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魔谭-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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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笑着拍了怕手,掸了掸衣摆,看着地上或昏迷或哀嚎的五人,很是满意,他要的便是这种效果。修道之人肉身与常人无异,倚仗的仅仅是天地之气而已,萧然唯有趁着他们未反应过来之前发起雷霆之击,若是等他们操纵天地之气护住周身,那便没这般好对付了。
张谦落到了地上,身下垫着两名倒霉的同门,他剧烈地咳嗽着,蜷缩着身子挣扎了许久,这才扭过头来,露出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苍白脸容。他惊骇地看着一脸风淡云轻的萧然,诧声道:“你……你怎么如此厉害?!”
萧然玩味地看着一脸痛苦的张谦,随意道:“最近闲来无事,跟李闯那小子随便学了几招……不料你们这帮废物这么不经打,我这还未使全力呢!”
“你……咳咳……”张谦被气得不轻,又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又扯动了腹部的伤势,登时痛得冷汗直流。
萧然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意,他忽而敛住笑意,蓦然变脸:“今日是我侄儿满月,我不想扰了兴致,都给我滚吧。回去告诉董翰林他们,我不日便会造访分院,为我小舅子讨个公道!”
说罢,萧然吩咐一旁的几名苏府家丁,淡然道:“把那几名昏迷的扔到街上去。”
听萧然说他竟要找上分院去,张谦那原本的黯然的眼神忽而闪过一丝欣喜,忖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萧然转身,再也没理会张谦一行人,回头却看到所有人都目光凝滞地看着自己,他笑道:“都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么?”顿了顿,他又道:“方才被几条狗扰了兴致,在下代表苏府向诸位告个歉,大家该吃吃,该喝喝,继续继续!”
众宾客望着前一刻那凶如猛兽的少年,此时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想着萧然先前说他只是随意跟李闯学了几招,更是心下骇然。他们没有料到,三个月前从分院悻悻而归的萧然,竟只花了短短数月,便有了如此高的武道造诣。
“我苏家终于有个可以撑起门户的人了……”苏老爷子看着那么震慑了全场的少年,一脸欣慰,低声对兀自木然的几名儿子儿媳说道。
萧然缓步往回走去,却见苏浩走了过来,他那张较以前少了许多稚气的脸庞还保持着些许震惊之色,只见他用感动的目光看着自己,诚声道:“谢谢姐夫。”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萧然摆了摆手,看着苏浩,扬眉道,“姐夫说要为你撑腰,就定会为你撑腰!”
苏浩面色微微触动,点了点头,担忧道:“张谦与我一般,只是雏鹰殿的弟子,不足为虑。但董翰林可是入了天机殿,我听闻他悟性颇高,已经入了地法之境,绝非那般好对付。”
萧然闻言皱了皱眉,他不知上次分院考核因自己的缘由作废后,又进行了怎样的选拔,既然董翰林都入了天机殿,那便不必再想了。地法之境……萧然对修道的境界没多大的概念,不知以自己真罡之境的魔功能不能敌得过,他寻思着还是得找个时间问问李闯。
一番思虑后,萧然笑着对苏浩道:“放心,你姐夫我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苏浩点点头,眉头却并未舒展开来,看来他对董翰林还是忌惮得紧。
萧然见他这副神色,也不再多说,轻轻拍了拍他的臂膀,以示安慰。
往座位行去时,萧然瞥见徐远山身旁的那名英气青年一直在看着自己,尽管对方掩饰得很好,但萧然还是从他眼神中察觉到了的一丝杀意。
不知他是徐百伦还是徐千伦……萧然寻思着,迎着苏老爷子几人的笑意,回到了席上,在家丁从新搬来的圆凳上坐了下来。
“我孙儿没吓着大家吧?”苏老爷开怀大笑着,端起酒盅,站起身来,“来来来,我敬诸位一盅。”
萧然看着老爷子老怀安慰的笑意,瞥见众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知晓苏家这个担子,已然落在自己的肩头了。
端起桌上的酒盅,萧然一饮而尽。
此酒正是出自无聊斋的明日愁。
(为了增强代入感,改变了叙事视角,如今还很不熟练,写得好慢……这些天睡眠都只有4个小时,再浓的咖啡也有些顶不住了,今天打算早点睡,因此明天第一更应该要推迟到中午左右了,向大家报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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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佛祖言我是邪魔()
暮色渐染城池,燕京城亮起了万家灯火。
萧然紧了紧衣衫,走在深秋时节寂寂的柳叶街上,看着道旁枝叶开始稀疏的柳树,感觉有些萧条。
在苏府用完了晚膳,他推脱了苏夫人苦苦挽留,还是决定会桃源村去。明日愁的酒劲缓缓从血液中往头上蔓延,萧然将车夫遣走了,想要借这携着霜寒之意的秋风,让自己变清醒一些。
缓缓穿过还有不少行人的长安街,走过滨河街,萧然就这般信马由缰着,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他一直在思索着,自己如今到底在追求着什么。
一路行走,萧然寻思了许久,他最终告诉自己,他只想自在地活着。
自在二字虽不过寥寥几笔,谁又能轻易地将之写出呢。人在世间行走,身难自在,心更是难得自在。
得出了这个答案,想着那些爱恨情仇诸般纠缠,萧然不免有些意兴阑珊,自己一心追求自在,到头来却是愈发不自在了。
“不知那所谓五蕴皆空的和尚,活得自不自在?”
倒不是萧然突然地想起了和尚,而是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名和尚。
若不是他如今目力大善,定然会以为那是一尊石像。
在离那座通往桃源村的石桥几丈的地方驻下脚步,萧然借着天上星光,看着那名一动不动,面对着自己的年轻僧人,不由得皱眉问道:“阁下是在等我?”
