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大人有隐疾-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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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快要骂人的时候,凌予抬头深深看着他,“你是皇族中人吧。”
赫连尔冬忍着他慢悠悠语气,绷着声音道:“是又如何?”
“那这事便说的通了。”
“什么意思?”
凌予缓缓道:“那位道友说的没错,着符箓是十分正规的锁魂碟。之所以看这么久,是因为要确定着符箓是不是有人学葫芦画瓢,现在看来还是正宗的邪门孽道。”
慕青杉与赫连尔冬对视一眼,“还请道长赐教。”
“根据你们所说,还有这符箓,可以断定又是‘月渡教’的余孽在作案。”
赫连尔冬脱口道:“您是说许多年前杀少男少女的‘月渡教’而被迷了几百人的那个?”
凌予微微点头,“相传两百年前三真教有以倒是名为张炳,说有一日梦中遇到一白发女子,名曰望舒之神,长居皎月之上。说与张炳的前世颇有渊源,授以他长生之道,以偿前世之缘。张炳用望舒之神传授的道术,当真活到一百岁多岁,身体仍像年轻人一般,只是头发白了。如此本来也算个善终,可偏偏人是不知足的。张炳利用生命无极,召集弟子修炼修仙之术。”
说到此处,凌予自己也笑了一下,“修仙是何等之难事,他张炳也知道,于是便想到用本门禁术修仙。”
“所谓禁术,就是用不超过十八岁的少女的血肉饲养一种叫‘华仙’的大鱼,等到华仙产卵之前放血,将其血饮下。连饮七四十九条华仙之血,便可羽化登仙,荣登仙界。不过,这种祭祀要的是心甘情愿赴死的灵魂,是以一般会现将女子关尽一个狭小憋屈的地方,日复一日让其丧失求生欲望,最后甘心做祭品。”凌予看向赫连尔冬,“祭品若是得到真龙血脉的女子饲养华仙,那更是锦上添花。贫道认为,郡主和两位贵女消失的时间点必然和这事有联系。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有那天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事。”
一席话说的赫连尔冬心脏怦怦直跳,整个身体都凉了。慕青杉虽然焦虑,却庆幸两个案子终于合上了,可以一起侦办了。而且听凌予这么一解释,姑娘们生还的希望大了一点。
慕青杉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如此说来,身份越高,长相越美的女子对修仙更有益处,所以她们的目标是郡主,可当时她们看到我的两个妹妹贪心大起,一起掳走。”
“正是如此。实际上那些余孽认为,华仙吃掉的其实是女子的灵魂,所以逃封住井口。这种歌修仙的禁术又叫炼魂术。因为此等道法太过作孽,故此张炳被逐出教门。又因其作恶多端,被前朝今朝官府剿灭多次,最近的一次便是二十多年那次,竟不想今日他又出山了,看来当真是贼心不死。”
此时此刻慕青杉的心底的紧张不比世子爷强多少,他咬了咬唇才思绪才清明一些。
“您不会是说张炳还活着吧,那他岂不是两百多岁。”他茫然地笑了笑,转而看向赫连尔冬,“这怎么可能。”
慕青杉做好了三观崩塌的准备。
凌予摇摇头,复又点点头,他看着两个紧绷着身子的孩子,道:“这个贫道真的不能确定,此时年代久远,三真道观都改了名头,如何知道叛教之人如何。贫道只能确定有人利用炼魂术再次残杀少女,究竟是不是张炳做的,真的不知道。”
慕青杉微微松了口气,还好岌岌可危的三观保住了。
赫连尔冬却再也坐不住了:“道长你们都是懂道术的神仙,不如做场法事干到邪门歪道,我妹妹岂不是得救了?还请道长援手!”
凌予:“”
这个真不行啊。
“暖阳兄,你是急糊涂了吗。道长已然说的很明白了,很有可能是有人借着邪术做着痴人说梦的成仙梦。而且还骗了许多人跟他一起作妖,这是人为所致,道长如何管得。”
凌予缓缓点头,“就是这话。”
“那怎么办?”
赫连尔冬颓然摊在席子上,口中喃喃道:“那你妹妹和我妹妹要怎么办?”
“既然是人为所致,那便定要以人力来解。咱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案子的起因,那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慕青杉劝道。
赫连尔冬捂着脸点点头。
“道长,相信每次祭祀都是有日子,不知他们会在那一天祭祀?”慕青杉问道。
凌予却摇摇头,“只要有月皆可,因为慢慢磨掉人的求生欲望是需要时间的。只是不知,邪教发展了几十年,有没有变化,那便不知了。”
慕青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记得你当初进渭城的‘渡月村’吗。”
他一个激灵,“渡月村?你是说?!”
这如何记不得,那事他还用这事堵欧阳来着。这会儿想来真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当时欧阳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是他每当一回事。
慕青杉点点头,看向凌予,“世子他曾经和郡主在一个叫渡月村的地方下榻,那里有人种植着不符合时节的鲜花,村民很是淳朴。可就在我们再要寻那个村子,岂料,却怎么也寻不到了。连王府斥候出身的侍卫都寻不到了,这两件事有联系吗?”
凌予沉吟了片刻,“你们找不到,很有可能是被会奇门遁甲之术的术士摆的阵法所迷惑。究竟是否和‘月渡教’有关,这个不能确定,也许只是个名头而已。”
赫连尔冬的脑子飞速运转,使劲一抚掌,道:“不不,还有一个怪异之处,那村子好像没有年轻的女孩儿!我妹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还跟我说来着现在想来的确诡异的紧!”
