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戏录-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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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叫所有术法都难以抵挡。
南宫少羽此时也有些骑虎难下,杀了赵五郎也不对,不杀赵五郎又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他缓缓转动剑柄,剑尖在赵五郎眉头划了浅浅的一道印记:“你既然这么嘴硬,那我便给你留一道印记,要所有人都记得你这脸是我南宫少羽划的,符箓之法终究是日薄西山了。”
赵五郎见南宫少羽满脸得意,俊美的脸庞渐渐泛出一丝丝阴鸷的气息,他的笑容在青色灯笼照耀下,越看越觉得邪魅,越看越叫人觉得可憎。赵五郎只恨自己修为尚浅,此番又生生受辱,心中一道无名怒意如同火焰在体内肆意燃烧,直烧的赵五郎胸闷口干,五脏剧痛,那火焰不断升腾,渐渐往头颅而来,令他疼痛欲裂。
南宫少羽见赵五郎忽然如同中邪了一般,浑身发热发红,正疑惑着,忽然就见赵五郎眉心处滴出的血液猛烈燃烧,这热气隔着冰寒的九柳龟甲剑都能感受得到,南宫少羽一阵惊异,突然就听一阵尖锐的清啸划破夜空,一道炙热的红光从眉心喷薄而出,直冲南宫少羽而去,南宫少羽此时毫无防御,这火光速度又快如闪电,轰地一声就便击中了右脸颊,好在他身上有龟甲真气护体,并未烧焦他的俊美脸部,但这火光中似有什么利器,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几滴鲜血渗了出来,滑落在雪白的肌肤上,耀眼醒目。
这火光竟然伤了南宫少羽!众道人惊讶不已。
南宫少羽最爱惜自己俊美的脸庞,如今却被术法所伤,尤其是这么一个修为低微的符箓道人所伤,他只觉是奇耻大辱,浑身已是怒火激烧,颤抖不止!他抬头见那火光在半空中盘旋飞舞,渐渐凝成一只火鸦模样的火精,那利器想必就是火鸦的利爪抓的。
南宫少羽嘿嘿地干笑两声,声音阴冷而诡谲。
赵五郎也搞不懂为什么这火精突然会从自己眉心跑出来,他收服了这火精后,一直悄无声息,早就忘记自己体内还有这么一只灵物。但他想了想,也有些明白,自古水火不容,火精乃是至刚至阳之物,而九头相柳却是至阴至邪之力,这火精原本一直躲在自己的慧海之内精心休养,九柳龟甲剑一入赵五郎的额头,相柳毒血的气息立即将它惊动,所以不等赵五郎召唤,自己飞扑而出,誓要与九柳龟甲剑决一胜负。
火精幻出三个头颅啾啾啾地叫个不停,意为挑衅,这令南宫少羽愈加恼怒。他气得容颜大变,立即翻掌握住九柳剑,飞出几道凌冽剑气,想要击杀火精,但这火精速度极快,左右躲闪,竟然一一躲了过去,南宫少羽勃然大怒,将柳龟剑往空中一掷,一剑再化九剑,生生凝出九头相柳之形,相柳九头,俱是独眼寒光,尖牙利齿,在空中晃动身影,叫人望之胆寒。
但不想这火精遇见上古恶兽,丝毫不畏惧,轰地一声也化作巨大的烈枭模样,火光冲天四溢,照得四处一片红亮。
水中相柳、火中朱雀遥遥相峙,水火激战一触即发!
南宫少羽怒道:“小小火精也敢妄充朱雀正神!”他将剑光一凝,九头相柳迅速聚成五六丈的青色剑锋,奋力朝火精斩去,这一剑威力比之方才的柳剑定沧海更加妖异,正是柳剑五式中的第二式,柳剑乱阴阳!
一剑出,阴阳分,即便是再纯厚的功力,遇到这一剑,也要被劈的阴阳难合,内力紊乱。若说柳剑定沧海是攻体之剑,那这柳剑乱阴阳,便是攻气之剑!
火精乃是阳火灵气所化,柳剑分阴阳正是乱气的杀招!
