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大人有隐疾-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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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郡主?”水秀问道。
赫连尔澜捂着眼睛,指着门,哆哆嗦嗦道:“那里有双眼睛在看着我!”
她这一嗓子将整个木楼中的人都弄醒了,在隔壁的睡成死猪的赫连尔冬也被惊起来了,他光着膀子冲进去,没头没脑地问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两个侍女惊叫着捂着眼睛,他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赶紧折身回去穿衣服去了。
马群带着侍卫冲了上来,“郡主怎么了?”
看到马群,赫连尔澜像有了主心骨,“马叔,方才我在门口看到一双血眼死死看着我,都要被吓死了。这屋子是不是闹鬼?”
马群带着人巡了一圈,回来道:“隔着窗纸灯光又暗,眼花了也说不定,怎么可能是闹鬼呢。”
小女孩家的出了事就爱往鬼啊神啊身上扯。
这时,赫连尔冬穿好衣裳回来了,花月郎夫妇也过来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方才是谁在叫?”
赫连尔澜又把方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花月郎夫妻两互相看了一眼,“是不是小霞啊?你快回去看看是不是小霞跑出去了?”
杨氏哎呦一声,扭身往偏院跑去。
赫连尔冬面色不虞,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你瞧把我妹给吓的。”
“小姐看到的可能是我家二儿媳妇,她有疯病,平时从来不让她出去。我们一家人今天忙活的有点晚,她可能饿了,自己跑出去了。”
赫连尔澜微微放了心,方才看形容,确实是个女人。
“可是,我还看到她的眼睛是血红的。”
一想起那双沁着血的眼眸,她的心就跳个不停。
“那是她得了眼疾,就是人们常说的红眼病。给她瞧了大夫也开了药,但喂不进去药,这病就一直没好。”
过了片刻,杨氏跑回来,嗓音洪亮:“是小二家媳妇,她饿急眼了,乱跑找吃的。这才下怀了客人。”
她满怀歉意地欠了欠身,“贵人对不住啊,真是对不住,让您受惊吓了。”
花月郎也一直内疚地道歉赔礼,表示一定不会再出问题。
赫连尔澜看了看兄长,对他们夫妻道:“算了,下不为例,都睡去吧。”
出了这样的事,反正她是睡不着了,强迫兄长陪她聊天,就这样一直混到了天亮。
天一亮,赫连尔澜推醒打瞌睡的哥哥,“快醒醒,天亮了,咱们快走吧。”
赫连尔冬揉揉眼睛,看向窗子外蓝白一片,“哎呦,哪里亮了,外边还黑着呢。你快消停会,等大亮了就走。”
“已经亮了!”赫连尔澜搬过他的脑袋,撑开他的眼皮,“你看你看啊。”
第七十六章 设套()
赫连尔冬揉揉眼睛,看向窗子外蓝白一片,“哎呦,哪里亮了,外边还黑着呢。你快消停会,等大亮了就走。”
“已经亮了!”赫连尔澜搬过他的脑袋,撑开他的眼皮,“你看你看啊。”
赫连尔冬推开她的手,“你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亏了父王还想把你嫁到朱相家去,就你这般还不被休了?”
“哼!我才不想嫁去那老古板家里去呢,要嫁你嫁。”
“朱相国现在可是权倾朝野,我要是女孩我还真嫁!”
“那你去啊。”
“可惜我不是女的吗,这个任务就只好交给你了。”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外面已经完全放亮了。
侍女们推门鱼贯而入,手中捧着洗漱之物,伺候完两人洗漱之后,水秀道:“世子,郡主,花村长邀您去吃早饭,吃过饭后全村为您送行。”
赫连尔冬忽视掉妹妹的眼神,“好,你去答复他,我这就去。”
水秀瞄了瞄郡主的脸色,犹犹豫豫道:“是”
赫连尔冬抢在妹妹前面说道:别胡闹,说晚饭再走,不差那一会儿功夫。”
说罢抬屁股走人了。
赫连尔澜闷闷生着闷气,她环视着屋子,觉得莫名阴冷,即使用上几个手炉也觉得脚底发寒。
明明谷中温暖如春。
水秀劝道:“郡主不用担心,很快咱们就走了”
“你们是没看到那双眼睛,太恐怖了还有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到底哪里怪呢。
好在赫连尔冬还算有良心,知道自己妹子受了惊吓不敢再这里呆了,便随便吃了几口告辞了。
花月郎带着整个村子的老老少少,一起送他们离开村子。
被晨光沐浴的村子美丽而宁静,被露水打过的花艳丽的惊艳,花香沁鼻。
赫连尔冬深深地吸了一口,“真舒服啊,你们这地方太好了。”
“贺公子若是觉得好,那就常来看看。”花月郎笑道。
“好,有机会,一定故地重游。”行至一处高地,赫连尔冬忽而指着下方,道:“那里是何处,好像是一个水潭还挺好看。”
时已冬末,但那里树木浓绿异常,倒映在潭水中将潭水也染成绿色,极是好看。
若不是妹妹急着要走,他真想去造访美丽的潭水。
“那是我们渡月村的渡月潭,传说潭中有位老神仙,名曰月神老,就是他护佑着这片山谷,才能让我们吃饱穿暖的。”花月郎说这话的时候双手合十,一副虔诚无比的样子。
赫连尔冬看他如此,微笑摇头,道:“前面就是村口了,你们别送了。”
花月郎看了看前面的路,道:“也好。山高路远,我们渡月村的村民祝你们一路平安,神老也会保佑你们的。”
赫连尔冬转身看了看一张张淳朴又善良的脸,心底流过一阵暖流。
“多谢诸位,贺某告辞了,咱们有缘再见!。”
“一路平安!有缘再见!”
