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要爱你-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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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哲州大概是见我听不下去,也不再继续说。
只听见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紧接着手臂别人粗鲁地拽了出去。
我挣扎反抗,却被他用力地按住,“不想下体溃烂感染,就不要乱动!”
呵!
我还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不知道他对江奕做了什么,输液的几个小时,房间里除了我和商哲州再没其他人进来过。
直到最后一滴药水打完,他把针头拔出来,又拿了一些药放在桌子上,“这些药,遵医嘱,按时吃。”
转身出门,但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如果你还想怀孕,就最好按我的说的做!”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商哲州离开没多久,江奕突然冲进房间,神情恍惚、慌乱。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我,我看得出他很紧张,很害怕。
他清澈透明的眼睛里甚至还带着湿润。
我猜,商哲州一定是给江奕打了麻药,不然,凭江奕的身手,他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良久,他松开我,握着我的肩膀,语气低沉焦急,“对不起,都怪我大意,没想到商哲州会突然过来,他有没有伤到你哪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对我左看右看。
我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摇头。
他看了半天发现我除了手臂上多了一个止血贴,其他什么变化也没有,他慌乱的神色才渐渐褪去。
他没有怪我没有保护好他的孩子,把所有的错都归责在自己身上。
他心疼我,怕我疼,可是谁来关心他心里的痛楚和畏惧?
被他抱在怀里,我感觉到他如雷般狂跳的心脏。
我想在他昏迷清醒的那一瞬间,他一定是最恐慌的,一定想着我是不是被人带走了,或者我又被人伤害的不像样子。
幸好,来的人手下留情,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但是从这天起,我进入了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状态。
无论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我都觉得自己在做梦,都不是真的。
我常常觉得那个孩子还在我的身体里,所以张阿姨给我吃药的时候我会发脾气将水杯打翻,然后将她骂走,“我没有病,你们给我吃什么药?滚!都给我滚!”
一次两次之后江奕再不放心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小时守着我。
把我当孩子一样喂我吃饭,喂我吃药。
但我的精神越来越差,好像又恢复了在东海时那种阶段性的恍惚感。
就算勉强睡着了,我也会不停地做梦。
梦里一会是一男一女满身是血的画面,一会又是那个从我身体取出来的血球放在托盘里的画面。
画面一转,他们又变成了凶猛的野兽朝我扑过来,要将我撕裂。
夜半惊醒,江奕惊慌失措地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床边将我抱紧怀里,一遍一遍地安慰我,“别怕,别怕,有我在,再也没有人敢伤害到你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乖,别怕。”
我没说话,但是心里的压抑狂躁让我莫名其妙张嘴就狠狠地咬在了他胸口上。
他胸口的肌肉很结实,咯得我牙齿都疼,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想找个出口把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
“嘶”他闷哼了一声,但仍旧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任由我发泄。
等我累了,松开他,他才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将我放回到床上,“睡会,休息好了才有力气咬我,我不走,就在旁边看着你。”
他当真如他所言我床边看了我一夜,未曾合眼。
早上我醒来,他仍一动不动地握着我的手坐在床边,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
不是我不想关心他,也不是不心疼他,而是我不知道,这个样子的我跟他在一起到底是为他好,还是祸害他给他带来更多的灾难。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身理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心理上的问题却越来越严重了。我常常一个人坐在画室画画,可画出来的色调不是黑色就是灰色,然后不满意的时候又全部将它们拆掉撕成碎片。
江奕就在我的身后看着我,任由我胡闹也不阻止,每次都是等我发泄完才走过来抱住我,哄我先去休息。
可是,我哪里静得下来,哪里睡得着?
我感觉我身体里所有的暴戾因子都因为这个孩子的消失而被全部激发出来了。
稍微有不如我意的事情,我就会对着江奕拳打脚踢,虽然我一个女人力气并不大,但我气急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时候甚至会拿水杯拿烟灰缸往江奕身上砸。
张阿姨常常吓得尖叫,在旁边劝我拦我,但都被江奕喝止住了。
可是他越是放纵,我越是变本加厉。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张阿姨拿着菜刀在厨房切菜,我像是得了魔怔一样冲过去抢走她手里的菜刀就往卧室跑。
第102章 结婚的目的()
进了卧室将门反锁,又用了毕生最大的力气,将沙发推到门口将门抵着。
钻进浴室,将浴缸放满水,趟下去,毫不犹豫地将刀按在手腕的血管上划了下去。
我想,我只有死了才会解脱,才能赎清我这辈子欠下的罪孽。
刀刃划过后,血瞬间冒了出来,在水中慢慢地散开,这样的画面慢慢跟我记忆里的重合。
大脑突然开始飞速旋转。
一男一女满身是血
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躺在托盘里
“啊”
满脑子都是!
