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戏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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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郎摇摇头:“你没听到那塔上书生说,此关考的是去伪存真,非杀敌之能,而是辨别之才,你要是都杀了怕也是过不去。”
齐云飞偏不信,他冷哼道:“只要抓得出乌鸦便可,何必如此麻烦。”
铮地一声!棱光烈焱神剑飞出,火光照耀云雾之上,一片血红,比之月华还要耀眼。
这火光乍起,所有的乌鸦又开始飞击而来,齐云飞道:“便是要你们自投罗网!”他急卷火柱,搅成一条通天火龙卷,将漫天的乌鸦搅的更加呱噪,哇哇哇之声震耳欲聋。
这些乌鸦一靠近火柱便化作一阵黑烟,消散在空中,但这黑烟一飘散冷却,立马又凝成墨鸦重新飞扑而至。
施小仙看了一阵,急忙拉住齐云飞道:“这法子行不通,墨鸦根本烧不尽,而且你的剑火威力太强了,若是有真乌鸦被烧了也立即化作灰烬,我们也看不出来。”
齐云飞其实也早看出这法子难有成效,但是碍于面子,不肯收手,其他在场的戏师也开始纷纷抱怨:“若是乌鸦都被你们烧死了,我们怎么办?”
“御剑宗小儿,莫以为自己剑法了得,就这么放肆!快住手!”
赵五郎和施小仙又劝了一阵,齐云飞见这烈焱剑威力虽大,但徒耗功力,成果甚微,泄愤一般地将烈焱猛地击向长空,轰然一声消失在苍穹之中。
齐云飞有些懊恼,转头问道:“这乌鸦这么难抓,那杜七圣他们是如何办到的?”
赵五郎道:“他们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兽师,能招禽引兽,这辩出乌鸦自然不是难事。”
施小仙神色黯然,叹道:“可惜我们又没有修炼这种法门,这可怎么办啊。”
赵五郎忽然脑子中蹦出一个念头,高兴地叫道:“我倒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什么办法?”
“我身子里不是有只火精么,我让它出来试试,都是乌鸦说不定能感应的出来呢。”赵五郎兴高采烈地咬破自己的中指,装模作样喝道:“火精火精,与我通灵,出!”
这几句话其实与召唤火精毫无关系,完全是赵五郎故弄玄虚的腔调,他觉得这样召唤火精更帅气一些,但过了一阵,这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不少,也未见火精出来。
赵五郎有些尴尬道:“啊,咬狠了,这血流多了……”
施小仙上次已经见到赵五郎召唤火精未遂,疑惑道:“五郎,你行不行啊?”
“你要不要流这么多血啊?”
“呃……”赵五郎无奈道:“以前都可以的啊。”
“我明明见你以前也是不行的嘛,不要逞强了!”施小仙白眼道。
可不正是,上次二人被柳崇远拿住,荆棘绞缠,遍体鳞伤,性命都危在旦夕,也未见火精出来相助,这把咬破手指却不知道能不能成。赵五郎正想着,忽然感觉自己手指尖愈发滚烫,热血变得如同炙热的岩浆一般,冒泡翻滚,生出阵阵白烟,赵五郎只觉得整个手掌仿佛如在烈焰中灼烧一般,疼痛难忍,但他不惊反喜,因为这正是火精出现的征兆。
“五郎,你没事吧?”施小仙关切道。
“是火精!是火精!”赵五郎把鲜血往自己眉心一划,只听轰第一声巨响!一股明亮的火光从赵五郎的眉心处喷薄而出!
这火焰虽然没有齐云飞的烈焱剑威力磅礴,但光芒却更加精纯耀眼。在场之人无不被吓得退避三尺,齐云飞神色一变:“这火,这火是朱雀烈焱!”
