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戏录-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琅冷冷道:“我们可不像无涯礼喜欢玩弄些不实用的花把子,想以二敌四,未免太狂妄了些罢?”
陆寿耍了耍手中的火球,鄙夷道:“杂毛小道也敢替天行道?真是不自量力!这次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谁说以二敌四,现在是四对四!”说话的正是施小仙,阿鬼背着她也跃下了围墙,她眼中早已通红通红,杀父仇人在前,施小仙恨不得将这四人千刀万剐。“杜七圣,你好歹毒,我阿爹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这么狠心地杀害了他!”
赵五郎见施小仙不听劝阻跳了下来,急声道:“施姑娘,你下来干什么?太危险了!快走开!”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就算是拼死也要替我阿爹报仇!”施小仙与阿鬼并不肯后退一分。
杜七圣摆了下拂尘笑道:“能化作我的七圣尸首,是何等尊贵的福分,何来的深仇大恨?不过如此也好!省得说我们七圣社以多欺少,我先看你们几人能不能赢得过我手下的三位戏师。”说罢一招手,陆寿、天琅、李三娘就飞扑而至。
陆寿放出火精,赵五郎身形一闪就堵在他跟前。
陆寿面目狰狞,嘿嘿笑道:“小道士,这次可不会再让你跑掉了!”他用的是火法,而赵五郎最擅长的也是火符之术,二人二话不说,以火对火,打得火光四溅。两人打了一阵赵五郎的气御五行术才修炼到初级,对阵陆寿的火精,显然有些吃亏,二人你来我往,交手了十余招,赵五郎已经明显落了下风。
葛云生提醒道:“这火精可不是凡物!五郎小心点,别用火术打它。”
赵五郎无奈道:“我就火法用的最好,我不用火术,我用什么啊?”
葛云生道:“你个蠢驴,我刚教你的雷诀你又忘记了?”
赵五郎眼睛登地一下就亮了起来,裂开嘴傻笑道:“是哈!我刚学了新雷法呢!”但这话音刚落,就听陆寿大喝一声,他左臂上的红色符文闪现,火球在空中突然就化作一条巨大的火蛇缠绕而至,火蛇狰狞,热浪逼人,赵五郎被吓了一跳,雷诀又立即忘个精光,他无奈之下,只有拍出一符,喝了声:“御!”符文中淡黄色光芒一闪,化作一个桌子大小的圆盘,嘭地一声将火蛇勉强挡了下来。
火蛇冲击了一阵无功而返,陆寿又一拍肚子上的符文,再驱火精而动,这把火焰倏地升腾而起,却是变成一个两丈大小的火熊,火熊浑身烈焰逼人,双眼之中更是精芒闪耀。
赵五郎心中一凛,再御金光抵御,不想火熊咆哮而来,一掌便将防御的圆盘击碎,再一掌直接将赵五郎击飞三丈远,痛得他浑身骨骼欲裂。
好在这火掌虽然看起来十分强横,打到身上却不是很致命,五郎哎哟了两声,急忙翻了个身子,他一见这火熊不依不饶,又追了过来,心中已经怯了场,匆匆拍了拍身上的余火,拔腿向往大门口跑去,火熊嗷嗷嗷地追了出去,双掌疯狂拍打,四处砖石立即烧成片片焦炭。
这一人一熊围着围墙疯狂追逃,一个啊啊啊地狂叫,一个嗷嗷嗷地嘶吼,声音一个比一个大,赵五郎虽然体力好,但跑了一阵也感觉双腿酸麻,他觉得自己嗓子眼都快冒烟了,喘着粗气叫道:“师父,师父快救命啊,我打不过这头熊!我要被它打死了!”
葛云生在这边力斗李三娘和天琅,不知是无暇光顾还是有心历练一下赵五郎,并不出手援助,而是喝道:“五郎,你注意看他身上的符文,这火精非同一般,但他的修为还力有不逮,控制得还不好,自己想想办法。”
赵五郎回头一看,可不正是,这陆寿双掌按住自己的腹部符文,红光闪耀处正是一道御火的符咒,他强行静下心来,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莫名地就开窍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清醒了,当真是五识俱明、七窍通透。
赵五郎大喜道:“我的灵光又来了!”