村民们参差不齐地说道。
赫连尔澜等的闹心,她掀开软帘往前看了看,居然看到好大一群人。自己的哥哥正在跟村长寒暄。
这是全村出动了吧,要不要这么夸张。
她刚想缩回脑袋,忽而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猛地又往那里看了看。
“我说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人群里根本没有年轻女人!”
人群里有年轻年老的男人,也有抱着孩子的老妇人,偏偏没有年轻的女孩子,一个都没有。
水秀笑道:“这也没什么,汉人家的年轻闺女脸皮薄,不比我们大方。肯定不会抛头露面的,正经的汉人家,还要给女人裹脚呢。”
“那也不对,这是乡下,是需要女人干活的地方,年轻姑娘不可能一个都见不到。”赫连尔澜说道。
“那也许是怕见生人,都躲起来了呗。”
“也许吧。”
她又往那人群瞄了一眼,恰巧对上一双浑浊却散着莫名精光的眼睛,让她不由心头一颤。
花月郎冲着她遥遥一礼,她垂首示意。
赫连尔冬终于和村民们依依惜别完毕,骑上高头大马,领着马队离开了村子。
离那村子越来越远,赫连尔澜的心终于放下了。
不知为什么,她是真的不喜欢那里,本能的不喜欢。
可能在外面骑马骑累了,赫连尔冬进马车休息。
“妹妹你不知道这些村民有多善良,他们偷偷在咱们的马车后放了好多东西,都是那里的特产,还有两坛子花酒。都是我在席上随口一说,他们就都记在心里了。虽说这些东西都不值什么钱,但这心意我着实感动。”
赫连尔澜不知道说什么好,若是没有昨晚那一番惊吓,她也应该是感动的吧。
娇艳欲滴的花丛中,花香熏然。
一白发老者坐在其中,潺潺的落瀑之声落在耳边,并没有让他分神半分,只见他紧闭着双眸,摇晃着身体,苍白无色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念什么咒语一般。
下手两个跪伏在的男人微微颤抖着,不敢抬头看一眼。
待到老者直起身子,缓缓睁开眼眸,阴骘的眼神沉沉落在那二人的背上,暗哑涩然的声音从他嘴中溢出:“为何。”
语气平静的很,甚至不像是疑问。但依旧让下面的人不由自主得战栗。
花月郎暗暗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眼睛看着老者袖子上的花纹,“神老恕罪,本来小人是想将那些女子供奉但是无意之间小人发现那些人是皇亲国戚,这才不得不终止计划”
旁边的花城兰慌慌抬起头,又低下一些,道:“‘城南燕秀街’是京城皇亲国戚云集的地界,看他身份气度,不是王侯之子,便是贵臣之后,实在得罪不得,我等怕他们伤害到神老,故才放弃。”
花月郎又慌忙接口,“小人已派人跟上那队人马,若是有机会一定办了他们。”
过了许久,头顶上晦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这月十六的贡品很重要。”
听了这话,两人暗暗松了口气,花月郎道:“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您但可放心。老高很快就送送来贡品给您先垫垫底,以后还有更好的。”
“这月十六至关重要,不得有误。”
二人连连磕头谢恩,后背已是汗津津,“这是定然。定然。”
山涧间依旧流水潺潺,只是已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一大清早,慕青杉匆匆吃过早饭,便赶到衙门等消息。
王彪早已经回了衙门,据说忙了一夜,此时正在班房里歇息。
慕青杉摒弃了想‘让他先歇息一会儿’的想法,暗暗想如果是狗越轩肯定会把自己的想法放到第一位。
对,现在是上班时间。
他唤来当班的衙役,把王彪唤来。
等了好一会儿,王彪才慢悠悠过来,一面走着一面打着哈欠。
“拜见慕大人。”
语气中似乎有些抱怨的意思,若是宁玉海唤他来,肯定又是另一番场景。
“王捕快昨天辛苦了,但除了你,想必这衙门里没人能干得了这个,谁让你本事大呢。”慕青杉笑道。
王彪也笑道:“大人过誉了,大人不嫌属下私下不务正业就成了。”
“哎,宁大人都跟我说了,你对衙门的贡献很大,若不是你私下和那些人打好交道,有些案子还真没法办。”
“大人过奖了,过奖了昨天那事,属下就无功而返了。”
慕青杉道:“没打听到消息?”
“差不多。大人你知道的,咱们国虽说律令是禁止买卖人口,但实际上你管不了人家自己卖孩子,或是主人卖奴婢。”
这个倒是真的,在古代,家庭成员的每一部分都是父权社会的私有财产,是可以买卖的。这就是律令的矛盾之处,一面禁止买卖人口,一面又允许家庭贩卖家庭成员,主人贩卖奴才。问题是人牙子没那个时间和门道去查访你送来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你的孩子或你的奴隶,甚至和拐子沆瀣一气挣昧心钱。
以上这些衙门都不好管。
慕青杉皱着眉毛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这些衙门也没办法,好在在宁大人的治理之下罚几次狠的,人牙子人贩子这才遏制了一些。昨晚我问渭城地界上那几个人牙子了,都说没见过小蝶姑娘。”
“这些人会不会没说实话。”
王彪摆摆手,“不会,他们不敢,他们的生死都在大人一念之间,哪敢造次。属下让他们再去人贩子那里打听打听,明个把信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