第43章 去伪存真()
南明离位正对朱雀,所以乾坤九剑中的烈焱剑与朱雀烈焱都属于南明之火,齐云飞刚刚修得烈焱神剑,自然对这火焰尤为熟悉。
火光在半空中凝聚成巨大的三头火鸦模样,它见周围布满道术幻化的墨鸦,似有些愤怒,发出一阵清啸,口中喷吐出一团白炙的火焰,火焰烧过之处,所有墨鸦尽化灰烬,这把灰烬再也没有凝回墨鸦。
赵五郎见这火精跟往常一样,一出来就大发神威,急忙强行喝止它,捏了个咒诀,叫道:“回来!”就见火精啾啾啾地叫个不停,显然是很不高兴,但赵五郎有命令它又没有办法,急速收缩身体,变化成普通乌鸦大小,这火鸦脑袋大的出奇,还是三颗,翅膀却是短小的不成比例,像只大头鸭子一般,扑扑扑地飞回赵五郎的手掌之中。
赵五郎对着它念叨着:“火精火精,你要听话,不要给我丢脸,快帮我找出四只血肉乌鸦。”
这火精三颗头颅只有右边的单眼脑袋是清醒的,其他两颗脑袋一副睡不够的昏沉样,单眼乌鸦头眨了眨大眼珠子,似是听懂了赵五郎的意思,很乖地点了点头,然后扑棱扑棱地煽动着一对小翅膀,又朝空中飞去,它飞到乌鸦中间,左瞧瞧,右看看,然后深吸一口气,轰一声又喷出一团烈焰,这烈焰比刚才的还大上一倍不止!!
四周温度骤然上升,平台之上一片火海,哀叫声连成一片。
“你……”赵五郎气得胸口一闷血都差点吐出来了。
火光闪耀之处,所有的乌鸦都被震了一下,但奇怪的是这次火焰虽然汹涌,但似乎威力并不大,这些乌鸦只是抖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最初模样,继续环绕飞翔。
而后,空中扑达!扑达!扑达!扑达!掉下了四只乌鸦,更确切的说,是四只没有羽毛光溜溜的乌鸦。
这一幕叫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白塔之中似乎又传来苏丹青的声音,只不过这次却是惊讶的咦了一声。
赵五郎看了那四只被摔晕的无毛乌鸦恍然大悟,喜道:“我懂了,原来这火精刻意控制了自己的烈焰温度,刚才那把火焰只能烧掉乌鸦的羽毛,却不能摧毁那些墨鸦的术法之气,所以真乌鸦被烧光了掉下来,而那些墨汁所化的乌鸦却没事。”
齐云飞见此突然若有所悟,这御火御剑的法门本质上是一脉相通的,并非招招要至刚至猛才能克敌,有时是恰到好处才是最妙,自己御剑是否也该这样?
施小仙却并未想这么多,她见这些乌鸦摔得晕头转向,急忙过去捡了三只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有乌鸦了,我们赶快进塔去。”
赵五郎也赶紧收了火精与齐云飞跟了上去。
而后,三人身后已经传来一群戏师争夺另外一只无毛乌鸦的叫骂声。
守门的两名黑衣道人看了看三只光溜溜的乌鸦,面面相觑,不知这算不算过关,塔上传来苏丹青的声音:“让他们入塔吧,反正也是他们自己选的。”
赵五郎不明白这苏丹青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似乎这塔内并不太妙。这时,黑衣道人做了个请的动作,而后笑道:“不过下一关,可是阴阳墨客玄天明所设,能过之人寥寥无几,请保重。”
三人见黑衣道人打开塔门,也懒得与他们说话,身子一闪纷纷入了白塔。
一入白塔,就觉天地一阵旋转,赵五郎脑中一阵眩晕,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却见自己已站在白色的巨塔之内,抬头望去,七层高塔内部有梯子层层环绕而上,最顶层却看不清楚,料想可能就是赵归真所在之地。
赵五郎忽然想起一事,叫道:“小仙?云飞?你们在哪里?”
“五郎,我们在你对面。”赵五郎的脚下传来施小仙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却惊得目瞪口呆,他的脚下如一面镜子般,反射出七层高塔的内部,不同的是脚下的七层塔却是通体黑色的,而施小仙和齐云飞便倒站在自己的脚下。
施小仙急道:“五郎,你怎么跑到我们脚底下了?”
