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陈世美-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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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陈世美催促道。
艾怜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无外乎是喜欢她啊、家和万事兴等让她厌烦的话题。她在他后面默默地跟着,身后尾随着两个悄无声息的侍卫。
一弯新月挂在东南的天空上,周围散布着几颗星星,弯弯曲曲的河水反射着月光,就像一条发亮的白练,一直延伸道远方。
陈世美停下脚步,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不语。艾怜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出声,便拿出帕子,挥舞着驱赶蚊虫,同时不耐地说:“你想说什么,能不能痛快些?”
陈世美转过身来问她:“金莲,当着天上的月亮,你说句实话,你可有做出过对不住我的事?”
艾怜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我是来自现实世界的艾怜,和你有什么关系?虽然这么想着,艾怜可不敢说出来,根本就不想同他多费唇舌,直截了当地否认:“没有。”
昏暗的火光照着他的半张脸,脸俊得像是阳春白雪,另半张脸却被黑暗罩着,如鬼魅般不可捉摸。他的声音在空寂的夜色里显得有些阴森:“你真是死鸭子嘴硬!罢了,你说没有那便没有吧。既然你没背叛我,那就说明你始终是同我站在一起的,夫妻同心,你我要同仇敌忾,荣辱共享。”说完,向远处打了个手势。
艾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篝火旁的那个胖子站起来,从火堆里抽出一把着火的树枝,然后向最远处的那个帐篷走去。先头抱树枝的那两个人现在手里没了树枝,而是拿着腰刀,站在帐篷的两侧。
胖子走过去,然后,把着火的树枝伸向了帐篷。
艾怜突然反应过来,他们要放火,那一定是秦永住的帐篷!
寒意从四肢百骸渗透进来,一直向上攀爬着,直抵心脏。她撕心裂肺地叫道:“不——”,话音未落,胖子把帐篷点着了。
艾怜不顾一切地向那个方向跑去,刚迈步,就被大力拽了回去。
“秦永——”她尖利的声音在夜空里呼啸着,手臂被那两个侍卫紧紧地抓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只感到害怕,害怕得浑身发抖,她凄厉地喊着:“秦永,醒醒!秦永——”
火苗一极快的速度窜到了帐篷顶上,那里很快变成了一片火海。
艾怜眼睁睁地看着,肝肠寸断,她的嗓子喊得破了音:“救救他!求你们救救他!”
那三人围着着火的帐篷纹丝不动,篝火旁的赵将军仍旧像石头一样端坐在那里,陈世美和拽着她的两个人也都一动不动。
艾怜的手臂被架着,她的膝盖软了下来,跪下来哭着求陈世美:“求求你,救救他吧!我听话,我什么都依你,跟你好好过日子,给你生孩子,不再嫉妒公主,不再忤逆你,求你救救他吧。你让他们都起来,把火扑灭好不好?”
陈世美冷笑道:“这些人都喝了掺有蒙汗药的酒,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他们也听不到,没人会去救火,等药效过去他们醒来,也只当是秦永喝醉了不小心烧了帐篷,火势太大,荒郊野岭地又没有盛水的盆桶,值夜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永烧死在里面。”
艾怜绝望了,她像兽一般发疯般地挣扎着,连撕带咬,只想去秦永那里,把他从火海里拉出来。见她挣扎得厉害,一个侍卫对着她的膝盖窝就是一脚。
“啊!”艾怜痛得忍不住再次跪了下去,她抬头看向秦永的方向,那里火烧得正旺,热热的空气使得那里的景象发生变形、虚浮,她似乎看到了火光里秦永痛苦地来回翻滚的身影。
她的秦永!她的有着熠熠生辉的桃花眼的秦永!
艾怜发指眦裂,抬头瞪着陈世美,就像来自地狱的厉鬼,她尖声地诅咒着:“陈世美,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我诅咒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啪!”艾怜被陈世美一巴掌打翻在地,眼前一阵金星乱闪,耳朵里也嗡嗡直响。
陈世美咬牙切齿地说:“潘氏,与人通奸要受沉塘之刑,今日我就代表陈氏祠堂,对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行刑。”说完示意一个侍卫执行命令。
那个人毫无表情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拖拽着她进了河里,然后蹲下来,把她的头往河水里按去。
她惊恐地挣扎着,那人的手劲很大,不管她怎样努力都是徒劳。冰凉的河水没过她的头,水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到处都是一团一团的阴影,似乎还有东西掠过她的脸颊。
第116章 惨烈之夜()
忽然;另外一个侍卫指着一处地方惊呼道:“大人!不好了!”
陈世美转头一看;大惊失色;他住的帐篷起火了。那里有他的官印和圣上赐予他钦差大臣身份的圣旨;如若毁坏,各地的官员定会与他为难;革新之事必将更加难以展开;他也会因此受到重罚。顾不上艾怜,他气急败坏地朝起火的帐篷处跑去;和赶过来救火的赵将军、丁大官人等一起用身边能用得上的东西,树枝啊,衣袍啊;用力地拍打着烧起来的帐篷。可是这些东西很快自己也跟着燃了起来;反而加强了火势。
炙热的火焰烤得陈世美的面皮火烧火燎地疼,怕火星子溅到脸上毁了容貌;他不敢再靠前,气喘吁吁地命令道:“赵伯钦,把他们都弄醒;先救火!”
赵将军听到命令;拿起自己的头盔,飞快跑到河边,舀了一下子水;跑进最近的帐篷里;把水泼到了一个士兵的脸上;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别睡了;快他娘的起来!”
