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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枭宠狂妻-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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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了挑眉头,宝柒保证他要说句不相信,她绝对不再多说半句。哪知道,她话刚出口,腰就被男人给搂紧了,他的动作还是那么强势,那么霸道,圈紧了她,目光烁烁地盯着她,说得语气忒狠,但明显是信了。

    “没有最好,要不然老子真骟了他。”

    噗哧一乐。

    想到方惟九被骟了的样子,宝柒就觉得滑稽,压根儿没有查觉出现冷枭这句话里,带着一种得胜般的孩子气。

    笑完了,心情轻松了许多。

    推了推他的肩膀,她收敛起神色,认真的说:“话说完了吧?你过来r县是公事儿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楼去打个车回鎏年村。这两天姨姥姥不太好了。我怕她随时都会过去……”

    说到‘过去’,想到枯瘦如柴的姨姥姥,她的眼圈儿红了红。

    摸了摸她的脸,冷枭沉声说:“你等我一下。”

    愣愣的看着他转身离开,宝柒不知道他要干嘛。

    转眼间,只见他已经拿过了放开客房里的衣服套上,还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动作快速得让人眼花,不过几分钟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我送你。”

    他送她?就算是送她用得着打包裹么?

    “你不用做事儿?”

    “没事了。”声音沉沉的说着,冷枭见她半晌儿不动弹,又冷了嗓子,“你废什么话?又想出去被人追赶?”

    无意中被他说起的五年前旧事,让宝柒在风中小小的凌乱了一下。

    捋了捋垂下来的头发,她尴尬地笑了,“呵呵,你真以为你大侄女儿国色天香啊,走到哪儿都有人觊觎?”

    “当然。”

    本来她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没有想到这个一向严肃冷酷的男人竟然回答得这么认真。

    这时候,他俩自然都没有联想到‘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经典名言。

    “随便你吧!”

    宝柒同意了。

    这大晚上的,去鎏年村那边儿的道儿不好,地方也偏僻,有人要送,她当然也乐意。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决定了的事儿,反对只会更麻烦。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门,冷枭随手关上房门,又去了江大志的房间,将这边儿的事情和他交待了一下,很快就又回来了,拽住她的手腕往楼下走。

    走了几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霸道地盯住她。

    “电话为什么关机?”

    “你后来又给我电话了么?”翻出刚刚从方惟九那里拿回来的小粉机,宝柒这时候才发现,手机被那个渣男给关机了。赶紧将手机打开,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由自主地轻嗤。

    “人渣!”

    冷枭怒了,一双黑眸满是火光了,“骂谁呢?”

    “还能有谁?方惟九呗。”一想到方惟九和那个小姑娘有染,不由自主的,她的身体就抖了抖,觉得自己坐过那车,汗毛直竖。

    好吧,一听她语气里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对方惟九的讥诮,冷枭刚刚聚拢起来的怒火再次又无声无息地消散了。一改高高在上的说话语气,冷冷哼了哼,波澜不惊的俊脸上唇角微动,长臂伸出来勾住她的腰,就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不说话的枭爷,属于实际行动派。

    宝柒惊了惊,望天!

    觉得自个儿刚才的话说得太随性了,怎么想到什么就怎么说了呢?这感觉有点儿像那啥……对他示好?

    脸颊抽搐了一下,没有再继续搭他的话。

    她在想,要不要把那个香水味儿的事情告诉他。正踌躇间,刚刚开机的小粉儿就尖声地叫嚷了起来。她脑子一懵,拿起来看了看电话号码,急急的接起来,喊了一声儿‘表舅’。然后,面色一变,顿时灰白了一片。

    电话里,表舅紧张地说:“小七吗?你在哪儿啊。打你电话好久了,我妈她,她快要不行了……”

    捏紧电话在手心里,她傻了。

    虽然姨姥姥会走,她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但此时的狂乱的心跳声骗不了她,她是多么的害怕,害怕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一个真正疼爱她的人永远的离开人世。

    一只大手安抚的拍了拍她后背,男人凝重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了?”

    “二叔,我姨姥姥,她,她要死了……”她喃喃说着,脚下便有些虚浮,觉得腿都软了,几乎整个身子都倚靠在他的身上。

    迅速揽过她的身体,双臂抱紧她,他安抚地说:“乖,不怕。”

    “二叔……”

    拧了拧眉头,低头看她无措的样子,冷枭索性拦腰抱起了她,大步下楼。脚下迈出来的节奏,竟出奇的安定。

    彼时的这二位,争执着,互相攻击过,尚不知道,‘相爱相杀’的道理。

    相爱的两个人之间,不管争吵,红脸,打架还是互相折磨和讽刺,往往不是因为恼恨,而是因为爱得太深。

    因为爱,所以计较;因为计较,所以伤害。真正的爱,不是一见钟情,不是一时好感,不是一成不变,不是一帆风顺,更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闹了,伤了,哭了,疼了,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没有结果,明明知道对方坏得无可救药,还要飞蛾扑火一般奔过去,博大的包容对方的一切缺点。

    爱情的本质,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在一起。

    随着他俩的脚步声远去,酒店的长廊某间房门突然打开了。

    望着两个重叠的身影离开视线,这个人在原地站立了很久。

    ——★——

    一路颠簸,摸着夜色赶到鎏年村,已经是四五十分钟以后了。

    在这种时刻,没有人会去追究宝柒怎么会和她二叔一起回来的。反而是看到冷枭来了,兰勇一脸都是诚惶诚恐的小心。

    “他二叔来了,这儿坐,你坐,坐这儿。”