“明明是你们在我脚底下。”赵五郎惊道。
三人两座塔如同镜像一般,各自映照在两个世界之中。
齐云飞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地面,如同一层薄薄的水银一般,触摸之下光影流转,他突然身子一倒,跳了下去,嗖地一声立马从赵五郎那座白塔地面冒了出来。
赵五郎见此情景,早已惊得不知如何言语。他也学齐云飞一般,跳了下去,又从施小仙的塔面中冒了出来。
这薄薄的水银面仿佛链接两个时空,可以任意穿梭,神奇异常。
齐云飞道:“我猜这两个塔是阴阳塔,但只有一座塔是可以通向正常的塔顶,若是我们走错了,可能就出不来了。”
“不错!应该是如此。”赵五郎点头道:“这双塔之内应该各有奇遇,若是走对了,便能直通塔顶。若是走错了,恐怕就要被困在阴阳塔中,永世不得出界。”
齐云飞冷笑道:“这些变戏法也好生恶毒,别人是真心实意前来求学,他们却设下这么多樊篱阻碍,还动不动就要人性命,这等做法哪里是正道所为,叫人不耻!”
塔内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嘿嘿,若天下大道都是这么容易得来,何苦要众人这般辛苦来修,这入门三关虽然困难重重,但也都留下诸多破解之法,大浪淘沙,只有去除糟粕沙泥,才能觅得真正的良才,还望各位认真以对。”
“是谁?”齐云飞喝道。
塔内再无声音,赵五郎道:“想必就是那个玄天明了。”
阴阳双塔,向上亦是向下,向阳而行,说不定正是至阴之路,向阴而行,说不定正是正阳之途。
身在阴阳界,何去何从便要扪心自问。
三人默不作声,不知如何破解。赵五郎有些埋怨道:“可惜我师父不在,若是他在,这等阴阳道法他最擅长,片刻就能破解。”
齐云飞劝道:“葛师傅虽然厉害,但如今我等入了困境,还是要想办法自己脱阵才行,五郎,你也不要再抱怨你师父了。”
施小仙也坚定道:“就算是阎罗地狱我也要去闯一闯。”
赵五郎以往一遇难事,都有葛云生替他撑腰,心中已然习惯,如今自己闯阵,虽然有几分心虚,但见齐云飞和施小仙二人毫无惧色,一副坦荡荡的模样,也不免受到触动,心想自己一介男子汉,竟然还不如眼前的弱女子,心中更加羞愧。
赵五郎道:“我看不如我们分成两组,分头行动,总有一组能到塔顶。”
施小仙担忧道:“那万一另一组不能到塔顶,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阴阳塔中?”她倒不是怕自己被困塔中,而是心忧赵五郎和齐云飞二人,毕竟夺回施卫公尸首是她施小仙的私事,与他二人却没什么关系,赵五郎和齐云飞萍水相逢拔刀相助已叫她感激不尽,若还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能心安。
齐云飞却十分干脆道:“想要破阵,有时牺牲是在所难免,再说了,这阵法虽然古怪,却未必就能困得住我。”
赵五郎见齐云飞颇为自傲,心中虽有些不快,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剑术修为远超自己,五郎唉了一声,道:“那我们还是快点分组行动吧。”
施小仙原先吃了齐云飞的闷葫芦亏,为了避免再吃闭门羹,这把抢先道:“嗯,看来也只有这样,那我跟五郎一组吧。五郎这么笨,万一出事就糟了,我陪着他,也好有个照应。”
赵五郎见施小仙愿意跟自己一组,心中有些欣慰,但转念一想,这塔中困难重重,不知要遇到什么险境,自己道法如此低微,远不如齐云飞的修为高,他怕自己万一关键时候保护不了施小仙,那定会让他愧疚万分,遂摇头道:“小仙,你还是跟云飞一组比较好,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