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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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母妃那。”赵勤挑了挑眉毛,脸上挂着一抹幸灾乐祸,“跪着呢。”
“跪着?”
“他母妃不让他进屋,说了好些难听的话,说父王是风月白害死的。”
“这话太诛心了吧?”柳鹤瞪圆了眼睛,一脸的奇怪:“明王的死,跟风月白有什么关系?”
“侧妃跟父王感情一向好,伤心过度了吧。”
“胡闹。”柳鹤迈步从软床上下来,又伸手从屏风上头摘下自己的狐狸毛披肩,他将自己包裹好后,扭头冲着赵勤说道,“我去看看他们。”
秋风冷硬,柳鹤胸口的伤还没好彻底。
赵勤点了点头:“你小心着点身子。”
柳鹤出了自己的小院,还没走到侧妃的院门外,远远便看到那跪着地中间的风月白。
唏嘘了一下,柳鹤迈步往前走,他径直路过风月白,伸手敲门:“小姑姑,是我呀,鹤儿。”
门敲了老半天,终于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小丫鬟探出头来:“柳公子,我们侧妃哭着呢,你别招她了。”
柳鹤一本正经:“我怎么是招她,我是劝她来的。”
言罢,他一手扒开小丫鬟,就要往里挤。
他人还没挤进去就又被推出来了。
“柳鹤!”侧妃站在门口,头上的玉色簪子摇摇欲坠,一双眼前肿成了核桃,她左手扶着门,右手背在身后,几乎泣不成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那可是你姑父啊,你说在背后捅他一刀你就捅他一刀,你可真狠啊……”
说完这话,侧妃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忽然伸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把剪子,斜斜冲着柳鹤就扎了过来。
柳鹤一个侧身,轻松地让过了剪刀:“小姑姑,您要是在明王府待的不高兴,您就回家吧。”
“柳家当我是什么?说让我嫁我就嫁,说让我回去我就回去?”侧妃稳住身子,扭头恶狠狠的瞪了柳鹤一眼。
“我是一片孝心,担心姑父死了之后,小姑姑一个人寂寞,小姑姑要是不领情……”柳鹤深吸了口气,“老夫人还很挂念您呢。”
听到“老夫人”三个字,侧妃的眼底柔软了一下,可这柔软一闪而逝:“你走!我不想见你!”
“那我走了。”柳鹤转身往门外走,他路过风月白的时候,伸手要将风月白扶起来,“小姑姑,你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呢。”
他伸手扶了一下,没扶动。
“他不该回横关的,自从他回来,明王府的事端就没停下来过……”侧妃的声音阴冷冷的。
柳鹤冷笑了一声,手上用了力,将风月白扶了起来:“你跟我走吧,你母妃极不待见你呢。”
风月白一双眸子看着柳鹤,眼底带着疑惑:“你为什么叫我母妃小姑姑?”
“想知道?这可是个秘密呢。”
“说。”
柳鹤脸上挂着笑:“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这世间有没有一种东西,或者说是方法,能让人掩去容貌,改头换面……”
“我母妃姓柳,你也姓柳……”
“那我便直接问了。”柳鹤清了清嗓子,“云千城和胧月,是一个人吧?”
风月白眼睛眯了一下,没出声。
“你这个眼神。”柳鹤笑了起来,“看来我猜得八九不离十。”
“云千城不是在和赵勤打交道么?你问我?”
“我说的不是打交道,我说的是脸。”柳鹤眉头微微颦着,“她是怎么从这张脸,一下变成了那张脸……”
第69章 云家叛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风月白瞥了眼柳鹤,又扭头看向自己的母妃。
侧妃正捂着胸口低声啜泣着,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望向风月白,眼神凉飕飕的。
柳鹤在一旁嘴不停地叨叨着:“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的,这个脸到底是怎么变换的……”
“你闭嘴。”风月白瞪了柳鹤一眼。
见两人吵架,侧妃更加闹心了,她转身进了屋子,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风月白脸上像是蒙了层寒霜,他没有继续在院子门口跪着,而是转身迈步离开了。
“你去哪儿?”柳鹤追了上去。
“回京。”
永平府地境内。
马车终于离开了颠簸的山路,行驶在虽然平整却尘土飞扬的官道上。
云千城趟在马车里,手里翻着那本《竹林艳事》。
这本书她已经在手里翻看了两天了,简直可以用爱不释卷来形容。
白季骑着马走在马车边儿上,透过敞开的车帘子往车内看去,眼瞧着云千城看艳本子看的津津有味,他一脸的纳闷。
“口味还挺重……”白季皱了皱眉头,视线朝着远处望去。
等他回过神再去看马车车厢时,云千城正好也扭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别开头,就像是在较劲一般,互相盯着。
好一会后,云千城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身子往车窗边凑了凑,抬头看向马背上的白季,语气是少有的舒缓:“白指挥使,孟兰江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是皇后,不可直呼名讳。”白季轻飘飘瞥了云千城一眼。这还是这么些天来,云千城头一次主动开口。
“皇上中毒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现在的皇后孟兰江。”云千城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白季。。
“你的意思是?”白季一脸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却挺吓人,“是皇后陷害的云千城?”
“有这个可能吧?”云千城一脸的认真,“云千城被赐毒酒之后,孟兰江立马封了后,是不是动作太快了?”
