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大人有隐疾-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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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身边的由东春,又看了看曾大头,眼珠转来转去,“你们俩这是”
曾大头低垂下头,神色变幻莫测。
“这么说他们二人很熟咯。”慕青杉道。
“这是自然,大头打架特别狠,我们都被他揍过,他就不打小匣子。您说他俩能不好吗。”
慕青杉眼含笑意地看了看跪着地二人,“好了,你下去吧。”
由满仓退下堂去,慕青杉抚了抚袖子,“由东春你不是说不认识他们吗,不然把整个由家村的村民都叫过来帮你回忆回忆?”
由东春的咽了口吐沫,缓缓开口,“他曾经见到过我最落魄的时候,我不想相认,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这是你的权力。不过,你们的关系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样陌生,至少在神仙居你们就见过不止一次,再加上东山煤矿山下的茶铺等等。那些地方,都有人看到你们在聊天,而且是很熟的样子。”
曾大头急道:“大人,我们是讲过,可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只要他死不承认,那便一定可以把大哥摘出去!
慕青杉看了看宁玉海——这人是笃定那两人不会叛变,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
宁玉海沉沉道:“你不想说,自然有人肯说。”他不再看他们,道:“将舒贤眉带上来。”
曾大头眼神虚了一瞬,随即又镇定起来——他警告过那女人,若是干出卖大哥,那他绝不原谅她。她爱惨了他,一定不会出卖他们。
过了一会,一阵哗哗啦啦的锁链声由远及近地传来,舒贤眉跪在他身边,声音低哑发涩:“罪妇,叩见大人。”
“叫你来是想让你看看认不认识由东春,由掌柜。”宁玉海道。
舒贤眉头也不抬,垂眸掩去忐忑,道:“认得,他便是指使我二人行凶的人,他原名叫由满侠,香山由家村生人,因为袁慕两家相争而家破人亡,故此特意找到了我,因为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一切都是按他的计划进行的,为的就是为了让慕家断子绝孙,以报当日爹死儿亡之仇。他认为一切都是因为慕天赐造成的,他要狠狠地报复慕家,要让慕家也像他一样断子绝孙。”
堂外嘘声一片,都被这些言语震惊住了。
这也太歹毒了些。
她的语速很快,说完这些大喘两口气,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你!”曾大头恨得眼眶皲裂,带着枷锁,挣命地撞过去,“你这个贱女人,谁让你胡说八道愿望人的!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舒贤眉顾不得额角的伤,伏地大哭:“我这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到底谁是你的亲人你不知道吗,他只不过在利用你杀人而已,我们会被千刀万剐的啊”
曾大头一直在叫骂,被两个捕快按住,挨了两棒子,口里打出血来,才止住了骂声。
宁玉海看了看不淡定的由东春,道:“光凭一张嘴是没法给他定罪的,你还有什么证据没有?”
舒贤眉哽咽道:“有的,罪妇就怕有一日他将所有的罪过甩到我们头上,而大头又是个没城府的之听他摆布,所以每次他给我们的钱财,我都做了帐,还有每一次见面说过的话,我都记下了,就藏在我家里的后房檐里面。只要您找到那东西,便可证明谁才是罪魁祸首,求大人开恩,给我们夫妻留具全尸吧。”
宁玉海冲慕青杉微微一笑,“算你二人戴罪立功,自然可网开一面,给你们个痛快。”
本朝最高惩罚是灭族,像凌迟、车裂这种极端刑法被仁慈的仁宗陛下废除了,比较残酷的行刑之法只剩下腰斩了。
由东春听罢,便知这愚妇是被人算计了,也没想到自己被这愚妇给反算计了。他深深地垂下头,双肩微微颤抖着。
女人啊女人,是他这辈子的劫难,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他就不该和这种东西合作做什么事。
悔之晚矣
“由东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慕青杉道。
由东春的双肩剧烈抖动着,他抬起头,已经笑得快要断了气:“蠢啊哈哈哈真蠢啊哈哈哈”
慕青杉看向宁玉海——这是要疯的节奏?
由东春笑得跌坐到地上,指了指慕青杉笑的全身发颤,“哎呀,真是太蠢了哈哈哈哈哈哈”
“蠢啊蠢啊哈哈哈哈”他直拍大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慕青杉在脑子迅速分析他的此时的心理状态,还没等分析出来个一二三四五呢,只听耳边醒目重重一响,宁玉海厉声道:“由东春你罪证确凿无从抵赖,今判你腰斩之刑,三日后执行!押下去!”