我捂着头,阻止那些画面涌出来,可是他们不听使唤,拼了命地往外冒。
手腕上的血越流越多,整个浴缸都染成了红色。
我越来越害怕,那种时长出现在梦境里的画面就跟放电影似的一遍一遍地在我的眼前出现。
脑子里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
实在受不住这种煎熬。
我站起来铆足了劲,往墙上撞过去。
同时我们听到浴室的门被人撞开。
但,下一秒,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耳边不时传来呼喊声。
“小初,小初,你睁开眼看看我,你别吓我,好不好”
“太太太太”
“云初!云初!你给我起来!”
说实话,刀刃划破血管和头撞在墙上的时候,是真的疼,但那种疼很快就转换了解脱的快感。
我命运多舛,十五六岁的时候家破人亡,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却被人强了,后来爱上那个强了我的人,跟他结婚生子,却被小三打破了平静。而今,逼上梁山再婚,却又被人拿走了孩子。
多灾多难的小半生,如果就此离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但我生来命苦,现在连死都有人不成全。
一边是江嬴。
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指甲都快陷入我的肉里了,他对我嘶吼着,“云初,你给我醒过来!你要是敢睡,敢离开,我就把你在乎的东西在乎的人一件一件的毁掉,你不是为了救你哥哥不惜跟我离婚也要报答江奕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哥哥刚长进肉里的肾再取出来,剁碎了喂狗!你给我醒过来,你不要以为我是吓你的,我说到做到!”
另一边还有江奕。
“小初,你快醒过来,好不好,你想要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你想要多少我们就生多少,好不好,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如果你走了,我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我此生为你而生,为你而死,你要是真的走了,一定要在奈何桥等我,这辈子我们夫妻的日子太短,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你等我,下辈子我们再一起做,好吗?”
氧气罩套在我的脸上。
输血管插进我的手臂里。
我好想把这些东西拔掉,好想张开嘴求他们放过我,但没人成全放过我。
就连我再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也是来跟我讨债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昏迷前在我身边呼天抢地的,我醒来想最看到的人,在我醒来的第一时间没有一个出现在我的面前。
反而是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了病房。
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刚好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束百合,“小初,我来看你。”
“母亲,谢谢你。”
我心里再不愿意看见她,起码的长幼尊卑还得有。
她慢条斯理地将花拆开,一根一根地插进床头柜的花瓶里。
每一个动作都好像故意放慢了节奏,折磨着我的意志。
直到最后一根插插进去,她才悠悠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你第一眼看到的是我,而不是江奕吗?”
为什么?
本能地想起,上次江奕为了替我出头被打进icu的事。
“母亲,江奕他,是出什么事了么?”
我问的小心翼翼,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再听到让我承受不起的话。
她转身朝我走过来,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缠着纱布的额头,我一激灵,哆嗦了一下。
“小初,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的命,你的一切早就不属于你自己了,你是阿奕的命,你要是磕着碰着,痛的不是你,是他!你要是伤了或者死了,那就是要他的命!”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拿起我那只割了动脉的手,上下翻看了一遍,“多么秀气好看的一只手,可惜了,以后恐怕再也画不了画了。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我那个情种儿子,被你迷的神五神六的,就算你残了废了他也会要你,也会护你养你一辈子!你以为你孩子没了阿奕不难受?那不止是你的孩子,更是阿奕的,更是江家的孩子,他没了阿奕比谁都难过,可是他怕你难受,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
她说这些话时脸上流露出的惋惜的眼神,好像她很在乎这个孩子似的,但我知道她并非良善之人。
“拿掉你孩子这事老大确实做的不对,但你该知道他是个骄傲的男人,即使他不爱你,但曾经跟过他的女人转身就跟了别人,还立马怀了孩子,你让他的脸往哪隔?所以,你也别怪他们。凡是看开点,对谁都好。你若是真想替阿奕生个孩子,就打起精神把身子养好,你们未来的日子还长。”
呵呵
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苦衷。
而我就是活该,我的孩子就活该?
还再生?
我能吗?
能怀上吗?
心里纵使已经千涛万浪,但面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听她说。
“其实,无论是阿赢还是阿奕,心里都有你,他们也都是真疼你,可是”说着她的表情突然变得阴狠起来,“可是你看看你把他们兄弟俩害成什么样了?他们兄弟俩,一人带了几十号人,聚众闹事,伤了七人,死了一人。有人报了警,闹到局子里,本来那些人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要求私了做好家属赔偿就好了,但这次死的是阿奕的人,他咬死不松口,他们兄弟俩就都杠在了警局,他们俩都是云城有头有脸的人,蹲局子,这要是传出去他们以后在商场上还怎么服人?”
所以,这一切又都算是我的错?
我一直都是那个罪魁祸首?
简直哭笑不得了。
欺负我无父无母,身后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