陈世美看着愈来愈旺的火势,心急如焚,便对周围的人喊:“趁着现在火势还小,你们谁进去把那只红漆木箱子弄出来?若办成这件事,我赏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自古以来,“富贵险中求”,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一个侍卫迟疑了一下,然后义无反顾地钻进了着火的帐篷里。
河边的那个侍卫,由于没得到陈世美的指令,所以不知道是放开艾怜还是继续按着,从白天陈世美对她的态度来看,她似乎很得宠,更可况人人都知道她是小公子的生母,怕把她淹死了被驸马爷怪罪,因此他自作聪明地每隔一会儿,把艾怜的头从河里提出来,等她呼吸两三下后,再继续把她往河里按。
艾怜痛苦不堪,这酷刑比杀了她都难以忍受。鼻子里、气管里,还有肺里,火辣辣地疼,仿佛这些器官被极细的利刃割得到处都是伤痕,疼得她忍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一张嘴,鼻子里和嘴里就会呛进更多的水。每当她放弃希望,心想就这样死掉算了,反正黄泉路上有秦永与她相伴,可是她又会被拉上去,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垂着头看见水面上不停摇晃着的细碎的月亮的光影,又贪恋起这人间来,当她有了求生的欲望后,又再次被按入水里,然后又不堪忍受折磨,企求着快些结束生命,死了就不再痛苦。
就这么徘徊在生死之间,在希望与绝望中来回游走。
再后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在漆黑的寂静的河底,这里的世界不再那么可怕,周遭开始亮堂起来,这里是那么的平静和安宁,游鱼在柔软的随着水流轻摆的水草中间嬉戏,不知名的虫啊、虾啊等也都很调皮地跳来跳去,很快她看到了秦永,穿着鲜亮的樱草色绣花袍子,“刷”地展开了那把铁扇子,摇了两摇,漂亮的桃花眼熠熠生辉,一笑起来,露出贝壳般洁白的牙齿,痞坏痞坏地问:“小娘子,喝的什么茶?”艾怜只觉得满心幸福,她向他伸出了手,要去追随他的左右。
秦永心急如焚地赶到河边,见心爱的女人被如此糟践,顿时勃然大怒,为了防止他把怜怜当成人质,他半伏着身子,像豹子一样悄悄地靠近,然后猛冲过去,等那人察觉不好松开艾怜转身拔刀时,已经为时已晚,秦永的刀狠绝、利落地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血溅出很远,他一脚踹倒他的躯体,然后把艾怜从水里捞了出来。
艾怜浑身湿漉漉的,凌乱的发丝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闭着眼睛声息全无,曾经那么鲜艳明媚的美人,如今没有一丝活气儿。秦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他焦灼地不停轻拍着她的脸,“怜怜,是我,怜怜,你看看我啊!”
见她毫无反应,秦永心里一阵恐慌,这大半年来,所有关于相思的痛苦和煎熬都被他尝遍了,好不容易等到她愿意嫁给他,才与她重新携手过上几天神仙眷侣的日子,转眼间又遭此劫难,他和她在一起就这么艰难吗?到头来终归一场空,还是要失去她吗?他不甘心,用尽一切他所能想到的办法,掐她的人中,用嘴给她渡气,同时不停地探压着她的心口查看是否还有心跳。
陈世美焦急地望着熊熊燃烧的帐篷,意识到这火烧得莫名其妙,他突然心里有一种感觉,感觉到丁胖子他们做事出了纰漏。他急忙转身,朝河边艾怜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了秦永在给艾怜渡气,顿时恼怒得快要背过气去。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妻子被别的男人占去便宜,一想到潘氏蜜糖一样的双唇正被别的男人一亲芳泽,他就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操刀过去宰了他们。
只可惜他一介书生,在秦永面前手无缚鸡之力,他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上去灭火了,气急败坏地命令丁大官人和赵将军:“赵伯钦,丁奎一,还有你们几个,去把那对奸夫淫妇给我就地正法!”
赵伯钦和丁胖子听命行事,拿着刀奔向了秦永的方向,中途却被韩琪和另一个侍卫拦了下来。
陈世美气得喷出一口老血:“韩琪,你想造反吗?”
韩琪和那个侍卫都没有答话,同陈世美的人打在了一起,为秦永争取时间。
韩琪本身武功就高,再加上他豪侠仗义,在驸马府中威信很高,所以陈世美的其他侍卫们不想真的同他血战,虽然与他交手,但并不下狠手。赵伯钦是军人,战场对敌还行,这种同高手较量的情况,绝不是他能应付的,没几个回合就被韩琪一脚踢出了圈外。
那几个刚刚苏醒的一脸懵懂的士兵,一见赵伯钦吃了亏,便跌跌撞撞地跑去搀扶他们的长官。
韩琪和那个侍卫的抵挡为秦永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把艾怜弄醒了。
艾怜痛苦地咳嗽着,鼻子酸涩辣痛,满脸是泪,等睁开眼睛,看见了秦永。暗黑的苍穹下,秦永俊俏白皙的脸似乎被地狱的烈火映得如同染上了红霞,深邃的眸子里是舞动不停的火苗,难道真的有阴间?难道她与秦永真的在黄泉路上相伴了?
“是你吗,阿永?”她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只冰凉的手去触摸他的脸,随即感受到了他脸上滚烫的温度。
据说鬼魂是没有温度的,这么火热的秦永是活的!
“阿永。”他没死!她喜极而泣,紧紧地抱住他不肯再放手。
秦永也紧紧地搂着她,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乖,我这就带你走。”
艾怜抽泣着点点头,于是秦永松开她,把她扶起来,然后蹲下背起她向马群的方向跑去。
陈世美见他们要跑,急忙下命令:“一个人拖住韩琪就够了,其他人给我追!”
艾怜这才发现原来秦永不是一个人,韩琪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侍卫牵制住了陈世美的其他手下。
其他人听命刚想放弃韩琪去追秦永,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