“可皇上中的毒很厉害,万一……”
白季想说万一风月白没把皇上救回来,皇上驾崩了,那孟兰江还当个什么皇后。
可这话说出口不太吉利,便掩住了下半句。
云千城听懂了白季的意思,她眼神带着抹笃定:“若是下毒之人知道,风月白一定能救活皇上的话……”
“有这个可能么?那么凶险的毒……”
“前两天,我有个手下背叛我了。”云千城的声音带着抹颓然,“云家有叛徒,若是有个十分了解风月白的人帮助他们……”
“云家当然有叛徒。”白季紧了紧手上拽着的马缰,“云家没叛徒,毒是怎么下到元宵里的?云家的叛徒,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白季说完这话,就见云千城的脸色变了。
“你怎么了?你不是才想明白过来吧?”白季眉头皱了起来,这么浅显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那天做元宵的时候,厨房里只有四个人。”云千城伸出手,摆着已经消肿下去不少的手指头,“云千城、云合、胧月、胧烟……”
顿了顿,云千城又说:“胧烟就是现在的娉婷。”
白季瞥了眼身后的马车,娉婷就坐在那辆马车里。
“元宵做好后,是云千城直接端给了皇上。”云千城的眼睛暗了一下,“这四个人,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有问题……”
“这四个人?”白季看着云千城,“你这措辞手法,把自己的事,说的跟别人的事似的。”
“抽身出来,才能看得明白。”
“可你根本没抽身出来,你怎么确定,四个人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有问题?”
云千城没说话,她垂下头,看着车外地面一闪而过的滚滚黄尘。
“你先是说皇上陷害云千城,后来又说皇后陷害云千城,是不是过几天又会变成太后陷害的云千城了……”白季嘴角一扬,一脸的揶揄。“毕竟云家自己的人,都不可能有问题。”
“你现在怎么这么贫?”云千城脸上闪过一抹怒气,她伸手去扯窗帘的钩子,想挡上窗帘子。
“唉?”白季见云千城要落帘子,连忙改了口风,“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云千城止住了动作,继续探头看向白季:“那我刚才问的问题,孟兰江那个人,你怎么看她?”
“贤良淑德、温婉可人……”
云千城眉头皱了起来。
白季又加了一句:“这是皇上说的。”
云千城咬了咬嘴唇,将脑袋缩回到马车里。
两人无言了好一会,云千城又伸手拿起那本《竹林艳事》。
“讲什么故事的?”白季又凑了过来,“好看么?”
云千城扭头看向车外的白季:“这不是你给我的书么?你没看过?”
白季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马车又行驶了大半天的功夫,傍晚时分,下了官道,停在了一处码头边儿上。
云千城从马车上下来,一脚踩到柔软的沙子中,险些摔个跟头。
“怎么停在海边儿了?”
白季的声音清洌:“今天晚上在海边住一晚,明早换船,明天晚上你就能看到我娘了。”
“你娘不住在京城?”
“京城哪里有这好。”
云千城嘴角耷拉了下来:“我还想尽快回京呢……”
“你想好用什么身份回京城了么?”
“嗯?”云千城手拄着梨花拐杖,踩在沙子上动也没法动,“你不是都给我赎身了么?云合这个身份不行么?”
白季眼神清清亮亮的:“最初判你流放边关,发与披甲人为奴。像这种赎身,用的不是银子,是军功……”
白季的手弹了弹自己的衣襟,语气轻飘飘的:“这其实,就是把你从所有兵士们都能去的花楼,转移到身有军功的某个兵士后院,让你从伺候一堆人,变成只伺候我一个而已……”
说到这儿,白季笑了:“奴还是奴,你还得给我做妾。”
“我知道啊。”云千城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低着头,跟脚下的沙子使着劲。“我去京城的身份,只能是你的妾,否则很容易再次被抓起来,安上一个私逃回京的罪名。”
第70章 栽赃()
云千城站的实在是累,身子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白季伸手要扶她,云千城躲了一下。
可脚下沙滩太软,这一躲,竟让云千城直接向后倒去。
白季伸手一捞,便将云千城抱在了怀里。
云千城虽然看着瘦瘦的,可抱上去却软软暖暖的,舒服的让人不想松手。
白季也的确没有松手。
云千城挣扎了一下,可越是挣扎,白季反而抱的越紧。
“白季!”
“你还能指望谁?”白季声音清洌悦耳,可他说出的话却冷的渗人,“你想要为云家平反,你师兄只是一个大夫,他帮不了你。你师傅虽然权倾朝野,可他根本不想帮你,云家自己,则千疮百孔……”
“你什么意思?”
“只有我能帮你。”白季的手像上挪动,一手搂着云千城的后背,一手按着她的后脑。
云千城想到自己后脑的金针,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她甚至扔掉了拐杖,伸出双手去推白季:“你放手!”
白季死死地抱着云千城,他将头埋在了云千城的脖颈中,声音恶狠狠的:“别动!”
云千城果然不动了,她嘴唇轻启,说出的话几乎没有温度:“你这样,有意思么?”
白季的身子僵住了。
好一会后,他慢慢松开云千城,又一手扶着云千城的胳膊,一手捡起地上跌落的拐杖:“吓到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