赵五郎的心中其实并非毫无灵光,只是时灵时不灵,而这不灵光的时候要占了绝大多数的时间,所以让人觉得资质甚差,毫无长进。如今关键时刻他心智又开,只觉得通体舒畅,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术法内里玄机,他立即刹了脚步,道:“丑八怪,我知道你的控火法门了,你身上的符文都是控制火精用,你肚子上的那个正是烈焰熊罴符,这活熊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不管你变成什么,这火焰的威力始终都是你自己的修为。”
陆寿惊了一下,不明白这小道士怎么突然变聪明了,他只以为是葛云生的指点,口中恶狠狠道:“知道了又如何?关键是看你怎么破我的火精!”
“那就让你看看我怎么破你的术法!”赵五郎嘿了一声,捏了个金光金身咒,也不躲避,直接朝着火熊冲了过去,火熊挥起烈焰巨掌拍打下来,赵五郎往地上一滑,堪堪躲过火熊的巨掌,而后突然跃起,从火熊的胸膛中穿了过去,光焰拂面而来,一阵灼痛。但赵五郎已经顾不得这些疼痛,而是迅速冲陆寿奔了过去。
陆寿大惊,想要召回火精已经来不及了,赵五郎猛力踢出一脚,直接将陆寿踢翻在地,而后迅速捏雷诀,这脑中的雷法口诀一闪而过,当真是心念所到之处,万法无不应验,口中自然而然急急念道:“道合于心,神聚于顶,五指运雷,速灭邪灵!”这正是葛云生教给他的雷诀,道教之中最常用的五指掌心雷。
一团紫色电芒闪耀而出,化作一团琼花一般的刺眼雷球,五指一拍,嘭地一声雷球就击中陆寿的腹部。
雷乃金火之力,陆寿身上画有辟火咒,火术自是不能伤他,但雷力却可以,紫雷入体,一下子便烧焦陆寿的皮肤,无数青蓝色的雷击纹像蜘蛛网一般扩散开来,迅速遍布全身。这陆寿身上的诸多符咒原本是用西域特质油彩所画,水火不侵,极难去掉,但这把被紫雷击打,无数蓝色雷痕交织,干扰破坏了原本的符咒纹路,这些咒法立即就被破的七七八八,不成样子。
火熊似乎感应到陆寿的安危,嗷地一声吼叫,化作一只火鸟疾疾飞了回来。
第17章 立坛结界()
赵五郎原本还以为这火精是要找自己报仇,刚做好应敌准备,就看到陆寿神色大变,大吼道:“别过来!别过来!”火精似乎十分愤怒,双翅一振,便化作一丈大小的巨大火枭,烈焰炎炎,只烤得人面皮发干、炙热疼痛。
“火精反噬?”赵五郎已然明白,这火精被人用术法封入陆寿的体内,再在陆寿身上画上熊罴、烈枭、火蛇、火蛟、火鸦、火狼等十八道化形火咒,陆寿便能依靠这些火咒驱使火精变化,但火精毕竟乃是天地之间的真灵,若是这般强硬封印入体,自然难以做到人灵合一,如今封印被破,火精挣脱了陆寿的束缚,满腔怒意骤然迸发,疯狂地攻击自己原先的主人。
陆寿一阵躲避,浑身伤痕累累,颇为狼狈,赵五郎见了忍不住大笑道:“哈哈,真是自作自受,活该!”陆寿突然掏出一张模样奇特的黄符,往自己额头上一盖,喝了声:“规避七真!”火精立即就悬在空中,四处张望,好像已经看不见陆寿在哪里。
“避灵符!”
赵五郎啊了一声,满眼羡慕道:“这符可以躲避七真灵力,你居然有这么好的符箓!”这话还没说完,就见那火精找不到陆寿,已经转头朝自己飞了过来,这火精也是个脾气极大的灵物,一脸愤怒的模样,身子还没飞到,一团火球就先吹了过来。
轰!
五郎登即被烧得满头焦黑,他见火精已经张牙舞爪地追过来,也顾不得形象,噗通一声,跳入院中的放生池中。火精见赵五郎入了水中,一时也没有办法,兀自盘旋不止。
陆寿躲在远处幸灾乐祸道:“哈哈,敢破了我的火符,你以为我没有后招吗,臭道士我看你能躲多久,不烧死你也要淹死你!”
