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大人有隐疾-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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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附和道:“是舒夫人,慕家老太爷的平妻。据说她死的可惨了,孩子没了,跳湖死了。可不要复仇怎的。”
“那她的孩子应该是许老太太害的,要不然复什么仇。”
“那还用说,肯定是的。大户人家的妻妾相争向来是咱们这种小门小户想像不到的,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啧啧啧”
人们对鬼力神怪因果报应之事都有着莫名的好奇和恐惧,大家忍着心底的麻酥酥的惧意,议论着慕家的祸事。
陈宝成拍打一次竹板,“都静一静,事情哪有你们想的这样简单。若是当真这样简单,那和宁老将军有什么关系?”
众人这才想起,一开始陈宝成便说了,慕家的事跟宁大将军有关系。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陈宝生不再卖关子,道:“渭城的人都知道,宁老将军的爱女宁玉馨嫁给了慕家长子慕子炎,本来是一对天作之合的佳偶。可谁知,这慕家大爷就在宁玉馨怀孕的时候跟一粗使的丫鬟搞到一块,还有了身孕。这让快临产的宁玉馨大为生气,以致动了胎气,产下一个胎儿。这小少爷儿活了没几个月,就在慕长松出生的那一刻,小少爷断气了。你们想想这件事对于一个母亲来讲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是深仇大恨呗。”
陈宝成拿着折扇指着说话的人,道:“说的对,就是深仇大恨。所以我说,这事没那么简单。”
一书生站起来气愤道:“你说什么话,这不是明摆着往宁将军的女儿身上泼脏水吗,你这么说对得起宁将军吗?!”
陈宝成笑道:“唉——这话说的不对。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嫁人了便不是宁家的人了。她做什么恶事也怪不到宁将军头上。”
“话是这么说,但究竟提起慕府的当家主母,还是一下子想到宁将军”
陈宝成玩转了两圈折扇,“那也是她宁玉馨往自己父亲身上泼脏水,与我何干?再说我只是提起一种可能性,可没说就一定是她。她有个做知府的哥哥,你替她操什么心?”
书生被坐在身边的同伴拽着坐下,酒家内又开始议论纷纷,议论的内容从‘冤魂索命’转移到‘最毒妇人心’上。
陈宝成看向在底下喝茶的曾大头,曾大头似有所感地抬起头,两人的目光一碰,随即别开脸。
慕府,凉房。
慕长松的尸体放到了一张木床之上,已经被慕乐萱给开膛破肚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慕青杉拧着眉毛凑过到木床,见慕乐萱理她,又道:“嗯?”
慕乐萱白了他一眼,“不用站这么近,我告诉你就成。”
“你这么关心我呀。”慕青杉道。
慕乐萱手上动作不停,抬头又白了他一眼,“滚,怕你吐了和他肚子里的食儿混了,那我就白挨累了。”
古代没有像他们化验室里的器皿,东西很容易被污染。
“咦——真恶心,一句好话都不会说,不过看在你的美人脸上原谅你。”慕青杉从怀里掏出受帕子捂住鼻子,“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慕乐萱看了看刚从慕长松胃里取出来的半消化的东西,眉头不禁紧锁,又低头闻了闻,“是有不对,他胃里有羊踯躅,你看——”
她用木镊子夹起一个恶恶心心的片状物,“你瞧,这就是羊踯躅,是麻沸散最主要的配方,在现代也是可以作为阵痛和麻醉剂使用。他生前喝了这个,应该会呈现晕眩,四肢无力等状况。”
“昨日花妍神神秘秘地拎着的药,恐怕就是这玩意儿吧。”
慕青杉回想当时的情景,不得不承认花妍的神色确实大有问题,“这几日府门已关,她是怎么弄到这些药的。”
慕乐萱抬头嗤笑道:“你可真逗,什么时候人都那么听话了,那统治者还推行什么奴化教育。”
“行行行,就你能,就你懂的多。”
慕青杉说着走出凉房,跟等在外面的捕快低语了几句,捕快听罢抱了抱拳转身走了。
立在榕树下的明宴抱刀而立,眼神在细雨中略显落寞。
“嗨,明兄,冷不冷啊。”慕青杉走过去道。
明宴没有回答,转而望向凉房,声音凉凉,“你把你妹妹留在了里面,真的好么。”
没想到这人还挺绅士。
“没事,她从小就对尸体感兴趣,你不懂。”
明宴眼神懵懵地看着他,嘴角狠狠抽动一下,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确实不懂,什么怪胎会有这种癖好,仵作也是生活所迫没有办法才做的活计。
第三十九章 第一次家庭聚会()
“嘿嘿”慕青杉用肩膀怼了他一下,“小姑娘这点爱好让人知道了不好,你可别跟我舅舅说,他嘴挺碎的,万一传出去我妹妹的名声不保。”
明宴:“”
这都是什么奇葩兄妹
在‘奇葩兄长’灼灼目光的逼视之下,明宴机械的点点头。
慕青杉趁他慌神的功夫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在他反应过来后霎时松开,“兄弟,真兄弟,我就说你高风亮节,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搂到了,搂到了,嘤
就在他心里美滋滋的时候,忽觉背后冷飕飕的,转身一瞧看到慕乐萱抱着肩膀站在凉房门口,眼神冷睨,透着丝丝的冷意。
慕青杉先是心虚,随即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挺直腰板,硬硬地说道:“你出来了?”