由东春依旧笑着被人拖下去,堂外的百姓一阵欢呼,极有节奏地喊着:“腰斩!腰斩!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慕府。
慕子炎嫌丢人,这回没去附近等消息,而是在家和大家一起等着。他等的焦心,一会嫌茶烫,一会嫌茶凉的骂哭了好几个丫鬟,气得许银匋大骂了他一顿,才消停下来。
到了中午终于来了消息,管家回来将公堂之事叙述了大概。即使是大概也让几人懵逼了。
谁也没想到,事实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原来毫无察觉中慕家居然被人记恨的这样深重,想想都让人脊柱发凉。
做生意的难免都有几个仇家,但谁生意这东西风水轮流转,今日是仇家,明日可能因为利益又成了朋友。想如此处心积虑地要报复人到断子绝孙的地步的,真是太少见了。
慕子良摇摇头感慨道:“唉,没想到由东春居然一直包含祸心,现在我一想到他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就发毛。他当时肯定恨不得将我们整死啊。”
侯氏也道:“是啊,上回你病了他还俩看你,我好跟他说了几句话,当时还觉得他十分可靠现在想来,人家正怎么琢磨坑咱们呢,可怜安妹妹和那两个孩儿了。”
幸好她生的是闺女,要不然莲溪出了什么事,她才要真疯了。到底是太爷做事不庄重才引出这些祸事来。
但这种指摘老人的话不该她说。
哐啷一声,慕子炎将茶碗摔在几上,恨恨道:“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都被他那张忠厚的面孔给骗了!慕家给他饭吃,让他过得比当官的还舒服,不感恩不说,还弄这些事来坑我们,真真恨死我了!明个我就去把由家村的工人全都撵走,我听到‘由’字就闹心。”
许银匋白了他一眼,“你快消停些吧,他不是你招来的?做生意招人才不就靠一双眼睛吗,你连看人的本事没学会,倒是先学会迁怒了,真是没出息。”
“娘——你怎么总说我的不是,现在又帮杀人犯说话了。”慕子炎觉得他和许银匋之间永远说不到一块去。
许银匋压抑着怒气,嘴唇抿成一条线,“说不明白便开始胡搅蛮缠,跟你爹一个样子。”
都那么没出息,没担当。
宁玉馨和侯氏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底的无奈。
这母子又开始了,算算日子也该来一场了。
慕子炎气得脸通红,道:“您说我就说我,何必把我爹扯进来?”
许银匋冷漠:“我愿意。”
慕子良看两人又要杠起来,赶紧道:“事情已经弄明白了,咱们还是赶紧商量明日长松出殡的事吧,为破案延了一天已经很睢不起长松了。”
战事暂歇,讨论正事。
嫣红院。
小鱼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甜甜道:“小姐吃药啦。”
慕乐萱挣扎着坐起来,听到‘药’字,条件反射地皱紧了眉头,“我都不发烧了,还吃什么药,是药三分毒,我娘是想毒死我吗。”
“小姐你说什么了,才吃了一天药,怎么能行呢。”小鱼将药送到她手边,像哄小孩的语气一般,“闭眼一口喝了,什么感觉都不会有。”
一大老爷们,被一未成年小闺女哄,这滋味并不怎么样。
慕乐萱一口闷了,小鱼拍拍手,“好厉害呀小姐!来吃两个甜枣。”
“得得。”慕乐萱推走她的手,“我可用不着这个,我不怕苦。”她顺手端起角桌上的茶杯,漱了漱口。
“案子已经结了,小姐你就安心养病吧。虽然明天二少爷出殡,可大家现在都可高兴了,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二少爷。”
“人心惶惶多日,危急解除,当然都高兴了,人之常情。”
第六十章 又出事了()
“人心惶惶多日,危急解除,当然都高兴了,人之常情。”
看来这慕长松一点都不得人心,大家伙连装都懒得装了,也不知道咋做的人。
案子就这么结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既然由东春为的是让慕家断子绝孙,可最大的根慕大爷二爷,还有远在京城的三爷,他都没干掉,这怎么能算断子绝孙呢。
也许是女人与生俱来的第六感作祟,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舅舅,你说这事能这么简单吗。方才由东春笑得快要癫痫了,恐怕不是单单气疯了吧。”
下堂后,慕青杉和宁玉海没有离开,而是转到后堂吃茶聊天。
宁玉海道:“计谋已经败露,又是坏在他看不上的女人手中,不疯癫才不正常吧。”
“你看他刚才的笑容中带着”慕青杉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嘲笑,对就是嘲笑。他是在嘲笑我们,还是嘲笑他自己呢。”
宁玉海沉吟着斟酌了一番,“他若是憋不住会说的,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知道了。”虽是如此说着,但瞧见宁玉海深沉的脸色,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慕青杉满怀心思回到了家中,想向长辈禀明堂上之事,可没想到还没进门便被赖嬷嬷拉住了。
“赖嬷嬷,这是又出了什么事了?”
赖嬷嬷一脸的懊恼,“都怪我多嘴,方才大爷和老夫人吵架,大家劝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缓和了气氛,将老夫人送回去休息,大家伙开始商量明天的事。我就说了句夫人对二少爷的一切都打点妥当了,谁知这一句竟然让大爷发怒了,夫人为了我与他辨白了几句,这可不得了了,大爷抓住了话头正和夫人吵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吵架。”真是比他现代的爹还能作。
两人匆匆走进堂里,果见宁玉馨和慕子炎针锋相对,吵的不亦乐乎,大家都在劝架。
慕子炎被慕子良拦着,跳着高伸出头道:“你还好意思说对长松多好多好,你那点子心思世人皆知!别以为案子破了就跟你没关系了,你的帐我一笔一笔给你记着!”
宁玉馨气道:“我告诉你慕子炎,谁都有资格说我,偏偏就你没有这个资格!我是短了他吃的,还是短了他喝的,你这个没良心的!”
“吃喝就成了?你当养狗啊,你看看你每次见长松的脸色,像他欠了你八百吊一样,有你这样对孩子的?!你就是恶毒,你就是巴不得他死!”
宁玉馨气得直哆嗦,指着他质问:“我到要问问我哪里对不起他了!你若说出一条合情合理的,我宁玉馨立刻碰死在这里!”
侯氏一听这话,吓得不行,一边劝着一边抱着她的身子。
“大嫂大哥,你们别吵了,让下人笑话!”
慕子炎咬着牙道:“我问你,长松已经成年,如今没了,他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