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大人有隐疾-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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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良咳了两声,道:“青哥儿现在好歹也是官了,人前人后你可要给他留些面子”
他有时候很难理解大哥的脑袋里想想着些什么,有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倒好,有事没事找茬训人,白白耽搁了父子之情。
慕子炎刚想反驳,瞧见弟弟病容满面,又想起他刚刚失去一对儿子,比他还惨,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语气柔和了三分,“我可是为他好,小孩子不懂事初初做官,难免做事狂妄。在外面被人捧着,回家哪能还捧着,还不得上天。”
慕子良有些哭笑不得,他还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青哥儿最是谦逊不过的孩子。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只能道:“大哥说的有理。”
“有什么理,你自己的孩子你都不了解吗。”
众人闻声赶紧站起来,行礼道:“老夫人。”
许银匋换了身银霜色的素色衣裳,又宁玉馨搀扶着,慢慢走进来,坐到正位上,“行了,快坐吧。”
“老二你怎么样,林大夫怎么说?”
慕子良屈膝跪下,痛哭道:“母亲啊儿子无能啊,眼睁睁看着凶徒屠我慕家子嗣而束手无策”
看到母亲,多日里积攒的负面情绪一瞬间爆发,整个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满屋子的人都被这悲伤至极的气氛影响了,皆掩面啜泣。
许银匋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弥漫着哀伤,她走过去强硬地将慕子良扶起来,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今儿哭过以后就不准哭了,我们不能让那凶徒在暗中得意!”
侯氏上前将他扶回矮椅,“娘您可算回来了,安妹妹失去儿子大受打击,到现在还神志不清,儿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件事我早就知晓了,已经让老三请了京都的名医,此时正快马加鞭地赶过来。小安搬到清浅居,我亲自照顾。”许银匋道。
侯氏的眼神闪了闪,“还是母亲想的周到,安妹妹有救了。”
许银匋将目光移到慕青杉的身上,招手道:“青哥儿你的身子怎么样?”
慕青杉沉了沉气,走过去道:“孙儿身子还好,老太太不用挂心。”
“听他胡说呢,上次他落水差点没”宁玉馨将‘死’咽下去,改口道,“本身便好容易缓过来,却又应了官府的差事,身子能好才怪。”
慕青杉皱眉道:“娘——”
许银匋拍了怕宁玉馨的手,“青哥儿是心里有成算的孩子,我瞧他气色比先前好了不少,你不过太过担心。”
第四十章 审问()
许银匋拍了怕宁玉馨的手,“青哥儿是心里有成算的孩子,我瞧他气色比先前好了不少,你不过太过担心。”
宁玉馨不情不愿地说道:“是,娘。”
“青哥儿,你若觉得身子不好,一定不要逞强知道吗。”
慕青杉对上那双慈爱的眸子,忙垂下眼眸,“孙儿知道,我不会逞强。一定在保重自己的前提上去查案。”
许银匋眸色深深,道:“如此便好。你只管好好查你的案子,一切都不用你操心。”她瞥了眼立在门口的抱刀少年,“那孩子是何人?”
慕青杉扭过身子看去,“那是知府大人派来保护我查案的侍卫,身手十分了得。”
“还是你舅舅想的周到,这样我就更放心了。”许银匋又将目光落到一个闹心的身影上。
慕乐萱只觉头顶一凉,不由将头埋的更低了。
“老夫人。”
慕青杉的声音将她的目光拉回来,只听他道::“孙儿还有事情跟老夫人商量,您看之前因为要查案府中之人许进不许出,现在大哥去了,不可能不办的。不如将所有人登记造册后,开放园子吧。”
“如此做很是周到,只是这样一来,慕府的事算是传开了。”许银匋叹道。
可这毕竟是早晚的事。
王捕快步履匆匆地走进来,行罢礼后,对慕青杉道:“大人,花妍和紫玉两抓到了,大人何时提审?”
“现在。”
慕青杉肃着一张脸,拱手道:“恕孙儿公务在身,不能陪老夫人了。”
“快去忙吧,公事要紧。”
看着孙子急急离去的身影,许银匋纳闷道:“花妍和紫玉是何人,听着有些耳熟。”
侯氏和宁玉馨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尴尬无比。
宁玉海还没有回府衙,听师爷说,因为昨天雨下的太猛了,堤坝虽然在他督建之下没有出什么大事,但下游支流发水严重,淹没了下游村庄,宁玉海亲自去抗水救灾去了,府衙里的人几乎倾巢而出,自然顾不得这边了。
所以,今天审问嫌犯的只有慕青杉一人了。
衙门的大堂内,慕青杉跪坐在一扇流水纹络屏风前,一边的矮几边坐着陆录事。
“来人,带花妍和廖紫玉。”
“是,大人。”捕快道。
不多时,一阵镣铐声传来,两个形容狼狈的女子被捕快压了上来。
“跪下!”
花妍和紫玉闻言扑通跪下,她们将头埋的低低,不敢抬头。
慕青杉看着她们吓得跟个小鸡崽似的,声音放柔了几分,“堂下何人,姓甚名谁,快快报来。”
花妍按捺住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奴家花妍”她拽了拽身边的瘦弱女子。
“奴、奴家廖紫玉。”
“你们可知官府为何要捉拿你们?”
花妍眼珠乱转,踟躇了片刻,道:“大人,是这样的,原是我姨母生了重病,想临终再见我们一面,但府门一直紧锁,无奈之下小女子才铤而走险打伤王婆子”她趴在地上叩拜,“奴家知罪,以后再不敢了。”
慕青杉冷冷道:“既然是因为姨母病重之故,为何要带上廖紫玉一起逃跑,难不成她也有重病的亲戚等着她去见最后一面?”
