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傻妾-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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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这样朦胧的安七夕,脑海里都是那些支离破碎的残缺记忆,明明看不清混沌中的那张容颜,可是那人稚嫩甜糯的嗓音却越来越清晰,仿佛一曲魔音,余音绕梁,经久不息,扰人心绪,令人绝望……
‘弦哥哥,弦哥哥,弦哥哥,好痛,不要推开……呀……’
不要推开谁?是谁在叫他?是谁?
混沌的记忆中,那声音惶恐嘶哑的哭泣着,哀求着,是痛苦的惊恐的渴望的,一声声哭泣,犹如泣血般在他冷硬的心房砸开一个个血淋淋的洞孔,撕裂,残酷,哀伤,毁灭……
“呃!”一声闷哼,痛苦的低吟溢出他薄冷唇瓣,北堂弦脚步几乎一个趔趄,堪堪站稳后大手急忙捂住胸口,抽搐般纠结钝痛的痛觉沿着心脏急速的蔓延四肢百害,让他苍白了唇色,灰暗了眸光。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纠结而狰狞,慌乱的低语着,仿佛坠入地狱的,无法得到赦免的恶魔,发出嘶哑而绝望的低声咆哮,却,从来无人能够救赎他!
北堂弦被那些混乱的哭声折磨的几乎崩溃,从未有过的惊恐与渴望记起,越想要看清那些画面,脑袋就越是疼的仿佛要炸开,他清冷的眼底渐渐浮上火一般的红艳,大手猛地伸出去抓床幔后面的安七夕!
发狂了般的想:她毁灭了,是不是他这莫名其妙的痛苦也会随之消失?
布满青筋的大手几乎都要触碰到她娇嫩玉颈了,却硬生生的嘎然而止。那张明媚的笑颜,那声清脆悦耳的‘小七最最喜欢北北了’,都不受控制的浮上脑海,不愿承认又不能否认的令他……怦然心动的,鲜活真实!
喉咙间发出一声痛苦挣扎的低沉呼喝,北堂弦额头上的血管几乎都要爆裂,用力拂袖,妖娆的床幔刹那间变成碎片,像是在克制自己一般,骤然转身,步伐凌乱的仓惶离去。
妖娆床幔后的安七夕,睫毛轻颤,紧闭的双眼缓慢睁开,慢慢转头,只用余光抓住一抹他逆着光仿佛走进残阳离去的背影。
那背影,挺拔的充满沧桑,冷绝的杀气凛然,孤傲的凄凉心酸……
一个矛盾的背影,一个挣扎在梦与现实的男人,一段扑朔迷离的年少往事,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那支离破碎的红纱床幔飘飘洒洒的纷纷落下,如雪花泣血般刺目妖冶,安七夕满眼血红,有残阳的诡异橘红,亦有床幔的鲜艳妖冶,令她如此安静的容颜看上去如魔似妖!
安七夕甜糯的嗓音仿若低叹,婉转凄迷:“你到底是谁?是在问我?还是问你自己?我是谁呢?我是安七夕,却不是曾经那个也许与你有过什么过往的安七夕,你的痛苦与纠结,又是为了谁呢?”
“那么,你又是哪个安七夕?”邪魅的嗓音骤然响起,如鬼魅般窜进安七夕的耳膜,她清楚的从那声音里听见了——杀机!
残阳,似血,染红了房间里的空气,于是,空气充满中妖媚的血色!
刹那降临的邪魅嗓音夹杂着冰天雪地的刺骨阴寒,如同一道索命咒般,在安七夕放空的脑海中炸响。
安七夕瞳孔紧缩,猛地坐起来,却在下一瞬间一只没有温度的大手紧紧钳制住她娇嫩的脖颈,她还未坐稳的身体被脖子上的一股巨力狠狠的又推到在床上,一切都来得骤然,她只感觉后脑隐隐作痛,眼前甚至有些昏花!
一阵阴风划过鼻尖面颊,眼帘瞳孔骤然撞进一抹诡异而妖娆的曼陀罗面具,还有面具下,那双令她难忘的碧绿瞳孔!