第一百零三章 脱险()
赫连尔冬的脑子飞速运转,使劲一抚掌,道:“不不,还有一个怪异之处,那村子好像没有年轻的女孩儿!我妹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还跟我说来着现在想来的确诡异的紧!”
“道长你必”
他的手被慕青杉抓住,只听他道:“道长,不管如何,还请道长破解阵法,助我们找到那个村子,救出那些无辜的女孩,阻止道教余孽继续作恶,以免毁了道教的名声。”
凌予的表情别扭了一瞬,隔着檀香渺渺,少年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双凤眸中尽是恳求,让他不能拒绝。
倏尔叹气曰:“也罢,既是与道门相关,便随你们走一趟吧。”
“多谢道长。”二人齐道。
慕青杉从宁玉海那里知道,这凌予道长最烦官府中人极为事逼,儿像他这种脱俗之人勉强见一见已是难得,又何必牵扯到这俗事中来。
所以,一定要提醒他,这事不是跟你没关系哦,是你们道门的事,丢人了还是损了道家的名声。
事不宜迟,慕青杉本想立即返回渭城和宁玉海调兵,但凌予要打点一番,晚一些去渭城衙门。无法,只得随他,留下四个捕快护送(监视)。
他和世子快马加鞭先行往渭城赶,城中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
浓烟终于渐渐散去,台儿街的住户们终于得到了官府的允许,可以各自回家了。
高棉谢过毕然,带着四宝匆匆回到了家里。
他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都没动。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哼,真难为那些狗东西想出这个法子,可惜他们太蠢,怎会找到机关。真想将这些蠢东西通通杀了喝血。”
可爱的童音说出来的都是恶毒之语,着实诡异。
“话可不能乱说,那些人的血也是混喝的?喝错了,你可要前功尽弃了。”
“知道啦,儿子随口一说,那些人的血还不配被我喝”
四宝圆圆的眼睛迸射出诡异的精光,他仰着头吸了吸鼻子,“爹,工坊那边传来很重的血腥味儿,是不是出事了?”
高棉听了儿子的话,顿时心弦紧绷,直奔西边的工坊,推开门直扑墙边的杉木棺材。他看了看地上的木屑,声音猛然一沉,“真的有血气!”
“爹,你别慌!”四宝迈着小短腿追了蹭蹭跑过来。
这棺材是他制作的机关掩饰,其下便是关押少女的地窖。这里被人动过,他一下便慌了。
他飞快地奔到棺材前断下,用手刨土,很快便瞧见一个小铜环,使劲一拉,便听到一阵机括运转之声,棺材底部露出一个黑压压的洞口。
说时迟,那时快,只觉从工坊房顶掠下一个窈窕的黑色身影,还没等高棉看清楚便被兜头挨了一拳,打得他直接晕厥。
宁远志吹了吹自己的拳头,看着长的圆滚滚的笑崽子,她长腿一迈,一个刀手,四宝应声而捯。宁远志一个侧身,躲开倒地的胖小子。
她最最讨厌小孩子,整天吱哇乱叫,烦死人不偿命。
从腰间扯下一跟绳索,将父子俩捆了,堆在墙角。做好这一切,宁远志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洞口。
她将小手指放在唇边一吹,哨声响亮,很快院中发出响动,倏尔宁远韬出现在她身边,看着角落被绑的父子俩,“动作这么快的?”
“那当然。”宁远志走向棺材口,“我下去,你在上面守着,这两个东西神神叨叨的,我不放心。”
“还是我下去吧。”
“不用,底下是女孩子,你不方便。”说完宁远志再不啰嗦,迈腿进了棺材。原来这棺材下面是一段台阶直通下面。
宁远志小心翼翼地走下去,迎面扑来一阵屎尿混合的骚臭味,其中还夹杂着血液的腥气
接着微光,隐约瞧见对面的墙处倒着两个人,她急忙冲过去一瞧,一个女孩子的手臂上汩汩地流着血液。
宁远志扯下粗暴地扯掉半条袖子给她包扎上伤口,好在割的不深,很快便止住了血液的流淌。
她又伸手摸了摸旁边的男子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有气儿,也松了口气。
宁远韬等的着急,终于把妹妹等来了,只见给她抱上来一个瘦小的女子,“下面还有个男的,你去。”
“好。”宁远韬进去地窖,将男人也带了出来。
这时等在外面多时的捕快们冲进来,将那父子押回衙门,头一回瞧见这么小的疑犯,让众人哭笑不得。
而知府家的女公子却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还嘱咐他们一定要看紧这个小子,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宁远志可是将院中两父子的话说的一清二楚,这小孩崽子忒恶毒了,不可被表象迷惑。
于田得到消息挤进院子,看到被押走的高棉父子,心中好使被重重的一击,他慌忙走进院子中,看到已经成了人干的女儿,哭着扑过去,“我的儿啊”
“她没有大碍,只是很虚弱,有大夫在这里,你且放心。”宁远志劝道。
于田看着大夫正在忙活,看了眼英气逼人的女孩子,急忙跪地磕头,“多谢小姐相助,不然我家闺女就完了”
宁远志上前将其扶起,“严重了,是你的女儿聪明果断,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性命。是您教的好。”
就在不久之前,当她和哥哥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且就是从棺材附近传出来的,可是他们没有找到机关。
后来,宁远志临时决定藏身与房梁,让高棉自己暴露自己设计的机关。就这样,才有后来的动作。
如此聪明的女孩儿,她宁远志还是很欣赏的。
于田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忒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