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要爱你-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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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个月没联系,我今天只不过上了别人的车,他立马就打了电话过来。
他到底是有多不放心我,还是多不信任我?
电话接通,那边却没有声音,我试探地问了句,“江嬴?”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电话那头才传来江嬴低哑的声音,“小初”
听声音,只觉得他很疲累。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那头又安静了下来。
我们俩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只通过无线电波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老婆”他又唤我,这一声,好像还带着压抑的痛苦。
一阵心疼。
“江嬴,累了就回来,或者我过去陪你,好吗?”
原谅我还是那么没出息,只要江嬴皱皱眉头我都会心疼地要死。
然后,我听见他说,“我可能把小六弄丢了”
轰
感觉脑子一下子全乱了。
手里的电话噗通一声掉到了地上。
喉咙发涩,身体开始颤抖,慌张无措地捡起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江嬴,你回来好不好,我想你,儿子也想你了”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最后一次见小六,是在东海,他见到我欲言又止的画面,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他跟在江嬴身边五六年,也同样照顾了我两三年,在我的心中他跟老四或者申子是不一样的,他是亲人,是同甘共苦的亲人。
他对我的那份关心和照顾,早就超出了对主子的情义。
我还想着这次让江嬴把他带回来,可我都还没有张口向江嬴提,他就带给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他听见我的哭声唤我,“老婆”
我捂住嘴,不敢让他再听到哭声。
我想他一定比我更难过,那是跟了他五六年的兄弟,他这次赶到南非,想必就是处理小六的事情。
可是他把老四留给我,只带了申子。
见过了他单枪匹马拼死救我的样子,所以不敢想象他这次在南非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罪。
咬牙,“江嬴,我没事,我和儿子在家等你。小六的事情,我相信你会处理好。”
并不是我对小六没有感情,只是我知道,我不能让我的情绪影响他。他刚才也说了,只是可能,只要没见到尸体,人就一定还有活着的希望。
就像我的父母,没看到他们的尸首,我心里就一直存了份侥幸,他们还活着!
对!小六不会有事的!
“老婆”他再次唤我,好像自从上次生完喃喃后,他唤这个词越来越顺口了。
“等我回来,恩?”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仍然觉得头皮发麻,每个细胞都在狂乱地叫嚣。
跟小六相处的那些画面成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梦缠绕着我。
小六断了四根肋骨——
是为了不让我跟江奕一起离开。
小六断的那四根肋骨又断了——
是在雪山上为了救我。
你不是早就想替你六哥献殷勤了吗——
小六在南非依然关心着我。
半梦半醒间,我看见小六浑身是血地站在我床头看着我,“太太,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就回来了”
“啊小六小六”
猛然惊醒,房间漆黑,四下无人。
总觉得心头好像有把刀插在上面,一寸一寸往里深入。
疼得我连呼吸都艰难。
躺回床上,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小六浑身带血的模样。
再次起身,慌乱地拉开床头柜,找江嬴以前常给我吃的药。
大概是心里作用,总觉得那药可以让我心里得到解脱,但找到药瓶打开,里面却是空的。
所以,上次被我打掉的那颗是最后一颗?
难怪
江嬴会说,不想吃就不吃。
原来,没药了
再也睡不着,起来抄佛经。
但愿我的祈求苍天能听到,能保佑小六平安。
接下来近一个月的时间,江嬴没有任何消息给我。
我知道他忙,也不去打扰。
每天的生活平淡规律,无波无澜。
我几乎都快忘了上个月发生的那些让我心惊肉跳的事情,包括突然出现的will,包括可能没了的小六。
但有件值得我欣喜的事情是,我的儿子,开始学走路了。
他所有的能力发展都比一般的孩子要早,出生第二天就会笑,六个月就可以朝目标物爬的很快,所以八个月的时候,在大人的抱扶下他已经可以直线走上一两米了。
我生日的前一个星期,江宅打电话说,今年我的生日在江宅过,由容安靖操办。
二十二三的年纪了,再不像十多岁的小孩子那般期待生日,可以收到各种礼物,吃各种好吃的了。
相反,多了一些惆怅。
不是怕老,而是怕自己越活越糊涂,越活越无能,到现在连自己忘掉的记忆都找不回来,更别说关于自己的生身父母。
江嬴如他所说在我生日的前一天赶了回来。
这天我正护着南南在客厅的地毯上练习走路,原本走得好好,但他突然转了方向朝大门口走,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猛地跌在了地上。
手忙脚乱地将他抱起来,心疼地左看又看,幸好地上铺的有地毯,并没有磕到。
他也比一般的孩子坚强,磕到碰到基本不会大哭,但今天他竟然咿咿呀呀叫了起来,小手在我的头上毫无章法地乱扯。
接着,我听见了发动机熄火的声音。
心尖一颤,身体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他的小手依然在抓我的头发,但我已经毫无知觉。
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
他回来了。
带着我对他数不清道明的思念回来了。
他一身白色的衬衣搭一件墨蓝色的风衣,站在门口,像一棵高大的树,威风凛凛。
怀里的南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宋阿姨抱走。
江嬴就站在门口看着我,一动不动。
“过来,”他突然开口,同时伸开双臂,“让我抱抱。”
再也忍不住,几乎是小跑着过去扑到他的怀里。
他瘦了,尽管肌肉还是以往那般结实,但我分明地感觉到他比以前瘦了。
他的双手紧紧地箍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江嬴”
“恩。”
“你不会再走了,对吗?”以前他也经常出差,但从来都没有像这次这样让我害怕、落寞。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捧着我的脸,深深地吻了我一下,“傻瓜,我能走哪?”