“夜空!”震惊的声音划破这诡异的僵凝,安七夕眼中震惊闪过后便是一片死寂,心中却百转千回,懊恼不已。
该死的,这个男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更该死的是,她刚刚的话被他听见了,他会怎么想?她该怎么办?他似乎,和曾经的安七夕有很大的关系,要怎么才能骗过他?让他相信她就是已经死去的傻子安七夕?
毕竟,在没有能力自保的前提下,她可不想让自己匪夷所思的来历经历暴露,让这些脑袋迂腐深信鬼神迷信的古代人,将自己当作妖魔鬼怪给焚烧灭杀了!
“很好,你还能叫出我的名字。可是,你不是她,不是那个痴傻愚蠢的安七夕!”夜空近在咫尺的面孔,即便带着面具,安七夕依然能够感觉到从他唇齿间散发的寒气冷厉,钳制在她脖子上的大手没有丝毫松动,眸光凌厉而深邃,阴冷的问:“说,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唔……”安七夕瞬间呼吸困难,他握紧她的脖子,握住她的生命,如此轻松。
但她眼中却没有丝毫惊恐,电光火花间,她脑海中有灵光一闪而逝,那是曾经听闻的小安七夕的生平!
丝毫不反抗的看着夜空的双眼,反而委屈更多,刹那间泪水溢满委屈的猫眼,小脸上竟然是倔强与脆弱参杂,隐隐还带着一股怨恨,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夜空。
第58章()
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悄然落下……
那样复杂的眼神,即便泪水再多,在璀璨也遮挡不住,那样明明很脆弱却强装坚强的眸光,伴随着忽闪忽闪的晶亮泪光,直直的撞进夜空的碧绿眼眸,刹那间印在心尖尖上,是烈火熔岩般的炙热,灼伤他心中嫩肉一片。
大手紧绷的筋骨没理由的放柔,不自觉的放松力气,甚至有些微的轻颤。
安七夕感觉呼吸回来的瞬间,并没有大口喘息,反而是平静的,冷冷的问道:“你要我怎么样?”
夜空反而被这样冷冽逼人的安七夕弄得一愣,不无嘲讽的冷笑道:“我能要你怎么样?你这样神通的人,能够伪装别人,可能被人要求……”
安七夕猛地打断他的话,言辞激厉,隐带颤抖:“可能被人强暴!”
夜空所有嘲弄的话刹那哽咽在喉咙中,瞳孔紧缩,冷冷的看着她苍白了的容颜,和颤抖的双唇,眸光悚然惊骇,杀气乍现!
“我,失去了娘亲的安七夕,没有了父爱的安七夕,从小被欺负怒骂责打长大的安七夕,从来都蜷缩在角落里的安七夕,与世无争的安七夕,却偏偏……被人掳走,在陌生的环境中有两个面向憎恶凶神恶煞的男人,对着我淫笑伸出邪恶双手,在九死一生后满身鲜血回来的安七夕,无人问津,甚至被人嘲弄成为天下笑话的安七夕……”
“遭遇了这么多折磨痛苦的安七夕,只要不是傻子就会明白,只要自己还是健健康康的,灾难就永远不会阻断,厄运就随时都会来临!”安七夕越说越激动,泪流满面不知是心疼那个遭遇过这些的小安七夕,还是对这个世界冷漠的情感的憎恶,她只是失去理智般的嘶吼着。
“可是我……都已经忍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要我替嫁?我只想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当一个傻子,就算被人鄙视唾弃,可我仍然自在,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就是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活着?只要我能安宁的活着,做一辈子傻子又能怎么样?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安七夕最后怒吼的声音悲怆凄凉的充满无力与绝望。
“不要再说了!”夜空低吼一声,一把托起安七夕的脖子,猛地将她拉近怀中,紧紧的扣在怀中,越来越紧的拥抱将两个人之间的胸膛几乎压迫塌陷,但夜空却觉得不够,远远的不够。
如果她被人掳走的时候他在,如果她恐惧绝望的时候他在,如果她被人欺负对世界失望的时候他在,如果她孤独寂寞的时候他在,如果她傻傻的要当一个傻瓜的时候他在……
如果他在,他一定不会让她面对这些丑陋与罪恶,如果他在,他一定在她绝望的时候带她离开,如果他在,他一定在得知她经历这一切不公待遇的时候狠狠的,狠狠的疼爱她……
可是该死的,他不在,她所有的痛苦与折磨他都无缘参与,就因为他不在,所以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装傻子,为什么要用那种曾经令他一阵作呕厌烦的花痴目光看着自己,他到底做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傻子!