赵五郎和陆寿斗得两败俱伤。
这边,天琅一吹口哨,大黄虎飞扑而至,阿鬼急忙将施小仙放在身后,一把抵住了黄虎的攻势,天琅满以为对付这个丫头和怪人,用只黄虎绰绰有余,不想那阿鬼根本不惧疼痛,而且气力大的惊人,黄虎一口咬中他的大腿,阿鬼不哀不叫,一拳击中黄虎的腹部,将其打飞数丈远,黄虎滚了个身一蹬地又飞扑而至,阿鬼双手猛地揪住黄虎的脑袋,吼了一声,直接地将数百斤的黄虎举了起来,嘭地一声朝正殿的石柱狠狠摔了过去,只听黄虎咔嚓一声,背脊骨直接被摔折了,嗷呜几声惨叫已是爬不起来。
天琅见自己的爱虎几下就被摔成残废,怒从心起,猛地吹了几声长口哨,就见天色急变,呼啦呼啦的声音不绝于耳,正是他的招禽术,这山野之上,各色夜枭乌鸦雀鸟最多,不多时,天上群鸟盘旋,黑压压的如同一大片乌云压了下来。
天琅又吹了几声短促的哨音,群鸟就像箭雨一般纷纷落下,径直朝阿鬼和施小仙飞扑而去,阿鬼急忙把施小仙护在自己身后,挥舞双手拍打过来击啄的群鸟,但这些飞鸟数量太多,双拳难敌群鸟,阿鬼只能将施小仙紧紧抱在怀中,用身体抵挡群鸟的攻击,一时间阿鬼身上皮肉纷飞,却不见一滴血液流出。
此时,李三娘却已经不见踪影。葛云生也不管她,见群鸟如狂蜂飞扑,火枭似彤云盘旋,寺庙之外还隐隐有野兽叫声传来,再这样下去赵五郎、阿鬼都抵挡不了多久,连忙撒出六道黄符,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喝道:
“立道坛,结法界,一坛生两界,两界分阴阳!起!”
这是立坛结界咒,以符文为界分化出两个世间,阴水不犯阳水。就见空中黄色符纸急速旋转,六张符纸垂直而立,旋成一个圆形,不断向外扩张,空气之中隐隐有水波一般的光影晃动,那些夜枭、乌鸦被水波震到,纷纷后退,竟一只也飞不进来。火精也被结界内的道法压制,一下子缩小了不少,变得如同乌鸦大小。
葛云生喝道:“五郎,别躲了,赶紧用玄水符咒镇住火精!”
赵五郎听到声音,急忙翻出水面,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黑字的玄水符,急声念道:“九幽玄冥,六合水寒……”但这咒语还未念完,就被火精飞过来打断了,火精找不到陆寿,似乎要把一腔怒火全部发泄道赵五郎身上,一见他爬出来,立即就啾啾啾地穷追猛打,赵五郎被啄的四处逃窜,狼狈不堪,火鸦却越发得意,挥舞短短的翅膀,又一阵狂啄。
赵五郎被啄的满身是伤,一时间气恼不过,瞧了一个空挡,突然伸出五指一把抓住火鸦,烈焰焚烧手掌,冒出阵阵青烟,赵五郎忍着痛急急念道:
“九幽玄冥,六合水寒,吾奉佑圣真君玄天上帝律令!引水御火,敇!”
放生池中哗啦啦水声涌动,赵五郎以符箓为引,气御池中之水,化作一条水桶般的水柱冲天而起,那水柱如同一条出水的蛟蛇一般,在空中扭动升腾冲向火精,火精见水蛇缠绕了过来,慌忙从赵五郎手中挣脱,在空中躲了一下,喷吐火球击打水蛇,赵五郎腾出了双手,立马又捏决引出另一条水蛇,双蛇戏珠,交织缠绕,瞬间将火精层层包围,陆寿见状大叫不好,急忙喊道:“我的火精!快跑!”
话音刚落,赵五郎符到水到,两条水蛇猛地张开嘴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