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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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咕!”一阵奇怪的声音,只见冷玉蝉掩口而笑,谷梁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却是身上的五脏庙睡醒了。
……
回到茅屋,看着师傅的房门还未打开,谷梁正悄悄的背起包裹,里面装的是师傅早已为他准备好的谷梁氏族谱、几封信函、几件衣服和一些干粮。
谷梁正跪下对着师傅的房门默默的磕了三个头,走到茅屋门前,有伫立片刻,回头看着屋内的一桌一椅,终究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悄悄关上屋门,朝着山下走去。
……
太玄峰下,一蓝道袍男子负手而立。
谷梁正小步急趋过去,行礼道:“见过云逸师兄。”
这云逸师兄也是师傅从小拉扯大的,谷梁正在山上十二年,这师兄却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因此谷梁正对他是又敬又怕。
云逸沉声道:“下山之后,别说自己是太玄弟子,堕了我太玄威名。”
谷梁正低声道:“哦。”
云逸盯着谷梁正看了片刻,叹一口气,从身上掏出一物,塞入谷梁正手中,然后大步而去。
谷梁正看着手中之物,晶莹润泽,光华流转,正是云逸师兄的的佩玉,听师傅说过,云逸师兄打小就佩戴此玉,此玉虽非至宝,却也有着明神醒脑的功效。
看着师兄远去的背影,谷梁正暗下决心,日后绝对不能给太玄门丢人。直至师兄消失不见,谷梁正才继续往山门走。
……
“谷梁师叔,谷梁师叔。”
谷梁正在山门口被人叫住,回头一看,却是一黑布衣少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长得倒也是眉清目秀,只是体态太过肥胖,失了美感,不是卜安命是谁?
“安命,我还以为你又被罚去打扫玄箓阁了呢。”谷梁正笑道。
“怎么会呢”卜安命道,“这个给你,省着点啊,”说着,往谷梁正手中一塞,又说道:“我还有事,得赶紧回去啊,你下山以后多保重,有机会就回来找我玩啊。”
“嗯,你在山上也要多保重。”
看着卜安命急急忙忙的又跑远,谷梁正神情却是落寞,自己此行下山之后,便是要做一凡人,恐怕与这太玄门再无瓜葛,默默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竟是十余个铜板,心头涌起一阵暖流。
铜板乃俗尘之物,山门之上自然是稀少,也不知这卜安命如何弄得这十余个铜板,只怕是回去后又要遭罪了。
……
沿着灵泉来到山门口,『摸』了『摸』山门口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太玄”两个大字。
谷梁正跪了下来,对着太玄山,缓缓的磕了九下头,然后直起身来,用袖子抹干脸上的泪水,背起包裹,向西而去。
……
第5章 初入凡尘()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谷梁正如那孔雀一般,走不了几里路,便回头看看山门,也不知多少次回眸,那太玄山再也看不见了……
说起来,这倒不是谷梁正第一次下山。
数年前,掌门师兄云淞便有意无意的安排谷梁正下山,或是让他跟随师兄去给山下的凡人治病送『药』,或是让他跟随师兄去山下换点五谷杂粮,只是一日之内,必定回山,却是怕他体内的阳气发作。
偏偏这两年,谷梁正极少下山,只因山下时不时出现些邪门宵小,为了防止意外,便很少带他下山了。
说来也奇怪,如今这东胜神州正道大盛,魑魅魍魉、邪魔歪道要么销声匿迹、远遁荒野,要么就是被正道降服诛杀。这太玄门乃玄门正教,坐落太玄山已有千年之久,方圆千里,更是罕有妖邪;偏偏近些年来,不乏妖邪之物偶有出现,这几年更是越来越频繁,甚至在太玄山近郊,都曾有过妖邪的踪迹。
……
荒野小径旁,不时传来“嗞嗞”的声音,却见不远处一颗小树来回抖动,树叶时不时飘落下来,树下有一物来回蠕动,细看此物,一身黑『色』鬃『毛』,两根长长的獠牙,正是一只黑皮野猪,此刻正拿着肥硕的躯体蹭的小树东倒西歪。
忽然,那野猪静了下来,抬起脑袋,双耳尖立,眼珠变得赤红,口水自獠牙处滴出,竟是一只成了精的猪妖。
片刻之后,只见这荒野小径上,走来一背着白『色』包裹的麻布衣少年,看这少年身体略显单薄,与背着这大包裹显得有些不协调。少年步伐稳健,只是速度有点慢,竟是一路的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见那黑皮野猪刚欲冲向少年,猛然觉察到什么,惧『色』一闪而过,转身便向荒野深处跑去。
可惜,太迟了,那黑皮野猪刚一转身,一道蓝影便至,瞬间黑皮野猪化就作一道黑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这才看清,蓝影乃一蓝袍道士,那道士看了看远处的少年,一转身,便消失不见。
……
离开了师傅,离开了山门,谷梁正这会儿一片『迷』茫,抬头看了看天,哪里有自己未来的路。
一路上,他多次想回去,终究是忍住了,“师傅说,凡尘也是历练,只要心行正直,便也是修习正道”,谷梁正自言自语道。
走的累了,谷梁正便坐在路边的草丛上,拿出刚才吃剩下的面饼,啃咬了起来。同时,拿出几张泛黄的薄纸,正是翻阅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书信,也是那不曾记忆的爷爷留给他的唯二之物。
谷梁正在山上时,自幼便学文识字,书信内容自然是过目熟心,几封信均是说的一些家常来往。
……
原来谷梁正的爷爷叫谷梁伯,取意便是伯仲叔季,想来二老是希望多生几个,偏偏天不作美,只生了谷梁伯这么一个孩子,再往下传,谷梁伯也是只生一个,便是谷梁正的父亲谷梁新,传至谷梁正这儿,竟是四代单传。