“不走就好不走就好”
不敢去问小六的消息,怕听到跟云姨一样离开的消息。
生命中在乎的人就那么几个,已经离开我了好几个,再也承受不起失去的痛。
“不哭我这不回来了吗,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他边说边给我擦眼泪。
然后他告诉我了一个令我开心的消息,“小六找到了,只是受了点伤,要下个月才能回来。”
找到了
够了,只要活着就够了!
这天晚上,我缩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却整夜未眠。他身上的味道让我安心,我知道他也没睡。
第二天,我二十二岁的生日。
江嬴和我同一时间睁开眼,他第一句就是,“老婆,生日快乐!”
脖子一凉,低头一看,是一个梨型的钻石,比上次南南满月宴那颗十克拉的粉钻还要大,在晨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晃眼。
我这一生,何其幸运能遇到江嬴这样的男人。
她宠我,照顾我,护我周全。
尽管他从未说过一句爱我,但,不重要了,我爱他就足够了。
爱,这个话题,好像成了我们之间的禁忌,我们两个很有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谁也不说爱。
“在想什么?”江嬴把我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不喜欢?”
一愣,反应过来后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笑着说,“喜欢。”
只是他不知,我嘴上说的是钻石,心里想的,却是他。
但凡爷爷下令,宴会必定办的很盛大。
我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江嬴也请了很多人来,但那些大多都是与江嬴交好的。这次不一样,来的全是云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甚至连叔父辈的人都来。
我一个晚辈过个小生日,如此隆重,我自己都觉得羞愧。
不过我懂,我这是母凭子贵。
南南八个多月,已经开始高冷了,有女宾客逗弄他,他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倒是把爷爷给逗乐了,“真不愧是我江家的孙子,从小就定力好,受得住迷惑!”
宴会全程,江嬴一直搂着我的腰跟宾客敬酒,他来者不拒。
但我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高兴,他有心事,大概是从大年初七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有这种感觉了。
一圈下来,我感觉到他走路的步子已经开始不稳了,我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地问,“要不要我扶你上楼休息一下?”
“好。”难得的没有拒绝。
我将他扶上楼安顿好,又转身下楼。
刚好碰到景昕,他是跟傅懿一起来的。
傅懿揽着他的肩,把他护在怀里,那一副母鸡护仔儿的模样,生怕他被人碰到。
“初儿,生日快乐!”她举起红酒杯跟我碰杯,趁机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了句,“我给你送了个神秘大礼,你晚上回去一定要拆啊。”
呵呵
不用猜就知道,她肯定又憋着什么坏。
有人过来给傅懿搭话,景昕趁机松开了他,将我拉到一旁,“初儿,你现在丈夫孩子热炕头,还有这么疼爱你的公公婆婆,真让人羡慕。”
我朝傅懿努了努下巴,然后暧昧地看着她,“我傅哥哥也不错,他现在肯为你改邪归正,你就不考虑考虑收了他?”
“切,就他,还是算了吧——”
“你确实只能算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和景欣同时回头,是白慕青。
她竟然也来了?
今天她一身水蓝色旗袍,将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凸显的淋漓尽致,走起路来身姿摇曳,跟之前几次看到的张扬跋扈的女人截然不同。
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朝我们走来,下意识地将景欣护在身后,“白小姐,这里是江宅,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完好无损地走出去!”
“江太太,你多虑了,就算我现在想乱来,我的身子也不允许我乱来,”说着她的手摸向她那平坦的小腹,然后向我们靠近一步,眼神看向景昕,“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傅懿他没告诉你吗?哦,也对,他已经失去了一个,这个自然得小心谨慎一点。”
“白小姐!”我下意识地看向景昕,她的脸已经惨白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她唇角上扬,反问,“怀孕这种事,是我乱说,就能有的吗?景小姐该不会忘了两个月前,我叔父生日那天他在白家住了整整一晚吧?”
余光看向景昕,她的神情已经告诉我,傅懿确实在白家住过一晚。
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