“废话,哼。”
在凉房附近等候的小鱼赶紧上前撑伞,慕乐萱扭着臀,做作地走到榕树下,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明宴一番——呵,瞅瞅这面瘫的,某人的品味也就这样了。
明宴接到来自‘奇葩妹妹’的打量眼神,更是郁闷不已。
慕乐萱对着慕青杉翻了个白眼,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跟小鱼走了。
明宴再次无语。
“哈哈哈哈”慕青杉尬笑,“我家乐萱就是这么有个性,啊哈哈哈哈”
明宴再再次无语。
这两人哪里像个死了兄长的人,倒像是两个旁观者,冷漠之极,真是奇葩不假。
“小姐,你慢点走”小鱼撑着伞紧紧地追在慕乐萱身后。
慕乐萱猛然停住脚步,往回看了看,掐腰气呼呼道:“小鱼,你说,那个脸一直这样的——”她迷茫了眼神,收敛了表情,故作面瘫样,“的人,他长的怎么样?”
小鱼低头噗嗤一乐,抬头之际脸颊莫名染粉红色,小女儿态尽现:“明公子真的好俊,除了少爷就他最俊了女人。”
“哎呦我的天啊”慕乐萱扶额,“你们女的都是都什么眼神啊,怎么都待见那种死面瘫。”
小鱼笑的更欢,“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
一句话戳中慕乐萱的心窝子,不耐道:“赶紧回去吧,回去喝牛肉汤。”
“好咧,太棒了!”小鱼欢快道。
她真正跟了慕乐萱才知道,这位主子做饭菜极为好吃,她经常跟着吃好吃的,才两天她就胖了好多。
这边慕青杉刚打算去大伙房查问谣言的来源,便有丫鬟积极来报——“三少爷,老夫人和大老爷回来了,夫人让您赶紧去迎。”
在慕青杉的记忆里,这个慕家老太太许银匋是个精明的老太太,不怎么好糊弄啊。
怎么办,怎么办
明宴好奇地看着他眼珠转来转去地一脸焦虑状,“你又怎么了?”
“啊?”对上明宴探究的目光,意识道自己失态了,“我担心怎么跟我爹和奶奶交代我怕他们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哦,看起来不大像。”明宴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还是快些去。”
“明兄说的极是。”慕青杉将手伸出伞外,发现雨丝零零点点,不必打伞也是可以的。
他收了伞,沉了一口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许银匋来的很突然,各院的人都急慌慌地往东院赶,连病的下不来床的慕子良也被人抬过去了。
宁玉馨接到消息赶忙出院去迎,急急道:“不是说明早才到吗,怎么也没人报信?”
赖嬷嬷道:“府里出了这样大的事,老夫人和老爷肯定歇不住的,估计快马加鞭地回来了。”
“说的也是。青哥儿往这边赶了没有?”
“早就通知人去寻了,应该也往这边赶呢。”
才拐过一座假山,宁玉馨等人便看到许久未见的婆婆和丈夫被人簇拥着往东院走来。
宁玉馨带着几人快走几步,扑通跪下,哭道:“娘你回来了”
许银匋眉头锁的更紧,伸手欲扶起她,“你这是做什么,地上如此湿凉,腿还要不要了?”
如果方才是做戏的话,这会儿听到情真意切的关心之语,泪岁忍不住直流,“儿媳有罪,儿媳无能啊”
“是人祸所成,与你什么相干。”许银匋神色索然,将她扶起来,“快起来,别让娘再操心。”
“你快起来吧,娘坐马车坐了三天三夜”
许银匋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有失望有警告,让慕子炎戛然闭上了嘴,他一甩袖子,扭过头去。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人,待儿媳比待儿子还亲。
“玉馨扶娘回去,娘慢走。”
“唉。”
婆媳二人相携而去的身影,让慕子炎更加生气,这两人倒像是亲娘俩,没有他什么事。
许银匋住在东院的清浅居,坐落在东院主院的正后方。宁玉馨服侍她去更衣洗漱,其他人先后到东院正堂等候。
慕青杉走进正堂一看,只见塞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人。
慕家小姐妹们看他进来,都欠身行礼,慕青杉点了点头,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作揖行礼,“父亲,二叔、二婶。”
又单独走到慕子炎面前,“爹,你一路辛苦了,不如先去沐浴更衣”
慕子炎不耐地打断他,“出了这样的大的事,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沐浴更衣?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好不晓事。”
慕青杉被莫名训的一愣,心想,这老小子果然如记忆中一样脾气暴躁,尤其是对妻子孩子。
慕子良好言劝道:“这些日子我病了,都是青哥儿和嫂子在忙里忙外,快别这么说孩子了。”
“他不忙谁忙,忙是应该的。”慕子炎抬眼看了看他,想起死去的慕长松,心里莫名烦躁:“听说你应了府衙推官的差事?”
慕青杉拱手道:“是的父亲,本来孩儿便对刑案之事感兴趣,便应了知府大人做了推官。孩儿应官之事没有通过父亲而擅自同意,是儿之过。”
“哼,你还知道你错在哪里。瞧你做官做的多好,家里一个接一个的死人,你都查出来个什么?”
慕青杉素来脾气好的很,知道他这是心里难过,没地方发泄,只好骂儿子了。
“是儿子的错,以后再不敢了。”
道歉呗,反正在现代他也是这个命。
“还有下次?下次是不是等我也死了?!”
“儿子不敢。”
慕乐萱在一边偷偷观察这两父子的互动,唯恐慕青杉露出马脚。事实证明她多虑了,这个爹是那种一年到头跟儿子说不了几句话的那种爹,估计还都是训斥的话。这样的关系,肯定发现不了什么。
慕子良咳了两声,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