“这”
“你以为凭你打伤王婆子之事,便能让官府通缉吗?”
花妍抬头道:“除了这事奴家没犯旁的事,还请大人明鉴”
她看着堂上坐着的绿袍大人好生眼熟,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禁大惊失色,“三、三、三少爷?”
廖紫玉也抬头看去,也呆了呆,只见堂上坐着的俊俏郎君,可不就是慕府的病西施慕三少爷吗。
她突然想起来,慕长松和她二人抱怨说他三弟有个好舅舅,一下子就做了官原来竟是做了这个官啊。
两人顿时无比心灰,今日恐怕她们难逃重责了吧。
花妍咬了咬唇,道:“这事是我花妍一人所为,和紫玉没有干系,还请大人明查。”
“姐姐,你别胡说”
“闭嘴!”
慕青杉一拍醒目,“慕长松到底是何人所杀,不是你们能够让出来的。”
花妍和紫玉怔怔的看了对方一眼,花妍抖着嘴唇道:“慕长松,不,大少爷死了?”
看她二人震惊的眼神不似作假,心下疑虑更深。“不错,慕长松的死亡时间跟你们逃出府的时间几乎吻合,你们要如何自辩。”
这会儿二人终于明白过来了,她们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不过是逃个小妾,何至于满城通缉,原来是慕长松死了!
听到慕长松已死那一刹那,二人的心底有一瞬间的窃喜。可随后她们便喜不起来了,因为她们已经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了!
花妍道:“大人!我们是逃出府中不假,但是我们并没有杀人啊!”
紫玉也急道:“是啊大人,杀人可是天大的罪名,我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大人明鉴!”
“你们先别急着辨白,先带证人。”
片刻后,一个穿着丧衣的婆子走进来,看到她们二人眼睛顿时瞪的老大,宛如下山母老虎一般直扑过去一顿连打带骂。
花妍的脸上登时挂了彩,刁嬷嬷再要再打时,被眼疾手快的捕快赶紧拽开。
刁嬷嬷尖叫地叫喊道:“就是这两个小贱人害死的我家公子,大人你可要为你的亲生哥哥做主啊!”
她一边角骂,一边蹬着小短腿挣扎,“你们拽我作甚,让我整死这两个贱人!不过是买来的阿猫阿狗,也敢弑主!烂了心肝的贱货!”
慕青杉被她的骂声弄的心烦不已,他一拍醒目,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若不肃静,滚出堂去!”
刁嬷嬷被骂的愣住了,“大、大人”
“你现在能不能好好说话?”
看着冷凝如铁的俊脸,方才的气势顿时消失不见了,“奴婢能好好说话。”
“那就说清楚你所见所闻,为何认定她们便是凶手。”
刁嬷嬷狠狠地看着她们,恨不得从她们身上剜下肉来,“约莫七八日前吧,因为三少爷您落水生病,大少爷从矿上下来赶着探望。晚上她们这俩个贱货伺候完大少爷后,聚在一块说要整死大少爷的话,被我听了个正着。奴婢以为这两个贱货不过是说说而已,并没放在心上买谁成想竟然是真的要弑主!”
花妍脸色一变,那日她确实和紫玉说了类似的话,没想到真的被人听了去!她的手忽然一紧,原来是紫玉暗暗攥了她的手。
紫玉仰头委屈道:“大人,这位刁嬷嬷一直为难我们,看我们不顺眼,这些阔松院的下人都知道,她的话如何能当真?”
“是的大人,刁嬷嬷一直觉得我们是狐狸精,说我们弄坏了大少爷的身子。她一直巴不得我们死!”
只要不承认,这个证人证言便一点用都没有。
紫玉转头看向刁嬷嬷,眼神中似有挑衅之意:“嬷嬷,你敢说你没私下没有为难我们?”
“贱人!”刁嬷嬷气炸了,撸起袖子又要扑上去,整个人颠狂了起来。慕青杉对捕快使了个眼色,两个捕快会意,直接把刁嬷嬷抬走了。
好厉害的丫头。
慕青杉拍拍手,“下面的证物,我看你们如何辩白。来人,拿上来。”
捕快将证物盘放到慕青杉目前的矮几上,慕青杉拿起来布包慢慢打开,露出里面的药渣。
“这是从你们住处翻检出来的,这药渣里面有什么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花妍心底一凉,她稳了稳心神,刚想说什么,手被身边的紫玉拽住。
只听紫玉缓缓说道:“这只是我们配置的麻药,并不能致人死命,这个大人应该知道吧。”
慕青杉眯着眼睛看了看紫玉,觉得这个长得纯良无害的小姑娘倒是反应很快,方才看到刁嬷嬷花妍显然已经乱了方寸,是她稳定了军心。
“不错,麻药不能致死,却可使四肢麻痹,任人宰割。”慕青杉盯着她的眼睛,“你们为什么要配置麻药,麻药可不是补药。”
紫玉垂下眸子,凄然一笑,抬头望向他的眼神中情绪复杂,“大人英明,麻药自然不是补药,那些东西不是给人服用的,是给我们自己服用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紫玉不慌不忙地褪去外衫,挽起广袖,露出胳膊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大人请看,我们身上常年都会受伤,如果不喝些麻药抵御疼痛,我们根本就没法睡觉。”
花妍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管不顾露出胳膊,“大人,那麻药是我们自己准备的,并不是因为别的阴私勾当!”
堂上的捕快瞧见她们的伤痕见怪不怪,只有同有女性灵魂的慕青杉颇有动容。
就像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