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席神仙修真记-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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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我对你已经是够客气的了。要是别人就是直接赶走,什么屁话都没有。”老板点着桌上的一堆零钞说。
刚才一进屋,老板就掏出钱夹,抽出一张百元票子。不过想了想之后,他又把票子放回钱夹,转从另一个兜里抓出一把碎票子扔在桌上。
“就是这些,不要拉倒。”他口气强硬地说,“看你是个年轻人我不欺负你,明着告诉你,公安、检察院、法院我都有人,何老大就是我哥们。找个人黑你跟捏臭虫没区别,别想跟我斗!”
这段台词老板背得很熟,也经常拿出来威胁人或在人前炫耀。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除了交警大队的许队长是他老同学外,其他的人跟他最多就是酒席上逢场作戏的朋友,有些人他根本就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借这些人的名号吓唬人——这年头,忽悠也是生产力,吓倒一个算一个。
“我干了二十天,而且没有休息。算上加班应该是五百二。”吴戈平静地说。老板的无赖表现让他相当恼火,不过他修行得久了,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外表上看不出来。
老板也感到恼火。因为吴戈刚才还在说四百,他威胁了一通没起到效果不说,对方还居然加了一百二的码。他还不信他连个小人物都制服不了了呢。
“行啊,”他把钱收起来说,“我们又没有签合同,你告我去好了……要不就去爬电视塔自杀,看看有没有人管你。”
吴戈哼了一声。原本他觉得自己的要求是合理的,而且他也略懂些法律知识,不怕老板不掏钱。不过他确实没有想到老板能无赖到这种程度。他当然不会去告状或自杀,不过他也不会动用暴力,因为那只会让问题复杂化——吴戈不是冲动型的人,修仙之后更是如此。赵红革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
他已经满腔怒火了,不过仍然表现得很平静。他拿过一张纸,写下一串字母和数字,然后扔到桌上。
“这是什么?”老板看着纸问。
“我们最近修的车——车牌号。这些车修得怎么样你自己有数……”
“就是说你威胁我是不是?”老板双手扶着桌子审视吴戈,觉得从心窝里涌上一阵抑制不住的欢乐。“哈哈哈。老子关系多得很,你以为这就拿住我了?你要不要报案啊,要不要找电视台啊……”
他把桌上的电话拿起来递到吴戈面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吴戈有点愤懑,也有一点小挫折感。不过要说他败了,还为时过早。
老板停止狂笑,不解地盯着吴戈:这小子半倚在靠背椅上,闭着眼睛,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还似乎有点冒汗。
“什么意思?想装病讹我?”他琢磨。
“喂,生病了就赶快滚,别死在我这儿啊。”他拉开门,颇有点意气风发地说。
吴戈睁开眼睛。
“你前两天是不是给一个姓黄的送过二千块钱啊?”他问。
老板一愣。
其实吴戈刚才是在散气。我们说过,散气有探察周围环境的作用。吴戈早就听工友们说过老板有个贴身带的小本子,专门记录他行贿的时间、数量和对象,他散气就是为了探察这个本子。不过这种方向明确、有控制的散气技巧性很高,获取一个闭合的本子里的信息花费的工夫也很大,所以他刚才才会出现身体微颤、额头冒汗等反应——其实,他也可以用“天眼术”直接透视获得这些信息,那样会简单得多。只是他现在还没有修炼到哪个程度。
老板的反应让吴戈很满意。本子上的记录非常简略,谁也不能就此认定那是行贿记录。但现在,老板的表情证实了这一点。
“上星期还给许队和李科长各送了三千对吧?”
“关你屁事啊!”
老板心虚地说。他倒不是害怕吴戈知道这些事,但现在他心里有点摸不准的是:吴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这么详细。难道这小子有什么来头?
他不由自主地关上门,回到桌边。
“送了咋样没送咋样,你去告我呗。”他斜睨着吴戈说。这小子,难道是那个部门派来暗访的?身上会不会藏着录音机?
“想诬陷我?你有啥证据?”他警惕地望着吴戈,试探地问。
“我没证据。”吴戈实话实说。
“没证据你说什么空话?”
老板又神了起来。其实就算吴戈有证据他也不会怕,虽然他只是个小角色,但收他钱的人都是有势力的,没那么容易出事。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很自信的。
“要告倒你们大概是有点难,”吴戈承认道,“不过万一这事闹出去了,那些收你钱的人会怎么想?你怎么向他们解释,是不是告诉他们你喝多了不小心说出去了?”
“呃?”
老板愣住了——这一层他还真是没想到过。送钱这种事很隐秘,从来都是一对一。如果曝了光,人家当然会认为是他说的。
“你给人送礼好象从没低于五百吧?为这事把人家得罪了,得再送多少才能让人家重新信任你呢?”吴戈问。
“……得了得了,不就是想要钱吗?”
老板有点退缩了。虽然他不相信吴戈有那么大本事,但他描述的哪个前景的确可怕。到时候就不是再送多少钱的事了,恐怕你送钱人家都得给你扔出来——现在反腐闹得这么凶,那个官愿意跟个嘴不紧的人打交道?