赵五郎心中大惊,他知道这火精还只是只未成形的精灵,南宫少羽剑威狠辣,这一剑下去,火精如何抵挡得住,只怕要神形俱灭,他立即默念咒法想要收回火精,但这火精却十分兴奋,根本不听赵五郎的心念召唤,径直冲着南宫少羽飞了而去。
第36章 云机难寻()
铮地一声,青光一耀!
这一剑之威十足霸道,耀眼青色锋芒横扫而来,熊熊烈焰也难敌其锐利,火精惨烈呼啸,立即被劈回乌鸦大小的原型,半空中一片火星四溢,火羽片片飞散,难以再合,火精已然受了重挫。
赵五郎心疼不已,大喊道:“火精,你给我回来!”
南宫少羽却不给机会,他再凝一剑,脸上杀气爆绽,这一剑威力更甚,青光冲天暴绽,必是要斩杀火精,令它神形俱灭!
赵五郎暗呼了一声:“我的火精,完了!”
葛云生也暗叫不妙,他也不敢疑迟,手中的九道长符立马弹飞而出。这长符与以往符纸大不一样,足有三尺来长,上用朱砂书写三清、八卦、八门、九星以及敇令等篆文,正是布阵符箓。
四周景物登时大变,草丛之中烟雾弥漫,又有无数光影流转,所有景物都扭曲变幻,难辨真真假假。南宫少羽心觉不妙,急忙劈出一道剑气,却见剑气虽然威猛凌厉,却如石沉大海,迅速消失无影无踪。
南宫少羽皱了下眉头,惊道:“这是符箓阵法?”他细细瞧看,才发觉半空中隐隐约约立了九张黄符,正是葛云生趁他不注意时,施展的九宫八卦阵。
九宫八卦阵蕴含天盘九星:天蓬、天心、天柱、天芮、天英、天辅、天冲、天任、天禽;地盘八卦:乾、坤、巽、兑、离、坎、艮、震,以及人盘八门:生、休、开、惊、死、景、杜、伤八门,这天、地、人三盘通天彻地,结成阵法回环往复,迷门迭出,叫入阵者只觉四处昏黑如晦,阴气森森,雾气沉沉,不辨方位。
葛云生施展的正是九宫八卦阵中的九子连环阵法,虽只是用黄符发动的中级控行术法,但他却能将这些低中级术法发挥到极致,他利用九道黄符分立八卦和中宫,巧妙布下黄沙、水雾和幻像之阵,一时间令人辨不清东西南北,分不清上下左右,苟烈和众青衣道人急忙猛刺数剑,却见剑气如细流归江、石沉泥潭,顷刻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南宫少羽、苟烈和二十八青木剑侍都是御剑高手,对符箓法阵却是知之甚少,一时间被困在其中,竟不能破阵追击。
葛云生嘿嘿笑道:“你既已被五郎的火精所伤,便是输了,这少年和乾坤九剑我便先带走了,后会有期。”他知道这阵法只能控住南宫少羽一时,若是晚了,他必能以龟甲剑破阵而出,葛云生与赵五郎急忙扶起齐云飞往城中奔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南宫少羽冷冷道:“若是后会有期,便是你三人的死期!”