谷梁伯有个同宗远亲的表弟,叫谷梁铭,世居饶安城,同样也是生有一子,取名谷梁仁。两家相距甚远,本来来往极少,只是谷梁新跟了走商的李长安后,跑过几趟饶安城,这才熟识,以后逢年过节,也多有书信来往。
后来之事便是谷梁正一家遇到了旱灾,谷梁伯被『逼』无奈,才离了祖地去投奔饶安城的远房的亲戚。
……
吃饱喝足后,谷梁正再次上路。
好在这一带民风淳朴,不欺过路客,五个铜板便买得到五个大面饼,逢村临舍,讨碗水喝,人家也是不收分文。
天亮便赶路,天黑便找个能靠身的地方睡一宿,好在这九天滴雨未下,谷梁正走的也算安稳。
一路上打听过来,得知此时距离饶安城仅有半日的脚程,这会卯时刚过,太阳落山前,便能赶到饶安城,想到此,谷梁正加快了脚步。
……
直到申时,谷梁正才遇到了一条河,一路打听得知,这条河名叫饶安河,连着饶安城的护城河,走过此河,便是进了饶安城的地界。
忽然,谷梁正看到不远处的河边趴着一人,一身乌衣,一手握着根竹竿,一手拿着个缺口的破碗,却是一名乞丐,就这么趴着一动不动。
也不多想,谷梁正赶忙走了过去,靠近了才发现,这名乞丐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
谷梁正并不在意,靠近蹲了下去,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额头,确定这乞丐还活着,看他嘴唇干裂,想必是缺水多时。
谷梁正放下包裹,来到河边,挽起袖子,用手捧了汪清水,急忙走到乞丐身边,滴到他的嘴唇边。
连续捧了七八趟,这乞丐终于有了反应,却是猛然起身,丢下竹竿和破碗,冲到河边便低头狂饮起来。
谷梁正看到此景,憨憨的笑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快下山了,他得赶紧进城找亲戚了。
起身拿起包裹,便欲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从包裹中拿出自己仅剩的半块面饼,放到乞丐的破碗里,便转身离去。
谷梁正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蹲在破碗前,微微一笑,伸手把面饼上留有自己咬痕的那一小块掰下来,塞进嘴里,这才真正的离开。
……
饶安城真大,比他想象的要大太多太多。
谷梁正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入城以后人就傻了,总觉得看这个也新鲜,看那个也有趣,诚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直至天完全黑下来,他才想起来得找亲戚。
只是此刻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路上哪有半个行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滴滴嗒嗒,这会儿老天开始下起雨来了。
谷梁正赶忙抱着包裹找地方躲雨,只是这黑灯瞎火的,又是陌生之地,找了半天连个屋檐都找不到,浑身已经淋得像落汤鸡。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一处半开着的门,来不及多想,谷梁正就冲了进去。
“咣”的一声,谷梁正只觉四周似乎亮了起来,好多闪闪发光的东西,不停的转啊转啊,“嘭”的一声,人便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第6章 福无双至()
朦朦胧胧中,谷梁正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碰他。
渐渐的睁开眼睛,阳光是那么的刺眼,忽然又觉得头胀欲裂,手赶忙扶住额头,却是又一阵疼痛,撤下手来一看,手上竟是一片血红。
“哎哎哎,没死就赶紧起来,别耽误我们东家做生意!”一人斥道。
谷梁正抬头看看说话那人,小厮打扮,又抬头看了看四周,自己居然是在一间马厩中。马厩门半敞着,内柱上红了一片。
想来是自己昨日躲雨,误闯了人家的马厩。
忽然想起什么,却看看四周,除了马厩稻草,哪有其它之物?
“我的包呢!我的包呢!”谷梁正一把扶住那小厮的腿:“大叔看到我的包了吗?一个白『色』的。”
“去去去,谁见你的包了”,小厮不耐烦的踢开谷梁正的手:“赶紧走,别耽误我们东家做生意。”说罢,竟是踢了谷梁正一脚,然后转身离去。
谷梁正浑身如临冰窖,一时竟坐着呆了起来。
忽然,看到身后不远处的一滩水中,漂着几张纸,赶忙爬了过去。
纸上的字已经变得模糊,但谷梁正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来时所带的书信。
待到他想拿起纸张时,这纸张却穿手而过。原来这纸张早已浸泡多时,承不住外力。
“呜呜呜。”谷梁正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
一小厮打扮的人,走进了一间火头房,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玉佩,晶莹润泽,光华流转,映着他此刻就差滴下口水的嘴。
小厮把玩了片刻玉佩,把玉佩又塞回腰间。手里捏着几枚铜板,在那自顾颠了起来。
颠了几步后,便走出火头房,临出门前,拿出一叠纸张丢入火炉,依稀可以看清,那叠纸张最上面一张写着五个字:谷梁氏族谱。
……
谷梁正哭了片刻,终究还是被人从马厩里赶了出来。
此刻落寞的走在街上,恍若行尸走肉一般。
在外人眼里,这个满身脏污,破头苦脸的小子,不知是哪来的小乞丐。
书信、族谱都没了,但谷梁正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到了亲戚家的所在之地。只是所有告诉他的人,都是一脸戏谑的回答他。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大家说的地方,谷梁正却是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