他从钱夹里掏出两张票子,拍在桌子上。
“拿去吧……穷人,没见过钱!”他气哼哼地说。
第七十八章 被诬为贼()
吴戈站起身来。
“我的确穷,不过身上一、二够了。”说罢,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好好好,”
老板摆出一副大人大量的样子,又掏出二百。
“别以为谁怕你啊,我是懒得跟你扯皮。”他嘴硬地说。
“五百二。”吴戈坚定地说。
“再说废话,我连三金一费也要让你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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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戈回到车间,赵红革赶紧迎了上来。
“小戈子,怎么样?”
“哦,没事。老板很不错。”吴戈笑嘻嘻地说,“不光给了四百块钱的工资,还给了一百二加班费。”
他把“加班费”三个字念得特别重。
“啥?姐夫,你怎么……”李洲祝不平地叫道。
“这事你少管。”老板黑着脸说。他已经够烦的了。
“跟大家待了这么久,怪舍不得的。这样,一百二的加班费给大家买几包烟吧。我不懂什么烟好,赵叔你帮我买给大家。”吴戈说。
“呦,你小子还拽得不得了了!”李洲祝阴阳怪气地说。
吴戈没理他,不过他本来就是存心想要恶心恶心这个小人。他伸手到裤兜里掏钱。
“算了,挣钱不容易,自己留着吧。”工友们齐声说,脸上都带着笑——不是因为吴戈要给大家买烟,而是老板和“李主任”吃了憋,大家都觉得痛快。
吴戈的钱已经从裤兜里掏出来了,上衣掀开了一角……
“好啊,你小子……”李洲祝眼睛一亮,猛得向吴戈腰间抓去,但被吴戈闪过了。
“想干啥?”吴戈冷眼看着他说。
“干啥……你小子是小偷。”
李洲祝兴奋得象条闻到猎物的狗,浑身上下的肉都在颤抖。
“姐夫,他偷咱们东西。”他大声向老板汇报道。
“什么……他偷啥?”老板问。他一向很烦他的这个小舅子,虽然鬼点子多,但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这回看上去他不象是在瞎说。
“你还不拿出来。”
李洲祝再次向吴戈腰间抓去。这回,吴戈直接把他的手打开了。
“好啊,你小子还敢打人……报案,咱报案,让警察抓他。”李洲祝急吼吼地叫道。
吴戈从腰里抽出扳手。
“你说的是这个?”他稳稳当当地问。
“……好啊。”老板得意地笑了。
“我可是照规矩把工资都给你结清了,连加班费都给了。待你不薄吧?这下你怎么说!”他的口气陡然严厉起来。
工友们刹那间沉默了。这事可真是麻烦了。
“这是我自己的。”吴戈不动声色地说。
“你的?笑话!”李洲祝的手指几乎点到吴戈的鼻子上,“你上班还从家里带工具来,谁信啊。”
“这还不简单,是谁的清点下不就知道了?”赵红革在旁边说,“大家帮个忙,把工具都收起来清点一下。”
“好、好。”
工友们都忙活起来,把工具从四处收回来。
“姓赵的你别多事。”老板厉声说,“收工具干什么,不想干了是不是?”
工友们都停了下来。
“好好,不就是一把扳手吗。给你不就是了?”
赵红革满脸带笑,想把扳手从吴戈手上拿过来。但吴戈没有撒手。
“笑话,偷东西就这么算了?”老板瞪着肿眼泡说,“得罚款,罚五百……不,罚一千。”
“罚一千都便宜他了,得罚三千。不然咱给派出所打电话,判他小子劳教……咱有这关系,判你坐牢都是一句话的事。”李洲祝得意地说。
“小戈子……”
赵红革有点沉不住气。吴戈也清楚,现在的局势对他有点不利。不过要让他向这两个小人低头是不可能的事,何况对方根本就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
“行啊,”他淡淡地说,“那就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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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下车的是一个长得比较敦实的中年警察,随后一个瘦高个的年轻警察跟了下来。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中年警察问。
老板满面笑容地迎上去。
“武警官,不好意思惊动您了。我这儿出了点小事,我报的警。”
“唔?你认识我?”武警官有点意外。
“是是。您忘了?上回许队过生,我们坐一个桌的……我是许队的老同学。”
老板一脸的谄媚。
“哦,”武警官敲敲脑门,“你是那个……那个什么修理厂的老板对吧?”
“是是。武警官真是好记性。”
“行了。什么事说吧。”
“这小子偷我们东西。”老板还没说话,李洲祝就抢先开口了。与平日不同的是,他跟武警官说话的时候腰弯得象虾米,膝盖也弯得几乎要跪下去了。
“盗窃是吧?他偷啥了?”
“就是他手里拿的哪个。我们当场抓住他的,他还不认,还打人。”
李洲祝气势汹汹地说。一般说来,人的动作、表情、语言等等都有一定的相关性,你很难做到一边微笑一边怒吼。但李洲祝显然是个人才,他现在又是点头哈腰又是厉声斥责,两方面都做得挺完美。
“李洲祝你少胡说八道,谁打你了?”赵红革说。
“姓赵的你别吃里扒外啊……”李洲祝威胁道。
“都别吵。”武警官喝道。随后他走到吴戈面前,伸手说:
“小伙子,来,给我瞧瞧。”
吴戈