一颗心完全的缩紧,抽搐,剧痛,无法呼吸,酸涩的眼眶里蓄满了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泪水,流淌过嘴角,是苦涩的,是绝望的……
“我不想做安七夕,是不是不是安七夕,就不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我不能做一个傻子?为什么还来逼我?我不认识你的……”安七夕伏在他肩膀上,小拳头无力的捶打着他颤抖的脊背,咆哮过后的嘶哑嗓音隐隐约约带着苍凉与迷惘。
“不认识就从新认识,以后安七夕的生命里必须有夜空的存在!七七有夜空,再不会孤单,再没有人可以伤害七七了,相信我,以后,安七夕的身边总有我在!”夜空紧紧的抱着她,似乎要将她揉进心脏,将她融化,再不分离。
安七夕迷离的双眼有真真切切的悲哀闪过,明明只是利用了小安七夕曾经悲惨的事实来掩藏自己的身份,可是怎么到头来,她的心这么痛?不该太聪明的,当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脆弱的。
无力挣脱他禁锢的怀抱,那就这样吧,她也是会疲惫的,一场戏,证明了自己,保全了自己,却也让自己的心渐渐融合在这个世界,融合了小安七夕的悲惨与苦难。
他们沉默的拥抱,是沉重而心酸的。屋外,那一闪而过的绝艳背影,无力的步伐同样的沉重与绝望,拐角处,他回眸,那绝艳狭长的凤眸中满满的震惊与暴怒!还有那几乎将他淹没的……心疼!
即将迎来五月的夜里不算寒冷,但微风吹过卷起微开窗子旁的纱帘,还是会带来一丝刺激肌肤的冷意。
窗外夜空仿若一块被浓墨浸黑的画布,点缀上仿若晶亮细碎宝石的繁星,即便没有那阴晴圆缺的皓月,依然璀璨夺目。
但,烦乱的心情却没有被这静雅美好的夜景平复,反而心里的洞更加空缺,越发深邃,仿佛一个没有尽头的无底深渊,他救赎不了自己,也逃脱不掉心灵深处那种几乎毁灭的缺憾!
北堂弦从残阳西落一直站到星空当头,挺拔的背影在黑暗中是孤傲的寂寥。
耳边一遍遍回响着安七夕那歇斯底里绝望恐惧自嘲又真实的怒吼,如魔音般挥之不去,每每回忆起她带着轻颤的话,北堂弦的心就不受控制的跟着颤抖,然后便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酸涩心痛。
她的泪,她的无助,她的磨难,她的一切不幸遭遇,竟然莫名其妙的令他感同身受,就仿佛他也一样遭遇过那些不公与惊恐的待遇,心口仿佛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撕裂,伤口越来越大,痛到麻木的心却再一次被她一声声越发愤怒的话猛烈撞击,反复伤害,血肉模糊!
第59章()
那种痛,不会随着他想得越多而减轻,反而随着他想起她的话越来越多而越发沉重和纠结,暴怒的心情在他阴冷的面容上绽放一抹妖娆刺目的残酷笑容,迷人的空洞,汹涌的杀机!
飞鹰静静的隐藏在黑暗中,冰冷的目光中第一次浮现疑惑,王爷为什么会有这么痛苦的表情?憔悴痛苦纠结,这可不是一直冷酷淡漠所向披靡的冷面王有过的情绪。是因为王妃房间中的那个男人么?大不了去杀掉那个奸夫,可是王爷为何明明看见了却置之不理?
飞鹰泄露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