    在他的眼睛里,冷枭不仅仅是宝柒的二叔,而且还是京都天王老子一样的大官儿,五年前被冷枭刺儿得满头冷汗的事情,至今记忆犹新,何况以前对宝柒不好是事实。

    蹙了蹙眉,冷枭淡淡的说:“谢谢,不用管我。”

    他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来,其实不合时宜。

    但是,他没有办法不来。

    一家人都围坐在姨姥姥的床边儿上,宝柒蹲在床头握住她的手,眼圈儿红了又红,觉得心堵,难过,痛苦,却没有办法掉出半滴眼泪来,声音哽咽。

    “姨姥姥……”

    “傻伢仔,不难过啊……”

    老人灰白憔悴的脸上浮着最后的微笑,在他们回来之前,她已经把该交待的事儿都交待给了儿子儿媳,撑着一口气儿就想和她说话呢。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坐在旁边敛着眉头望着她的冷枭,她提着一口气,叹了叹。

    “宝伢仔,姥姥走了后,你要好好的……”

    “不……姥姥,你不要离开我……”摇了摇头,宝柒的心揪紧了。

    无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老人的气息像是又弱了几分,望向了坐得稍远的冷枭。

    “娃她二叔……”

    冷枭一愣,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想了想又半蹲下了身体,抿着唇,他没有说话,只是狐疑地看着她。

    老人急急喘了几口,脸上反常的红润。

    “她二叔,宝伢仔是个好丫头,心眼儿不坏……”

    喉咙梗了梗,冷枭沉声说:“我知道。”

    放松的脸上回光返照般笑了,老人目光越来越焕散。

    “我走了……照,照顾……她。”

    话落,老人的手就软软的垂了下去,眼睛闭上没有了动静。

    而她最后这番话,变得有点儿像临终托孤的意味儿了。

    冷枭闭了闭眼睛,面上没有表情。而宝柒则瞪大了眼睛,瞳孔倏地放大,悲伤不可抑止的蔓延,低低唤了一声。

    “姨姥姥……”

    这是她二十四年来,第三次目睹亲人的死亡。

    第一次,是爸爸死的时候,她六岁,哭得稀里哗啦。

    那天之后,她的整个世界崩坍了,人生从此轮换。

    第二次,更加痛苦难当……

    这一次,她同样在悲伤难抑。可是,她却哭不出来,半滴泪水都掉不出来。咽喉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除了那声姨姥姥,接下来,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直直地杵在那儿,看着已经过去了的老人,耳边儿听着表舅、表舅妈还有表弟悲恸欲绝的哭泣声,还有抽泣声。她也觉得肝肠寸断,难过到了极点儿。

    她也想哭,她想放声大哭,要对全世界哭出自己的悲伤。

    可是为什么?

    她没有泪……

    冷枭伸出手来,想要抱她。

    最后,那只手在半空中顿了顿,还是只能放在了她的后背。

    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

    ——★——

    姨姥姥过世了。

    像她这个年龄死亡,按村里的说法算是喜丧。

    在西南这些乡村里,要是谁家死了人,在一片黑与白的装饰里,将老人的遗照往祭台上一摆,搭上了灵堂,村子的大人小孩儿都会来祭奠吊唁,一起凭吊逝者。丧家则会杀了猪大摆丧席表示孝顺,厨房里的火烧得旺旺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十里八村儿有熟识的人知道了,也会来烧烧纸,悼念一下。

    当然,与丧事气氛不符的是,颇有锦城特色的麻将,长牌等娱乐工具,也会在灵堂外面圆上几桌。

    当天晚上,表舅家的小院外面就搭上了塑料的棚子,用竹竿撑起来搭成了灵堂。现在的殡葬制度下,人死就得拉到县城的殡管所的冰棺里陈上。

    所以,现在这个灵堂就是个空的摆设。

    姨姥姥在村里子住了一辈子,村儿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她过世了,叔伯大婶们,尤其是老人儿们唠起来,能把她前半辈子的事儿一遭说出来。

    鎏年村的大多数村民都姓兰,兰姓本家的人都来帮忙料理后世了。

    然而,从老人死亡到办理丧事,宝柒的脸上就没有过表情变化,即不哭也不吼,大多数时候就是木讷着脸不说话,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让她烧纸钱,她就烧纸钱,让她下跪就下跪,替她披麻戴孝,她也听话。

    这样的她,看得冷枭眉头都皱成了一堆儿。

    灵堂外面,拿着旱烟袋的村长,看到这一幕,敲了敲满是茶渍的桌面儿。

    “这宝伢仔,是个孝顺的姑娘,从京都那么大老远都赶回来了。”

    “是啊,是啊。”表舅红着眼睛附合着,声音听上去真诚的系数比较大。

    大概是岁数大了,老娘过世了,贪念也小了,火气也消了。

    这时候他再回过头来想想,他以前真是太苛待这姑娘了。而她,也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现在,老百姓中间流传一句话,‘现代人活不起,生不起,还死不起’,这是实话。就说这笔丧葬的费用,火化,殡管所那边儿的收费,到招待三天的丧事流水席,弄下来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是这些费用,都没有让他出一分钱。

    因为,都是她二叔替她办的。按照当地的丧葬风俗习惯,冷枭一声不吭就安排人准备得妥妥当当,一个环节不多不少,的确让他这个做儿子的省了不少心。

    第一天……

    整晚,一家人都在为老人守灵。

    据说人死后的三天内要回家来探望,因此子女都要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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