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要爱你-第1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我是”他其实很想骗她说自己是江奕,但是他看着那对闪着泪花的眼眸,到嘴边的话却换成了,“申屠。”
云初心口一阵刺痛,悬在眼眶的眼泪瞬间凝聚坠落。
他终究不是他,他终究还是走了,还是回不来了。
申屠看着她悲伤难过的小脸,胸腔里那颗心脏几乎疼的要脱离他的肉体蹦出来。
他忘乎所以的握住云初的手,覆上自己的眼角,“这里,装的是他的眼角膜,”而后他又握着她的手一寸寸下移,落在自己的胸膛上,“这里装的是他的心脏,所以,他并没有真正离开,他的眼睛,他的心脏都还为你活着。”
申屠也是在吃饭的时候收到下属发来的信息,才知道那个匿名捐献心脏和眼角膜给自己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曾经的丈夫。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怎样的故事,但这颗装在自己身体里的心脏里因她的跳动和这双眼眸里对她的渴望,告诉着他,那个男人一定爱惨了这个女人。
云初觉得自己好像失聪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见,耳朵里回荡的全是男人刚才说的话。
她痴痴傻傻地盯着男人的眼睛看,她这才恍然,难怪那双眼眸和那双眼眸里流露出的东西总是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触摸。
原来这对烟灰色的让她移不开眼睛的眸子是江奕的,原来这对眸子里流露出的深情是江奕留在他身体里的心脏流露的。
可她竟然还可笑地存了一分幻想,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许是整了容然后又跟她一样失了记忆,才会变成另一个跟他模样完全不一样却掩藏不了对她爱恋的人。
云初认清了事实,更加仓皇无措地将小手从男人手里抽回是,“谢谢你收留了他的眼睛,收留了他的心脏。”
男人掌心空掉的那一瞬间心脏跟掉进了这漫天皑皑白雪中一般,冷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但是他不愿放弃,再次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方,“你没感觉到吗,他根本就没有走,他还活着,他只是换了副皮囊而已。”
云初被他的莫名的固执惊得身体猛地僵住,数秒后才放松下来,错愕地看着他。
申屠知道自己过了分寸,忙松开她的手,身体微微后仰与她来开一些距离,痛心里看着她,“我看得出你并不快乐,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替他照顾你。”
他是北城声名赫赫的申屠家族继承人,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不会比她现在的丈夫差,他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可以保护好照顾好她。
云初抬头凝视那对曾经属于江奕的眼眸,刚开始还不觉得,看久了才发现,这对眸子里终究还是少了些什么。
是少了些纵容。
江奕从来不会勉强逼迫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为了让她跟他在一起,他也从未让她为难过分毫。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在明知道自己已婚还带着两个孩子的情况下,依然说出那种令彼此为难的话。
这一瞬间,她恍然清明,胸腔里郁积的愧疚悲伤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倏而笑了起来,眉眼间全是释然,“即使你拥有他的眼睛,拥有他的心脏,你也终究不是他。以前我不肯承认,不愿接受,但现在我突然明白了,他是真的走了,真的放下我离开了。但他会永远留在我心里,他会成为我生命里记忆里最美好的存在,而这份存在永远不会被任何人取代。”
第158章 守着这身子()
申屠被她果断拒绝地措手不及,他以为她对这双眼睛的痴迷就是对它主人的眷恋不舍,却不曾想她拒绝的这般坚定不留余地。
他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看错了那眼睛里的期许,或者感受错了这颗心脏骤然刺痛传达的意思。
可明明自己是那么的想要跟她亲近,甚至是想要抓住她的呀。
他游纵世间近三十载,见过的女人,漂亮的、妖娆的比比皆是,却没有一个像她这般令他心脏不可抑制骤然狂跳。
云初说完那句话便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平静从容转身,拉着两个孩子进了酒店。
自江奕离世以来近三个月,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释然。
那个温润的、阳光的、善良的男子,他的存在不该是她心头的朱砂痣,而该是她内心深处一件可以言说的珍藏。
而身后那个只与他有过两面之缘的男人,不过是拥有着江奕的心脏江奕的眼睛。
但是他永远不会知道,她与江奕这些年的爱恨纠葛,他们之间那么多不可言说不被人知的秘密,不是谁都能知晓理解的。
云初当天晚上睡觉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江嬴在法国遭人算计,受了伤满身是血。
她猛然惊醒,再也睡不着。
仓皇颤抖地拿出手机给江嬴打电话,听到的却是机械冰冷的女音。
她不放心,又给老四打电话,得到的回应依然是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法国现在应该是晚上六七点,他们不可能在睡觉没听到电话,所以肯定是出事了。
一想到梦中那血淋淋的画面,她便不受控制地颤抖慌乱。
她怕吵醒身侧的两个孩子,极力压下心头的慌乱轻手轻脚地下床,拉开房门看到守在门口的保镖就迫不及待地问,“知道江嬴在哪吗?”
能让江嬴放心把他们娘仨托付的人必定不是伸手了得就是心思聪慧,所以云初笃定他定然知晓主子的事情。
所以面对保镖闪躲不愿言说的眼神,她陡然沉下了脸,阴森森地抓住他衣领,“你知道他在哪,快说!”