这一战当真狼狈,齐云飞被南宫少羽震伤了经脉,赵五郎被划破了额头,而葛云生却是有苦难言,他上次与丹鼎观门徒大战之时,便损耗了诸多法力,这次遇到南宫少羽,始终不敢贸然出手的原因便是自己内力尚未完全恢复,若是一击未能得手,以南宫少羽的狠辣剑式,以及苟烈的苍帝青灵宝剑之威,众人未必能顺利脱身。
葛云生暗叫自己祸不单行,刚招惹了丹鼎观,这把又得罪了御剑宗,而杜七圣的事还悬而未解,他心想这一事了结后,还是该往偏僻之地远行,不然光这两大门派的弟子就够师徒二人喝一壶了。
回了客栈,众人歇息了数日,施小仙原本还想催促再三,但一见齐云飞昏迷不醒,料想定是仇家寻至又生旁枝,心中内疚也不敢再说什么。但这云机社究竟在何处始终找不到,眼看中秋佳期即将到来,若是过了这时间,恐怕再也找不到这杜七圣了,一想到这,施小仙心中越加焦急。
这几日,葛云生都是闭门不出,除了打坐吐纳、休养生息,其余时间便是教赵五郎如何驾驭火精,赵五郎虽然收服火精有一段时日,但始终不能很好的控制它,这次若非九柳龟甲剑的至阴至毒气息触动了它,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苏醒。
葛云生道:“驭灵一门与符箓虽有不同,但大道原理万变不离其宗,惟有灵神相通,才能随心所欲。你现在还只是练到化炁之境,无漏之境都还未练成,体内的五行真炁尚且不能自如控制,这火精灵力自然更难掌握,更别说灵神相通了。”
赵五郎目前只是到了化炁之境,上次还是靠着凝神丹提前练就了无漏之身,可以凝神查看自己的躯体及体内真炁,如今没有了外力相助,赵五郎对体内的真炁灵力又一无所知,火精的情况自然也是两眼一抹黑。
葛云生一时气急,骂道:“真是蠢啊!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摸到返照之境的边缘了,葛云生三个字早就名动江湖了!一只小小的火精都收服不了!它就在你体内,那红彤彤的一团烈焰,你都感觉不出来在哪里吗?你脑袋是木头吗!都是装着浆糊吗,气死我了!蠢!蠢!蠢!”
赵五郎低着头,脸色通红,他自己也是着急不已,但越是心急反倒越是难以掌控。其实火精一旦召唤出来,赵五郎还是能明显感觉它与自己心意相通,二者沟通毫无障碍,但最关键就是当火精藏在自己体内时,却是有时有感觉,有时又完全没知觉,不知道如何能把它召唤出来。
但是驭灵一门与符箓道法终于有些区别,而且灵力在赵五郎体内,究竟具体情况如何,葛云生也不清楚,他有心相助,但想了半天却也无能为力。
不过,赵五郎生性好动,经过几日的尝试,居然自己摸索出了一个颇为灵验的召唤方法,那便是自残身体!只要赵五郎挂彩流血,这火精就要受到惊动,急急忙忙飞舞而出,一副四处耀武扬威的姿态。这法子虽不说百试百灵,但也是几率极大,比之捏诀念咒好用百倍。
葛云生对赵五郎这种召唤方式十分无语,不过他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先这么任由赵五郎不断的自残再不断的释放火精。
赵五郎喜道:“师父,我这算是突破了化炁之境了么?”
葛云生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没有,根本毫无长进!”
过了几日,施小仙见葛云生根本无心寻找杜七圣的事,心中终于按耐不住,抱怨道:“葛师傅,这中秋就要到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去找找看云机社在哪里?万一……”
“唔唔唔。知道,知道,先不急。”葛云生支支吾吾,依然在认真画符,未见着急模样。
“葛师父!”施小仙急道。
“小仙啊,你看我这画的是什么符啊?歪歪曲曲的像个什么呢?”葛云生有意岔开话题,反问道。
这把就连赵五郎也着急了,他劝道:“师父,我们做好事就要做到底,既然答应了施姑娘,怎么能这样半途而废呢。你还是抽空跟我们出去找找吧。”
葛云生抬头笑道:“急什么,这不是还有一天吗,明日再说,明日再说。”
这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了。
赵五郎和施小仙更加不解,难道葛云生已经知晓云机社所在之地?或者,他真的打算不找了,不想参与此事?
半途而废,这可不是葛云生的行事风格。
葛云生嘿嘿笑道:“我虽不知云机在何处,但流云漂泊不定,你若是追着它,如何能跟上它?不如闲坐庭院,自待云来云去,静观云卷云舒,这岂不是最好的办法。”
二人见葛云生说的玄乎难猜,料想他有意遮掩,也不想再多问,赵五郎自己气嘟嘟地独自陪施小仙去城中询问,那阿鬼因为模样奇特,不便带出,留在客栈之中看着伤愈初醒的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