称呼一名僧人为“阁下”,怎么听都有些不伦不类。
立在桥头的年轻僧人却不以为意,宣了一声佛号,道:“萧檀越,小僧确是在等你。”
随即,萧然便看着这名身着灰败麻布僧衣,模样显得风尘仆仆的年轻僧人缓步朝自己走来,他的步伐极轻极缓,却又给萧然一种颇为厚重的感觉。
待他走到近前,萧然才看清他先前为夜色所掩的脸庞,这名年轻僧人看上去年纪与自己相仿,眉清目秀,长得颇为标致,奈何他顶上去了头发,神色有些木讷和悲悯,那抹俊意便荡然无存了。
年轻僧人左手执着念珠,自然地垂在身侧,右掌竖在胸前持着礼佛的姿势,他缓缓行到萧然身前一丈之处,道:“小僧藏空,来自西灵、西灵寺。”
藏空说了两个“西灵”,却不是他结巴,前一个“西灵”是指西灵国。
萧然知晓西方有一个西灵国,那是人间佛国,国民人人信佛。西灵寺是西灵的朝佛圣地,地位超然,完全凌驾于世俗皇权之上。奈何萧然对其了解不多,并不知眼前这名藏字辈的年轻和尚在寺中是何地位,所以他的神色未有多少变化,他只是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于是问道:“找我作甚?”
藏空看着他,说道:“家师借佛祖的眼睛,在燕京城里看到了邪魔的踪影,于是我来了。”
萧然先是一阵错愕,良久才回过神来。
他听出了藏空话里的意思,心头一颤,面色微变道:“这关我何事?”
藏空说道:“在燕京城里,我只看到你修炼了魔功。”
心头一惊,萧然震了震眉头,不知这和尚怎么看出自己修的是魔功,李闯那小子不是说别人看不出么?压下这分疑惑,想着李闯前天对自己说的话,萧然盯着藏空那双如周遭夜色一般漆黑的眼珠,质问道:“那又如何,修炼魔功的人多海里去了,北方幽云一抓一大把,你又何苦万里迢迢跑到燕京来找我的麻烦?”
藏空缓缓摆头,摆动幅度极小,道:“你与他们不同,你是邪魔。”
“你丫神经病!”萧然的神色变得恚怒起来,他瞥了瞥藏空左手上缓缓转动的念珠,“你哪只眼睛看出我邪了?”
藏空重复了先前的话:“家师借佛祖的眼睛,在燕京城里看到了邪魔的踪影。”
萧然嗤笑一声,道:“如此说来,不是佛祖看到了我,而是你胡乱揣度。”顿了顿,他继续道:“就算真有邪魔出现在燕京,那也是我天朝之事,关你们这群异国秃驴卵事?”
“阿弥陀佛……”
“佛光无界,普渡众生。”藏空又宣了句佛号,声音悲悯,他面色微显肃穆,看着萧然,“燕京城里只有你修了魔功,那自然是你,听萧檀越骂人之语好生奇怪,如今小僧更为笃定了。”
看着一脸顽执的藏空,萧然仿佛看见了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心头一阵无名火起,他知晓自己多说无益,于是扬了扬语气,道:“你待如何?”
藏空面露怜悯之色,道:“我佛慈悲,小僧万里跋涉而来,自然是来度你。”
“度我?”
萧然愣了愣,半晌才体味出这两个字的含义。
“度你妹啊!”萧然跳骂起来,面露鄙夷之色,“你们这群秃驴真是虚伪至极,恶心至极,杀人便杀人,非得说得这般假惺惺。”
藏空认真道:“小僧无妹。”
“……”
萧然忽而指着藏空身后,面露惊喜之色,道:”看看谁来了!“说罢,也不待藏空如何反应,他疾疾回身,拔腿就跑。
他自然不会期望这小孩子玩的伎俩,能让那名石像般的和尚上当,这么做无非是他想缓和下紧张气氛罢了。萧然不是傻子,一来那和尚给他的感觉很危险,而且对方竟能看出自己修了魔功,不是佛门高手才怪。
气海一阵激荡,萧然猛提真气,将之尽皆灌到双腿之上,狂奔而去,凛冽的霜风扑打在脸上,萧然只觉脸都麻木了,尽管知晓自己速度很快,但他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头也不回地往城里奔去。
然而,不过往前奔行了一百来步,萧然便感觉一股如山的压力从自己身后袭来,那压力越来越大,他不禁佝起了身子,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险些扑倒在地。
知晓自己逃脱不了,萧然面露决然之色,驻下脚步,回过头来,骇然地看见一串径长怕是超过两丈的念珠,如同风车一般,飞旋着朝自己当头罩来。那一颗颗念珠都显得有磨盘那么大,其上符文闪烁,逸散着金色的佛光,直把这周遭的夜色都照亮了许多。
看着那串越来越近的念珠,感受着越来越来大的压力,萧然吓得面色苍白,那么大的念珠,怕是可以砸平一座小山头吧?一股对死亡的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萧然舔了舔渐渐干枯的嘴唇,忽而不甘地大叫一声。
“呀!”
真气倾尽气海而出,气贯右拳,萧然抬起头,对着即将砸到头上的念珠轰了过去。当拳头即将触到其中一颗念珠的时候,萧然已然做好了承受剧痛的准备,然则,想象的画面没有发生,他的手臂竟穿透念珠,只触到了凛凛的秋风。
那念珠原来是道幻影!
“呔!”
幻化的念珠即将临头之际,萧然听到对面的藏空和尚发出了一声威严的佛咤,声如洪钟。紧接着,他便看着那斗大的念珠急剧缩小,又恢复着平常模样,念珠坠势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