保镖神色慌乱,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太太会突然表现出这般模样,支支吾吾地说,“爷,爷在法国,在”
“在哪?”云初面色一沉,手上的力度又沉了几分。
保镖受不住她匕首般凛冽的寒光,胆战心惊地说,“爷,爷在姬小姐那。”
云初心口一颤,不愕然不失望是假的。
虽然早有预料的事情,但还是令她多了几分惶恐和慌乱。
她渐渐松开五指放掉保镖被捏的皱皱巴巴的衬衣,转身猛吸了一口气平复好心情才淡然地对男人说,“我要最快的航班到法国。”
保镖听见云初的话倒吸一口凉气,虽说主子的事情他不该插手,但他却知道自家爷现在身处的险境太太并不适合去,“太太,离札幌雪祭还有两天,爷说过会在那之前赶回来,您何苦舟车劳累跑这一趟?”
云初本来只是担心江嬴的安危,但保镖的话顿时让她生出些别的猜测,她转身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凝视一本正经地极力掩饰慌乱的保镖,“你应该知道江爷他一向疼我,若是让他知道你没有照顾好他的妻儿,你说——”
保镖并非真怕太太跟自家爷告状,而是他多少知道太太的执拗的性子,若是不随了她的愿,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端。
没办法只好缴械投降,替她安排了航班,又选了两个身手上乘的保镖给她。
云初不确定此行会经历什么,所以她没有带两个孩子。南南和果果从小跟母亲分离惯了,特别是南南知道母亲要去找父亲,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让母亲早点带父亲回来。
云初心里一阵酸涩,她的孩子还那么小,却将她与江嬴之间的事情看的那么真切。
她不敢想,倘若日后她和江嬴真的因为姬允儿分道扬镳,她的两个孩子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云初搭乘的最早的航班,到的时候法国还是下午。
法国的冬季也有雪,却只是薄薄的一层挂在枯黄的枝丫上。
云初晕机,恍恍惚惚跟着保镖下了飞机便直接往郊区那栋洋房赶去,她甚至不敢想,她贸然出现看到的场景会不会是自己不能接受不敢面对的。
然而等她和保镖匆忙赶到却被告知江爷和姬小姐半个小时已经离开了。
江嬴一天前赶至法国并没有直接找姬允儿,而是联系了国际联邦警局,并递交了些证据过去。
这次他布局谋划隐忍就是等君入瓮。
江嬴带着姬允儿赶到约定地方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
对方好像胸有成竹,所以连选的地方也是繁华闹市一处写字楼的顶层豪华办公室。
江嬴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沉步踏入这间房子的时候,心里便已经有了胜算,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了起来。
姬允儿满心想着若是父亲没了,她便失去了抢夺江嬴最后的筹码,所以并未留意到江嬴突兀的笑容。
反倒是对方的保镖看见一向冷漠肃杀的江爷竟然莫名地笑了不由的有些发毛,“江爷似乎没认清今天的形势,我们绑架的可是姬小姐的亲身父亲,他除了是能救治江太太的良医,似乎还是您孩子的外公。倘若你拿不出让我们老板满意的筹码,你就等着替他收尸!”
江嬴一向对威胁深恶痛绝,男人的话令江嬴的脸上顿时浮现出阴寒狂野的煞气,他冷眼扫了一遍房间的每个角落,沉声说,“你老板似乎不敢出来见人,是怕自己的容貌不能见人还是——”
江嬴的话还未说完,一个说不上健阔也说不上纤细的怪异身影从雕花的红木屏风后缓步走了出来。
来人一身藏蓝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他看见江嬴,唇角微微上扬,“江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江嬴早有预料,所以面对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并没有多大反应,淡淡地应了句,“好久不见,雁易。”
倒是姬允儿突然捂着耳朵大声尖叫了起来。
雁易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每每想起来还令她止不住的作呕。
她见惯了他风姿妖娆性感婀娜的模样,突然见他以男人的模样示人,只让她觉得无比的惊惶,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起她那个幸好死掉的孩子是跟这个变态的男人来的。
雁易面对姬允儿的惊惶微微挑眉,似乎有点心疼,又似乎有点不痛快,他向她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柔声说道,“允儿,我回来了,来我身边,以后我来照顾你。”
姬允儿浑身颤抖,是惊惶是恶心,她瑟缩着身子躲在江嬴的身后紧紧地抓住江嬴的衣袂,像只受了极大惊吓的猫。
男人见她对自己如此排斥,心底那股子隐忍的克制的怒意再也不受控制地爆发了出来,他毫不留情地对姬允儿说道,“你以为你身前的男人真的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吗,他不过利用你得到你父亲手里的药,你觉得等他目的达成,她还会留你和你的孩子吗?我劝你早点看清形势,认清楚到底谁才是能护你一辈子的人。”
姬允儿惊惶颤抖,她怎会不知道江嬴留她的用意,但她依旧不死心,她总认为,她留不住的人,或许她的孩子能帮她留住,所以她才丢掉女人所有的矜持骄傲冒险一搏。
她知道江嬴心里住着一个不可替代的女人,可是她不在乎,她只要他一丢丢一点点哪怕是怜悯同情也好。
不然,她暗无天日的余生该如何孤独终老凄凄惨惨。
“不是的,江嬴她爱我,更爱我肚子里的孩子,”她奋力嘶吼着,突然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也爱我们的孩子。”
明明该是句幸福的话,却被她说出了无尽的苦涩。
雁易自是知道姬允儿对江嬴的执着,否则他也不会用这种方式逼她认清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