几天,京城的城门处,正是血滴子严密监控的地方。这也是疤脸和姚锡衡明知道京城危险,却没有直接离开的原因。

    次日一早,街面上就有人敲锣打鼓地宣扬,说是守忠伯与诚兴伯两家要在京城西门外的潭拓寺放粮,赈济灾民。

    像这种正儿八经地赈灾之事,从来没哪家吃饱了撑的,敢以个人的名义去做。

    但守忠伯与诚兴伯不同,这两家分别是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岳家。他们出面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皇家,因此并没人对此有什么想法。

    只是两位皇子早就斗得如红眼鸡一般,这次一同施粥,怕是也要闹出些事来。

    因为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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